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探水道
“快跟我洗手去，髒死了啦！”
稍微反應過來後，莉迪亞推着少年的肩膀，引他去了廁所外的洗手池。
雖然嘴上抱怨，莉迪亞倒也沒嫌棄雷伊諾爾茲。她打開水龍頭，兩根指頭撚着少年手中髒兮兮的木偶丢進池子，然後抓過少年的手，放在水龍頭下細致地搓洗。
洗手池邊上沒有放洗手液。莉迪亞搓了好久，把自己和雷伊諾爾茲的手都搓紅了，卻仍覺得不夠幹淨。為了身心健康着想，她決定從地下水道出去後立刻去旅館睡一覺把污漬清除掉，不然她怕是得對自己的雙手産生心理陰影了。
在水裏泡了一會兒，從水裏取出的那個木偶終于顯出了原貌。
那是一個大概有三十到四十厘米高的人偶，關節是球形的，可以做出各種姿勢，雖然沒穿衣服也沒頭發，但光看臉，做工真的挺精細，只可惜人偶的眼眶處少了一雙眼睛，心髒的位置也開着一個口子，似乎是缺了一個部件。
莉迪亞拿起人偶調查了一下。
【安潔的魔法人偶，由安潔父親親手制作，是維系父女感情的珍貴紐帶。因為不明原因遭到了損毀，缺少了一雙人偶之眼與一顆人偶之心。】
“……”莉迪亞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發愁了。
高興的是，沒想到來一趟男廁所，居然還有意外之喜。發愁的則是，安潔的魔法人偶除了一顆心髒，居然還少一雙眼睛。
心髒的話，在混亂都市雷吉奧斯的黑市拍賣會上出現過，莉迪亞知道怎麽到手。可那雙人偶之眼她可就沒有頭緒了——或許可以去隔壁女廁所碰碰運氣，她記得那邊有一個閃着光的陶罐沒有調查過，說不定就在陶罐裏呢。
不過，眼下她還穿着男裝，以系統的尿性，目前狀态她可能沒辦法進女廁所。所以還是先按原計劃去一趟地下水道吧。
嫌棄地把濕漉漉的人偶塞進仿佛連接了異次元的背包口袋，莉迪亞牽着雷伊諾爾茲的手，一間間打開了男廁所蹲廁的隔間。根據地圖上的記載，地下水道的入口藏在男廁某一個隔間內，只要同時按下左右兩個沖水鍵10秒，暗門就會打開。莉迪亞依次嘗試了一番，在試到第三個隔間的時候成功了。伴随着咔嚓咔嚓的聲音，地上的抽水馬桶（莉迪亞為這不符合時代背景的存在感到詫異）向一邊移動，露出了下方黑黢黢的洞口。
洞口的內壁上嵌着鏽跡斑斑的一條鐵梯子。莉迪亞身先士卒，抓着欄杆先雷伊諾爾茲一步下到了梯子上。爬了一會兒不放心地擡頭，想看看雷伊少年有沒有跟上，卻冷不丁瞅見一片被屈起的膝蓋頂起的蓬松裙擺，和裙擺下白嫩嫩光溜溜的一雙大長腿。沒有厚重的體毛，Good job！要知道同樣是美少年，孜然味的和體毛多的她可承受不起……
“咳咳。”
發覺自己思維發散開了，她心虛地假咳一聲，低下頭假裝什麽也沒發生，繼續認真爬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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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梯子爬了約半分鐘，兩人下到了一塊由石磚砌成的四四方方的平臺上。平臺的周圍全是水，水位很高，蹲下一伸手就能撩到冰冷刺骨的地下水。在距離平臺稍遠一點的地方，能看到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延伸出去的水道。每條水道目測都有兩米來寬，水道的邊緣是高高的磚牆，牆上每隔一段距離亮着昏暗的魔法燈，在燈光的照射下，水面顯得黑漆漆的，很令人不舒服。
在平臺的一邊停着一艘小船。莉迪亞伸手摸了摸船身，很幹淨，沒有灰塵，看起來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她合理懷疑這是小偷金搬來的船。
牽着雷伊諾爾茲的手，把他先送上船，莉迪亞解開系在岸邊的繩索，自己也坐了上去，掏出地圖。
地下水道的布局是一個循環往複的迷宮。從圖上看，要去畫着寶藏的地方，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水道都能走，但每一條的路線都有微妙的差別，想要弄清楚路線，莉迪亞首先得分清方向——這邊應該是一個需要玩家自己解開的小謎團，但難度真的很低，就算一周目沒有攻略經驗，也難不倒她。在水道的入口畫着壁畫，不同的壁畫對應地圖上不同的方向，只要把船開到最近的那條水道看一下壁畫，然後選擇圖上對應的路線走就行。
莉迪亞沒有開船的經驗，不過這畢竟是游戲裏，想船往哪邊走只要舉着槳瞎幾把亂劃幾下就OK了。随着平靜的水面被船身破開波光粼粼的水痕，一葉小舟在昏暗的地下水道順暢地前行，停在了一堵畫着老虎圖案的磚牆前。那老虎是白虎的意思，指代東邊，霓虹人好像真的很喜歡玩四神梗，莉迪亞已經在很多游戲裏遇到這種方位指示手法了。
翻一下地圖，東向的水道的話，先是直行，等出現岔道後，要選擇最左邊的岔道拐進去……
大致看了一下，路線不複雜，于是莉迪亞操縱着小船，朝着東水道劃了進去。
沒前進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了提示：
【野生的地道水蛇出現了！】
随後，一條渾身漆黑像是大型鲶魚的蛇突然破水而出，擋在了兩人的面前。這是遇到地下水道的野怪了。
莉迪亞精神一振，與雷伊諾爾茲一起從船上站起，擺出了應戰的姿勢。蛇系的野怪初始速度普遍很高，比如曾經在落日瀑布擊敗的熔岩之主，再比如眼前的地道水蛇，莉迪亞都31級了，居然搶速搶不過一個普通野怪，上來就被水蛇甩了一尾巴。
【地道水蛇揮動尾巴，發動了甩尾攻擊】
【莉迪亞被尾巴擊中，受到139傷害】
看到這對普通野怪而言過分高的傷害值，莉迪亞震驚了。她現在31級，最佳狀态下HP也就 467點（包括英傑護腕提供的30點額外加成），更別提剛從亞托懷特村打怪回來，還沒住過旅館回狀态，她現在的體力統共240點，水蛇打了她一下，直接把她打到了101血，這攻擊也就比巨龍差點，作為普通怪而言也太強了吧，要是再吃一下這種攻擊，她不就直接挂了嗎！
至于雷伊諾爾茲——他更慘，亞托懷特村打完怪回來，他一直是HP1點的狀态，随便磕磕碰碰就戰鬥不能了，根本指望不上。
看起來這地下水道的怪物很強啊。
莉迪亞稍微考慮了一下，心一橫，在自己的回合選擇了逃跑。
【莉迪亞選擇了逃跑】
【逃跑成功了】
當着兩人的面，地道水蛇的身影僵在原地，變成了一閃一閃的半透明形态。莉迪亞抓緊野怪僵直的這段時間，操縱小船快速地回到了平臺。
“這下面的怪太厲害了，等我們變強了再來攻略吧。”
跟雷伊諾爾茲解釋了一下，莉迪亞背過身，非常自然地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在一起搭檔了這麽久，她已經完全習慣了在少年面前更衣了。
她打算上去後順路去女廁所調查一下那個閃銀光的陶罐，為此需要換回女裝。不過在男廁所換衣服總感覺很奇怪，反而是這地下，除了雷伊諾爾茲外一個人影都看不到，讓她覺得跟在野外換衣服一樣，很有安全感。
莉迪亞本來想自己一個人去女廁所的，但雷伊諾爾茲非要跟着她，她根本不知道怎麽拒絕。可怕的是，身穿女裝的雷伊諾爾茲輕易騙過了系統，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女廁所，莉迪亞感覺這真是太扯了，難道他是大富翁4裏的金貝貝嗎，可男可女，啥事兒都有他的一份。
與上一次看到的一樣，女廁所那個罐子在最裏面的坑位中，安靜地閃着點點銀光。
莉迪亞走過去，進行了調查。
【陶罐的深處似乎藏着什麽東西，要砸碎它嗎】
【砸碎/算了】
得，還真是跟隔壁一樣的設定……那就讓她看看究竟藏着什麽寶貝吧！
莉迪亞選擇了砸碎。只聽見啪卡啪卡的破碎聲響起，從手掌與罐子接觸的地方開始，蛛網狀的密集裂縫迅速蔓延到整個罐身，最後，整個陶罐如同被無形的錘子重擊了一樣，碎了滿地，罐子裏黏稠的黑色液體在地上流了一大灘，一個粉色的物體順着水流滾出，落在了莉迪亞腳邊。
哇……看這形狀，莫非是人偶之眼嗎？
莉迪亞彎腰将它拾起，簡單擦了擦外面裹着的黑的白的不明液體，然後張開手心。一個粉色的、形狀偏橢圓的鴿子蛋大小的東西出現在她眼前。要說是眼球的話，這形狀總感覺有些微妙，到底是什麽呢……
莉迪亞奇怪地調查了一下掌心的圓球。出來的結果差點把她給氣到飛起。
【魔法跳/蛋：寂寞少、婦的愛物，七種振動模式，十八種把玩方法，讓您體驗非一般的極樂。注意：本品不可食用哦、wink~】
“這是什麽鬼啦！坑爹啊！”
她一下子把那玩意兒丢回了罐子的殘骸裏。
太惡心了太惡心了，那沾在跳/蛋外面的是那個吧那個……嘔、她居然摸了這種東西，好惡心。話說為什麽這東西會出現在女廁所啊，為什麽啊！在自己家玩玩不行嗎……
莉迪亞都快無力吐槽了。如果能活着回到現實世界，她懷疑自己會拎着刀去找《魔法使绮譚》的設計師，把他狠狠削一頓。這都什麽鬼啊，這都什麽鬼啊！有他這樣設計游戲的嗎，他是魔鬼嗎！
在水池邊洗了好久的手，莉迪亞才哭喪着臉，帶雷伊諾爾茲去了旅店。第二天一早從旅店出來，狀态全回滿，身上的汗漬污垢什麽的也一掃而空，她才終于心情好了些。
從今天起，就要去攻克山賊營地了。
不過在這之前，當然還是要去隔壁餐廳打打工的。昨天大手筆花掉了一萬金，當時是不心疼，現在想想可難過死莉迪亞了。
帶着雷伊諾爾茲，莉迪亞熟門熟路拐進了餐廳。前臺的姐姐看到隊伍裏有兩人，居然給了她兩份端盤子的工作。莉迪亞起先還擔心雷伊諾爾茲出岔子，但雷伊少年出乎意料的有着很強的記憶力，客人點什麽都記得住，一點錯也沒犯，上菜速度還快，甚至比他的前輩莉迪亞做得都好。
打工結束，順利拿到了500G，莉迪亞誇獎地摸摸雷伊諾爾茲的頭，帶着他去了主城南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