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那少年見伊安沒有開口說話,哪裏忍得住,幸災樂禍起來,他們就是要讓曼菲士王子看看,這個奴隸很沒用。
果然是這個,伊安抿了抿唇,幸好自己早有準備,揚了揚小下巴,眸子中帶着自信的流光,漂亮的懾人:“好,就比弓箭,怎麽個比法?”
聽到伊安的反問,那個少年有些語塞,總覺得直接射箭靶子太便宜伊安了,苦惱的看向周圍的朋友,眼裏帶着顯而易見的詢問。
曼菲士看着自信滿滿的伊安,微笑起來,打斷幾個少年竊竊私語的讨論,指着不遠處的蘆葦叢,說道:“現在正是野鴨肥美的時節,就去獵鴨吧。”
獵鴨是古代埃及貴族在尼羅河畔進行的一項娛樂活動,等到野鴨成熟的季節,貴族們會坐在小船上,用特制的打鴨棍對野鴨進行捕獵。
“去取一個沙漏來。”曼菲士一擡下巴,對一個侍衛命令到。
一行人到了尼羅河畔,這個時候正是草長莺飛的時節,不時有漂亮的野鴨撲騰着翅膀從蘆葦叢中飛出來。
“以這個沙漏計時,這個時間內,誰獵到的野鴨最多,誰就獲勝。”曼菲士見侍衛捧着一個黃金沙漏走來,伸手接過,親自往地上一放,淡淡的說道。
那少年背上弓箭,挑釁的看了伊安一眼,自得的開口說道:“你就等着認輸吧。”
伊安微微一笑,眼神瞟到一只野鴨剛好飛出草叢,猛地抽出一支箭矢搭在箭塔上,拉弦、瞄準,手指一松,箭矢急射而出。那只野鴨的腦袋上準準的挨了一箭,“啪嗒”一聲,掉落在草叢中,一個侍衛連忙抓住了那只還在不時撲騰着翅膀的野鴨,拿到一旁做标記。
怎麽可能?那群貴族少年目瞪口呆,明明才開始的時候,這小奴隸連拉開弓弦都很吃力,他什麽時候劍術竟然這麽好了?那個少年死死的捏着弓箭,可惡,這個奴隸是有備而來,他絕對不會輸的。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少年們。伊安擡着精致的小下巴,為了練習這個弓箭,他容易嗎?想到練弓箭的時候,被曼菲士摟着抱着,別說初吻了,連舌吻都被搶走了好嗎?想到這裏,伊安簡直就是心酸難擋。在禍害了無數只野鴨之後,他的弓箭水平完全是直線上升啊。
“不錯。”曼菲士笑着開口,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愉悅,拍了拍伊安的肩膀:“別丢了我的臉呀,我可是教導你練習了這麽多天的弓箭。”
西奴耶也不由得點點頭,這個奴隸起碼還是有些有點的,吃的了苦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對曼菲士王子忠心不夠。
幾個貴族少年一聽,心裏一個咯噔,沒想到這個小奴隸的弓箭竟然是曼菲士王子親自教導的,嫉妒的眼都紅了,紛紛用眼神向那少年示意,一定要贏過伊安,讓他知道厲害。
侍衛在草叢中拍打,受驚的野鴨撲騰着翅膀四處飛出逃竄,半空中還有不少鴨毛飄蕩着落了下來。
伊安眼神專注的看着飛舞的野鴨,精致的小臉帶着嚴肅,心中準确的計算好高度,每每彎弓拉弦,破空而出的箭矢從不虛發,射中的野鴨也越堆越多。
圍觀的衆人都暗自驚訝,這小奴隸的弓箭竟然這樣厲害,難道那天是故意藏拙,謙虛給他們看的?
“咻”射向野鴨的箭矢再一次落空,那個貴族少年越發的心煩氣躁,尤其看到伊安射到的野鴨比自己更多,不止曼菲士王子,連自己的那些同伴都用贊嘆的眼神看着那個奴隸,心中的忌恨更是到達了頂點。
被醜陋的嫉妒和怒火沖昏了頭腦的少年,死死的握住彎弓,突然調轉箭頭,對準了伊安,把所有的妒恨和不滿都聚集到了箭矢之中,手指一松,破空聲響起,羽箭朝着專心致志獵鴨的伊安急射過去。
曼菲士眼角猛地掃到了這人的動作,仿佛一瞬間心髒都停止跳動,眼疾手快的把伊安往自己懷裏一扯。只聽到“噗嗤”一聲,箭尖紮進了曼菲士的胳膊,鮮血順着手臂蜿蜒流淌,而箭尾還在微微的顫動。
趴在曼菲士懷裏的伊安只感覺到與自己緊緊相貼的曼菲士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一股帶着血腥味的液體滑落在自己的背部,帶着一種讓他不安的觸感。
衆人被這一變故給驚呆了!那個少年更是呆愣當場,他竟然刺傷了曼菲士王子,腦袋一片空白,手指一松,彎弓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反應最迅速的西奴耶立刻跑上前,一邊吩咐侍衛去把神官請來,通知愛西絲公主,一邊小心的攙扶着曼菲士。
伊安只是吓了一跳,摸了摸背脊,感覺到手掌摸到了那種黏稠溫熱的液體,擡起手一看,滿手都是鮮豔豔的血液。反應過來立刻就明白曼菲士受傷了,尤其看到他臉色蒼白,額頭冒出點點汗珠,心裏頓時着急起來,小心的擡着曼菲士的胳膊,看到那支利箭的時候,忍不住瞳孔一縮。
雖然疼痛,但是還并沒有到完全不能忍受地步,這箭雖然紮進胳膊,卻并不深,也沒有傷及動脈,不過是破了點皮肉,流着血看着吓人罷了。
安撫的朝伊安笑一笑,眼底藏着一點點幾不可見的溫柔,嘴唇抿緊,右手抓住箭身,一用力,“嗤啦”一聲,青銅箭頭帶着幾絲細碎的血肉被拔了起來。
悶哼一聲,曼菲士的臉色愈發的青白,右手死死的捂着傷口,一縷鮮血從指縫之間滲出。伊安同樣臉色發白,還算鎮定的拉過披風,撕扯成布條,動作利落的紮在曼菲士傷口的上面,死死的勒住,血很快就止住了。因為這些披風肯定不幹淨,伊安不敢用來給曼菲士包紮傷口,若是感染了,那就是得不償失。
做完這些,不過是片刻功夫,侍衛已經擡來了軟榻,曼菲士嫌棄的看了一眼,這種女孩子才坐的東西。伊安忍不住扶着曼菲士勸道:“王子殿下,傷口要緊。”
坐上之後,一行人迅速的離開了這裏,這個時候,誰都沒給那個少年一個眼神,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看着他們匆匆離開的背影,那少年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涕淚縱橫,他知曉,不止他完了,連他的家族都完了。
寝殿裏,神官和愛西絲公主已經等候在那裏,聽聞曼菲士受傷,愛西絲幾乎是吓得魂飛魄散,她們從出生開始,就已經面臨着各種各樣的刺殺,若是曼菲士有個意外,那她也活不下去了。
自己跳下了軟榻,曼菲士行動自如的坐在一旁,擡了擡胳膊,對神官說道:“過來給我包紮。”
神官看到曼菲士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眼神清亮,聲音響亮,顯然應該不重,忙小心的湊了過去,看到伊安捆綁的手法,不由得暗自贊許,仔細的為曼菲士清理幹淨血漬,再敷上草藥,用幹淨紗布包紮起來。
“神官,曼菲士的傷到底怎麽樣了?”愛西絲眼中帶着擔憂,心裏又氣又怒又害怕,連連追問道。
“公主,曼菲士王子的傷沒有大礙,只需要每日換藥,待到傷口結疤便可以了。”神官連忙對愛西絲說道,心中感嘆,愛西絲公主果然對曼菲士王子愛護有加。
“曼菲士……”愛西絲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寝殿外一陣喧嘩聲,突然有侍女來急匆匆的趕來拜倒在地:“曼菲士王子,愛西絲公主,尼普祿多法老回來了。”
尼羅河女兒8
尼普祿多法老,曼菲士和愛西絲的父王,說實話,伊安從來到古埃及還沒有見到這位法老,據說是到下埃及去了,現在回來倒是趕巧了。尼普祿多法老很寵溺曼菲士,要是知道曼菲士受傷的話,該會怎樣的大發雷霆呢。
伊安并沒有在意尼普祿多法老的回宮,他看到曼菲士躺在軟榻上,呼吸很平穩,胸口微微的起伏,臉色比剛才受傷的時候好了一些,卻依然慘白。
拎着水瓶往盆中倒了些熱水,伸出手指試了一下,發現溫度剛剛好,找到上好的細亞麻布,打濕之後擰得半幹,小心的為曼菲士擦拭額頭臉頰上的汗珠。
曼菲士那精致的小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眼裏卻蘊含着一絲溫柔,随着伊安的動作,偏頭,低頭,讓伊安更方便為他擦拭。
愛西絲手中執着羽毛扇子,臉上帶着關切,将伊安的所作所為看在眼底,略帶點滿意的點點頭,起碼有這個小奴隸在,不用那些女人來照顧曼菲士。
“傷口還疼不疼?”将曼菲士全身都擦了一遍,整個人清爽起來,伊安才小小聲的問他,眼神專注的盯着那一圈圈的紗布,想起那箭頭上的皮肉,心裏難受的厲害。
“你說呢?”曼菲士早看明白了伊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