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前面的人是誰?”
蒼崎眼見無路可退,只好上前應答:“屬下是封辰夫人派去巡視的,不知表少爺有什麽吩咐?”
封奕輝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他身後的那個人影,那人低着頭,十分萎靡的模樣與他印象中的模樣可謂天差地別,讓他一時也無法确定究竟是不是那個人。
“你身後的人是誰?”
“是屬下的同伴,路上遇見了,發現他身體不适準備送他回去休息。”蒼崎答得很自然,加上眼前人與以往差得太多,所以他差一點就這樣相信。
但是這裏明明不适通往守衛們廂房的路,而且此處十分隐蔽,若不是如他要可以隐匿行跡,根本不會走到這裏來。
要不然憑他三人站在這兒這麽久必定會引人駐足,察覺到其中的貓膩,封奕輝也更加小心起來,他的手已經慢慢扶向佩劍的劍柄移去。
“讓他把頭擡起來。”
蒼崎皺了皺眉,心想也許表少爺并不記得少主的模樣,能夠蒙混過關,但是,若逸早在聽見封奕輝的聲音時便知道自己恐怕兇多吉少了。
然而,此刻他并未覺得有什麽悲戚,在某種意義上,也許封奕輝更怕見到他,而若逸自己即使面對任何人也不會覺得愧疚。
他真正辜負和珍惜的人已經都離開了,那是一生都無法彌補的遺憾,每每想起只會增加一分懊惱與苦悶罷了,所以,他也許是期待着這樣的解脫,這樣消極的逃避着。
可是另一種不甘心卻又時時蝕骨錐心般地刺痛着他。
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憑借兩人說話的聲音,他還是找到了封奕輝所在之處。
“西翎一別,不知封少俠可好?”沒有給對方機會,若逸首先發難。
封奕輝來不及驚訝短短半個月一個人竟然可以變化如此之大,便被若逸的問話給難住。
若逸的話可謂刺到他的痛處,西翎一事他未曾救助也就罷了,偏偏還在衆人受難之際離開實在有違道義,想到那位重情義的老友便覺得十分的羞愧,以至于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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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了若逸的身份,但是卻沒告訴陸清冱,而另一邊他受封辰所控,于若逸此時的情态也有不義,即使他沒有直接傷害兩人,卻比真正做了什麽更加的惡劣。
他無法直接回答若逸,便轉向了蒼崎:“你究竟是什麽人?想要把傑英莊的少主帶到何處去?!”
聽到封奕輝對若逸的稱呼,蒼崎一瞬間看到了事情的轉機,道:“屬下只是将少主帶到安全之處。”
“你剛剛自稱是封辰夫人的屬下,此刻怎麽又稱他為少主?”封奕輝不敢輕信他人,實在是他自身已難保,此刻對于若逸更是不敢大意。
“表少爺應該比我更明白。”蒼崎的話讓封奕輝皺了皺眉,掙紮片刻後道:“這是化功散的解藥,”說着把藥交到了若逸的手上,觸手的冰冷讓他也吓了一跳,但也不多問,轉身對蒼崎道:“那邊有守衛守着,我先去引開他們,你們稍後再離開。”
說罷,也不再多留,離開前看着若逸蒼白的臉,他的心裏既覺得放下了什麽,但是更多了沉重。
“少主?”蒼崎叫了一聲若逸,見對方慢慢将小瓷瓶打開,吞下解藥,知道若逸并沒有再猶豫。
不是他真的相信誰,而是此時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