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她。
扶月瑤,玉崇宗掌門扶義之女。
也是原文中離男主最近的一個女配。
她怎麽來昆吾宗了?
可惜原文開始在謝雲衍入宗門之後,前面發生的事情她真的一概不知。
周圍有人認出了她手中拿着的手持,紛紛說道。
“是玉崇宗的聖女,扶月瑤欸。”
“果然如傳聞中一般貌美。”
“我倒是覺得方才那黃衣仙子更美些。”
“這麽一說,好像确實略輸一籌。”
扶月瑤聞若未聞,目不斜視,款步走向報名處,她發鬓上的珠翠叮咚作響,白衣層層疊疊,裙擺曳地,白玉的素手捏着一串火紅的手持。
等到了兩人面前,她輕啓檀口,柔聲問“請問,昆吾宗入門考核是在這裏嗎?”
餘若席先反應過來,拿出報名表,躊躇道,“扶道友,這是要來昆吾宗參加入門考核?扶宗主那邊...”
扶月瑤柔柔地打斷了他,盈盈一笑,“是爹爹應允的,沈少宗便帶我來了此處。”
“大師兄?”青禾驚訝,他怎麽不知道大師兄和玉崇宗聖女認識?
莫栀栀離得不遠,自是将幾人說的話都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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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疑惑,難道剛才沈棠匆匆離去,就是去找她?
算了,找誰也與她無關。
不知為何,莫栀栀沒了聽八卦的興致,季安鷺也正有此意。
謝雲衍從剛才就一直把目光膠着在手中的劍譜上,紋絲不動。
他似乎有這種本事,将一個人煙嘈雜的地方變成自己一人的獨處空間,四周發生何事都與他無關。
兩人踱步至謝雲衍身邊,那人這才緩緩将目光從劍譜上移開。
他收起劍譜,小心放好,摘下幕籬,半掀眼皮看了看天色,“可要,走了?”
莫栀栀考慮到他在這裏等了她們挺久的,颔首道,“謝雲衍,可要去吃些東西?”思來想去,過會就要回昆吾宗了,不如趁這個機會下山吃點東西。
本來這個月的兩次下山機會都用掉了。
霞光映入謝雲衍霧霾藍的眸子裏,淺色的眸子顯得更淺了,他面上浮現疑惑,顯得有些呆,“吃,東西?”這個詞在他的生命中似乎沒出現過。
季安鷺一聽她提吃東西,兩眼一直,忙附和,“對啊,今日你幫了我們,請你吃糖水去。”
“好。”謝雲衍垂下眼睑,低低應了。
夕陽餘晖中,三人并攜離去。
有人雙手用力絞着手持,骨節泛白。
賣糖水的鋪子是一對實誠的夫婦所開,丈夫姓劉,煉氣初期,妻子姓穆,卻只是個凡人。
兩人在人聲鼎沸的路口支了口糖水攤子,喚作劉記糖水,靠賣糖水度日。
莫栀栀二人帶着謝雲衍剛坐下,劉夫人穆氏拿着一塊褪色卻被漿洗得很幹淨的抹布仔細擦淨桌子,略帶溝壑的面上揚起淳樸的笑容,“兩位仙子又來了,還是老三樣嗎?”
莫栀栀:“嗯,還是那三樣,給這位道友上一樣的。”
“好嘞,婦人現在舊shígG獨伽就去給你們做。”
不多會,三碗紅豆糖水、三碟豌豆黃、三塊驢打滾和一壺花茶被端上了桌。
花茶是為了解膩用的,十分爽口。
謝雲衍學着兩人的模樣,端起碗,用勺子剜了一口糖水入口。
頓時甜絲絲的滋味在口腔內炸開,并不令人膩歪。
莫栀栀吃到甜食瞬間滿足了,微眯着眼,歪頭問他,“好吃嗎?”
謝雲衍放下碗,遲疑地點頭,甜甜的感覺就是好吃吧?
之後他依次試了試豌豆黃,驢打滾。
無一例外,都是甜的。
他吃的很認真,盯着糕點的模樣,仿佛在看劍譜。
這是自己第一個朋友送的東西,自己理應吃完。
最後一大壺花茶,半壺都進了謝雲衍肚子裏。
三人将糖水和糕點一掃而空,莫栀栀付了靈石,打算離開。
卻不料,迎面遇上了沈棠和...扶月瑤。
莫栀栀:?偷吃被抓怎麽辦?
季安鷺:嗚嗚嗚嗚栀栀我怕。
謝雲衍:......
沈棠遇上兩人臉色說不上好,她們果真沒有聽話老老實回昆吾宗,而是跑出來吃凡食。
加上沒找到人,他有些頭疼,按了按太陽穴,吐出兩個字:“解釋。”
莫栀栀一凜,下意識護在季安鷺身前,豁出去道:“我們請朋友吃東西,應該沒犯門規吧?”
兩人沒有老實回山上,莫栀栀還擺出這幅模樣,沈棠頓時覺得該罰她再抄十遍弟子規,只是現在還有事情沒做好,他無暇管兩人,“現下立刻回宗,晚些時候再與你們論過錯。”
莫栀栀在他兩人之間打量,了然地哦了一聲,故意道,“遵命,大、師、兄!我們就不打擾你約會了。”
“什麽?約會是何意?”沈棠額角突突突的,感覺十分不好,體內的...有些抑制不住了。
扶月瑤眼神不着痕跡地流連于謝雲衍身上,臉上維持着完美的笑容,“沈棠,這是你的師弟師妹們?”
“嗯。”沈棠仿佛這才想起她,側身,拉開距離,“扶道友,如今那人還未尋到,不如你也随她們回昆吾宗,留在渠陽鎮恐有危險。”
聽出沈棠疏遠的語氣,扶月瑤并不惱怒,順着臺階下,“但憑沈少宗安排。”反正此行她的目的不僅于此。
莫栀栀沒管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她轉過身和謝雲衍道了別,約定明日入門考核在昆吾宗廣場上見,便打算和季安鷺禦劍回去。
謝雲衍戴上幕籬,微微傾身告別,向着人群走去,清冷的背影被人潮湧沒。
扶月瑤移步上前,十分友善地沖莫栀栀笑笑,“月瑤不善禦劍,這位道友,介意帶我一程嗎?”
莫栀栀下意識想拒絕,但是想到,極有可能回去就被罰抄弟子規。
思來想去,她點點頭,将自己的靈劍放了出來,“扶道友,上來罷。”
“明日辰時,勿要再來遲了。”沈棠在她們出發前,沉聲囑咐道。
這話暗指她今日報名拖得太遲了。
莫栀栀扭過頭,決定不理他,專心禦劍。
季安鷺更是怕沈棠怕得很,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禦劍跟上。
“道友,沈少宗似乎對你十分上心。”扶月瑤柔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莫栀栀翻了翻白眼,自然是因為他師父玄真子将包袱甩給了他,不然以他的脾氣怎麽會管束她。
但她嘴上卻說,“大師兄待門內師弟師妹向來關心入微。”才不是。
扶月瑤和她尬聊了幾句,就不再作甚了。
很快,昆吾宗的巍峨宗門就映入了眼簾。
莫栀栀将扶月瑤送到了掌教峰,便回了荀日峰。
季安鷺一反常态,沒有跟着去荀日峰,而是乖乖回了清秋峰,找自家師尊。
實則是今日又被沈棠抓了包,她擔心受罰,不敢去荀日峰了。
天色還不算很晚,餘晖灑在院前的槐樹上,瑩瑩奪目。
莫栀栀孤身一人回了小院,盤腿坐在秀榻上。
她取出傳音玉佩,凝靈入內。
“叮咚”“叮咚”
兩條消息接踵而來。
發信人都是【尚木】。
【尚木】:你去報名了嗎?
【尚木】:聽說有妖域的元嬰妖修混入了渠陽鎮,務必小心!看到了消息記得回我。
看到妖修兩字,莫栀栀就感覺脖子疼,被闫靈抓的地方如今已完好如初,但是那種痛感,莫栀栀忘不了。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報好了!你說的妖修是怎麽回事?
那邊沒有回複,看來尚木不在線。
莫栀栀興味缺缺地收起了玉佩,開始打坐修煉。
白日裏熱鬧非凡的渠陽鎮陷入靜谧,彎月垂挂夜空,四下寂寥無聲。
渠陽鎮街巷深處,黑影湧動,聲音嘶啞,“啓禀我主,屬下潛入玉崇宗被發現,一路被追至南域玉梁城。”
黑影眼前的空間扭動,出現一面漆黑的水鏡,裏面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玉梁何處?”水鏡裏傳出慵懶的女音。
“昆吾宗下,渠陽鎮。”黑影有些猶豫,但還是如是報了。
女子咯咯笑了兩聲,“聽說昆吾宗近日在舉辦入門考核?幻妖,你去給他們找點樂子。”
“是,我主。”黑影躬身應下。
水鏡消失,黑影消失,仿佛無人出現過。
沈棠趕來的時候只見到黑影散去,眼睛危險的眯起。
他拿出傳音玉佩凝入鬼氣,沖那邊連聲吩咐,“末勻,金之煥近日可曾離開過鬼界?查查他與妖族可有聯系。”
“回禀主子,左護法近些日子都在巫溟宮內,未見外出。”末勻很快回應。
“速查,必有蹊跷。”沈棠意簡言駭,然後切斷了聯系。
他擡手,掌心一片灼熱,一陣黑霧過後,出現了一塊黑色的龍鱗。
這是他在玉崇宗追那妖修時,他不慎落下的。
沈棠捏緊鱗片,嘴角勾起殘忍的笑容,“我鬼界燭龍的鱗片怎會在妖修的手中?金之煥最好不是你,不然當年的事本座必會重新調查。”
“叮咚”一聲在漆黑寂靜的夜裏十分清楚。
沈棠掃過聊天框,眉眼柔和了下來。
是她。
既報了名,無事便好。
不過,他看着對面那紮眼的昵稱,還是忍不住想,金之煥你最好不是頂着他身份騙了她之人。
霎時間,原地鬼氣森森,連綿不絕。
他必會新仇舊恨一起算!!
作者有話說:
金之煥:鍋大,且黑!
莫栀栀:不關我的事!
沈棠:金之煥給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