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進行中 (下)
轉眼這個不枉費青春的軍訓也接近尾聲,在教官吹響解散哨的時候,所有人就差沒抱頭痛哭着歡呼了。畢竟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生活了整整一個星期,沒有網絡,手機信號也只是偶爾收到微弱的一格,還天天被魔鬼教管折騰,就如同活在煉獄裏,但痛苦是需要比較才會凸顯的,對柯布來說,呆在變态小組快整整一周和軍訓相比,簡直算不了什麽。
最後一頓晚餐像第一天那樣豐盛,按道理野營食物只會越來越匮乏,柯布右眼直跳,慌忙的數了一下人數,放下心來,看來個個都還健在。話說,柯布這心也夠毒的,能夠把鍋裏的肉想象成自己的組員。但這也不能怪柯布神經衰弱,剛當上組長的他還有些威風得意,慢慢才發現,戴着組長這個頭銜說得好聽點就像戴着個炸彈,說得難聽點就像戴着坨屎。組員們輕松快樂的做壞事,自己被教官罵得豬狗不如。天天提心吊膽的怕應修傑去別組橫搶武奪;楚浩宇坑蒙拐騙良家婦女;周欣合那一整套刀具時不時會消失然後帶着血出現;蘇幼言因為書看完了随時一副準備離隊走路回去買書的架勢,還得随時注意公誅和支理的發展。所有的一切都讓柯布痛不欲生,這就叫高處不勝寒啊。
“好香,這肉是從哪裏來的?”柯布問周欣合。
周欣合露出小小的酒窩顯得有些羞澀:“好像是山裏的野雞,我剛在做菜時突然跑到我面前。”
“那我們組運氣還真不錯,你叫修傑幫你殺的吧。”殺雞這種血淋淋的畫面別說女孩子,有些男生都會很怕。周欣合搖搖頭,一臉天真可愛的臉:“為什麽要修傑幫忙?殺雞不就是抓住頭然後往喉管割一刀,再放進熱水裏把毛全拔了嗎?這點小事我從來都是自己來的,只是血濺得我一身,害我又得換衣服。”柯布冷汗直流,原以為周欣合是最正常的了,這種面不改色的态度,害羞的周欣合去哪兒!!難道只要牽扯到做菜,就會連自己的性格都忘記了嗎?
大家吃得正熱火朝天時,別組的成員急匆匆的跑來:“不好了,山裏農民自家養的雞被人偷走了,教官讓大家幫忙找找,你們看見了嗎?”
楚浩宇和應修傑一人咬着一個雞腿搖頭:“沒看見。”直到他們走了,柯布指着兩人破口大罵:“沒看見,你們嘴裏咬的是什麽?!”
“大驚小怪。”
“偷雞摸狗!!”成語對決嗎?
“我們只偷了雞,沒摸狗。”
“承認了吧,要是教官知道,我又要被罵得半死,支理,我不是讓你好好看看他們嗎?”
“什麽?”
“別推卸責任。”
“什麽?”
沒多久,剛才那兩個人又跑回來了:“沒事了,那個老頭子剛才發現雞籠裏有放錢,夠買十只雞,樂呵呵的向教官說了後就回去了。”等兩人走後,柯布再一次指着支理:“我讓你看着他們的意思是指在未犯罪的情況下阻止他們,不是已經犯罪了幫忙善後!”
應修傑和楚浩宇沖支理尊敬的做了個軍禮:“謝謝首長!”集體無禮柯布,吃完後楚浩宇又提議:“最後一天了,怎麽樣,去小溪裏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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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說過,為了安全不許下水,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像個傻子一樣跳進水裏然後跟你們潑水,再然後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來追我呀,啊哈哈哈~~水好冰,不要潑我,啊哈哈哈~~我要還擊,別做夢了。”
“組長,比起我們,你這樣的描述更像變态。”
“我,我沒帶泳衣,這樣下水不太好。”周欣合支吾着說,楚浩宇在一瞬間脫個精光:“還需要什麽泳衣,大家一起來裸浴吧。”說完光個着屁股在夕陽中奔跑起來一跳躍入溪水裏。欣合、幼言,拉你們到這個組裏真想由衷的道歉。應修傑還算有些廉恥知道穿個內褲:“神龍擺尾。”游個泳也不用想招式,公誅只是挽起褲腳走進比較淺的水裏:“支理大人要來嗎?水還挺涼的。”
柯布站在支理身後,一臉陰險,伸出雙手用力一推把支理推進水裏,支理從水裏站起來,水沿着額間的發絲滴落下來,擡起頭:“你這混蛋,在幹什麽?”柯布臉色蒼白,支理是在什麽時候不知不覺黑化掉的,完全不知情!支理抓住來不及逃得柯布,直接像扔垃圾一樣把他扔進水裏。煩躁的看了看畏手畏腳收拾岸邊衣服的周欣合走過去,毫不留情一腳把蹲在那裏的周欣合踢進水裏:“別給我唧唧歪歪的,下去。”周欣合尖叫着華麗的落入水中。
“幼言,扇風。”
蘇幼言從遠處走到岸邊支理的旁邊,正準備拿紙扇風,支理伸手一推:“你還真以為我叫你扇風呢,下去。”蘇幼言無聲的落入水中,不改面色。
這,這,這還是個人嗎,在同一時間粗魯的對待了兩名女性!支理慢慢的走入水中,盯着柯布,柯布拼了老命往外游,向應修傑和楚浩宇伸出求救之手:“快救救你們的組長。”
“別過來,你這個炸彈,別過來,把支理引到別處去。”
“……”
也許是玩的太累了,大家早早的就入睡。柯布抱着換洗衣服,準備最後再去溪水裏洗一次澡,也算是留個紀念。脫下衣服走入水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頭靠在石頭上。
“差不多能猜到你也在。”柯布完全沒有驚訝之色向旁邊的支理說道,因為今晚天氣異常暴熱,這裏是最涼快的地方了。柯布望着慘白夜空中挂着的月亮:“一群很難交到朋友的人聚在一起,感覺也沒有那麽糟,話說,我們也有很多年沒像這樣呆在一起了。”
“你像個中年大叔一樣在感嘆什麽。”
“我聽說以前古時候哪個男人看到女人光着的手臂,女人要不是自殺就是必須嫁給那個男的,要是在古時候我要是個女的,現在被你看這麽多,那你得娶我多少回。”柯布開玩笑。
“你現在是在求婚嗎?”
又來了,不明白玩笑這回事的人,這種場合這種時候應該是吐槽才對吧,他卻只會順着這個玩笑開下去,這樣,才最叫人不知所措。柯布把洗頭液擠在自己的頭上,低下頭,讓人看不到有些苦澀的笑臉:“可惜這不是在古時候,可惜,我不是個女人。”柯布覺得話題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抓了把頭上的泡沫,笑嘻嘻的像個變态狂,兩手一抓一抓:“支理大人,我也來幫你洗洗頭吧。”
支理把柯布的頭按進水裏,白色的泡沫在水面蕩漾起來:“我看你還是先洗洗自己吧。”
在返回學校的校車上,支理剛準備入座,柯布竄進靠窗的座位上,一副搶到座位勝利的表情。而支理完全視若無睹的坐在旁邊的位置上。為什麽明明搶到位置的是自己卻有一種挫敗感:“你也給點被搶座位後懊惱悲憤的反應。”
“可惡,座位被搶了。”語言的內容和表情語調完全對不上號,像個學生在呆板的讀文章。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悲。”被徹底打擊到的柯布。
“柯布,你前世是個地主吧,感覺很難伺候。”
“支理,你前世肯定是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