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半夜時分,若逸突然從夢中驚醒,醒來發現身上正一陣陣地冒冷汗,手腳冰涼不說,心中還存留着莫名的恐慌。
于是坐起來定了定神,發現睡在房中另一邊的子墨沒有被什麽動靜,不禁有些慶幸,他若是醒着,這怕就算他再想休息也不容易了,照着他的性子和白天的事,估計得鬧到天明。
不過近日來,一直睡得不太穩,經常像今晚半夜驚醒,醒來之後卻未發現異常,當然除了歐陽燕逃走的那一晚,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怕也沒有後來之事了。
起身去翻找衣物中的和田玉配,說起來三年前失了此物之後也是經常如此,不過後來取了回來便也無事了。
曝露在外的玉佩因染了入夜的寒氣,與其說是安眠,倒不如說是提神,此時低頭正好可以看見那柄許久未出鞘的流蘇劍。
想起他的名字,若逸有些失笑,他不禁想是誰給一把如此嗜血的劍取了這樣一個陰柔氣十足的名字,當年若不是這把劍,他也不會淪落到要為人所救的地步。
他曾想過要丢掉這柄劍,可終究還是有些舍不得,原因卻不是因為它是負有盛名的名劍,而是這劍是封曉給他的,他們父子之情雖甚是薄涼,卻到底有血脈相連,他雖曾今恨他對娘不聞不問,但娘卻未曾有一絲不滿,或是暗自神傷過,娘親逝世得雖突然,但卻并不痛苦,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他,因為擔心他陷于傑英莊和東林之間的利益中,而囑咐他早日離開。
他因為看透這個家族的冷漠無情,所以對此并無異議,只是沒想到離開之前被封曉看透,還被默許,那一刻他才漸漸明白,也許那種薄涼并不是一開始就如此的。而後他游歷後,多少了解其中的故事,才漸漸理解娘親的釋然和擔心,他的爹娘不過是一生被賦予利益交易的棋子,無論往昔如何,他們希望他走的路,能夠更随心自得一些。
只是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他和傑英莊又扯在了一起,一種深沉的恐懼和不安讓他無法釋懷,于是他選擇和封奕輝同行,如果,只是巧合,那麽他在事情結束之後依舊可以脫身,若是有人有意為之,他也要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麽,就算魚死網破,他也要掙脫到底。
如此理清思緒之後,白天一時的頹喪迷惑也就顯得十分可笑了。
望着房間另一邊的子墨,若逸不禁覺得好笑,不用說他此時絕對睡得很熟,而且睡相絕對不佳,這人陪了他許多日子,雖說不能說全然了解,卻也是個可靠可信的朋友。
而對另一個人……他只希望人心沒有他想象得那樣善變。
另一邊,陸清冱還在為今天之事苦惱,若逸不肯說,子墨又不肯說,他也只能再這裏瞎猜,輾轉反則了半天,一點睡意也沒有。
直到夜深時,封奕輝回來,陸清冱才暫時從那種魔障中脫離出來。
“是不是山莊有什麽要事?”
封奕輝似是沒聽到陸清冱地話,進門之後只是獨自坐在那裏,到了一杯茶,也不喝,只握在手中,雙眼望着杯中的茶沫,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Advertisement
陸清冱覺得有些懊喪,怎麽忽然之間每個人都有秘密,偏偏讓他注意到卻不能知道,于是走到封奕輝身邊拍了對方一下,之間封奕輝一抖,手中未滿的茶已撒了大半,這不禁讓陸清冱意識到真的有什麽很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