第83章
當莫栀栀再度睜眼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再次變幻,入目是光潔白皙的下巴。
而這次的觸感...明顯有人在抱着她!
莫栀栀頓時怒從心中起,塑夢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剛才她就差一點就能對離人焱下手了!
越想越氣,她顧不上看清抱她的是何人,直接一拳打在那抱着她之人的下巴上。
“哪來的登徒子,姑奶奶是你能抱的嗎?!”
沈棠:“......”
明詢:“......”
她唾棄了一句,掙紮着跳下來。
沈棠滿心記挂着她是否有事,猝不及防被她打了個正着,下颌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手中也随之一松。
莫栀栀安全落地後,撫平了褶皺的衣擺,這才擡頭看向四周。
然後,她石化了。
“木..木木?”
面前這個撫着下巴的美少年可不就是她‘許久’沒見的對象。
難道她回到現實了?可她還沒有來得及動手砍了離人焱...
難道原書作者說的破解方法不對?還有別的方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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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面上浮現無奈,沒有計較她的當面一擊,溫聲問她:“你可有何處不适?”塑夢過程被打斷,看明詢方才表現出來的樣子不似作假,莫栀栀只有金丹修為,唯恐她有事。
莫栀栀:“好像...沒啥事,嘿嘿。”可不是沒事嘛,能打能跳。
說完她心虛地看着他下巴上的紅印,伸手替他揉了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抱着我。”
“你以為是誰?”沈棠原本柔和的表情瞬間繃緊,很快聯想到塑夢珠,難道是明詢在塑夢珠中做了什麽...
提到這個莫栀栀心中就來氣,她立刻答道:“還不是那個離人焱...”然後又想到沈棠可能不知道離人焱是誰,複又解釋道:“就是那個鬼界前任鬼王。”
“哦?那離人焱對你做了什麽?”沈棠的面色沉下,轉而遙望向幾米開外的明詢,劍眉怒豎,眼鋒如刃。
後者巋然不動,沒有擡眼看向二人。
莫栀栀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密室內還有第三個人。
“明詢長老?”莫栀栀訝然。
明詢靜靜地立于那處,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如玉的臉龐隐隐浮現蕭索之意,周身有種寂靜幽暗的怆然。
“嗯。”他低低應了聲,擡眼看向莫栀栀,似有賽雪寒涼。
沈棠傾身擋住了莫栀栀的視線,将她的身子擺正面向自己,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扣上她的腕間,低聲哄她:“塑夢珠之事不容小觑,你的身體恐有礙,我們先出去,再尋人替你看看。”
莫栀栀順從地應了,畢竟這垃圾珠子是原文中一筆帶過的東西,誰知道有沒有衍生出什麽副作用。
在裏面親身體驗了它的坑人後,她覺得以後一切原文中沒有明确寫明的東西自己都要小心對待。
若是剛才出來前她能召出戮惡劍,自己就不需要那麽做了...
一劍砍死他丫的離人焱。
想到就有些渾身不自在,莫栀栀抖了抖肩,微昂頭看着沈棠杏眸晶亮,“那我們快點出去吧。”
惹得沈棠控制不住揉了揉莫栀栀的頭,然後在她的驚呼中又将她重新打橫抱了起來,美名其曰怕她剛從塑夢珠中出來身子虛。
莫栀栀:“......”少年看着你下巴上的紅痕你再說一遍我身子虛。
這次她沒有再掙紮着要跳下來。
沈棠走出兩步,莫栀栀還不忘喊上在旁邊作透明人的明詢,“明詢長老快點啊,我們先出去了。”
明詢腳步微頓,沒有應聲,只是遠遠地跟着他們。
他們剛踏出謝家古樓,就遇到了趕來的三家人。
莫栀栀徹徹底底體驗了一把被圍觀的社死現場。
匆匆趕來的青家家主看着沈棠,遲疑道:“沈少宗,這...”
莫栀栀恨不得将頭塞進沈棠懷裏,但她下意識避開了他左胸口的位置。
沈棠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師妹她受了驚。”
“大師兄,安鷺呢?”青禾微喘着氣,慌張地問他們。
莫栀栀猛地擡起頭,同樣緊張地問沈棠,“鷺鷺?她人呢?”塑夢珠中經歷太長的時間,她出來後沒有看到季安鷺,又見沈棠和明詢神色平靜,下意識以為她已經被救出去了。
沈棠亦是擰眉,“我...不曾看到季安鷺。”
一旁的季夫人一口氣沒提上來昏倒在緊随其後的季付懷中。
青家家主臉色沉下,冷靜分析:“城門早已封閉,事情發生到現在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帶着安鷺定跑不出靈澤城.”
這本是青家和季家聯姻的大好日子,卻被這妖孽攪亂了!
青禾與季付反應過來,立刻吩咐自家的人挨家挨戶去查。
莫栀栀剛揮退塑夢珠帶來得陰霾,尚來不及高興,又陷入了擔憂季安鷺的困頓中,緊緊揪着沈棠胸前的衣襟。
感受到她的情緒,沈棠對着衆人朗聲道:“方才在裏面,我發現密室一側牆體遭人破壞,也許是有人先一步闖入救走了師妹。”
“我說的可對?明詢長老。”沈棠直接将旁邊的明詢一同拉下了水。
慌亂地衆人這才發現明詢竟先他們一步趕到這裏。
果然不愧是昆吾宗百年來最快到達大乘期的修士!
在或驚異或仰慕的眼神中,明詢冷硬地點了點頭。
似是印證兩人統一的說法,剛被派出去的侍衛來報,說是小姐找到了!
一行人匆匆趕來謝家古樓,又接到消息匆匆離去。
唯餘下謝雲衍帶領衆謝家子弟處理善後。
沈棠和明詢眼神交彙一瞬,又分開。
謝流來了!
謝家古樓被強制提前打開,就連暫時閉關兩天的謝流都被謝家人請了出來,這會往這趕。
謝雲衍自方才起就站在遠處靜靜看着舊shígG獨伽出來的三人,腳仿佛定在了原地,他遏制住自己想要關切的話語。
莫栀栀等衆人散了才看到在角落的謝雲衍,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就見他冷漠地轉身進了古樓。
沈棠注意到她的視線,頗有些醋意地按着莫栀栀的腰,哼聲道:“我先帶你回季家。”
莫栀栀回過神,她也正有此意。
她必須先回去看看季安鷺如何了才能放下心。
更何況她也需要在人少的地方驗證一件她此刻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莫栀栀道季安鷺房間去找她時,正巧遇上關門離去的青禾。
他面上的神情比起在謝家古樓前時輕松了許多,看到莫栀栀甚至和顏悅色地和她打了聲招呼,“莫師妹來得正好,安鷺等着你呢。”
莫栀栀應聲後推門進去,迎面就被紅色的身影抱了個正着,一個沒站穩兩個人雙雙貼在門上,發出沉悶的一聲“咚”。
她将季安鷺從懷裏拉出來,上下檢查一番,她的心才落了回去,嘴上調笑道,“還好還好沒有受傷,我差點以為你被定緣那妖怪抓去吃了。”
“哪知妖怪會吃我這小小的築基,吃我連修為都不帶能提升的。”季安鷺笑着回應,說到定緣,她頗為義憤填膺:“千佛宗這個佛子從前我就聽說他長得妖冶異常,還被特許帶發修行,沒想到竟然是只妖!”
一動一靜間,莫栀栀注意到她藏在嫁衣寬袖下裹着繃帶的手腕。
察覺到她的目光,季安鷺下意識将手往身後一藏。
莫栀栀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表情嚴肅,緊緊盯着她:“鷺鷺,這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為何藏起來不讓我看?”
季安鷺的神情十分糾結,身子一直在往後靠,最終的退無可退被她逼在床邊,跌坐在榻上。
“你變了。”莫栀栀換了個思路,和她打感情牌,“你現在有事情都瞞着我了。”
“栀栀,我...”季安鷺表情看起來快哭了。
莫栀栀自上而下俯視着她,視線向下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
火紅的狐尾輕輕搖曳在紅色嫁衣的玉石腰封之上。
她的目光暗下,難道救她的人是銜燭嗎?
季安鷺跟着她的視線也看到了自己的腰間,表情也十分驚訝,不似假的。
“銜燭救了你?”莫栀栀收起了笑,有些嚴肅。
季安鷺難為地點了點頭,忽而抓緊她的手,哀求道:“你不要告訴大師兄,他會死的!”
“你認為我會告訴他,所以一直不肯告訴我?”莫栀栀一愣。
與此同時,她也想起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細節,當時季安鷺特意讓心腹侍女将狐尾扔到了東南門,想來他們先前就在拿出見過面!
季安鷺有些尴尬,垂下腦袋:“其實也不算是,我是怕被他知道,畢竟你們兩個現在太過親近。”
莫栀栀趁勢拉過她掩藏起來的手,皓白的腕間被仔仔細細地包紮了起來,可見那人極其小心。
這兩人現今到底是什麽情況?
季安鷺心有愧疚一直低着頭,不敢看她。
莫栀栀無奈,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輕聲問她:“你告訴我,與青禾合籍可是自願?你...喜歡的是銜燭嗎?”
“我不喜歡銜燭!”季安鷺激動地擡起頭,急急解釋道,“我真的是自願和青禾合籍的!”
一個不慎撞在莫栀栀下巴處,疼得她龇牙咧嘴。
莫栀栀不李姐了,看她的神情不似騙她,又問:“那你為什麽如此緊張他被我們發現?還要将妖丹還給他?”說着她提起了季安鷺腰間的挂件,镂空小球內的妖丹已不見蹤影。
“我怕他死了。”季安鷺的聲音很輕,“他已經失去了父母,還有姐姐。”
“這個世上他只剩自己一個人了...我怕你們發現将他抓回去關進思過塔。”
“銜燭師弟是我第一個病人,他也是第一個說我醫術很好的人。”
“他信任我,覺得我能治好他。”
“我知道他不止身上有傷,心上也有傷,所以他平日裏才不願意與我們多溝通。”季安鷺說得越來越輕,夾帶着埂咽聲,“我自小生活在陽光下,而他從出生起就不被認可,生于黑暗,與姐姐在黑暗中相互扶持才活到現在。”
“我知道我這麽做不對,銜燭殺了人應該付出代價..”季安鷺突然放聲大哭,像是壓抑的情緒到了一個極點終于說了出來,“可我、可我真的不忍心看他在思過塔十層被折磨致死。”
她擡起來,眼眶通紅,淚水打濕了長睫,弄花了白日裏化好的妝,“栀栀,我知道你嫉惡如仇,但是我求你了...不要告訴其他人。”
莫栀栀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你看我有麒麟石,我不需要他的妖丹了,放過他吧...從今以後,只剩他一人在黑暗中踽踽獨行。”季安鷺從袖中拿出麒麟石,上面還沾着幹涸的血跡。
“唉。”莫栀栀按着她拿着麒麟石的手,被她的善良觸動,啞然道:“我不會說的。”
怕她仍憂心,莫栀栀補充了一句,“為了你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只希望從今而後銜燭能夠真心悔過,不再害人性命。
季安鷺激動地抱着她,淚水混合着妝一并擦在她鵝黃色的紗裙上。
莫栀栀:“......”
“好了,不要哭了,像個小花貓。”莫栀栀取出巾帕擦了擦她的臉,感覺自己原地晉升為她娘了。
“不過,這麒麟石上的血怎麽來的?”她的目光又移回麒麟石,難道說與季安鷺手上的上有關?
“說到這個,他們為了打開謝家古樓取了我的血。”季安鷺現在坦然地伸出自己的手,遞給莫栀栀看,一邊解釋道:“謝家古樓的開啓需要謝家令、麒麟石和我們家嫡系的血。”
“只是有一點我沒想明白,他們怎麽會知道麒麟石在我身上。”說到這季安鷺有些困惑,“青禾将麒麟石給了我這件事,除了你和青禾師父,只有我們兩家人知道。”
“我自然不會害你,明詢長老更不可能害你了。”她這麽一說莫栀栀也有些想不明白。
到底會是誰呢?
難道..
“青家或者季家有妖族奸細?”二人異口同聲,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震驚之色。
這對她們來說就十分被動了。
由于今日的突發事件,謝家古樓被迫明日開啓。
屆時三家人都要進入古樓。
莫栀栀沉下臉,好好的歷練奪寶變成了狼人殺。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為何她有些心中難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等莫栀栀回到分配給她的客房時,透過窗棂,她隐約看見屋內已有一人在等着。
她心念一動,試探道:“木木?”
“嗯,是我。”沈棠清潤的聲音從門後響起。
莫栀栀推開了門,而後轉身關上。
她背靠着門,沒有走到桌前,就站在原地看着沈棠。
“你...”
沈棠端起茶盞,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頗為閑适道,“我知道小芝有話想問我。”
他朝她招招手,蠱惑道:“你先過來。”
莫栀栀聽他這麽說,心中的不确定又少了幾分。
看來他知道自己要問什麽。
莫栀栀身子剛走近桌邊,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轉眼被沈棠扯過來抱到懷中。
“木木...”她微愣,推了推他。
沈棠沒有松手,淡笑一聲,“我在聽,就這樣問吧。”
如此這般,帶着些撒嬌的意味。
莫栀栀無法拒絕他。
她定了定心,問他:“木木,我被困在塑夢珠時,你們是怎麽救我出來的?”
沈棠臉不紅心不跳,随口胡謅,“趁着明詢與那妖纏鬥時我将塑夢珠擊碎,将你救了出來。”
莫栀栀一愣,竟然這麽容易嗎?
她又問:“那你幼時去過鹿山嗎?”
沈棠斂下眸子,聲音低低的,“鹿山?北域鬼界的鹿山?”
“嗯。”莫栀栀仔細觀察着他的臉,與塑夢珠中見到的小棠其實并不是很像,她不确定,所以才想直接問他。
他說:“不曾,我從未踏足過北域地界。”
莫栀栀抵着他胸膛的手一滞,不曾嗎?
竟真的不是同一人...
不知為何她心下有些懷疑,畢竟在小棠的身上她找到了兩人諸多的相似之處。
她吶吶地問:“不曾、去過嗎?”
沈棠抱着她的力道不輕不重,将臉埋進她的肩窩,聲音中帶着些疲累:“你不信我嗎?”對不起,如今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
莫栀栀啞然,她竟然有些草木皆兵,“我...”其實無論是沈棠還是塑夢珠中遇到的小棠,兩人身上都沒有鬼氣,怎麽可能會是她心中猜測的那般...會是那個人呢。
“我感覺到你好像有心事。”沈棠從她懷中擡起臉來,額角的碎發順着臉頰滑落,紫色的抹額襯得他的面色瑩白如玉。
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長長的睫羽上下緩慢眨動,黑眸脈脈含情地注視着她。
莫栀栀直愣愣地與他對視,心跳逐漸加速,手舊shígG獨伽又開始不聽使喚了。
她輕輕撫上他的臉,拉近了距離,幾乎貼在一起。
兩人鼻尖淺碰在一起,他的黑眸越來越深邃,仿若一個不甚就會被吸入其中。
莫栀栀下意識拿另一只手遮住他的雙眼,感受到他的睫羽掃在手心,癢癢的觸覺。
她的心也被撓得有些癢。
那只手漸漸順着他的臉漸漸往下滑動,經過微涼的唇角,凸起的喉結,落于他的衣襟前。
待往下,就要落于玉石墜飾的腰封之上。
“小芝。”沈棠的聲音漸漸低啞,隐含危險,“你要做什麽?”
莫栀栀咬唇不語。
沈棠輕移開她覆在他面上的手,黑眸再次注視着她,只是此時夾雜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他問:“你想做什麽?”
手撫上她的唇,“我說過不準你再咬自己,怎麽不聽話呢?嗯?”
莫栀栀不敢看他的眼睛,按在他胸前的手微微抖着,“對不起。”
忽而,他笑了聲,揉着她的頭,眼中的寵溺之色幾乎要溢出,柔聲道:“你又沒做錯,說什麽對不起。”
“真傻,你想做什麽我還能阻止你不成?”
莫栀栀被說得心念一動,對上那雙溫柔的黑眸,扯上他的契邪。
“那我可以取下來嗎?”她突然想到可以用來做什麽了。
沈棠覆上她按在契邪上的手,灼灼的熱意傳來,莫栀栀瑟縮了一下,觸電般地收回手,“不給就不給嘛。”
下一瞬,沈棠利落地扯下契邪塞到她手中,嘴角挂着寵溺的笑,“你想做什麽都可以。”不過是契邪罷了,無非是多費些力以靈力暫壓住鬼氣。
莫栀栀杏眸一亮,“真的嗎?”那就別怪她了!
在沈棠點頭的一剎那,她拉起他的雙手,然後用契邪将他的手反綁在身後。
等她做完這些,擡起頭直對上他似笑非笑的黑眸,頗有些理直氣壯:“你說的,随便我!”
沈棠失笑,“我并未說不行,可小芝你要做什麽?”
“自然是...”她看着被自己暫時‘壓制’住的沈棠,手下開始了動作。
揭開了他的腰封、外袍、中衣、而後...
沈棠雙手反剪,胸膛起伏,氣息漸漸不穩,黑眸中充滿了困惑,“小芝你要...?”
莫栀栀雖然手下的動作行雲流水,但耳尖嫣紅的顏色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穩。
快了、還差一件就能看到了...
“丁零當啷”桌面的杯盞茶壺被摔了一地。
兩人的位置交換,莫栀栀被沈棠壓在圓桌上,手被死死地壓制住,頓時又羞又急,“你...你怎麽掙開的?”
沈棠眉頭緊皺,咬牙問她:“小芝,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她明明仔細系緊了抹額,只差一點、差一點就能看到了。
“我、我..”她頓時有些無措,不知道怎麽解釋。
沈棠看她躲閃的眼神,心知她想親自驗證,暗嘆一口氣,松開了壓着她的手,改為撐在桌上以身子壓着她。
莫栀栀見狀趕緊收回手,但被他牢牢壓着不知如何是好,眼神不敢亂瞟,手也不知往哪裏放。
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沈棠眉眼松下來,語氣緩和:“你想做什麽便做吧。”
雪白的中衣微微敞開,如玉的胸膛若隐若現。
只一下,莫栀栀就能看到自己所想看的地方。
她呼吸微滞,得了自由的手輕按中衣的衣襟,輕扯一下。
他若是小棠,那胸口必有一道疤。
然目之所及,左胸口一片光潔,甚至連一個疙瘩都沒有,更遑論缺了一塊肋骨。
更看不出曾經受過重傷的痕跡。
指尖輕觸,可以感覺到身上的軀體猛地一震。
兩人離得太近,她眼簾垂下,沒有看沈棠,心中的大石放下。
只要他和鬼界沒有關系,那麽他是那人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她也可以安心了。
也許百年前那個與他相似的小棠根本沒有活下來,而是死在了那場動亂中。
細密的汗浮于額間,沈棠聲音暗啞,“可看清了?”
彼此呼出的熱氣熨燙着對方的心,連空氣變得粘稠。
莫栀栀的心跳越來越快,勉強自己鎮定下來,信口胡謅:“嗯,看清了,大師兄的胸肌也不錯。”
沈棠:“......”什麽旖旎的氣氛都沒了。
他咬牙道:“我的也不錯,那誰的不錯呢?你還看過別人的?”
莫栀栀見他的臉有變黑的趨勢趕緊求饒,“是鷺鷺!她說青禾的胸肌不錯..”只能拉她出來擋一擋了,免得沈棠追着她問自己為何要看他胸膛之事。
“怎麽,你們在一起還要讨論這種話題?”沈棠氣笑了,胸膛起伏,緊緊貼着莫栀栀,“那不若我們也将合籍大典辦了。”
“讓你看個夠?”他揶揄道。
“好啊。”莫栀栀聽到自己這麽回答他。
話說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下。
沈棠說的是玩笑話,他并不認為以莫栀栀平日裏表現出的态度會答應下來。
不料她竟應下了。
少女平躺于桌上,烏黑柔順的發絲鋪散在桌上,鵝黃的仙裙襯得膚白如雪,紅唇微張,小臉上的神情認真無比。
因手抵放在他衣襟上,衣袖滑落至肩,露出了潔白的藕臂。
他喉結微滾,身體發燙,黑眸緊緊鎖着她,“你說的可是真的?”
莫栀栀說出口的話自不會反悔,她貼近沈棠的耳際,一字一頓道:“是真的,我們也将合籍大典辦了。”
通過塑夢珠,她看到了潺虞和流螢兩人蕩氣回腸的愛戀,她看開了,過往是她太過小心,一直想着自己的任務,擔心在此處留下羁絆。
其實在塑夢珠中她對小棠諸多照顧,難道不是因為他與沈棠太過相似?
兩人的羁絆早從玉佩論壇那條帖子下便已存在。
“小芝..”沈棠感到喉口幹澀,胸腔內澎湃的熱意是百年來從未有過的。
兩人視線對上,目光真摯而焦灼。
下一秒,沈棠以手托着她的後腦,重重地吻了上去。
這一吻不同以往,洶湧熱烈,莫栀栀受不住嗚咽一聲,又被他全數吞進了肚中。
紫衣少年另一手自少女腰下穿過,将她抱了起來。
他的中衣尚未系上,赤一裸的胸膛緊緊貼着她的,體溫滾燙得超乎尋常。
漆黑的發絲掃過莫栀栀的手背,有着說不上來的酥麻。
“木木..”她被吻得身子無力,雙手無意識的摟着他的脖子,求饒。
貼和着她的動作,他亦低喃,“小芝啊..”
她被放下,沈棠護着她的頭,一同倒在溫軟的床榻上。
床帳被扯落,少年的呼吸聲戰栗着起伏。
“小芝別怕...”
如在隐蔽的蓮池深處。
少女如跌宕起伏的池水,少年如深入淺出的游魚。
溫暖的池水包裹着游魚,起起伏伏。
不斷地互相拉扯,卷入旋渦。
床帳四角挂着驅蚊包,角上的銀鈴泠泠作響。
重重帷幔落下,遮住了其內瑰色的旖旎。
作者有話說:
先前我說這一卷是最甜的,就是因為這一卷除了兩人交心,還有睡覺呀!
塑夢珠的作用就是讓棠棠暫時擺脫鬼王身份的嫌疑,也是為了下一卷掉馬做鋪墊。
真的...急不了。
本來想萬更的,還是失敗了QAQ所以還有一章才能結束這一卷。
好了我知道我沒評論了_(:з」∠)_越來越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