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婚姻的陣痛
林沐跟着姚婧之在辦公室呆了一下午,身體到底還是抗不住,晚上很聽話地回家休息。
姚婧之擔心可樂,上樓回家時,一路小跑。
推開家門,氣喘噓噓的她像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門口,久久不能回神。
客廳被收拾的窗明幾淨,被曹洋砸壞的櫃子重新換了新的,上面擺放着插滿玫瑰花的花瓶。
陽臺,布置成了漂亮溫馨的兒童游玩區……之前,她已經對曹洋提了起碼一百次。
可樂坐在那裏,玩的忘乎所以,甚至都沒察覺她回來。
“傻站着幹嘛?”
曹洋從廚房走了出來……他理了發,刮淨了胡渣,換上了幹淨清爽的衣服……
宛如時光倒退,他還是當初攔住姚婧之,霸氣地說‘你長的像我女朋友’的那個青年。
姚婧之一下沖了過去,緊緊摟住曹洋的脖子,眼淚湧了上來。
“謝謝你,曹洋……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又看到了希望……
謝謝你在我快要跌入深淵時又抓住了我的手……
謝謝你呀!我的丈夫!我的愛人!
曹洋紅了眼眶,用力抱她,像要将她揉進身體裏一般,哽咽道:“對不起……”
姚婧之淚眼朦胧地搖頭,“我們好好的,我們以後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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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曹洋。”
“嗯。”
“老公,我愛你。”
“我更愛你。”
“媽媽……”小可樂終于發現了他們,搖搖晃晃地從陽臺上跑了進來,費力地抱住他們的大腿,仰起小臉,表情有些驚慌。
曹洋伸手将她提起來,擠在兩人胸前,在一大一小的臉上親了又親,說:“我們吃飯吧。”
滿滿的一桌菜,基本上都是姚婧之愛吃的。
這世上根本沒有不了解女人的男人,只是看願不願意去花心思。
姚婧之的心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情塞的滿滿的,之前的不愉快與彷徨無助,就像老舊傷疤留下的印子。
不是不存在,而是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如果說,這就是婚姻中,必不可少的陣痛與成長,她願意原諒,願意相信。
曹洋盛了雞湯放在她面前,歉疚地說:“老婆,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我今天好好反省了自己,我那樣對你簡直不是人!”
姚婧之低頭喝湯,心裏又暖又澀,眼淚不争氣地滾落了出來。
曹洋握緊她的手,繼續說道:“我痛定思痛,決定一定要洗心革面,從今以後,好好做人,好好愛你們母女倆。”
姚婧之被他的話逗笑了,“你早幹嘛去了?”
曹洋抹了一把臉,語氣裏夾雜着淡淡傷感:“是我把婚姻想的太簡單了。剛剛開始工作,你就懷了可樂,我當時想養個孩子能有多難?”
“結果,工作又不順利……我一個大男人眼看着家裏所有壓力都在你身上……我心裏不是滋味……”
“是我混蛋,明明心疼你,卻又像中邪了一樣,出口的話盡是混賬話!”
姚婧之按住了他的手,動容道:“別說了,我都懂。”
“我也有錯。明明知道你壓力更大,但卻沒有足夠的耐心去開導幫助你……”
小可樂左看看右看看,小小的人兒雖然不懂她的父母正在經歷着什麽樣的情感掙紮,但直覺他們這次是真的在鬧着玩。
所以,她格格地笑了起來,伸開雙手,說:“爸爸抱……媽媽抱……”
晚餐就這樣在可樂的搗亂下結束,曹洋主動收了碗筷又忙着哄可愛睡覺。
姚婧之心知肚明,找衣服去洗澡時,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雖然她不知道曹洋是否真的會洗心革面,他們在婚姻中的陣痛是否真的過去。
但只要他願意從混沌不清的思想泥沼裏走出來,只要他願意和她一起接受在痛苦中學着成長,那就是老天開恩。
她是個俗人,沒有那麽強硬的骨氣。
雖然明白家暴是在婚姻中最不可饒恕的罪,她也願意再信一次,再傻一次……
……
林清越晚上十點才到家,看到林沐焉焉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皺了眉,問:“病了?”
父子倆差不多兩年沒見了,有些生疏,林沐躲開他探過來的手,淡聲說:“吃壞了肚子,已經好了。”
林清越表情僵了僵,挨着他坐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說完,林沐加了一句:“姚婧之帶我去看過中醫,說沒事。”
林清越點點頭,忍不住,還是揉了一下林沐的頭發,“小子,又長帥了!”
一句玩笑,讓本就極淡的隔閡瞬間蕩然無存。
林沐坐直,笑道:“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林清越疲憊地揉揉眉心,問:“怎麽突然想到要回來?玩多久?”
林沐說:“我不想走了。”
林清越頓住,表情意外,又有驚喜:“為什麽?和你媽媽商量過了?”
當初,為了争兒子的撫養權,夫妻二人可謂是鬥智鬥勇長達三年。
其實後來想想,何必呢?
孩子跟着誰,都是他們的孩子。
他們之所以争的頭破血流,不過就是對自己沒信心,對親子關系沒信心。
其實說白了,現在哪裏還有‘養兒防老’這麽一說,孩子的作用不應該是防老,而是陪伴他們一同成長的夥伴。
只要他好,跟着誰,在哪裏,都不可能妨礙到他們之間的愛。
他們只能祝福,不能捆綁。
但兒子說不走了,林清越心裏還是開心的,這就是人性。
總是對失去憂心忡忡,對得到滿心歡喜。
林沐沒什麽表情,簡單地說:“不為什麽,美國好吃的東西太少。”
“吃貨!”林清越笑笑,重複問道:“和你媽媽商量過了?”
林沐聳聳肩,側頭看他,狡黠一笑:“如果她知道了,你覺得我還能回來嗎?”
“那可不行,就算你回來了,她也會在一日之內拿着大刀飛回來。”林清越一想到前妻就覺得頭皮發麻。
林沐将手搭在他肩上,調侃道:“怕了?”
“怕。”不怕的話,就不會離婚了。
林沐拍拍他的肩,寬慰道:“沒事,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就是兵呀水呀的……”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對,就是這句!”
“可她是你媽。”
“她還曾經是你老婆,你還不是照樣将她擺脫了?”
林清越扶額,兒子大了,不太好溝通了。
他問:“那你回國想做什麽?繼續讀書?”
“不讀了,我已經修完管理學所有課程。”
“上班?”
“對,先把你的公司給我管理管理,試試看。”
試試看?林清越覺得有些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