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時在下初入江湖,被人卷入一場陰謀之中,那位萍水相逢的友人卻因助我脫困而陷于危急之中,但之後他卻帶傷不辭而別,在下雖盡力尋找,卻只在附近見到一片血跡斑斓的打鬥後的慘景。而後三年裏,在下再也未見過這位友人,閣下這些年名震江湖,游走四海,是否有聽聞過這樣一位俠義之人?”陸清冱語氣沉重,滿含愧意,承載的情義實在太重,讓前方的人不禁停了下來。
只是,對方卻也并未多言,只道了聲:“未曾。”仿佛這已經是極限。
對方停駐的腳步勾起的濃濃期待,瞬時間化作雲霭,這份疑慮愧疚一時根本不知如何安放,只能游離徘徊在心裏,便也是如此,勾起的更多回憶便讓這份愧意更深、更難消散。
暗自嘆了口氣,陸清冱也不再多言,知道對方不想無故相交,便也就識趣地隔着一段距離跟在身後。
并非他還想糾纏,只是恰好兩人的目的地一樣。
一時間,林中只剩下“沙沙”的踩石聲,靜谧得如一場清夢,讓人難免沉浸在回憶之中。
當年,若逸曾說那些人也許朝着他來的,他不太記得當時若逸是如何讓分析的,只是清楚地記得對方并未告訴自己原因,而且恰恰是被那門外的村婦打斷的。而第二天,醒來之時,若逸已經不辭而別,他沿着林中的腳印一路追去最後卻只看到一片血色,只是大約猜測在不久前有過打鬥,他雖安慰自己既然未見屍首,對方定然還活着,但是沿着周圍淩亂的腳步和血跡尋找卻始終找不到人……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回到了遇見那女子的地方,只不過眼前的景象卻奇妙了些。
空地中央不知誰已經架起了火堆,只不過人們都沒靠在火堆前取暖,反而離得遠遠的,封奕輝雙手環抱在胸前,手中的劍還緊緊握着,眼中盡是警戒之色,見來人是陸清冱後,緊皺的眉間才稍稍放緩,可是對于走在前方的青衣人卻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陸清冱意識到對方有所誤會急忙示意。
可是被人如此緊盯着,那青衣人還是如若無人般經過然後走向火堆的另一邊。
子墨與歐陽燕正巧坐在與封奕輝相隔最遠的樹下,原本昏迷的歐陽燕已經醒了過來。
不過對于眼前的處境還是十分不明,因而對于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的子墨有股莫名的信任,而後看見子墨手中的鼻煙壺,曉得是對方救了自己後更是依賴有加,當然這其中也有子墨長了副不錯皮囊的緣故,雖說之前吹雪閣裏十分不老實,但卻有股子親和感,加之常年浸淫在草藥之中,自然衣物上染了定神的藥香,再加上對面站了個曾經對她“心存不軌”的封奕輝,種種加之在一起,讓歐陽玉對于眼前這個的人有了莫名的依靠。
封奕輝見那青衣人走了過去想要出手阻攔,卻被陸清冱攔下,只好讓他們會合,之間那一直被當做擋箭牌的滿臉愁容無奈的黑衣人瞬間振奮了起來:“阿逸,你總算回來了,下次課別把這苦差事交給我了。”說着還擠眉弄眼,示意那“苦差事”正是歐陽燕。
聽見子墨喚那青衣人“阿逸。”陸清冱一怔,心中頓時湧起一陣興奮,可是回想起剛剛對方毫不猶豫的否認,卻也不好再多言。
只不過此時陸清冱才意識到自己還未見過對方的臉,不禁心中一動,興許還有機會,當然前提是能和他們同行的話。
雖然有陸清冱的調和,但封奕輝的性子卻也耐得太久了,見對方已經會合,似乎對于歐陽燕十分頭疼,便出言道:“在下傑英莊陸清冱,若是方便,請兩位将歐陽小姐交給在下,在下定會好好安頓歐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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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那青衣人和子墨還未來得及回答,歐陽燕便驚叫起來,抓得子墨更緊了,那力道差點沒抓得子墨吐出舌頭。
“不要!我死也不要跟着傑英莊的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