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痛GL

第31章

那天過後，她們一直沒有聯系，郝霏顏還是會偶爾站在姚馨家樓下，透過玻璃看她的喜怒哀樂，看着她整晚整晚亮着燈，然後在清晨離開。有的時候，早晨可以看見姚馨出去跑步，那個時候郝霏顏會遠遠的躲在一旁看着她從自己面前跑過卻沒有勇氣上前。

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冬天的時候牽起你的手，放進我大大的口袋中，這樣，幫你擋去北方的寒冷

相愛的人會在打電話的時候總也舍不得挂斷，即便我們一起數123，還是想多一點聽見你均勻的呼吸，想要告訴你，我舍不得你

每一次分開的時候，我會等你轉身，看着你走進公共汽車，看着你對我揮揮手，送上我的笑容，然後看着你的身影慢慢變小

曾經，我們十指交纏放在口袋裏，周邊萦繞着溫暖的氣息

曾經，我任性的不肯放下電話，不想失去你的呼吸

曾經，我看着你一點點的消失在我的眼前，不敢眨眼，不想錯過每一個看你的機會

現在，我會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沒有了你的手，那只是殘缺的半顆心，數不盡的寂寞

現在，我找出那個爛在心底的號碼，卻始終不敢按下通話鍵，靜靜的沉默，然後一個一個消除那熟悉的數字，不能告訴你我是多麽的想你

現在，我會在你之前轉身離開，心中默數着123，轉身，看你決絕的離去，沒有留戀

現在，我的雙手幹燥、冰冷，再不似從前那樣溫暖，不敢牽起你的手，怕那溫度凍傷你

現在，我笑容疲倦，想要看看你溫暖的微笑，卻不想讓你看見我的狼狽，于是，相見不如不見

一個月後，姚馨拿着手機猶豫不絕，很久才按下那個早就爛熟于心的號碼。

“顏，我後天就回大連了。”

“跟我有什麽關系！”又一次，又一次臨走的時候告訴我，你想幹什麽，想要我送送你？上次沒看見的淚水想要這次補上嗎？你可知道眼睜睜的看着你離去我有多難過嗎！你真的好殘忍。

“我，”

“好了，沒事情我挂了。”

“顏，”混合着濃濃的鼻音，姚馨的聲音一點點打在郝霏顏的耳膜上。

“你怎麽了？”不知不覺放柔了聲音，郝霏顏輕聲問道。

“明天，明天能見面,待一會嗎？”……

“好的，明天早上十點，我在你家樓下的花園中等你。”長時間的沉默，久到姚馨就要放棄的時候，傳來郝霏顏沙啞的聲音。

“那明天見。”

“明天見。”什麽時候我們之間竟要這麽客氣了。

第二天，姚馨早早的就在花園中等待，站在水池中央的空地上，望穿秋水卻不見伊人。只有幾個孩子圍着她打轉，小孩子獨有的嬌嫩笑聲，沖淡她心底的焦急。蹲下身子，逗弄着他們。

遠遠的郝霏顏就看見姚馨蹲在水池旁抱着一個小孩子笑着，那笑容不似上學時的燦爛陽光，而是溫柔似水，讓人心甘情願的沉溺其中。

“顏，你來了。”微笑着驚喜的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蹲的時間太長腳早就失去的知覺，于是整個身子都壓在了看見她要倒連忙扶住她的郝霏顏身上，兩個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心中的那個人近在咫尺，姚馨癡癡的看着身下的郝霏顏，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個人依舊嫣然，只是眼神慌亂，手指劃過她的臉……

“讓我起來。”慌忙的推開姚馨，可臉上的緋紅是怎麽也掩飾不了的。

“你，沒事吧。”連忙拉起郝霏顏，兩個人之間說不出的怪異。

“去走走吧”

“好”

街上行人神色匆匆，每個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沒有人看見兩個別扭的女生肩并肩走在馬路上，她們的雙手垂在身側，每一次擺動的瞬間都會碰觸，然後兩個人都驚慌的錯開，卻又在下一個擺動碰到一起，又錯開，其實只要有一個人将手放進口袋就可以終止，可重複許久卻沒有人停止這樣的尴尬，只是一次次的碰觸，一次次的躲開。

終于走到馬路的盡頭兩個人才相視一笑，同時将手放進口袋卻又在最後拿出，十指緊緊交纏剪不斷，理還亂的是她們的心。

“姚馨，你看他們。”指着行色匆匆的行人，郝霏顏拉住姚馨。

“他們怎麽了？”

“你看他們，一個個西裝革履，可我們看到的只是他們的外表，你不知道沒有人的時候他們是怎樣的放浪形骸，我們不能因為他們看似無害就真的相信他們無害，更不能因為他們的笑容就看不到後面的陰暗，同樣，我們也不能不高興就一定要表現出來……”

“你是說我嗎，你是說我太任性了嗎？”她們之間本就不需要語言，今天說了這麽多是從沒有的。

“恩，你永遠像長不大的孩子，雖然任性，但心地善良，可你的善良和任性只要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展露就行了，不要總是長不大，我們不是彼得潘，不能永遠躲在自己的城堡中，人，終是要長大的，只有這樣才能活的更好。”

“那你呢？我可以在你面前任性嗎，或者你在我的面前是真正的你嗎？”忽然雙手捧住郝霏顏的臉，姚馨熱切的問到。

看明白了那個人眼中的情感，郝霏顏冷漠的表情終于潰散。

“只要你願意我就是，在你面前的我，永遠都是真實的。”

“顏，我……”

“別說了，我知道。”打斷姚馨接下來的話，我說過，只有你不要我了，我從不會不要你，我會一直等你，就像那句話：我會在相同的位置，保持相同的姿勢，相同的微笑，等你二十年。只是我要你摸清自己的心，你還有勇氣和我在一起嗎，如果你的父母反對，你會和我一起面對還是再次逃跑？如果你還沒有确定，那麽我等你，等你想明白。

“謝謝你，顏。”或許現在我還是那麽懦弱，但請相信，我會努力，早就許給了你一個未來，就不會後悔不會失約。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了這個資格，但今天有了你的這句話，我不會再失信于你的。

那天，下了整晚的雪，第二天張開眼，外面的世界，銀裝素裹，陽光明媚，那些陰霾終于全都過去。

“顏，早安”醒來的姚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機按下那個號碼。

“早安。”

“顏，我要走了，等我好不好？”

“好

站在那裏，等你回眸-相守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