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在明詢進來之前,扶義反應過來,屬于大乘期舊shígG獨伽的氣勢瞬間壓向銜燭。
他竟敢當衆害瑤兒妖化!
銜燭無法對抗大乘之力,胸前的傷口裂開,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栀栀,你放開我,我要去看看他。”季安鷺突然掙紮起來,要往銜燭的方向跑。
莫栀栀自然不會讓她去送死,明詢馬上到了,她不能讓她出事!
只是沈棠人呢?他怎麽還不出現!
銜燭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扶義是發了狠的,顯然不想讓他活命,另一擊随之而來。
季安鷺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掙脫開莫栀栀的手,直接沖到他面前替他擋下!
莫栀栀目眦欲裂,想都沒想就要去拉她。
還沒等她靠近季安鷺,就被一股冷冽的氣息包裹,似曾相識。
她一愣神,錯失了最佳的時機。
季安鷺被扶義一掌打中胸口,身上自動觸發的彎闕罩被擊得粉碎,栽倒在地。
她怒視抱住自己的明詢,憤怒道:“你為什麽攔着我!”
明詢一臉淡漠,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冷然道:“你上去也是送死,你...不能受傷。”
莫栀栀一愣,他這是什麽意思?來不及細想她就全力推開他。
直到很久之後,她才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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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詢沒有用很大的力,輕易就被她推開了,後撤了兩步。
因走得急她一個踉跄摔在地上,顧不得疼,沖到季安鷺身邊看她的情況。
莫栀栀取出回春丹,連塞兩顆到她嘴裏。
氣紅眼的扶義還想繼續對銜燭出手,卻被明詢輕松擡手攔下。
莫栀栀記得明詢先前不過是渡劫期巅峰,沒想到短短的時日不見,他竟然突破大乘期了。
這就是僅次于謝雲衍的修煉天才嗎?!
再想到沈棠,她嘴角一抽,這昆吾宗的修煉天才着實有點多...
扶義這才恢複點神志,眼神陰鸷地盯着明詢身後的銜燭,“明長老,你可知你護着的是個什麽東西?他殺了我宗兩名弟子。”
明詢手執靈劍護在幾個小輩身前,淡淡道:“我只知他們是我昆吾宗的弟子,扶掌門若要動他們該先問過本君。”
“倒是貴宗的扶月瑤恐有殺人的嫌疑。”明詢冰冷的目光越過殿前的人,看到後面被斷長老勉強制住的扶月瑤,意思不言而喻。
扶義眼眶泛紅,似是做了決定,厲聲道:“本尊自有辦法證明我兒無辜!”
他走向妖化的扶月瑤,閉了閉眼,精純的靈氣彙聚于手壓上她的天靈,口中柔聲道:“月瑤乖,爹這就證明你的清白!”
美婦人知道他要用秘法,臉上的血色頓失,驚恐萬分,仿佛什麽掩蓋的秘密就要被揭穿。
同時臉色大變的還有斷長老,他垂在衣袖內的手掌緊緊攥起,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扶義的動作。
心道一聲,完了!
精純的靈力湧入扶月瑤的身體,扶月瑤的臉色開始呈現轉好之色,利爪漸漸恢複原來紅潤的甲面。
扶義面色稍差,卻浮現笑容。
沒過多久,妖化的狀态竟反彈了,變得更為嚴重。
若不是血親,則秘法失效!
扶義臉上的笑容僵住,不敢置信地看向癱軟在地上的美婦人,“長萼,月瑤...月瑤竟不是我的女兒?!”
暫時失了半身修為的他竟是氣急攻心,突出一口血。
長萼不敢與他對視,間接默認了她的話。
明詢勾唇,語調平穩,“那扶掌門這是無法證明令嫒害人的事實?那麽本君便要與你們算傷我弟子之責了。”
他身後的銜燭詭異地安靜下來,靜靜地看着這一場笑話,嘴角帶着暢快的笑容。
“慢着——”
斷長老頹然地站出來,走到扶月瑤身邊,憐愛地看着她,摸着她的頭,“瑤瑤自然是人,殺人的不是她。”
與此同時,他的掌心聚起靈力,與扶義方才所做的一樣,将手放于她的天靈處。
扶義意識到他要做什麽,極薄的嘴唇抖動着,眼神在斷長老和長萼之間來回掃視,“斷雲!你們..你們!”
又是一口鮮血突出。
堂堂玉崇宗的一派之長竟被自己夫人和下屬愚弄至此!
吃瓜群衆莫栀栀表示,真是精彩。
怪不得斷雲此人聽到斷芙的死訊會那麽冷靜!原來他的女兒是扶月瑤啊...
電視劇都不帶這麽演的!
然而斷雲的靈力将将輸送過去,就被扶月瑤一掌穿了心!
突變來得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長萼發了瘋般撲向扶月瑤,搖着她的肩膀,悲痛欲絕,“你怎能弑父啊!怎能弑父啊!”
“你..你不是我的女兒,你不是扶月瑤!”斷雲至死都沒合眼!
‘扶月瑤’眼神詭異,面上的人皮去除後,露出來一張莫栀栀想不到的臉,嬌媚至極,她咯咯一笑,“長萼,你這個賤一人也有今天!”
紅鑲死而複生?!
沈棠不是說找到了她的屍首嗎?這又是怎麽回事!
他斷不可能騙自己,那麽只有一種可能,當中還有什麽他們沒有理清的信息!
她拿出傳音玉佩,給沈棠發消息。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木木,你去哪了,快來!事情超出掌控了!
消息才發出去,就聽神色不佳的扶義驚駭道:“貞娘?是你嗎?”
其他正待動手的長老被扶義攔了下來。
貞娘又是誰?
莫栀栀頓感一個頭兩個大,轉頭看向明詢正待詢問,卻發現他不見了!
自己竟未察覺!
以防萬一她只能從芥子手鏈中取出高階防禦法寶,将她和懷裏的季安鷺護地嚴嚴實實,再看向場內局勢。
疑似紅鑲的女子,扶義口中的貞娘,輕蔑一笑,“哈哈哈哈,扶義啊扶義,你當初一劍穿心我之時,可曾想過如今的報應?”
扶義似喜似怒,面上表情五味摻雜,他從沒想過貞娘還能活着!
長萼已經被她如破布一般丢棄在一邊,她的繡鞋踩過長萼保養得宜的纖手,踏着蓮步走到扶義面前,撫上他輪廓分明的俊臉,尖細的指甲刮過他極薄的嘴唇,眼中冰冷一片,嘲諷道:“是沒想到我九尾狐一族竟真的有複生之能,後悔沒有将我的屍首燒了。”
“我沒有。”扶義下意識反駁,卻顯得十分蒼白。
“當年我拼死為你生下的孩兒,身陷囹圄數十年,堪堪長成人就要面臨你的追殺。”貞娘的手漸漸下滑,臉上笑容不變,“稚子何辜?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
扶義努動嘴角,不再出聲,在衆人的眼裏成了默認。
銜燭自她出現後更顯安靜,垂着頭一動不動,仿佛貞娘口中的孩兒不是他一般。
半晌之後,扶義才啞着嗓子問她,“你回來就是為了報複我...?”
貞娘松開手,轉向銜燭的方向,“自然是為我的孩子,拿到他應得的東西。”
聞言銜燭不敢置信地擡起頭,仿佛沒想到她這麽說,目光複雜。
貞娘宛若一個慈愛的母親,輕撫着她的頭,“你說是吧,燭兒。”
扶義本該駁斥她介狐妖異想天開,可卻伫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麽。
自此銜燭的身份昭然若揭,玉崇宗其他人頓時目光轉向他,議論再起。
“沒想到,明詢道君的親傳徒兒竟然是半妖之身。”
“哎,話已至此,你們可看見明詢道君去了哪裏?”
銜燭慘然一笑,她果然只是拿自己當擋箭牌。
他竟還在內心希冀她微薄的愛。
一時之間,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銜燭身上。
除了正對他的銜燭,沒人注意到扶義掌心凝靈欲拍向背對他的貞娘。
他眸光微閃,沒有出聲。
“不要啊,娘親小心——”
不知從何而來的銜月以極快的速度擋在貞娘面前。
扶義一掌拍在她的心脈。
“姐姐!”
銜燭想出手也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銜月撲上去。
玉崇宗,後山。
禁地深處,妖氣和鬼氣摻雜着,直沖天際,将四周攏在一片陰影之下。
一粉一碧色兩道身影浮空對上。
粉衣女子長着一張完美精致的俏臉,瞧着不過二八芳華,全身的妖氣精純至極,目光戒備地看着對面之人,咬牙道:“青玄,你要阻我?”
對面的碧衣男子正是沈棠,他面上覆着半截面具,露出了精致的下颌,嘴角挂着若有似無的笑,睨着下方滿身戒備盯着他們的黑衣男子,懶散道:“流芮,我對你們要做什麽不感興趣,只是既然遇上了,就順便來找你讨一筆債。”
“你縱容蟾旭那只黃皮蛤一蟆和下面那條狗動了不該動的人,還将莫問鎮府衙的髒水全數潑在鬼界身上。”他低頭摩挲兩指,突然向下方的黑衣人出手,“真叫人不爽呢。”
黑衣人不過渡劫修為,被這一擊打得向後撞斷了十數顆樹才停下。
“三郎!”流芮哪知十年不見,青玄竟然見面就對她發難,沒能及時攔下,氣急敗壞,“青玄,你已殺了蟾旭,還不夠解氣?”
“難道要親手撕毀妖鬼兩界的條約?”
“嗤,你們暗中謀劃的事,我并非不知,只是不想理舊shígG獨伽會。”
沈棠落于地面,看向生死不明的黑衣人輕嗤道:“流芮,我不管你是否要走流螢的老路尋死,但條約一事,究竟是誰先妄圖挑釁的不用我明說了吧。”
燭龍、妖族內鬼,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潺虞怎配與三郎相提并論?!”流芮咬着唇,冷聲道:“青玄終有一天我會向你報今日之仇。”
沈棠雙手枕着後脖,閑适一笑,風姿綽約,“随你。”
而後離開了禁地。
“不好,有人來了。”
流芮察覺到來人的氣息十分強大,而付三又受了重傷,不能久留。
妖風卷過,原地已無人。
白衣人到此之時只堪堪見到粉色的身影一閃而過,俊挺的眉蹙起,“這氣息...是流芮。”
“哦?還有青玄。”
“啧,看來我錯過太多東西了。”
不輸于青玄的鬼氣缭繞在白衣人四周,淡色的眸子裏沁滿了危險。
作者有話說:
內容可能有點繞,還有一章玉崇宗的副本就過去了。
白衣人..很明顯了吧
身份可以猜一下,所以人哪有那麽容易動心
下一章預告修羅場,棠棠得意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