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我有什麽忙能幫得上嗎？”葛萃靜坐了一會兒，環視完辦公室環境，開口問道。
“沒呢，你現在就是客人，哪能讓你幫忙。”籍斂給葛萃靜泡了杯熱茶端過去，老唐雖然是老唐，但招待客人真不适合他來。
至于小馬和豬仔，這兩人是沒一個能指望上的，都把頭埋電腦屏幕前了。
葛萃靜是個在職場摸爬滾打過幾年的女人，據說在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接觸生意場，坐在那裏，不自覺就散發了女強人的氣場，一般年輕小後生在她面前會覺得窒息。
可能是她多年習慣，即使現在說話語速降低，聲音溫柔很多，還是讓人難以忽視上位者獨有氣勢。
她二十七歲已經是i的市場總監，算是年輕有為了，而他們最近在談和i的市場合作。
以他們目前的狀況，不可能去搞電子産品開發，一般情況是代理銷售，然後自己設計開發軟件游戲，游戲這塊涉獵其實也并不多，更多的還是技術更新設計。
之前合作的公司沒有合約精神，合同違約，被他們告了，如今已經得到一筆不菲的賠償金，之後想來筆大的，找上i，沒想到真成功了，如今i的市場總監來他們辦公室看情況，九成有戲。
他們現在更想的還是自己注冊成立公司，談到區氏的資金，有i這個強大的跳板，不成功也難。
商人無利不起早，大家都有利可圖的事，何樂不為？
他們在這個圈子算新人，但也有點名頭，不然i的市場總監也不會親自來。
一個大忙人在這裏說要幫忙，誰敢使喚呢。
今天不是談合作的事，葛萃靜來也的确只是看情況，大家都還能坐下來閑話…閑話可能只是對于她來說的，像馬鐘凡，現在完全如坐針氈。
大企業的總監诶，完全就是一尊大佛，就怕哪裏做不好，被人家看見，合作就黃了。
李方唐該幹嘛還幹嘛，手機屏幕這時候亮起來，是有消息發來。
[方唐，借我5萬元好不好？]消息是徐綿語的，李方唐一見到，原來平靜的表情微變，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老唐，怎麽了？”籍斂正笑容親切地和葛萃靜“閑話”，見李方唐面色不悅地站起身準備出去，連忙叫住。
“我女朋友有點事，出去打個電話。”李方唐解釋了一句就離開辦公室。
“他就這樣，脾氣有點直，但能力沒話說。”籍斂繼續繼續笑容親切。
“小李的女朋友經常這樣？”葛萃靜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沒有，他女朋友挺內向的，不怎麽說話，很聽老唐的。”籍斂覺得葛萃靜的問話有些不妥，但還是老實答了。
“女人還是該有主見，有自己的主意，能獨立比較好…現在年輕人談戀愛也是挺快餐的，沒營養，維持不了多久。”
“葛總監你這話說的，你年紀也不大…女人是有主意比較好，像我老婆主意多，很多事基本都不用我操心，有時候還得操心我。”籍斂自然是葛萃靜說什麽，他接什麽。
這時候就有點心累小馬和豬仔這兩個不會說話的了，如果他倆會說，還用得着他一個人應付葛總監？
…
“怎麽回事？借錢做什麽？”李方唐去了外面的走廊打電話。
[我表姐說她男朋友欠高利貸，要債的上門威脅，她正在籌錢。]
對面的确是徐綿語的聲音，李方唐更加不悅，“問你一個學生借錢還高利貸？你哪來的錢？”
[所以方唐你有沒有錢？]
“我沒錢，這事有沒有和你爸媽說過？”
[表姐讓我不要和爸爸媽媽說，因為告訴我爸爸媽媽，阿姨也就知道了…那我去問問別人。]
“你還要去問誰？這件事你別管，我跟你說，五萬我還有，但我不會借給你，別人居心不良，你還和個傻瓜一樣去給人借錢…你怎麽和她說的？她是不是想你生活費借給她？你不會已經把生活費給了出去？”李方唐知道徐綿語的生活費是父母一次性給一個學期的，而且給的不少，她自己也不是會亂花錢的。
他不管她的錢，但也知道她有個小金庫。
小金庫他默認就是她的生活費，如果她敢說把生活費借出去了，他絕對要把她捉到面前罵一頓，再帶着去要回錢，錢就算要不回來，也得把事情鬧大，不可能便宜了那主意打到學生表妹生活費上來的所謂表姐。
也就她這種單純小姑娘容易被騙，說是借錢，怎麽可能會還，高利貸根本就是無底洞，借了一次還能借第二次，永遠都說要還高利貸。
[我沒借，我表姐說要七萬的，我只有兩萬，我怕她失望就說我沒錢，然後打算和你借五萬，湊到七萬再借給她。]徐綿語沒想到男朋友會那麽生氣，她原以為男朋友不會問話，沒想到不僅問了，還兇了她一頓。
可她表姐人真的很好，她能幫上忙就最好了。
女朋友的思維邏輯有些時候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不過這時候，李方唐也因為女朋友異于常人的思維邏輯松了一口氣，但是，話還是得說，“我警告你，不許借錢給你表姐，也不許和別人借錢，把這事告訴你爸媽，讓你爸媽去解決。”
[不行的，我不能告訴爸爸媽媽，表姐她真的沒辦法了。]徐綿語是堅決不會告訴自己爸爸媽媽的。
表姐這事如果被爸媽知道了，阿姨姨丈也會知道，知道了肯定要阻止表姐和她男朋友在一起。
不說表姐是個很好的人，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方唐欠錢，被要債的追上門，她肯定要四處借錢的，但如果她們不借給她，得多心寒啊。
李方唐深深覺得女朋友是被洗腦了，電話根本說不清楚，“什麽時候考證？課表發給我。”
[周日考證，發課表做什麽？]徐綿語不解，她男朋友根本不會管這些的，今天怎麽突然……
“考完來我這裏，沒課沒事情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如果還敢想着借錢，就做好被我罵的心理準備。”
[方唐，不是這樣的…如果你欠高利貸了，我也會幫你去湊錢，我表姐現在是有難處。]
“我就是欠高利貸也不需要你一個女人替我湊錢還，課表發給我，有事情和我說，別和我提借錢，如果再提，我直接和你爸媽把這事抖摟出去，不說了，挂了。”李方唐挂掉電話，不想再和女朋友對借錢這件事上多費口舌。
另一邊的徐綿語因為李方唐說的告訴她爸媽，不敢再說借錢了。
雖然男朋友沒見過她爸媽，但真要想知道并且去“告密”，也不是難事，而且這樣不僅害表姐，連她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如果被爸爸媽媽知道了男朋友，她不清楚會發生什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徐綿語忍不住愁眉苦臉起來。
李方唐出去的時候表情不好，回來的時候表情十分不好。
籍斂覺得這時候最好不要踩雷了，繼續和葛萃靜聊些有的沒的。
“今天就到這裏吧，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葛萃靜若有所思往李方唐方向看了一眼，起身準備離開。
“那我送你出去。”
“麻煩了。”
“不麻煩的，我們走吧。”
“好。”
籍斂和葛萃靜離開辦公室，馬鐘凡和司竹等着高跟鞋嗒嗒聲音完全消失之後，身體才後仰靠着椅背。
“好像回到了初中，感受到了被我魔頭班主任支配的恐懼，怕死了。”馬鐘凡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瞧你慫的。”司竹表示看不起馬鐘凡。
“別說我，你膽子大到哪去？不也和我一樣，一句話不說，成啞巴了。”
“我當然和你不一樣，我是怕被人看到我不專業，我們團隊可是新銳團隊，怎麽能讓合作方看到我們不專業的一面。”
“嘁，你借口倒是多…你學生時代不怕班主任的？”
“怕啊，怎麽不怕了，小學時候可怕死了。”
“你說我小學生？”
“是你自己理解的，和我沒關系。”
“得了得了，你倆別在這瞎扯，趕緊工作去。”籍斂從外面回來，就見到兩個鬥嘴鬥得正歡的幼稚鬼。
他就不明白了，這兩個都不是能安靜下來的人，人家總監過來，就成了鋸嘴的葫蘆。
兩人聽了籍斂的話，不再鬥嘴下去，就是眼神飄向李方唐，示意籍斂去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作為曾經的李方唐室友，司竹是太确定他脾氣不怎麽好的，所以不敢在這時候捋虎須。
“老唐，你家小女友怎麽了？”籍斂也是自己想知道，既然這會兒葛萃靜已經走了，他們幾個也不需要顧忌太多。
他也是後知後覺葛萃靜對李方唐的态度不對勁，好像看上他了？
不過他同樣明白，就算和徐綿語分了，李方唐也不可能和葛萃靜在一起。
真的，他回憶了一下自己見過的女孩，沒有比徐綿語更适合李方唐的了。
小徐脾氣好，不容易和老唐吵起來，吵起來也沒事，前段時間吵了，現在不還和好了…不對，現在又有矛盾，但他相信，不會氣多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