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趙詳 熟悉的潔癖現場
夜晚靜谧又清涼,世界在此刻安靜下來。
看着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亡靈,沈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輕籲一口氣,罵道:“變态。”
倒不是怕,就是沒想到這人行為這麽詭異,詭異得有些病态。
客廳燈光大開,敞亮得從門縫裏也透着些許光芒。
沈槐追問:“他有和人打過電話或聯系嗎?”
周美娟這會兒也透着些疑惑神色:“他沒有,我也以為能聽到些什麽、看到些真相……結果什麽都沒有。除了他扒貓眼的行為。”
謹慎到令人害怕。不知道他是不是擔憂家裏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安裝了竊聽器或是其他別的,竟沒發出別的聲來。
沈槐也有了心理準備,沒當回事,反正他有了些許猜測,等明天上班後整理發給周谠。
不過第二天他還沒醒來,就聽到了叩叩三聲敲門聲,他揉着眼睛,頂着一頭剛睡醒卷翹的亂發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是穿着警服的周谠和他的一個同事,見到他的樣子,周谠倒是好奇問了一句:“九點了,你沒上班嗎?”
沈槐搖搖頭:“一點再去上班。”不着急。反正他一天才工作五小時,有時候連這五小時都用不上,小工作室的人都和他一樣,能不去上班就不去上班。
周谠身後的同事微微一怔以表羨慕。
“對了,正好,我昨天夜探了下地下室,有沒有一種可能,屍體就藏在地下室裏呢?”沈槐又含糊着打了個哈欠,“你們查的怎麽樣了?”
周谠點頭:“你先去洗漱,目前進展還算明朗。”
一聽這話,沈槐就更加帶勁了。他昨天也詢問過周美娟介不介意将她的案例展示在大衆面前,周美娟個人是沒意見的,還道:“展示吧,若我的案例能警醒那麽一兩個人,我也不算白死了。”
沈槐決定要好好了解始末,特別是李事理是如何作案、藏屍、碎屍的,具體的細節不用寫出來,以免社會惶恐,但這個案件加點靈異元素再微微加工,倒是很适合放在他們靈異編輯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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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分鐘,沈槐就收拾齊整地出現在周谠等人面前。他的嘴裏照例塞了一根棒棒糖,只露出白色的小杆。
周谠若有所思:這人似乎十分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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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谠等人果然掌握了一定的證據,他們先是直接前往了物業辦公室,直接出示警察證要求調查監控錄像,物業負責人照常拷貝了一份,有些好奇:“我記得前天就已經拷貝過。”
周谠嗯了一聲,随後又仔細詢問了9月6日-9月9日這四天的物業值班狀況,連哪些人請假、請假的原因是什麽都一一細問清楚。
等到确定6號值晚班的人選後,兩個警察心裏都有些數了。
他身後的警察同事麻利地上前,指着一張照片道:“趙詳是你們物業處的員工?他今天值班嗎?”
負責人又驚又怕:“……他、他是我們公司的,怎、怎麽了?他犯事了?”
警察同事端正着臉,一臉嚴肅:“初步懷疑他與一起兇殺案有關,需要他協助警方調查。他今天上班嗎?”
物業負責人搖搖頭:“他、他今天請假了,不過他就住在地下室,我、我給他打個電話。”他麻利地掏出手機找到對應聯系人就撥號出去,生怕晚那麽一分半秒地而被警方定義為同夥。
第一通電話沒人接。負責人額頭後背滲出汗珠,讨好地沖兩人笑了笑,在心裏暗暗罵趙詳。
本來小區出現兇殺案房價就大降,他們物業更是會被業主們投訴。若是這兇殺案的同謀還是他們小區原本的工作人員,那就更糟糕了。
他們一定會被業主的泡沫星子給淹死。
但是兇殺案……怎麽都沒聽過。
還好第二通電話有人接,那頭的人也表示自己馬上過來。在趙詳姍姍來遲中,周谠也給滿臉好奇神色的沈槐提點了兩句。
“趙詳是李事理大學曾外遇女學生的親弟弟。”
沈槐沉思着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縮着身子蹲在門口的周美娟,嘆了口氣。
等趙詳出現在大衆眼前時,沈槐又忍不住浮現“人不可貌相”幾個字,畢竟這人長得特別得憨厚,笑起來的時候也陽光得不行,完全不能将他與兇殺案聯系在一起。
但警方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調查到趙詳、李事理的關系,再加上警方再次拷貝物業監控錄像,想必他們掌握了一定的關鍵證據,起碼能确定兇殺案和這兩人有關系。
果然,等趙詳過來後,周谠先介紹了來的目的,又問:“你對周美娟這個人有印象嗎?”
“周美娟?”趙詳重複了一遍人名,才憨厚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指尖微微顫抖着,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是江園小區的業主嗎?業主比較多,所以我沒有印象诶。”
周谠臉色平靜,也不知他信了沒有,而是繼續問另外的問題。他問的時候身後的警察則飛快地在本子上記錄下口供,時不時擡頭看一眼趙詳。
周谠:“7月6號到7月7日這兩天你在哪?值班記錄上顯示你6號值晚班,7號值白班。而兇案發生的時間剛好是7月6日晚。”
周谠:“根據物業排班表顯示,這一周你都應該值晚班,為什麽7號要與同事換班?在值一個晚班後,你還有精力值白班嗎?”
趙詳吞咽着口水,神色雖然緊張但還算鎮定,未出現驚惶神色。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小聲道:“7號那天我想去和我女朋友約會,但晚班有些影響體驗,所以我才找老王換個班。”
周谠又問:“6號晚你一直待在物業監控室,淩晨三點左右你照例巡邏一遍小區,對嗎?”
熾熱的夏天,物業室外的茂盛梧桐樹随着夏風發出聲響,應和着蟬鳴的知哇知哇聲,在狹窄的物業室內奏出煩擾的樂章。
趙詳的聲音愈加緊張和害怕:“對、對呀,這是我們的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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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看着這一幕,沒忍住掏出自己的小綠本簡單在本上記錄着關鍵詞句,這可都是必要的素材。
他聽見周谠嚴肅逼問的低沉話語,莫名覺得這人審訊時還挺帥的,是他較為欽佩和崇拜的類型。
就是不知道警察叔叔抓不抓封建迷信。
詢問依舊進行,對話已經進展到“是否動過監控錄像、是否前往過801房間、是否參與犯罪行為”等。對于這些問題,趙詳一律說沒有。
這也不出所料,俗話說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1],就靠這幾句審問,他們也不指望真的能詐出實話。
聽到趙詳否定的回複後,周谠面上故作疑惑:“是嗎?信息科的同事攻克了監控錄像,發覺7.7日淩晨兩點,你前往801號房并與業主李事理一同搬運一個60CMX120CM大小的電器紙箱,周美娟的屍體即是當天失蹤,你還要繼續撒謊嗎?”
趙詳吓一跳,拼命搖頭:“……我怎麽敢殺人呢。”
沈槐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聽這些虛假的謊言震得他腦闊疼。但周谠耐心還很好,出示搜查令後一行人決定前往趙詳所在的地下室。路上趙詳顯得略有些慌張,這股子慌張在場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
很矛盾的一個人,明明害怕卻又裝作憨厚無知的樣子,明明知道自己在撒謊也知道其他人不會信但還是無比嘴硬。
“你這麽緊張幹嗎?”沈槐走在趙詳旁邊,大搖大擺的樣子瞧着略有些有恃無恐,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趙詳會突然暴起給他一刀。
“啊、啊,有嗎?”趙詳尴尬地從喉頭幹笑兩聲,随着步伐越來越近,他的神色也越來越緊張。
直到趙詳哆嗦着交出房門鑰匙,打開簡陋的地下室鐵門,映入眼眸的——
照例是熟悉的、一塵不染的、一目了然的40平一居室。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們喜歡可以收藏一個呀,若是能上榜會穩定日更噠】
沈槐:收藏的可以帶你們搭乘22路公交車,游走一圈盛海市
周谠: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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