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4)
色所污。
如果可以,賀啓恨不得将她放在心坎兒上,日日帶着走,那些事情,他又怎舍得讓她沾手?
賀啓端菜上餐桌時,阿晚已經乖乖地在餐桌邊坐好了。
賢惠的賀啓給她盛了飯遞到面前,唐晚端着碗,看賀啓解下圍裙從廚房出來吃飯,嗅着冒熱氣的飯香,忽然就有些恍惚——這樣溫馨安寧的場景,好像眨眼間就要一輩子似的。
上一世的那些愛恨糾葛,就像一場夢,在這樣的人間煙火襯托下,愈發顯得迷離虛幻起來。還有什麽,會比眼前最平凡的生活更加真實?
“寶貝兒,怎麽了?”賀啓看她只是端着碗,卻不動筷子,以為是自己煮的不好吃,有些着急,“是菜煮得老了?還是鹹了?”
唐晚卻沒有回答他,眉目間帶着幾許茫然,直愣愣地擡眼看他:“賀啓,你說,現在這樣,會不會是夢?我總有種感覺,我們之間,不是這樣的……”
拿着筷子的手突然顫了顫,險些拿不穩,賀啓勉強笑道:“寶貝怎麽會這樣想?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我覺得很幸福呀……”
“是,是很幸福。”唐晚恍惚道:“可是,好像不該這麽安寧的。”
賀啓忽然就心慌萬分,急急放下碗筷,将唐晚抱入懷中,聲音帶着些自己都沒發覺的急促:“寶貝兒別胡思亂想!我們好好的呢,安寧幸福才是應該的!”
唐晚擡眸看他,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眼珠兒卻黑沉沉的,一眼望不到底:“如果當初我沒有守住爸媽留下的財産,或許我和唐昕就會被二叔掃地出門;唐昕一心一意要進娛樂圈,沒有我幫她,沒有唐家給她撐腰,或許她就會走上歧途,不擇手段地成名;我長得漂亮,卻無父無母,身如浮萍,或許我就會被人盯上,被人欺負……”
賀啓的身體無可抑制地抖了起來——這些,她說的這些,在上一世,都是真的!
所以他們最後的結局……那樣慘烈。
唐晚以為他是在後怕,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臂,頭一歪靠上他的肩,眨眨眼笑道:“不過沒有如果啦!世界上哪裏來的如果呢,事實是,我打敗了唐天行,一路安安穩穩地長到了現在,現在還有你在我身邊。”
她的嗓音輕軟,卻沒能讓賀啓僵硬的身體舒緩,他沉默了許久,忽然低聲道:“我第一眼見你,就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如果有如果,那……那個看你漂亮來欺負你的人,沒準就是我。”
唐晚張嘴要說話,卻被他堵住,他的吻如他現在的心情一般激烈肆意,良久,他輕輕退出,卻不離開,只在她已經有些紅腫的唇畔厮磨糾纏,音質低沉:“但是我會對你好的,對你很好很好……阿晚,別離開我,我會對你很好的……我愛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肉【攤手
寫不出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看到有姑娘說想看賀啓知道阿晚是重生回來的有什麽反應,其實他會很害怕的,不能讓他知道,只是一點點猜測他就要吓死了,如果他知道阿晚有上輩子的記憶,那可不得整天戰戰兢兢的……
70番外小包子
酒桌上觥籌交錯,酒味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交雜在一起,混合成一種古怪的味道,讓賀啓原本三分的不耐煩增到了九分,再次推開一個上前敬酒的某副部長女秘書,耐心終于告罄。擡起手腕看了看表——八點半,剛好。
正當賀啓舉起酒杯打算喝完這杯就走,一個香軟的身子伴随着一聲嬌呼向他撲來。心煩氣躁間賀啓竟也沒能躲開,手中一杯酒結結實實地灑到了來人身上。
賀啓眉頭皺得死緊,一把将投懷送抱的女人推開,低頭檢查衣着。
腆着大肚子的某局長樂呵呵地站起來,對賀啓笑道:“這是我新認的幹女兒,仰慕賀書記許久,這次也是想過來敬酒才不小心撞到您,賀書記別和小丫頭計較哈!”
那女子被潑了一身酒,恰好濕透了胸前,原本穿得正正經經的襯衫被酒浸濕,立時透明了起來,其內黑色內衣帶若隐若現,配上佳人紅暈滿布的羞澀面容,一般男人都難以抵抗。
但賀啓豈是一般男人?
他也不應方才那位局長的聲,瞧也不瞧面前清純誘惑的女人一眼,自顧自低頭查看自己身上是不是被這女人沾染上了什麽。
賀啓的秘書這次也跟在身邊,他是極清楚這位爺的性子和那位夫人性子的,見此情況,他忙湊上前去,仔細蘀賀啓看了一番,最後在衣襟處尋到了半個粉潤的唇印。
他磕磕巴巴地告訴了賀啓,立刻就見這位爺的臉色陰轉雷陣雨。
賀啓的臉色難看之極,終于将視線挪到了面前的女人臉上,滿臉的憤怒與憎惡,只要是人就看得出來。
那對幹爹幹女兒終于察覺了不對,那女人怔了怔,瞬間便紅了眼圈,咬着粉潤的下唇,泫然欲泣的模樣極為動人。
旁邊其他人早就注意到了這裏,此時見狀,便有人出來打圓場:“哈哈,賀書記把小姑娘都吓壞咯!小姑娘年輕不懂事,賀書記別和人家計較嘛!”
另有人隐約聽說過一些關于這位書記的傳聞,眼珠轉了轉,站起來吩咐身邊人去買件新襯衫來,并在樓上給賀啓開了間房供他換衣。
賀啓自己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都覺得不對,更何況家中那個大寶貝!
他一捏衣襟,那半個唇印雖不明顯,但仔細看還是很清晰的。就這模樣回家,挨頓打還是小事,關鍵是家裏阿晚如今懷着寶寶,萬一被氣出個好歹來……
想到這裏,瞧着眼前一副楚楚可憐樣的女人,賀啓的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這女人,簡直其心可誅!
看到賀啓的臉色,那位幹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求救的目光掃向周圍。
今日酒桌上的,雖然不是沒有比賀啓官職高的,但耐不住人家後臺硬出身好啊!見到這種情況,想想這位年少時也是京城張揚驕傲的太子黨一員,衆人紛紛流下冷汗,忙不疊的上前做和事佬。
賀啓垂眸,雖然生氣,但為這樣的事發作着實有些小氣。他抿了抿唇,有心想要把衣服洗一遍再回家,卻想到家中的洗衣液是特制的,外頭沒得賣。
正糾結間,李秘書探過頭來怯怯道:“先生,我……我給您去買件一模一樣的襯衣吧?”
賀啓揉了揉額角,輕聲應了,心下暗自慶幸今天穿的不是定制的衣裳。
這一番折騰,在場的都是人精,哪還有不明白的?
等賀啓一走,就紛紛議論開了——
“沒想到賀書記這樣的人,竟然怕老婆!”語罷還搖搖頭啧啧兩聲,略帶幾分同情。
另一個人拍上他的肩,笑道:“這不是老傳聞了嗎?怎麽這會兒驚奇上了?聽說他家那位出身好,長得也極好,而且年紀比賀書記小上不少,賀書記疼的緊,晚上出來應酬從不超過九點,從來不在外頭過夜的!”
周圍有不知道情況的一聽,俱是啧啧稱奇。
那位幹爹摟着自己幹女兒猥瑣地笑:“那不知得漂亮到什麽地步,連咱們悠悠都不多看一眼……”挑了挑悠悠的下巴,香了一口。
悠悠勉強笑着接受了幹爹帶着酒氣煙氣口臭的吻,心下卻是震撼又委屈——這樣的好男人,卻連多看一眼她都吝啬!
賀家大宅。
賀老将軍架起了老花鏡,正坐在靠椅上翻着膝上的一本厚重字典。唐晚捧着肚子偎在賀母顧念媛身邊,婆媳倆絮絮地說着什麽話,賀母時不時還伸手摸摸唐晚大得有些離奇的肚子
賀啓一進門就見到這樣的場景,原本不渝的心瞬間就松快了,樂颠颠地擡腳就往自家媳婦兒身邊走,卻在半路被賀老将軍叫住。
“哎,三兒,你回來的正好,我剛剛找到一個字,‘昭’,日月昭昭,不管是男孩兒女孩兒都能用,你覺得怎麽樣?”賀老将軍推着老花鏡,極認真地和兒子商議。
唐晚的肚子已經八個月了,早在四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查出來是龍鳳胎,把賀家二老那個樂的呀!就連遠在杭鎮多年未出門的杭家二老聽聞了消息也特地來了一趟。
因為早在幾年前,兩人結婚前,兩家長輩就已經說好了,唐晚的第一個孩子姓唐,将來繼承唐家家業。賀老将軍夫婦雖說是答應了,也能理解,但是心裏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
如今唐晚一懷懷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唐家這一輩輪到了“少”字,因為不知道先出來的是哪個,所以起名字的時候都是挑着男女皆可用的起。先出來的那個唐晚自己取好了——唐少白,不管男女都好用。
輪到後面這個的時候,就是賀家二老着急了。賀老将軍從翻了四個月的字典,幾乎每天都要找出幾個合适的字來,挨個将賀母賀啓唐晚問一遍。現在賀啓一聽到老爹發問,就只是笑着點頭,不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