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封奕輝将行李放下之後便去找掌櫃的,似乎話要傳回傑英莊,而子墨的精力意外得好,來城鎮是看正在趕集,早就耐不住了,這會已經安定下來便又出去了。
歐陽燕則因為之前一直擔驚受怕加之昨晚連夜趕路,則會安心下來更加覺得疲憊便早早休息了。
陸清冱則正為若逸為何不肯相認的事而糾結,對于當年他的遭遇又是好奇又是愧疚,思索半天,只覺得越想越亂,還不如自己去問好了。
若是對方真有什麽難言之隐,此時子墨和封奕輝都不在,也不擔心會洩露什麽。
如此想着便起身去敲對方的門,只是敲了半天卻始終沒有人應聲,他下定決心要問清楚,于是道了聲:“冒昧了。”便直接開門進去了。
左右看看似乎都不在,看無人,以為對方是在內室,又喚了一聲:“若逸。”
可是,卻還是靜靜的,沒有絲毫反應。本以為是對方有意避他,不想是人真的不在,不禁失望地嘆了口氣,又将門關上,随後回了房。
“你為什麽避着他?”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子墨,只不過他和若逸正坐在屋頂的背面,這是陸清冱如何也想不到的。
“我為何要避着他?”若逸依舊是淡淡地模樣,雖然臉上被易了容,但眼中的清冷淡漠卻還是一絲未變。
子墨知道不可能輕易問出,便伸了個懶腰,随後躺了下來,敲着二郎腿,擺了個最自在放松的姿勢,然後道:“他知道你的名字,卻不知你和傑英莊的關系,你是怕他知道後會對你造成威脅麽?”
若逸瞥了子墨一眼,其中一絲銳利一閃而過:“子墨,有時候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說罷便離開了屋頂。
子墨見對方已然離開,便也爬了起來,望着那人背影,又想起剛剛陸清冱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
有些東西其實本沒有什麽意思,只是你藏得越深反而讓人越發好奇。
想起若逸臨走前的話,似乎又不僅僅是對他的威脅,所以他要傳句話也不算多事吧。
如今他想從中脫身也不可能了,不過也不壞,至少他可以把過程看個清楚,至于結局,自然還是在他的手中。
當晚,陸清冱因為封奕輝和子墨都在的緣故,也不方便再去敲門,只是想起當年曾在屋頂上與若逸遇見過,希望對方的習慣還在,便決定上屋頂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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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封奕輝打了聲招呼,又見院子中也沒人,便跳上了房頂,不過擡頭一看卻發現并沒人,不禁有些失望。
直到繼續往上走,才發現有個人正坐在房頂的背陰面,以至于他走到梁頂才看見。
心下不禁十分高興,一來是高興對方并未躲着他,二來則是欣喜他還保存着當年的習慣,那這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對方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呢?
不過當陸清冱小心翼翼走近之後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一時沒忍住便嘆了口氣,子墨見他如此坦率回頭笑道:“怎麽?陸兄不歡迎在下麽?”
“不,不,沒有的事,只是在下認錯了人,覺得有些……”陸清冱急忙解釋,卻發現有些詞窮。
“失望?”子墨還是含着笑,步步緊逼讓陸清冱不得不低頭承認。
子墨見對方有些困窘便也不再作弄而是請對方坐下,也不再追問調侃,而是換了種認真的态度:“陸兄以為人存于這世間可是會一成不變麽?”
陸清冱心裏一驚,以為他在暗示什麽,不由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頓時皺了皺眉,不過還是坦然答道:“自然是不會的,這世間萬般無時無刻不再變化,人又何以能逃脫這宿命呢?”子墨聽了笑了笑,卻聽對方又道:“不過在下以為存于本心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子墨有些驚訝,本以為對方已經認清了,不想卻還是執着得很,不過訝異之後又恢複平靜,心裏也下了決定,道:“公子高見,在下受教了。”
見對方一本正經的模樣,陸清冱也不好再多問,只是問對方為何願意卷入這場紛争裏來。
不想對方卻絲毫不覺得此事是個麻煩,反而覺得十分有趣,見陸清冱一臉不解,解釋道:“我自小被師傅養在山谷裏,因為師命難違,不能出谷,所以現在出來了,對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十分好奇向往,尤其是遇上這樣曲折的事情,希望公子別見外,不過在下絕不會給諸位添麻煩的。”
陸清冱沒想到對方如此坦然說出自己的身世,又見對方如此謙虛又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哪裏?這一路上若是沒有先生,我們怕是要遇上不少麻煩。”
“叫我先生做什麽,這稱呼也太酸了,陸兄若是不嫌棄就和若逸一樣叫我子墨吧,又或是讓我占個便宜,叫我林大哥,怎麽樣?”
陸清冱原本對他有些懷疑和敵意,卻發現對方的性子也是極爽朗的,十分投自己所好,封奕輝雖然俠義,但是性格太過正經,而且我時不時以家族利益為重,有時又顯得冷情許多,而今碰上子墨,頓時覺得十分親近,原本的防備也卸了下來。
“子墨也別叫我什麽陸兄,在下姓陸名清冱,若是不嫌棄直呼在下姓名就好!”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啊,阿清。”
兩個人就這樣熟絡起來,以致于第二天若逸和封奕輝都有些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