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了，然後呢

第4章 ☆、才能平衡

在聽說我和永裴要去那家口碑很好的法式餐廳以後，本來推脫說不去的大成二話不說就把他的PUB交給了他的店員，屁颠屁颠地跟了上來。

法國菜确實不錯，很精致，口感也很好。

永裴吃着他的小牛排，突然想到什麽：“大成啊，把你的PUB借我一天吧。”我心想這厮不會要在大成的PUB裏開派對吧。結果他下一句話就是：“我想把生日party開在你的PUB裏。”

好嘛，還真讓我猜對了。

大成咽下了他嘴裏的鵝肝，端起杯子喝了口酒，這才開口說話：“可以，不過有條件。”我發誓我看見這小子眼睛裏的精光了，“以後咱們合作的時候能便宜點不？”

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總有一種他東永裴是賣身的感覺。

不過東永裴只是嘴角抽了兩抽就答應了。

這麽說起來，是不是我也應該表示點什麽？

“這麽開心的事，要不晚上我犧牲一下給你做一晚上DJ來補償你那天的營業損失？”

大成聽我這麽說直接就懵了：“為什麽呀？志龍哥，我應該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東西吧？”

“因為人情欠着太難受了，你就接受吧。”東永裴默默地吃完了他的小牛排，擦了擦嘴角，“這樣的話，以後我還是不會給你便宜一點的。多好啊。”

我默默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可是，這樣的話，永裴哥你不是欠志龍哥人情了嗎？”

純潔的孩子還在糾結着。

“你志龍哥和我關系當然不一樣。我會用我們之間特有的方式償還。”

雖然永裴這話也沒錯，可是我怎麽聽怎麽有一種我和他狼狽為奸的感覺。算了還是不解釋了，越描越黑。

回“歌姬”之前，我跑去染了個頭發。

既然決定要重新做DJ，自然要正式一點。雖然說現在的黑發沒什麽不好，但既然決定要HIGH一點，那就幹脆HIGH到頂。

在我做造型的時候，永裴坐在旁邊不住地感慨：“我有多久沒看見你這個樣子了喂。三年多了吧？想當年啊，啧啧，你還真舍得放下。”

我閉着眼睛，輕輕“嗯”一聲。

“你說你和崔勝铉在一起之後，以前瘋的那勁兒真的一點都……話說，你怎麽不戴戒指？”

“手指被碎碟子劃到了，帶不了。”

“運氣還真好，怎麽偏偏是那根手指？”

是啊，我也在想，怎麽偏偏就是那一根手指。什麽東西都是定好了的。也許老天爺也不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你說呢，崔勝铉？

有點妖嬈的薄荷色頭發，尾端漸變成粉色。

還真不錯。真的有當年的風範啊。

帶着妖嬈的發色和黑色濃重的眼線，我走上了DJ臺，聚光燈被點亮一瞬間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聽見下面的人潮開始躁動，有人在喊：“是GD！GD！G-Dragon！他回來了！”然後又更多的人開始吹口哨，開始喊“GD！GD！”

果然大成把消息放出去了。沉寂已久的GD要回歸。這樣的消息還真的有用啊。

“What’s up everyone!GD right here!”一嗓子吼出來的時候，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我終于回來了。

熟悉得像是呼吸一樣自然的動作讓我懷念到不行。有時候我想，也許當初我媽因為不爽永裴會彈鋼琴而把我送去學這玩意兒是比讓我學畫還要正确的選擇。

稍稍歇了一歇，我掃了一眼臺下，卻看見崔勝铉和依靠在他身邊的那個黑眼圈很重的叫李勝利的人。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我。頭頂上的燈光一下子刺到了我的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我想我知道surprise是什麽了。

當舞臺暗下來的時候，我可以聽見人潮在議論一個叫GD的人。以前我也聽說過，只是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據說這個人是炙手可熱的DJ。據說他很年輕。據說他玩得很開。據說，他很誘人。

我握着杯子注視着舞臺。然後有什麽人走了上去。薄荷色的頭發，蒼白的皮膚，還有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五官。

姜大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志龍哥在和你在一起之前常常在空的時候來這裏做DJ，但和你在一起之後，這是第一次。”

我看着那些為他瘋狂的人，看着他在臺上我從未見過的，誘人的樣子。的确是誘人的樣子。

酒液順着喉嚨滑下去，火辣辣的，連着臺上的人一起沖擊我的大腦。

似乎有什麽人靠近了我，有誰在喊我“勝铉哥”。

一整個晚上他都在扮演着DJ的角色。不斷有人進到這個地方來。為他而來。

我突然覺得他讓我感到陌生。

我真的認識他嗎？

在我面前的他是真的嗎？

“崔勝铉你這一臉要死的表情是要做什麽？”金賢重明顯喝多了。

我終于發現李勝利不知何時和我靠得這麽近。我突然有點慌張。志龍他會看到嗎？他看到會怎麽想？

但馬上，我又平靜下來。

他看不見的吧。而且，我也沒有做什麽事情吧。可是誰能告訴我這該死的愧疚感是怎麽回事？

洗手間裏有淡淡的香味。真是詭異的評價。不過這家“歌姬”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相當幹淨。

冰冷的水撲在臉上，讓我終于清醒下來。

門又被打開，有誰走了進來。鏡子裏映出那張蒼白的臉。

“永裴，你先出去吧，我馬上出來。”他這樣說。他的發色，他的眼線，他蒼白的嘴唇讓我覺得陌生。我突然開始想念那個黑發的少年。他又幹淨的眉眼，遣返的嘴唇，美好得不像話。

“你怎麽也回來這裏？”他開始在水龍頭下洗他的妝，說話的聲音混着水聲鑽到我耳朵裏。

“你剛才……”看着他瘦弱的身體，我竟然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卸妝。知道鏡中妖豔的妝容一點也不剩，他才終于停下來。我拿過一旁的毛巾安靜地幫他擦幹。

“你經常混PUB竟然還不認識我，看來你待的地方果然和我不一樣。”他小聲地說着，“崔勝铉，有時候我在想，你知道我這樣的身份之後會是什麽反應。”

“嫉妒。”我停下手裏的動作看着他洗淨了妝容的臉，“那個樣子的你被這麽多人看過，而我卻從來沒見過。”

外面依舊是喧嚣的。我拉着他到吧臺邊。

“勝铉哥！”李勝利看見我就喊了起來，不過在看見志龍以後，他就變了臉色，“這位是……”

“我的愛人。”我說，“權志龍，我的愛人。”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手在我手心顫抖了一下，然後，更緊地反握住我的手。

志龍在我身邊坐下，對李勝利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你叫李勝利是吧？勝铉給我看過你的照片。”說完他轉向大成，“大成啊，還滿意嗎？”

姜大成本來就小的眼睛更小了：“志龍哥你的舞臺我怎麽會不滿意。很久沒來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裏長期任職啊？”

“年紀大了。有點受不了了。那聚光燈照得我眼淚都流下來了。偶爾來玩玩還好，一直來我怎麽受得了。”

他在和姜大成還有東永裴聊着天，我突然覺得剛才強烈的陌生感都是錯覺。他就是我一直熟悉的樣子，不是嗎？還是我愛的權志龍，不是嗎？

是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