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魏崇淩反應過來,擋在了蘇梧前面。
劉河丹剛到近前就踩到了一塊石頭,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殺人了,瘸子殺人了,連我這個老太婆都放過,他們這一家黑心腸的,欺負完小的不算,還欺負老的。”
摔倒後劉河丹順勢倒打一耙,訛上了魏崇淩。
蘇梧算是看出來了,為何劉東東能說出那樣的事情來,平時這老太婆沒少言傳身教吧。
“我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是你自己摔倒的吧?”
劉河丹:“你們看看啊,還不承認,就欺負我老婆子家現在沒人是吧。”
蘇梧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倒地不起的劉河丹,拉着魏崇淩轉頭就準備回家。
“不起來,那你就坐的吧。”
他真的懶得和這老太婆糾纏了,再下去他真擔心,會忍不住動手真将這個不要臉的老太婆打殘。
還未走了兩步,背後突然傳來咚的一聲,随後便是魏崇淩悶哼一聲。
劉強西和自家婆娘到縣城買東西,還未到村呢,就聽到村中的人說,他娘和兒子被蘇梧一家給欺負了。
他将手裏東西都給了自家婆娘,随手拿了一根木棍氣勢洶洶的去了蘇梧家。
來的時候,他娘正躺在地上,而罪魁禍首居然想要将他娘就丢在哪裏。
絕不可饒恕,氣不過的他,拿着棍子對着兩人打了過去。
蘇梧聽到聲音後猛的回頭,看到魏崇淩将他護在身下,結結實實的挨了劉強西一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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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了,眼中充滿了怒火,伸手将魏崇淩推到旁邊,一步一步的向着劉強西走去。
劉強西見蘇梧沖他走來,被他身上的氣勢吓得退後兩步,當時常莊被打的時候,他當時是在場的。
蘇梧上前趁劉強西沒反應過來,奪過他的棍子,擡手用盡全力打了過去。
旁邊的人這時哪裏還有看熱鬧的心情,紛紛準備上前攔着。
朱丘先一步上前抓住了蘇梧快要落下的棍子。
朱嬸子在旁邊拉着蘇梧:“蘇小子,冷靜點。”
蘇梧看着兩人,眼睛已經發紅了:”松開!”
朱丘哥和朱嬸子被蘇梧的眼神吓到了,他們從來沒有在蘇梧臉上看到過這樣的情緒。
“冷靜點,你這一棍子打下去會出人命的。”朱嬸子雖然被吓到了,可還是盡力阻止着。
蘇梧依舊狠狠的盯着劉強西,老子都舍不得動的人,你居然敢打。
朱嬸子上來後,周圍的人也随後都上來将兩人分開。
蘇梧怎麽說也是個哥兒,村中的漢子沒人敢上手,可一個朱嬸子根本攔不住他。
剛剛還在地上躺着的劉河丹,這時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抱着自家兒子,惡狠狠的看着蘇梧:“你們看到沒,他要殺人,他要殺了我兒子,好狠的心。”
蘇梧冷笑:“對,我就要殺……”
話沒說完,嘴巴被上前來的魏崇淩捂住,對他搖了搖頭。
“冷靜一點,我沒事。”
朱嬸子見魏崇淩過來後松了一口。
蘇梧回頭看着魏崇淩,眼睛突然就濕潤了。
魏崇淩将他抱在懷裏:“我沒事,為了那個人不值得。”
眼看這邊就要打起來了,有人急忙去找了裏正。
錢柱急匆匆的從家趕了過來。
劉河丹見裏正過來了,指着蘇梧開始倒打一耙:“裏正你要給我們家做主啊,他們家太欺負人了,打了小的不說,還想打大的,剛剛還把老太婆我推到在了地上,簡直無法無天了。”
錢柱看了眼現場的情況,蘇梧手中的木棍還沒放下。
“你打他了?”
蘇梧還在氣頭上:“打他怎麽了?”
朱嬸子一聽連忙說:“沒打,這不被朱丘攔下了,是劉家小子先打了他們家漢子。”
錢柱回頭看向劉河丹:“是否有這事?”
劉河丹想說沒有,但是這麽多人都看到了,他說沒有也不會有人信:“是,但我兒打他,還不是因為他欺負我這個老婆子,要不是他們把我這個老婆子推倒在地上,我兒怎麽可能動手。”
蘇梧:“是你自己摔得,老太婆別想訛我們。”
劉河丹:“我訛你們?這裏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你還想狡辯。”
蘇梧看着人群:“你們都看到了?”
衆人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看到,就算真的看到了他們也不敢說啊。
此時的蘇梧,手拿着棍子,眼睛兇神惡煞的,哪個看了敢說一句不字。
劉河丹見周圍的人都不開口說話,她急了:“你們怕他幹嘛?裏正在這兒呢,他能把你們吃了啊,一群沒骨氣的慫貨。”
朱嬸子白了劉河丹一眼上前同錢柱說道:“我看到了,是劉阿婆自己摔的。”
劉河丹瞪着朱嬸子:“你們兩家關系那麽好,村中誰不知道,你說的誰信。”
朱嬸子:“你……”
錢柱深吸了一口氣:“都安靜,誰來和我說一下為什麽會這樣。”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仿佛找到了開關似的,一個個都開口想将剛剛的事情說給錢柱。
“行了,一個都聽不清,找一個人來說就行。”錢柱被突然而來的聲音淹沒,所有人都想說,每個人說的他都聽不清。
剛剛一直站在前排的孫翠花站了出來:“我說,我可是第一個到的,我全看到了。”
孫翠花将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同錢柱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還會添油加醋的說了蘇梧兩句。
“你說說,他一個夫郎,每天就知道喊打喊殺的,像什麽樣子,這要讓外村的人知道了,還不得說我們村的哥兒都是潑夫啊,這讓那些哥兒怎麽嫁人啊。”
一旁的粱麥附和:“對,這像什麽樣,裏正你也得好好管管了。”
旁邊不少人都覺得有道理,跟着點頭。
蘇梧才沒空管那群人說什麽,擡頭看着魏崇淩問:“疼嗎?讓我看看。”
魏崇淩拉住他的手:“在外面呢。”
“那我們回去,我看看傷的嚴不嚴重。”蘇梧說着就要拉着魏崇淩回家。
魏崇淩将他摟在懷裏,低聲安慰着他:“我沒事,現在回去,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而且這事情也不能就這樣結束。”
錢柱那邊情況都了解了:“蘇家小子,你拿了劉東東的玩具?是什麽玩具?你說你和個小孩搶什麽玩具?怎麽還動手了?”
蘇梧皺眉:“您光聽他們說,就不聽聽我這邊怎麽說?”
錢柱:“你是說事情并非是這樣?”
蘇梧:“玩具是我和魏崇淩做給我們家小承的,是那小子搶走小承的玩具還說是他的,而且嘴裏一口一句瘸子,一口一個不能生的,我沒拉着他去他們劉家說理已經給他們家面子。”
錢柱聽着眉頭皺起,轉頭看向劉河丹:“是這樣的嗎?”
劉河丹:“怎麽可能,我家劉東東從小就在隔壁私塾上學,禮貌的很,他怎麽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錢柱又擺手讓劉河丹身後的劉東東出來:“你過來,你和錢伯伯說說是不是這麽回事。”
劉河丹将身後的劉東東拉出去:“是什麽就說什麽,別怕他,我和你爹在這兒他不敢對你如何。”
劉東東害怕的看了一眼蘇梧,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祖母和自家爹:“是他搶了我的玩具,那是我的,他還打我,我沒有罵人。”
錢柱盯着劉東東看了許久,随後擡頭看向兩人:“你們都說玩具是你們的,那玩具在哪兒,我看看。”
魏崇淩回頭讓魏崇承去拿。
魏崇承跑回玩具屋內,将拼圖拿了出來遞給了魏崇淩。
魏崇淩揉了揉他的頭:“回去吧。”
魏崇承乖乖點頭,跑回門後和一群小孩一樣趴在門口看着。
拼圖并不是拼好的,一塊塊的裝在蘇梧之前亂縫的口袋裏面。
圍着的村民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能讓蘇夫郎出手打一個孩子。
可惜他們只看到了一個醜陋的布袋。
“這不會是蘇夫郎縫的吧?縫的也太難看了吧,我家那哥兒繡工可比他好了不止一倍啊。”
“哎呀,你怎麽能拿你家哥兒和他比呢?蘇家可是從小将他當漢子養的,怎麽可能教他繡工。”
“我是沒有想到,你說他長的和漢子似的,居然還真讓他找到了漢子,你看那漢子長得也算标致,不過是個瘸子,可惜了。”
“怎麽?如果不是瘸子,你還想讓你家哥兒嫁給他啊?”
“怎麽可能,他一個窮流民,一分錢都沒有還想娶我們家哥兒。”
……
錢柱看到那個布袋,想着就這樣一個布袋裏裝的東西真的是這次事情的源頭嗎?
“裏面是什麽?”
魏崇淩打開布袋,拿出裏面一小塊的拼圖,遞給了錢柱。
錢柱接過那塊拼圖仔細看了看,看來看去不過就是有個有劃痕的木塊而已。
“你沒拿錯?”
魏崇淩搖頭:“沒拿錯。”
錢柱又回頭問劉東東:“是這個?”
劉東東看到拼圖點頭:“是這個,那是我的。”
蘇梧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想要打小孩的沖動。
魏崇淩摟着他,拍了拍他的腰,讓他冷靜,低聲在他耳邊:“放心,我會讓他們後悔來這一趟的。”
蘇梧回頭看向他,不知道他要幹嘛,但他心裏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一旦确認目标,絕對不會心軟,一刀致命絕不猶豫。
要不是魏崇淩的那把匕首,他已經收起來了,他都要懷疑魏崇淩是不是又要動刀了。
魏崇淩松開了摟着蘇梧的手,上前蹲在了劉東東面前,溫和的詢問:“這是你的?”
劉東東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要幹嘛,不過想着爹和祖母都在,也就大膽了:“對,是我的。”
“哦,這樣啊,你讓你祖母不計較剛剛的事情,我就将這個給你如何?”魏崇淩勾起嘴角挑逗的看着他。
劉東東覺得魏崇淩在示弱,再加上自家祖母和父親都在他身後,剛剛害怕的情緒瞬間不見了。
魏崇淩拿着布袋在他面前晃了晃,表示只要你讓你祖母不計較,我就給你。
突然魏崇淩手一松,手裏的布袋掉在了地上,劉東東見狀立馬将布袋撿起來抱在了懷裏。
魏崇淩一愣,焦急的伸手想要從他手裏将拼圖搶過來,而劉東東拿到東西後快速躲在了劉河丹身後。
劉河丹怎麽可能讓他碰自家孫子,惡狠狠的瞪着魏崇淩。
錢柱和蘇梧都還沒反應過來這邊發生的事情,看到拼圖被搶走了。
魏崇淩轉身拉住蘇梧,懊惱的看着他:“怎麽辦?拼圖被他搶走了,要不要報官啊?”
蘇梧死死的盯着魏崇淩,果然在那懊惱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于是他心領神會的明白了魏崇淩的用意,立馬抱着魏崇淩安慰着:“沒事,沒事,你別指責,這不是你的過錯,是他們太不講理了,太欺負人了。”
“裏正你得給我們做主啊,您要不給我們做主,我們就去報官,她們怎麽能這樣欺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