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香城二三事

第14章 章節

一次誤打誤撞之後竟然把路就記住了。

大哇依稀想通了，倒也不點破韓良的得瑟勁兒，若是只說他瞎貓碰死耗子，絕對以後給他做出來的飯食難下咽。

衆人耍夠了水，便在水邊繞繞，韓良吩咐不可走遠，衆人也明白畢竟這是個陣法，沒人吓跑亂撞。至于這裏只有蟲魚，沒有飛鳥走獸倒也理所當然。若是倉庫，有了那般存在不用敵軍來燒，也會釜底抽薪。

玩夠了自然是野食，将帶着的東西往那邊以防，衆人或坐活卧悠閑品嘗着可謂舒暢。若是每天如此該是多好，卻也知道這只是假設，他們摳門的韓掌櫃必然不會同意。

很惬意的一天，餘晖撒滿的時候衆人拾掇了狼藉便要回去了。小棍子會然發現餘晖下的那些原本嬌豔的花朵格外的豔麗，想要采摘幾多。

“不可以！”被請示的師傅韓良卻不同意，因為這不是簡單的幾朵花。

“為什麽啊，師傅，咱們呢摘幾朵回去種園子裏！”

“那個是西域傳進來的迷幻花吧！”韓三章果真是見多識廣。

“嗯，想來不是純種了，所以毒性也不強。不過長久吸食，必然也會有害。所以，小棍子你別想了！”韓良這般說，小棍子也便作罷，他只是單純覺得豔麗而已。

“哦！”是大哇忽然發出了這般聲音。

“嗯哼？”

“可能是我記錯了，不過這飄來的花香倒是和你請我喝的那瓶回香釀一般味道！”

……是一段不太長的沉默。

“原來如此！”韓良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不過也不是很緊要的事情了，倒是一衆人沒有被這小小插曲搗亂行程，繼續拉着也吃好了的馬兒出了石陣。

馬車依在，可見附近沒有什麽宵小之輩，衆人回城自然不在話下。

端午節了，這幾日粽子的味道飄滿了整個大澤朝，回香城自然也不再話下。不過食客齋卻沒有賣粽子，因為韓良覺得煩，只做了三十幾個供自己人吃外就沒在多做。

“師傅，你做的粽子這麽好吃，怎麽不賣啊？”

“你師傅是懶得湊熱鬧！”替韓良回答的是大哇，韓良現在越來越有掌櫃的樣子了，輕易不開口不動作，完全就是能躺着絕對不坐着的情形，絕對最近胖了許多。

“哦，也是呢。聽說最近東南角上開了個食廬，專門給人送餐。是不是師傅覺得這麽好的生意被被人搶先了有些不高興？”小棍子說話不管不顧的，敢捅馬蜂窩。

“咳咳……”是大家一致給小棍子偷來敬佩目光，等着吃“好吃的”吧你！

韓良卻只是看了大家一眼，嘆氣一聲，噔噔噔上了屋頂。這幾天每日晌午過後歇下來，韓良都要去屋頂待會兒，美其言觀賞回香城日益的變化。

大家本來不會打擾的，可是今日韓良剛躺下沒多久小棍子就跑了上來，說回香胭脂鋪的陳掌櫃拜見。

說起這回香胭脂鋪，卻也有些說道。本來麽從很久遠前的回香城更名成回香城後，當時的皇帝為嘉獎回香樓就不允許回香城內其他任何店鋪以“回香”二字官名，于是就形成了這麽個習慣。

這個陳掌櫃當初開胭脂鋪的時候本來打算不畏強權的，可是卻終究沒抵得過千百年來形成的習慣最後不得不屈服。一氣之下便只在回香城弄了那麽一個制作胭脂一應水粉的作坊，連匾額都沒挂。卻沒在回香城開店鋪，反而是在大澤朝其他地方都開起來店鋪，就叫“回香胭脂鋪”，西域那邊也有他的分店。

不過這分店卻也不算是名副其實了，因為沒有總店，這大本營的回香城只是一個作坊。

有人來訪，那邊請了上來。在屋頂上接客倒也是頭一回，不過還雜茶水板凳一應俱全，來人也不必站着說話。

小棍子是捂着鼻子把人引到屋頂上的，因為這陳掌櫃實在是太香了，不用想也是胭脂水粉在身上沒少用。而且長得也不分陰陽，依稀記得上次街上看到過不是長這個樣子的啊！

心有疑問，小棍子倒也沒太表現出來，只是下了樓和大哇他們打聽。才聽說了一些趣事兒，原來是這陳掌櫃自幼便喜歡易容之術，約莫十一二歲那邊還去參加了某個湘州府舉辦的易容大賽，不過遺憾的是铩羽而歸。

打此之後就每天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怕是晚上睡覺都帶着人皮面具吧，不過任憑怎麽妝扮倒是都有個特點，不至于讓別人認錯，那就是有夠風騷。青樓的姐姐弟弟們都不如他的，在風騷這方面。

再說這陳掌櫃登門拜訪韓良，一坐下很不客氣的自己倒茶，一杯下去，感嘆下：“韓掌櫃喝的茶也是不同與人啊！”

“陳掌櫃說笑了，不過是普通的山野之茶！”

“可不就是如此嗎，想拿碧螺春一開始不也是山中姑娘給情郎做的粗野之茶，被那朝中之人看中了也便成了貢品。想來韓掌櫃這杯茶若是被當今聖上喝上一杯，必然也可入的朝中。”

“陳掌櫃真是會說話，不過你這樣給我拍馬屁可是不好，還是直接說明來意吧！”

“哎，何必如此呢，不過也是閑聊幾句！”雖這樣說着倒是馬上入了正題，“這些日子又新開了一家食廬，專門提供外賣，讓大家在家裏就可以點菜。想必韓掌櫃略有耳聞吧！”

“嗯哼？陳掌櫃做的是胭脂生意，也不怕他們搶了你的生意啊！”

“哎，韓掌櫃何須如此，鄙人不相信韓掌櫃的沒為此憂慮，而且據我這幾天看來，韓掌櫃的生意也清單了些許。”自然說的很客氣，其實何止些許。

“這才對麽，既然是來談，邊噶如此不卑不亢！”這時韓良方才從半躺着的姿勢換成了正襟危坐，這時打算要正兒八經的談了。

“是，陳某失策了。咱們就以茶代酒喝一杯，算是正式認識了！”

“請！”

陳掌櫃便将自己的憂慮也說了一遍，大意就是那些小姑娘們貪圖新鮮，也開始在家中下貨單。至于這貨單給誰，不用問，當然是新開的那家食廬的活計。

這些夥計可也都是游俠退下來的，一到飯點前一個時辰幾在回香城大街小巷的溜達，若是誰要買他家食廬的飯菜便給他們一個清單，馬上就跑回食廬去告知廚房。等着做好了，自然飛速般送到，可快了，送到了還冒着熱氣，簡直是剛出爐呢。

韓良打聽過一二，這食廬就是一個游俠開的，貌似江湖綽號什麽食神菜刀雲雲的。

當然有人來買那自然是好的，可是人家的活計不可能給你白送貨單。來送單子的跑腿費自然客人們出了，但是去送貨的跑腿費可得由胭脂鋪承擔啊。

當然他們送胭脂不用那麽快，自己家的小夥計也可以辦到，只是他們胭脂鋪現在哪有那麽多夥計，而且他們胭脂不像食材那般利大，雇再多夥計就會虧本了。當然有些小姑娘也還抱怨，人家食廬下單買菜不會收跑腿費，所以也催着陳掌櫃趕快也讓他家的夥計們沒事上街溜達去。

聽完陳掌櫃的抱怨，韓良撇撇嘴：“陳掌櫃你可真是奸猾，別人不知我還不知，你那胭脂才是一本萬利呢。雇幾個活計不算什麽吧！”

“不可雲，不可雲。倒不是因為這個，我已經這幾天讓一些夥計們沒事上街上溜達去了，可是問題是我那夥計們怎麽能比得上那些江湖武夫，好在那些武夫不至于來陰的。再則這是人家的點子，我們這般照搬挪樣可不厚道，我就是想問韓掌櫃的有沒有什麽更好的法子？”

也是呢，好在回香城千百年下來行程的風氣甚好。若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別的地方，胭脂鋪的夥計們上街了還不被各種跌倒啊，空人跌倒還算好，若是拿着胭脂再跌倒那可是損失慘重呢。

【進展一點】

“想必陳掌櫃的在其他地方也有自己的作坊？”韓良其實不問也可以肯定，然而人與人交談總是要說這些話不然跳躍性就太大，會讓人以為成神經病。

“自然，各大州府都有。”

“那般好辦的很了！”

“嗯？”陳掌櫃不曾想韓良老早就有主意了。

便如此如此這番這番，等着兩人談完了，也該晚飯忙活時間了。等着陳掌櫃的走了，韓良神色愉悅的從屋頂下來，其他人倒還好，大哇卻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一看那陳掌櫃的就是好男風之徒，韓良此時這般愉悅是說他喜歡那樣裝扮的人麽，大哇想了一下他自己裝束成那樣的情形，惡寒啊簡直是。不可以，絕不可以，他要讓韓良喜歡上他這麽樣子的。

在這年秋季将要結束的時候忽然每天飛舞的信鴿多了起來，往來于各家小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