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幕微垂,天一點一點地暗下來,賀宅內卻亮起的溫暖的光,就好像一個真正的“家”一樣。
“明天帶你去動物園玩,好不好?”賀啓放下湯碗,眼中含笑看向正窩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的某人。
唐晚将注意力分出一絲來,眼睛依舊盯着屏幕,微微蹙眉:“不要……”
“嗯?”賀啓好笑,“為什麽不要?市動物園剛運了兩只大熊貓來,前幾天看紀錄片,你不是還說最喜歡滾滾了?”
唐晚都懶得轉頭看他,随口道:“那你能不清場,直接讓我逛嗎?”
果然,賀啓沒有立刻接話,頓了好一會兒才用哄小朋友的語氣說:“乖啊,外面很危險的。”
“切~”唐晚發出個不屑的單音,繼續将精力轉回面前的大屏幕上,可是剛剛還讓她笑得前俯後仰的節目此時卻顯得有些索然無味。
其實她很想去的,她只在小時候看過一次大熊貓,是爸爸媽媽帶她去成都時看到的,至今想起那圓滾滾胖乎乎的大熊貓們依然是記憶猶新。
賀啓不是沒有帶她出去過,相反,一般只要她想去的地方,賀啓都會想方設法擠出時間來帶她去。但是每一回出門,總是衆多保镖圍着,若是公共場合就得先清場,活像古代皇帝出游似的。反正到最後,只要是唐晚到的地方,都只剩她和賀啓了,唔,或許還要加上那一大群黑壓壓的保镖。
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幾次,唐晚便打消了出門的念頭。這次是去動物園,勞師動衆地出去了,卻是為了觀看那些和她一樣,被圈養起來供人取樂的動物,一想到這裏,唐晚心下就酸澀難言。
她和那些可憐的動物有什麽區別呢?
少女複雜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間隔,賀啓慢慢從床頭坐起,卻不開燈,獨自坐在黑暗中,靜靜回想。
其實即便到了最後,上一世的賀啓依然不懂,為什麽阿晚對他有這樣深沉的恨意。
自唐晚十六歲跟了他,他便再沒有過其他女人。她剛到賀啓身邊時,年紀尚小,又是為着姐姐唐昕的事情過來的,如驚惶的小鹿,睜着一雙清澈幹淨的眼眸怯生生地打量這個陌生的環境。他只怕吓壞了她,溫柔撫慰,耐心等候,直等了整整兩年,待她十八歲時才真要了她。
他疼她寵她愛她,時時将她捧在手心,藏在心窩,恨不得将世間最好的都送到她面前,只換她一笑便足矣。
八年了,便是一顆石頭心,也該捂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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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賀啓便是這樣想的,因為太過篤定,所以在唐晚自盡在他面前後,他也沒能熬過去
。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這句話,他們倒是一人占了一半。
這一世,夢中像放電影一樣将前世之事盡數告知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賀啓只能嘆息。夢中的他身在情中,自然難用理智的态度來面對兩人之間。
唐晚從來就不是心甘情願的,更何況當初賀啓能将她拴在身邊,也使了見不得光的手段。唐昕是她有血緣牽絆的親姐姐,再怨再恨,相依為命這麽多年後,唐晚如何也不會對這唯一的親人下手,最終所有的恨意與報複都只能落在賀啓身上。
唐晚是極驕傲的性子,便是落魄了,也從不自甘輕賤。她隐忍多年,隐而不發,只等他松了防備,給他致命一擊。這樣的女孩子,如何會甘心做他的金絲雀?
如今的賀啓看得分明,也想得清楚。
初初夢見時,除了心慌意亂,更多的還是無法言明的心痛。後來漸漸習慣,他的旁觀者立場便愈發鮮明起來,即便夢中痛到無法呼吸,醒來後卻能很清醒地嘲笑夢中的賀啓。
賀啓從來就不是多情心軟的人,或者說,他的情意與溫柔都只有在遇見那位命中注定時才能傾瀉而出。吃一塹,長一智,即便那個據說很靈的大和尚說那是他未了的姻緣,他也下定決心這輩子絕不重蹈覆轍了。
可惜,孽緣就是孽緣。
終于,這一世的第一次見面,原本堅定要逃開的心就像脫了缰的野馬,誰都控制不住。想要接近她,想要将她抱進懷裏,揉入骨血。
她說,一見賀啓誤終身。孰不知,在他心裏,是一見唐晚誤終身才對呀。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賀啓的沉思。
“進來。”
李助理走進來,将手中密封的資料袋送上:“先生,這是您吩咐要查的資料。”
賀啓伸手接過,捏着這薄薄的紙袋,思緒萬千,連李助理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猶豫了很久,再三告訴自己:只是看一看而已。這才打開資料袋,袋中只有薄薄的三張紙,卻記錄了小姑娘到如今十八年的經歷。
賀啓細細地看,不肯錯過一個字。待看到杭晏、杭郁的名字出現時,他眉心微蹙,抽出左手邊的抽屜,将成易陽上午剛剛送來的盒子打開,盯着盒中珍貴稀有的長毛象牙與黑檀木相互結合而成的鋼筆,神情莫測。
唐晚,唐晚……反複咀嚼這刻在靈魂深處的名字,賀啓心中湧起淡淡的悲哀。
或許該找個時間去大和尚那裏瞧瞧
了,也不知他有沒有辦法替他躲開這命中的魔障。
轉眼便是秋去冬來,寒假将至。
王嬷嬷年紀大了,信奉神佛,當初唐天衡的情人和私生子找上門來,後無故消失的事情,雖然唐晚有心瞞着,阿七等也處理得當,但王嬷嬷大約知道一些,心裏有數。這幾年她茹素吃齋,上香捐香油錢從不落下,也是為了給唐晚清孽障,修福緣。
這回她不知從哪裏打聽到,帝都京郊有座廟,裏頭有位大師,雖聲名不顯,卻着實有幾分神奇。估計告訴她的人說得天花亂墜,把王嬷嬷說得動心不已,硬是打了電話來,逼着唐晚去拜拜,順帶也提起了唐昕,讓姐妹倆一道去,也給唐昕問問姻緣。
其實唐昕不過二十四歲,正是韶華極盛的時候,只是老人家思想傳統,總覺得唐昕這職業不好,将來難有好下場,且也想着若是她有了歸宿,多少能收收心,不再抛頭露面。是以這一年來時時将唐昕的婚事挂在嘴上,每每和唐晚打電話時都要提一遍。
年關将近,剛剛結束了期末考,唐晚正是最閑的時候,想着不好拂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便給唐昕挂了電話,打算明日去那位大師容身的廟裏瞧瞧。
給唐昕挂電話,卻半天沒有人接聽。唐晚皺了皺眉,她也有唐昕的日程表,這幾日唐昕應該都在北京的,也不知怎麽回事,沒回家睡覺不說,人也不見影子。
再給她經紀人挂電話,經紀人周小姐只說去朋友新開的溫泉山莊玩兒了,手機大約是落在房間裏了。唐晚便不再理論,也不管她這理由是真是假,橫豎唐昕已經是成年人了,她也管不到她頭上。
錦繡花園C棟601,卧室內傳來陣陣淫~聲~浪~語。
據說去了溫泉山莊的唐昕正滿面緋紅地仰躺在淩亂的大床上,綿白挺翹的屁股迎合着男人猛烈地撞擊,神色沉醉,口中一聲聲地喊着:“啊……啊哈……好棒……嗯……嗯啊……”
一室春~色正好,卻被忽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那男人正幹到美處,眼都紅了,根本聽不見,一下下地撞着花心子,唐昕被撞得欲~仙~欲~死,就算聽見了,也懶得理它,任它自顧自地響着,兀自浪聲叫着。
男人低喘,幾滴汗珠落在她豐滿的乳間:“小淫~婦……小賤人……咬那麽緊,是想咬死我……”愈發撞得狠,唐昕最愛他床笫間的下流話,聞言身下一緊,頓時小腹抽搐着噴出透明的汁液來。
男人早已是強弩之末了,被她這麽一絞,哪裏還受得住?最後狠狠抽~插了幾下,抵着她的花~心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