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塵埃落定 大家都要知道他才是盛海城的主角了
海青山已經被封鎖, 慶哥等人的七座面包車依舊停在山腳下被警方人員所扣留,所以慶哥一定還在海青山範圍。
而慶哥最了解的地形莫過于七裏灣的趙老三家, 他若是選擇一處藏匿地點,大概率會選擇已經被警方搜查過的趙老三家。
沈槐和周谠兩人掉頭就往趙老三家跑,中途周谠也發信息給小趙警官他們,圍住老趙三家,以免這人趁機溜走。
沈槐直接往二樓主卧走,他猜測慶哥或許正藏在二樓衣櫃密室裏。
周谠和小趙警官拿好武器擋在沈槐面前, 打開密室需要先推開衣櫃側門,周谠直接一腳踹開并做好防禦措施,靜等了十五秒。
無事發生。
走進密室需要踏入衣櫃口才能看到密室全貌,而衣櫃口的位置剛剛只夠站一個成年男人, 像人高馬大的周谠等人還需要微微彎腰, 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們的行動。
沈槐也沒想冒險, 慶哥目前的生命十分寶貴, 若是他沖過去不小心反殺慶哥,有關人-販-子的消息可能就得不到,不劃算。
更何況這人最好死的別那麽輕松, 得死的再痛苦一點。
于是沈槐故意賤嗖嗖地拿了床上的一套休閑服往裏面丢去, 拱火, 使勁地拱火:“哦喲,慶哥這樣就沒意思了,是漢子就正面杠,別跟陰溝的老鼠一樣啊。”
“你難道不想報複我?诶真是可惜,你怎麽就硬是遇到了我呢。要是在龜壽碑你不綁架我那不就什麽事都沒了。”
“大晚上的你們跑那兒去, 是因為買不起墓地所以給自己提前找塊地麽?怎麽就混成這樣, 磕碜不磕碜啊……”
“哎喲!”沈槐微微瞪大眼睛看着真的從裏面蹿出來舉着刀的人影, 心想這人的耐力未免也太差了吧。這他才嘴了幾句就受不了了,但他也沒慢着,周谠等人也不是吃素的。
慶哥一蹿出來就被反押雙手地制服,腿窩被踹而下意識的跪倒在地,手裏的菜刀也應聲而落。慶哥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種局面,此時正扯着嗓子陰狠地看着沈槐:“我記住你了。”
語氣裏的怨毒和報複意味藏都藏不住。
沈槐無奈地聳聳肩:“記吧記吧,當兒子的總得記住爹的名字,對吧。”
Advertisement
“我-艹-你-媽-的……”慶哥愣神一秒後立馬吐出一連串的髒話,但很快後腦勺就被警察打了一下。
“老實點!還不老實點!”小趙警官說。
慶哥:“……”他-媽-的犯罪分子沒有人-權啊,這人先拱火的怎麽不說。他無語,但又死死閉住嘴巴,一臉抗拒:“你們有膽子就殺了我。”
沈槐地鐵老人臉,詫異地看着他:“你不會以為自己還能活吧?”
慶哥:“……”他顯然很震驚。但沈槐卻沒回答他的疑惑,而是走進密室裏把他的黑背包提了出來,先押送他下了樓。
背包自然是交給警官由他們專業人員打開檢驗,沈槐則站在一邊夠着脖子看。海城的警官早就認識沈槐,默認他是犯罪案件一手消息的提供者和案件顧問,有線索也會和他分享,看看雙方的交流能不能更早一步地破案。
畢竟沈槐也為他們提供了太多有用的關鍵性線索和證據。
黑色背包裏面是十萬塊錢和一個很破舊的記事本,他們翻看了兩眼決定先留到局裏遞交上去,看上面的大佬們怎麽說。這種有用的記錄着時間、地點、人名、接頭人、價錢的拐-賣信息,必須局裏開會後才能做進一步的定奪。
慶哥人找到,周谠等人也微微松了一口氣,也顯出一絲絲的疲憊來。
七裏灣參與過、隐瞞過的拐賣分子全部都被控制起來,除了那些14歲以下還略有些茫然的孩子外,其他的人都直接押送警局,到時審訊錄完口供後整理證據後再遞交檢察院,這件事就算暫時和他們警局沒關系,只等最後檢察院與法院的裁決。
而慶哥等人的上線、參與過的拐-賣案件、前往龜壽碑藏匿之事等等,都需要進一步審訊後才知道。
--
一路颠簸回到盛海市時,沈槐已經控制不住睡意睡了過去。抵達公安局時已經下午一點多,沈槐也在七裏灣待了近兩天兩夜,再精力充沛的人這會兒也有些憔悴起來。
沈槐下車時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沒能解決。陳元祖的故意殺人罪證據正在整理中,陳元祖的父母和張鐵的父母都來到海城,目前還在招待所裏,看看到時雙方父母的談判再定。
劉老街亡靈站這兩天的亡靈還沒送走,晚上人多估計就得讓他們擠一擠吧,送個兩趟時間上肯定是來不及了。
前幾天車上因心髒病猝死的小姑娘還提到要他幫個忙給媽媽帶句話和找到抽屜裏的信。
還有現在慶哥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失聯了兩天,估計編輯室老大已經處于要将他開除的暴怒中。哪有員工這麽不着調幹這樣的事啊!
沈槐欲哭無淚地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塞嘴裏,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怎麽也改不了。
他跟周谠告別準備先回趟家安撫沈女士的心,随後再一樣一樣解決目前存在的問題。臨走前周谠好奇地看着他的褲兜,疑惑:“……你的口袋到底藏了多少糖?”
怎麽總感覺吃不完的樣子。
“啊糖嗎?”沈槐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笑眯眯,“你猜我身上有多少個口袋?”
周谠掃過沈槐身上明顯的兩個上衣口袋和兩個褲兜口袋,斟酌着再加了兩個:“六個?”
“哈哈哈哈哈哈十個!”沈槐拉下自己的外套拉鏈,向他展示裏面縫好的幾個口袋,有些得意地挑眉,“我的衣服都是特意請裁縫定做的,就為了能多裝點糖果。而且從外觀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帽兜裏面也可以裝!”
不然他情緒波動時吃不到糖果,就會很失望很失望。
周谠雙目帶笑着看他活力的樣子,擺手:“到家後發個安全信息,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沈槐噢了一聲,恍然想起自己還得買個手機。
沒有手機沒有錢的沈槐招手打車先回了趟梧桐園,這裏全是仿的中式庭院建築,是家裏拆遷後沈女士拍板定奪買下的。
還特地買了兩棟,一棟沈女士他們住,一棟說留給沈槐将來結婚。
打車錢是找庭院門口的保安借的一百塊,畢竟沈槐現在身無分文,只能刷他這張十分鮮明的臉,銀發就是他的标志,請了很好的理發師特意漂的,上半年才剛保養完。
顏值包袱就是這麽重。
一路胡思亂想一路揮舞雙臂,到家後沈槐也遭到了最高規格的對待。
一根威力不減的雞毛撣子扔到他的腳底下,沙發上正坐着面無表情看着小豬佩奇的沈女士。
沈槐讪笑兩聲,讨好道:“媽,您還有這雅興啊,這吹風機有什麽好看的。”
沈女士夾雜着憤怒與無奈的目光傳過來:“從它身上你看出什麽了嗎?”
沈槐:“……看出它叫佩奇。”
沈女士:“……我在說你連佩奇都不如。這幾天你倒是很樂不思蜀,時常在大半夜想起你含辛茹苦的老母親?”
“那哪能啊,我這不是怕打擾您跟我爸的退休生活嗎?”沈槐義正言辭,“所以我麻溜地滾,只有大半夜壓抑不住思念之情時小心翼翼暗搓搓地給你打電話……”
“少貧。”沈女士拉過他上下打量很久,捏了捏他的胳膊腿,确定沒受什麽傷才徹底放下心來。
畢竟木木所謂的“金手指”她了解,只針對惡意的攻擊反彈,但那些無意的傷害卻仍舊令她擔心不已。
再加上這孩子又是個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被誤傷的幾率時常發生,但他偏偏不長記性,還時常覺得刺激,有恃無恐,也讓她們操碎了心。
沈槐和沈女士坐了半晌就洗漱睡覺補個眠,臨睡前還惦記着讓沈女士記得六點喊他起床。他預備着先去小姑娘給的地址瞅瞅。
“年紀輕輕操這麽多的心。”沈女士無奈答應,等他睡着又翻看着手機裏的盛海當地新聞,也只有從這些新聞裏她才能大概知道自家孩子要做什麽、又做了什麽,更清晰地認識到她兒子為海城安定做的事。
還挺驕傲。
--
夜貓子沈槐出門快捷地買了手機,補辦了手機卡,然後一邊前往目的地一邊給老大打了個電話。
“老大~”沈槐可憐兮兮,“我這兩天沒來……”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的老大迷糊沙啞的哈欠聲。
“哦小槐,你終于詐屍了,”老大似乎剛睡醒,“我們工作室出去旅游了,為期10天,下下周見。”
沈槐:“……我呢?”就離譜,工作室就這七八個人,少了一個他,那可就少了多少樂趣。
“你還說!我給你打了無數道電話都沒人接,也給伯母發了信息,她讓我不用管你。”
沈槐嘆息着傷感,一時無言:“……給我帶點土特産,你們去哪裏旅游了?”
老大又打了個哈欠:“就在隔壁聖盧西亞島,大家都玩嗨了。我玩了一宿的鬥地主,爬不起來呢。”
沈槐果斷挂掉電話。
這才是他們富二代打開的模式,而自己呢!他已經很久沒睡過飽覺了,每天半夜爬起來去開公交車——說出去都會覺得他有病的程度。
真是聞着傷心見者流淚。
沈槐路上買了果籃和一束向日葵花,懷揣着淡淡的嫉妒與羨慕踱步到鋼鐵小區6棟,這裏在海城中學對面,是個房齡超過三十年的老小區,比沈槐的年紀還要老。
但小區風景很好,瞧着也很安逸,這個時間點有很多或退休的老人正在秋日茂盛的梧桐樹底下聊着閑話,打發這惬意悠閑時光。
沈槐漫步在鋪滿厚厚褐黃梧桐葉的大道上,情不自禁地想要吟詩兩首:
“啊梧桐……”
他又默默閉上嘴,卻發現6棟門口的梧桐樹上刻着童趣的話,似乎是用鉛筆和小刀留下的痕跡。
“天天開心,上學快樂。”
“小偉和小方,做一bei子好朋友。”
“我愛你,媽媽——靈。”
沈槐翻開小綠記仇本,那天因心髒病猝死的小女孩叫“馮靈”。
他伸手撫摸着梧桐樹上用鉛筆留下的痕跡,感慨自己小時候好像也有過類似的舉動。
但他是在爺爺的紅木書桌上刻的,當時爺爺看見“木木最厲害”幾個字,一度高興地捂住胸口說不出話來。
老小區沒有電梯,女孩和母親租的房子在4樓,她們和人合夥租的一個兩室一廳。沈槐敲門的時候能聽到裏面略帶沙啞的問詢:“誰呀?”
沈槐真誠地自報家門:“您好,我叫沈槐,請問這裏是馮靈同學的家嗎?”
門應聲而開,露出裏面眼睛紅腫、頭發淩亂的悲傷婦女,婦女有一張飽經滄桑的臉,能看出生活布下的風霜。她局促的雙手捏着衣角,疑惑地看着他:“你是靈靈的……”
沈槐将向日葵花遞給她,道:“阿姨可以進來說嗎?我是她有關一面之緣的朋友,您節哀。”
馮阿姨這才反應過來,接過花很抱歉地邀請他進來坐:“家裏很亂,抱歉抱歉。”
沈槐進門後才發現客廳裏正放着一堆行李,行李箱大開着,上面能看到屬于女孩子靓麗的衣服。“您這是……”
馮阿姨擦了擦眼角,笑容十分勉強:“靈靈她不在了,我連墓地都買不起……想着回村裏娘家那邊,起碼有個安葬的地方。”
沈槐抿嘴,頗有些感傷:“您節哀。”
“你是怎麽和靈靈認識的……她有沒有說什麽……”馮女士的精氣神都喪失掉,雖然女兒的情況早有預料,但這一天來臨時卻依舊讓她不敢承受。
“我們偶然見過,算是一見如故。她托我給您帶幾句話,她說她很愛你,還說你的人生不只有她,更有你自己。”
沈槐看着泣不成聲的馮阿姨,又說:“靈靈說她上鎖的抽屜裏有一封留給你的信,鑰匙在她養的仙人掌土裏。”
沈槐不知道信裏寫了什麽,只知道馮阿姨讀完信後哭得不能自已,但大哭一場過後,精氣神卻好了一些,只說她還要努力賺錢,到時帶靈靈去一趟她一直想去的迪士尼。
沈槐告辭時偷偷留下一個裝着一千塊錢的信封,離開時望着那棵寫着“我愛你媽媽”的梧桐樹,又有些想念沈女士。
但想念着,思緒又飄到了雞毛撣子身上。
他趕緊搖頭:不敢想不敢想。
--
沈槐就跟趕趟似的,這邊忙完又淺淺休息一番打車回到龜壽碑,畢竟22路公交車還停放在這裏。
話說22路公交車就這點好,不會被人偷。
去的時候沈槐就知道有些糟糕:這邊有警察守候着,估計是查慶哥他們的事。
沈槐開始害羞:哎唷,本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這下好啦!
大家都要知道他才是盛海城的主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的猜測都把我搞不會了哈哈哈哈哈】
【大家的評論我都有看噢,因為太多所以沒有一一回複:害羞JPG】
【另外言論自由,有争議的情節大家都可各抒己見,小透明不會删掉任何一條評論的哈。被删的評論不知道是觸發删除機制還是被其他寶貝舉報,但我真的沒動過手也沒動過嘴】【驚恐JPG】
【再次筆芯,愛你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