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傳奇般存在的女人
第一百零七章 傳奇般存在的女人
顧氏集團會客大廳裏,一切塵埃落定。
顧連海宣布許清清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孫女,而顧子欽因放棄了繼承權,将不再寫進他的遺囑裏。
顧氏董事長一職将由顧雲生在年底召開全體股東大會後正式上任。
廳內記者不由地交頭接耳,無不感慨……
坊間傳言,雖說一直以為都是顧雲生在打理顧氏,但畢竟現在顧連海身邊的人是夏鳳瑤。
有幾個男人能經得住枕邊風?
到頭來,做的多的人自然錯處也多,随便找個理由,顧雲生還不就得萬劫不複?
一切只在顧連海的一念之間……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既然這麽輕易就有了定論,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一片喧鬧聲中,顧氏的代表發言人正準備幾句結束語後,便散了這場新聞發布會。
剛剛說了一句:“感謝大家的到來”,門口突然一聲輕喝:“慢着。”
衆人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門口,顧氏總裁夫人夏鳳瑤身着一身墨綠色的旗袍緩緩走來,胸襟處繡着的那只精美鳳凰,似乎随時會展翅飛走。
曾幾何時,這位轟動襄城一時的女人也頻頻登上娛樂版八卦頭條。
場內許多年輕記者雖然無緣目睹她當年的風采,但從眼前風韻猶在,氣質高貴的夏鳳瑤臉上,不難想象當年顧連海是如何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她的出現無疑讓本就不平靜的衆人,內心更是掀起了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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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傳奇般存在的女人接下來又将如何扭轉幹坤,他們不約而同地屏着氣,無比期待。
所有的攝影機及時地對準了風姿仍然綽約的夏鳳瑤,閃光燈像一雙雙貪婪的眼睛一般,試圖在她妝容精致、氣定神閑的臉上尋出一絲不同出來。
奈何,在一道道慘白的光束下,夏鳳瑤她就像銀屏裏的人物一樣,絲毫不為所動。
她面帶微笑,步伐輕盈地走到顧連海面前,溫聲道:“連海,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顧連海從她跨進大門開始,微眯的眸子便一直落在她臉上。
他知道有關繼承人的事情是不可能這麽輕易蓋棺定論的。
發自內心來說,他希望扭動局面的人是顧子欽自己,而不是夏鳳瑤。
一個要靠女人攪動風雲的男人算什麽本事?
更何況這個女人不止一次又一次地弄亂了他規矩,還弄亂了他的人生。
有片刻沉吟,顧連海開口的聲音淡漠無溫:“不能等發布會結束再說嗎?”
“不能。”夏鳳瑤面色無懼地望着顧連海,“我怕你會後悔。”
從她出現開始,眸色不曾移開過的還有一旁的顧雲生和顧子欽。
今天曾馨沒有出現,顧子欽還能如此平靜,這一切的反常都讓顧雲生心生不安。
眼看發布會就要結束,一切已成定論,那怕顧子欽之後再掀起什麽風浪來,顧連海想否掉今天的結局也是需要費一些功夫的。
已在半空中的定錘豈能讓一個貪心不足的老女人給毀了?
眸光閃爍間,姜語姻已經快他一步上前,扶了夏鳳瑤的手臂,低聲細語道:“媽,我知道你生氣,但這麽多記者在,不能讓人看了笑話。我先扶你到爸的辦公室去,等發布會結束了,有什麽話,我們一家人慢慢商讨。”
夏鳳瑤微笑不改,回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沒有生氣,為什麽要生氣?雲生和子欽誰接管顧氏,你爸爸只要沒意見,我更不會有意見。我只是剛剛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事,必須要在發布會結束前給你爸爸講,難道幾分鐘時間也不給?”
态度謙和,語氣溫柔,不卑不亢,就是個确實有要緊事要和丈無商量的女人。
這個女人,他們還要尊叫一聲媽,這讓姜語姻一時也犯了難,眼眸餘光淡淡掃向自己的丈夫。
面露陰鸷的顧雲生正要上前阻止,一側眼眸深沉的顧子欽突然開口:“媽,還是等會兒再說吧。”
母親到底還是來了……
……
昨天,當顧子欽在公寓裏陪曾馨時,曾接到夏鳳瑤的電話。
“你在哪裏?”她話音冰冷,隔着手機,他也能感受到母親的憤怒與驚恐。
“曾馨身體不适。”
想必賭約的事她已經知道了,顧子欽簡單回答,平靜地等着母親話語裏的狂風暴雨。
“顧子欽,今天我必須要見到你,多晚我都會等着!”這話字字有力,似從牙龈裏迸裂而出。可見夏鳳瑤的怒火燒的有多旺。
挂了電話,顧子欽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煙。
不管在外人眼裏,母親是怎樣一個貪心、心機深重的女人。但在他心裏,她始終是在這世上,他最愛也不得不愛的人。
血緣關系有時候就像一把枷鎖,讓人辯不清方向,無處可逃。
他知道,失去顧氏對母親來說意味着她的人生全盤皆輸,所有的過程都成了笑話,包括他這個兒子……
他也知道母親在這件事情上輸不起,他亦不想讓她輸。
可是要繼續将曾馨置于這場風暴中,叫他如何忍心?
如果不是夜晚的精神病人襲擊事件,他或許會硬着頭皮将今天的計劃完成……
但人生從來都只有結果和後果,危及曾馨,他賭不起。
淩晨,從醫院出來,顧子欽徑直回了顧家。
門鈴響起,端坐在客廳的夏鳳瑤親自去開門。
見到兒子的那一瞬間,她手一揮,一個巴掌響亮地打在了他的左臉上。
這是顧子欽成人以後,她第一次打他,心痛的程度勝過手掌傳來的火辣感。
“生氣對身體不好。”顧子欽面色平靜,伸手扶她,輕描淡寫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糟,”
夏鳳瑤奮力甩開他的手,心中怒火越燒越旺。
為了一枚棋子,一個平淡無奇、一身缺點的女人,他居然讓自己的母親在這裏熬了整整一夜。
叫她如何不生氣?
試問,她不是個苛刻的母親,對兒子沒那麽強烈的占有欲。她也很清楚,當年送顧子欽出國時,她就已經無法再控制兒子的想法和行為了。
她一度認為,就算他們母子之間時而價值觀人生觀有所不同,但目标是一致的。
甚至,他作為兒子,應該視她畢生夙願為奮鬥目标。
然而,事情到了最嚴峻的地步了,他還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糟”……
難道真要讓顧雲生給逼到角落裏再無反抗之力才叫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