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震服家人心
第013章一語斷琴弦
這個少年，華長歌認得，他是二伯華恒健的小兒子，華長龍，在她這一輩中，排行老幺，也就是老五。
“怎麽？”
“三姐姐，昨晚的動靜是你搞出來的是不是？我爹說你不傻了，是真的嗎？”青蔥少年也就十三歲，模樣很是清秀，可以看的出，将來定是個傾城公子。
他眨着眼睛，有興趣地瞅着華長歌。
“小五，你看我傻不傻呢？”
“三姐姐只是有些遲鈍，我一直認為三姐姐不是傻的，長的這麽好看的姐姐，怎麽會傻呢？”看來，華長龍感興趣的是姐姐的美貌。
不愧和華恒健是父子，這麽個小屁孩也好色啊！
華長歌伸手摸摸他的頭，笑道：“謝謝了，姐姐還有事，你回家去吧。”
“不行，我要陪着三姐姐去，聽我爹說，三姐姐如今是華家的希望，我要保護你，別看我還小，可我已經是天則門的二級武境弟子了。”華長龍上前拉住她的手，頗有男子氣概地說道。
華長歌一笑，旁邊的東來卻冷着臉沉道：“四王爺只請華長歌一個人。”
“那我暗中保護三姐姐吧。”華長龍一聽，懂事地松開華長歌，悄悄退後幾步。
“不用了……”華長歌想要婉拒。
“用的，華家的希望，就是我的未來，佑天城有很多人對三姐姐翻白眼，以後我絕不允許他們再欺負三姐姐。”華長龍說這話時，有些愧疚，畢竟以前的時候，他也沒對華長歌有過好臉色。
家族的恥辱，人人喊打，家族的希望，人人保護。
華長歌不怪他，自己以前是什麽德行，她清楚的很，于是，也不再反對，任由華長龍遠遠跟着，感覺到他戒備地瞪着來往行人，誰要沖華長歌翻一個白眼，他必定三個白眼返還過去，好笑之中，也讓華長歌心情大好。
“你挺得意？”東來引着她前行，冷瞥她一眼。
“不能得意嗎？”華長歌只是挑了挑眉峰，淡淡反問。
“能，但我不爽，如果你造了勢，又慘淡收場的話。”
這是鼓勵嗎？華長歌無言。
其實這是私心，東來被華長歌放倒，當然希望她有真實本領，若她仍舊一無是處，一想到有個傻子軟包把他撩在地上過，他的自尊心會受不了的！
反過來，若是華長歌實在很強，那他雖敗猶榮，技不如人沒得話說。
半個時辰，到了天則門。
所謂天則門，真的是一道門，但這道門把人們分成了兩個層次，走進去再出來，人生将會是一輩子的光輝榮耀！
華長歌離那道門還有一段距離，遠遠就看見一座城中城建立在佑天城最北面的大山上，山腳下巍峨聳立的城門高出佑天城所有建築的海拔，仰視望去，城門似乎比那座山頭還要冒出一點高度，上刻三個磅礴大氣睥睨蒼生的草書“天則門”！
天則門……瞬間，華長歌的眸子裏浮現一抹鋒芒，下個月初六，她一定要風光地踏進這道門！
然而此刻，東來卻帶着她往左邊一拐，順着一條大道走了片刻，一處名為“私用刑堂”的建築呈現眼前。
顧名思義，這裏不是天則門的專用刑堂，而是佑天城懲戒不法群衆的處所，更是佑天城的“衙門”，只不過，佑天城沒有官差和衙役，能夠行使生殺大權的就是四王爺楚漣川！
而天則門門主只能使用天則門內的專用刑堂。
“希望你們沒有過度為難華家那幾個下人。”華長歌摸摸鼻子，擡腳跨進了門檻。
“先顧好你自己吧，王爺在這裏特地等你呢。”東來沒有直接帶她去領華家下人，而是往刑堂後面走去。
簡單的小院，在煞氣沖天的刑堂後面，倒是難得的清雅。
一走進去，華長歌就看見那個處處透着高貴華美的四王爺坐在院中的涼亭裏……撫琴！
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耳中聽着琴聲叮咚，高山流水般清冽，直達心底，竟有一種恍若來到世外桃源的錯覺。
終于明白小院的清雅從何而來了，原來是因為有他在！
涼亭裏的男子，紫衫白衣，從華長歌這裏看去，恰能看到他的側影，他微微斂着雙眸，輕抿薄唇，修長的手指在琴上柔和拂動，一曲天籁痛猶旒駛夯毫飨
本是美好的令女人癡迷的一幕，而華長歌卻在他的臉上發現一抹冰冷，尤其他的琴聲裏……雖然在刻意描述世間祥和宛若天堂，但隐隐的，藏着讓人不易發覺的殺伐之氣！以及那麽一點點的悲怆！
悲怆？
華長歌被心裏突然冒出這個念頭驚了一下！
不知哪裏來的靈感，随着她輕緩的腳步，合着他的琴聲，輕吟道：“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值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咚……”楚漣川的琴音一頓，似乎心中也有一根弦被撥動了！
微微一笑，他的手指又舞動了起來，而琴音也是一轉，幹淨，純潔，好像只剩下曲調，再沒琴中意境，一張面具遮住了自己全部心思，掩藏的極好。
可華長歌并沒有迷惑，也是一笑，繼續吟道：“欲渡黃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滿天，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邊走邊吟，她已站到楚漣川身邊，而楚漣川低斂的眸子內閃爍着濃濃驚詫，手指已經情不自禁地停了下來。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最後語落，華長歌的聲音驀地沉了幾分。
“咚！嘣——”
幾乎是下意識的，楚漣川或許心中湧動着異常激烈的情緒，手指本能地勾動一根琴弦，卻是手下失了分寸，一聲尖銳的單調，那根琴弦，崩斷了！
好巧不巧！
那根崩斷的琴弦沖着華長歌的下巴抽了過去！
楚漣川驚呼一聲，而引着華長歌來的東來，急忙叫聲：“小心！”，一個閃身，躍了過來，想要用肉掌握住那根宛如電蛇一般的琴弦！
就在這時，華長歌反應敏捷地側了側頭，想着直接躲開。
然而，身體卻在思考前做出了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