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邊若逸和自己露出了同樣地神色,讓他不由安心,看來若逸也只是恰巧被卷入其中的。
那邊歐陽燕還是不願多解釋,只是若逸也不放棄,不知是在思量些什麽,還是有意給歐陽燕壓力,原本已經咬緊了牙關的她又補充了一句:“此事牽扯到歐陽家滅門之事,縱使你在如何厲害,若是卷入其中便再也不得脫身,趁現在,你們什麽還不知道,早早脫身。”
話已至此,歐陽燕也露出了疲憊的神色,便是再也不想多說什麽了。
“你就如此甘心任由別人掌控你的生死麽?”此時,陸清冱離得遠,只隐約聽清出他說的話,卻還不至于能細致地忖度出其中的意味,不過,他下意識覺得,那看似平靜地語調下已有了變化。
“我……”歐陽燕一時無言,只苦笑着,默認了對方的話。
此時,若逸卻猛地向前逼急,想要說些什麽或做些什麽,但卻被旁邊突然響起的聲音驚擾,陸清冱下意識以為是昨晚那個神秘女子,不想若逸背後的灌木叢裏跳出來的是子墨,還有封奕輝?!
看着若逸已然做出反應,将手放在劍上,子墨已經驚懼地喊道:“自己人!自己人!”
那歐陽燕本以為已經将若逸拖下水,面上不禁露出絕望的神色,但見是子墨一行又是一喜,不過想到自己放倒他們半夜逃走卻又別過臉去。
那邊子墨和若逸稍稍解釋後,注意到了被縛的歐陽燕,為了縮短距離刻意蹲了下來,也不在意什麽世俗理解,靠着很近,柔聲道:“現在已經不是你想不想将我們牽扯進去的問題了,而是有其他人想讓我們牽扯進去,并且我們已經陷了進去。”
歐陽燕驀地已經,猛然轉頭,子墨倒也沒想占人家便宜,早早地就拉開了距離,示意一旁的封奕輝解釋。
原來封奕輝因為歐陽燕趁衆人不注意在火投了熏木香,此種香料本是用來安眠的,卻不想被她用作了迷魂散。若逸一向淺眠因而感覺十分敏銳,不過歐陽燕離開的時候他并沒有阻止,而是随後跟了上去,陸清冱不知什麽原因也沒有被迷倒,所以也随後追了過去。然後便是子墨和封奕輝了,子墨自稱從小浸淫在草藥中,因而,這香料對他效用并未像對封奕輝那樣長久,所以他醒來後發現三人不在,約莫也猜到發生了什麽,便又去把封奕輝弄醒。
封奕輝醒來自然是執意要去追歐陽燕他們的,但是子墨不知又來了什麽興致說要回鎮子看看備點幹糧,封奕輝料想陸清冱應該不會有危險又因為不想欠子墨人情,只好硬着頭皮陪着他。
于是他們發現吹雪閣已經被困于火海之中了。
“我們只遠遠看着,那火光便已是沖天之勢,所以裏面怕是燒得一點也不剩了,至于那些賓客……”子墨補充說着,莫名停下。
衆人即使不用他說也明白兇多吉少。
“可這為什麽說你們已經無法脫身了?你們并未被困而是逃了出來,只要不再跟着我自然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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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只是無奈地笑笑,意思她想的太簡單。
封奕輝則說出原因,因為他正是此事被牽連最深的人:“衆人都知道是我在最後要贖下你,偏偏又是在我出手之後,發生異變,偏偏我又逃過一劫,為衆位在座的與我争你的諸位被困火海,你不覺得蹊跷麽?而且那個拐走你的神秘女子,顯然就是為了将我們引出來,所以才沒有殺你,而是半路扔下你消失了,我以為她既然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将你帶走,也自然是有能耐直接殺了你的。”
封奕輝說完,歐陽燕的心已經涼了大半,自己被用作棋子竟還不自知,還天真地以為僥幸逃過了一劫,如此一想更是絕望。
見歐陽燕的臉上露出窮途末路的神色,封奕輝也是不忍:“在下會暫時跟着你,此事若不水落石出,我也無顏會傑英莊,你……莫要如此絕望,也許還有轉機。”
聽完封奕輝的話,歐陽燕一整沉默後驀地笑了出來,衆人吓了一跳,子墨最是誇張,幾乎一個不穩幾乎摔倒:“轉機?你竟還說有轉機?總有轉機又能如何,我的族人都死了,他們能活過來麽?”
話說到最後歐陽燕已經在嘶吼,加之一夜未睡,眼中的血絲更顯得猙獰。
封奕輝被她反駁得無語,畢竟自己未曾經歷喪親之痛,自然是無法體會的,而子墨顯然也不敢在這種狀況下再玩笑了,便又是一整沉寂,只剩下歐陽燕的啜泣聲。
“你若是連你族人留給你的這條性命也不想要,便不如就此了斷,也省得我們麻煩。”
此話一出,歐陽燕憤恨地擡頭,發現說話的是若逸,此前他一直沉默,她不曾在意,這會兒仔細一看,卻發現對方眉宇間的寒意着實煞人,倒讓人注意不到他俊美的容貌。
被他的氣勢所壓,歐陽燕漸漸斂了哭聲,而子墨早在若逸說完話的時候就跳了起來:“那你是準備跟着她了?”
這話理應是責怪,畢竟他二人并未在吹雪閣上如何出風頭,又是在黑暗中出來,自然不會有人記得,如今自願卷入到麻煩中自然是該埋怨的,但怎麽聽來竟然是有些驚喜!?
若逸睨了子墨一眼,意思是就算我不願,你難道會就此乖乖走人麽?
子墨被看的不要意思,只好裝傻這撓着頭笑了笑。
此時,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終于緩和了,本應叫人高興,但是他卻發現一個問題,自己該怎麽出去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