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夏虞，我們談戀愛吧。”
經過謝一聞一番‘捶打’, 夏虞的脖子好受得多，她買了杯檸檬水作為報酬送給謝一聞。
謝一聞欣然接受。
夏虞還怪不好意思的，一杯檸檬水頂天了五六塊, 謝一聞按了半小時。
但看謝一聞滿足那樣, 夏虞對自己說沒關系。
出于皮薄, 夏虞把謝一聞那份瘦肉羹的錢一塊轉給了林伽浔，并把謝一聞轉賬的消息删除。
雖然不多，但也算個誠意。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過去, 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一眨眼, 又入夏了。
謝一聞依舊坐穩第一, 夏虞也在慢慢的進步, 二人的差距越來越小。
體育課跑完步, 夏虞也不再是找個地方玩, 而是回班讀書。
高中的每分每秒似乎都很珍貴，夏虞有時候在想，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可以戀愛和學習兼顧。
但她很快拉回理智，又一次靜心讀書。
謝一聞和從前沒什麽區別，總是時不時送上一些小驚喜, 夏虞有時候還感慨，謝一聞的耐心真足。
對一個不喜歡的人都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
有時候背累了, 夏虞就趴在桌上小息。
今天和往常不同，她累了, 趴在桌上, 有一只作惡的手碰她的頭發。
夏虞以為是林伽浔的惡作劇, 原本想讓他滾蛋，卻使不上力氣，心想沒人搭理林伽浔，他就會自讨沒趣的離開。
可那個人沒離開，他還變本加厲，戳了戳夏虞的臉頰。
夏虞的眼皮顫了顫，抓住了‘林伽浔’的手，睜開眼：“林伽浔，你是不是皮的欠揍——”
話音未落，夏虞滞住。
謝一聞打破了靜谧：“林伽浔不欠揍，謝一聞欠。來打謝一聞吧。”
“……”
夏虞應激地松開手，喝了口桌旁的水。
“怎麽又來了。”她淡地道，“學霸，你怎麽做到天天玩還考第一的，這回不是貶低你，我真想你教我。”
謝一聞指彎微勾。
夏虞立即道：“別說你是天才這種鬼話糊弄我。”
謝一聞頓下，笑了。
“夏虞，你歧視天才啊？”
夏虞：“我哪敢。”
謝一聞淡道：“也沒什麽特別的，我也在學習，只是抽出時間來看看你。”
夏虞：“……”
你別這麽說，說得好像我打擾你學習一樣。
夏虞無言，揮揮手讓謝一聞走。
她還是專心致志背書吧。
謝一聞一來攪局，夏虞連書都讀不下去了。
晚上回到家，夏虞才知道夏大昀回來了。
她把鑰匙放在鞋櫃上方，笑着說：“我說怎麽一進來就滿屋飄香，原來是我爸回來了。”
夏大昀坐在沙發上刷視頻，聞言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又轉了回去。
夏大昀笑道：“回來啦，你這話說的，跟你媽虐待了你似的。”
夏虞脫了鞋，把書包放回房間，才又出來。
她坐在客廳沙發上，拿了片西瓜吃。
“是啊。”夏虞挑了一片，“你不在家，我天天吃面條。”
程晚青端着一盤糖醋排骨從廚房出來：“昨兒還不是炖雞湯了，你自己不吃能賴誰。”
夏虞把西瓜啃幹淨丢垃圾桶，那張紙擦手，嚷嚷道：“你看誰家姑娘天天喝雞湯，我也是要控制身材的。”
夏大昀瞥了她一眼：“這麽瘦還控制什麽，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讀書。”
夏虞白了一眼：“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夏大昀看見了，只當小孩脾氣大，沒說。
他笑吟吟地把手機裏的視頻給夏虞看，講的是一個小孩九歲就已經會做家務替家人分擔了。
他唏噓道：“你啊你，你這生活夠幸福了，讓你給你爹捶背都要死要活的。你看看人家，這麽小就這麽懂事了。”
夏虞：“九歲做家務？虐待兒童是吧。”
“嘿，怎麽說話的。”夏大昀懶得理她，把手機收了回來看下個視頻，還忍不住嘟哝：“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夏虞笑眯眯：“我親愛的好爸爸，我不允許你罵自己。”
夏大昀：“……”
直到程晚青喲呵吃飯，父女倆才從沙發上動彈了下。
夏虞吐槽夏大昀跟大爺一樣，吃個飯還要人一直叫。
夏大昀反駁：“你爹在外面累死累活，回家享受下怎麽了。倒是你，也不知道幫媽媽做點事。”
夏虞瞪大眼睛：“我回來待了沒五分鐘就吃飯了，這讓我怎麽幫？！”
“态度問題。”夏大昀說，“子靜就會幫，還是小女兒聽話啊，是不是子靜？”
夏子靜默默咽下排骨：“嗯。”
夏虞：？？？
夏虞委屈地夾了個排骨吃。
吃飽飯，夏子靜和夏虞剪刀石頭布，輸的人洗碗。
倒黴運氣，促使夏虞光榮輸了比賽。
夏大昀笑得開懷：“子靜厲害！”
夏虞：“……”
這是我爸？是我親爸？
洗了碗，夏虞收拾了下，騎着她的自行車去了補習班。
陳臨風很久沒來了，聽程晚青說，陳臨風和林芳和解了。
夏虞那時候吐槽說陳臨風一定不是真心和解，程晚青訓斥她，說親情永遠是最深的羁絆。
夏虞不以為意，他們都不了解陳臨風，只有她知道，像陳臨風這樣的人，只會以自我為中心。
這次的離家出走，是他給家庭的警告。
不過十八歲都沒有的小屁孩，哪能有什麽翺翔的翅膀，夏虞暫時還不擔心他會黑化。
補習班新來了名老師，據說是一中退休下來的博士生，說話很老成，句句有條理。
他的課細聽一下，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眨眼時間就結束了，夏虞嘆息自己還是沒有其他同學那樣敏略，老師一問就能很快答上來。
謝一聞似乎看出了她的沮喪，安慰道：“沒關系，我也不太會。”
夏虞勉強笑了笑。
謝一聞的不太會其實就是質疑老師的解題過程。他習慣用更簡便的方式解題，但謝一聞的致命點也是這個。
有時候，舍去的步驟，就是關鍵步驟。
“學霸，你不服老師啊。”
“服。”謝一聞轉着筆，“他比榮哥還吊。”
夏虞笑了：“你這麽說，榮哥可就不高興了。”
“你不說榮哥就不知道。”
夏虞偏道：“我就要說，我明天就告訴榮哥，你質疑他的教學水平。”
謝一聞：“那怎麽辦？”
他掀起眼皮，眼含笑意：“要不，我賄賂賄賂你？”
夏虞接的自然：“行啊，你要怎麽賄賂我？”
謝一聞臉靠了過來：“我給你親一下？”
夏虞：“……”
她呆滞住，心一瞬墜下。
夏虞咬着牙推了推謝一聞，紅着耳垂道：“謝一聞，你覺得你自己很幽默是吧。”
謝一聞笑了笑，坐直了身子：“你真的好容易害羞。”
“滾蛋。”夏虞悶地道。
她也只是說說，倒也真不會去告狀。這種小學生做的事情，夏虞才不屑去做。
謝一聞這人欠了點，說話老三老四的，一副‘哥最帥’的樣子。
但怎麽說呢。
她還真就喜歡上了這麽一個人。
一個初見時吊兒郎當為她解圍，卻被她認為是兩面派，不學無術。
回想起來，謝一聞似乎是她唯一一個，這麽讨厭，還能擠進她生活裏的人。
也算是一種奇妙的緣分了。
夏虞其實搞不懂謝一聞是怎麽想的。
開始她堅信不疑，認為謝一聞喜歡的人就是裴樾。
但慢慢的，她似乎又不這麽人為了。
謝一聞的所作所為，一點都不像喜歡裴樾，更像是……在追她。
她的心裏也沒底，但謝一聞也太暧昧了。
暧昧的不像話。
讓她的想法愈加堅定。
夏虞嘆了口氣，用書捂住臉。
謝一聞的身影揮散不去，就跟下了咒一樣。
靠了。
夏虞沒勁透了，刷了會朋友圈，才發現謝一聞半個小時發了條動态。
是張圖。
他和一個女生的合照。
配字還是。
許久為見的老朋友。
夏虞：？？？
你他媽的、你綠我啊謝一聞？？
你什麽時候這麽文藝了？？
我靠？？
夏虞點了個贊。
過了沒一會兒，她收到一個紅點。
謝一聞在朋友圈底下說——
【是很好的朋友，大家別想太多/呲牙/】
夏虞：？
你在欲蓋彌彰嗎？
夏虞一晚上沒睡好。
大家似乎已經習慣她的黑眼圈，林伽浔沒有發現異常，朝她丢了罐紅牛，讓夏虞打起精神。
夏虞蔫蔫地說了聲“謝謝”，拆開抿了口。
果然，她還是更适合黑咖啡。
夏虞打了個哈欠，想起謝一聞昨晚的朋友圈，心裏不對味極了。
還有什麽比前一秒還在猜測對方喜歡自己，後一秒看到對方在朋友圈曬其他女生更操蛋的事情？
人生怎會如此戲劇化。
夏虞煩躁。
要不她寫個像模像樣的表白信？
然後，像個小女生嬌羞地給他——
操，她不就是女生嗎！
夏虞心裏說這種傻逼事她做不出來，一邊從抽屜拿出本子。
【謝一聞同學，你好！
這是我給你寫的第十七封信，這封信寫完，我的青春也随之而然的結束了】
夏虞簡直腳趾摳地。
她在寫什麽矯情文學啊？？？
夏虞腦袋空空，紅着耳垂接着寫——
【我這一生的遺憾就是，沒有勇氣看你的正臉，沒能對你說出那句——
我喜歡你。
謝一聞，我是高二七班的夏虞，我喜歡你，我可以追你嗎？】
寫完後，夏虞腦袋放空了下，她瞳孔緊縮，把這封信撕下。
她煩躁地揉皺，又攤開，再次揉皺。
如同她的心一樣，起伏不定。
“啧。”夏虞輕嗤下。
她再次攤開皺亂的紙，夏虞将前面的話全部劃掉。
她張牙舞爪地寫——
謝一聞，你到底做不做爹的對象？
寫完，夏虞被自己蠢到了，倏地笑了下。
“可以啊。”
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剎時，夏虞的心跳一空。
她機械地擡眸。
少年趴在窗前，肆笑地望着她。
夏虞悲慘的發現，她的秘密，似乎已經不是秘密了。
謝一聞看着她。
輕輕地，慢慢地，向她靠近。
夏虞瞬間繃直身子。
謝一聞在她耳邊說：“夏虞，我們談戀愛吧。”
作者有話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