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覆沒,無一幸免。
而這一切的開頭,都要追溯到十六年前。
衆人皆知,青滄山上住着一位寡居的傀儡師,他做傀儡的技術高超,做出的人會說話,鳥兒會飛,走獸會跑。
沒有人知道他是哪裏來的,也沒人知道他在哪裏住了多久,也沒人見過他。
去找他做傀儡的人,都死在半途了。
或許是他一個人孤單的太久了些,所以就下了山。一月之後抱了個女嬰上山來。
那女嬰總是在半夜哭鬧,他便整夜整夜的抱着女嬰哄着,抱孩子的姿勢不對,說出來的話也蹩腳,可是那女嬰卻也這般被養大了。
一晃,十六年。
她與他學習傀儡術,雖說不能學的出神入化,卻也是不錯的。他從不給自己做出的傀儡畫上臉,而她卻很愛給自己的傀儡畫上一張張明媚至極的笑臉。
他早些年學傀儡術之時左手的小拇指被切去了一小塊,他便自己動手用軟木做了個假的帶上了。
她時常會看着他的左手出神,眼神裏滿是心疼。
她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情是什麽,不知是親情還是愛情,她只知道她多麽希望自己是師傅的一切。
日子漸久,他對她很好,卻也不是最好,他總是溫柔深情的望着她,可是他望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傀儡之時,他的目光是熱切的。
姑娘想,師傅不愛自己。
所以,她十六歲那一年,偷偷的收拾了行李,下了山去。 (上部分完,下部分等明天再寫,睡覺覺去了鳥,其實這是個很惡俗的故事,但是在夢裏,真的動了情了,所以是真的哭醒的。)
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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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說完,便抖擻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退到一邊去抱臂而立,一臉的欲與小燕子劃清界限的模樣。
小燕子跪坐在地上左瞧瞧右看看,才驀然反應過來扭頭去與弘歷道:“皇阿瑪!你怎麽來了?”
弘歷還未開口,那半掩着的門又猛地的被人推開,一抹暗黃色的身影匆匆忙忙的奔進來,一把将小燕子攬進了懷裏,豎眉與景娴怒嚎道:“皇後娘娘!小燕子是尊重您仰慕您來這般想與您親近!您不領情便罷了!何必要對小燕子出這般狠的手呢!小燕子那麽的善良那麽天真無邪那麽的活潑豪爽開朗,您怎麽下得去手啊!若非令妃娘娘遣人過來與我說,怕是小燕子都兇多吉少了是不是!”
這一番話,噼裏啪啦的從那人嘴裏倒出來,震的景娴一驚又一愣,硬生生的往後退了幾步,定下神來又将這地上抱着小燕子的人仔細的瞧了瞧,又瞧了瞧。唔,她認人的本領素來不是很好,更何況近來的記性嚴重差了些,這般被他吼了一吼,心裏發慌,着實是記不起面前這位眼熟的仁兄是哪位了。
但是瞧着他一身華服,想必是弘歷的某個兒子。
弘歷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那人身邊來了,口未開,話未說,揚手便是一巴掌下去了。
弘歷冷了冷聲音:“你便是這般同你皇額娘說話的?你額娘便是這般教養你的?”
景娴想,果不其然,這位仁兄真的是弘歷的兒子。
這位仁兄挨了一巴掌,似乎覺得有些不甚甘心,捂着臉松開了小燕子,眼裏閃爍着什麽,直望着弘歷:“皇阿瑪,您打我,您從未打過我!您現在竟然為了這惡毒的皇後打我!”
說完,又被扇了一巴掌。
景娴摸着下巴瞧着那位仁兄,心裏思索着自己什麽時候被人冠上了惡毒這麽美好的詞彙,想了半晌未曾想到,便只能感嘆這世道的人們啊……
弘歷面色已經有些難看了。憑着景娴這麽多年的經驗來說,這個時刻最好是不要來騷擾弘歷,最好是讓弘歷将這火氣發完,不然這火氣回憋了,勢必是要殃及更多的人的。
是以,景娴本着獨善其身的信條還未等弘歷扇那第三個巴掌便遠遠的閃開了,拉着正端着面盆路過的容嬷嬷站在一旁看熱鬧。
而總有那偏巧不巧沒有眼力勁兒的人往前湊。
正在那位仁兄還在叫嚷着:“皇阿瑪!你別提我額娘!你什麽時候關心過她!她是死是活你都忘了吧!你都忘了你還有個愉妃娘娘了吧!”
說完,便不甘心的揚起臉來準備迎接弘歷這第三個巴掌。
巴掌未落,那粉裝的嬌滴滴的美人令妃便已經哭着跪在了弘歷面前,一行淚珠都是連成串兒的,凄聲道:“皇上!您這是要打死您這個最疼愛的兒子麽?”
景娴顯然是未曾反應過來,在腦海裏思忖了半晌,又轉過頭來與容嬷嬷道:“嬷嬷,愉妃是誰?”
容嬷嬷騰出一只手來将景娴的腦袋掰回去,道:“看熱鬧看熱鬧,莫提那些個無關緊要的人。”
景娴死心不改的轉過頭來,還未開口,便聽見了極為清脆的一聲,有人被弘歷扇了一巴掌,這回扇的是極重的。
弘歷這會兒面色已經是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只是可惜下面跪着的這兩人一個只知道捂着臉狠狠的瞪着弘歷,一個只知道捂着臉哭的那個肝腸寸斷。
弘歷瞥一眼令妃,眉頭微蹙:“令妃,當了這麽多年的寵妃你的心都高的沒邊兒了是不是?皇後都不放在眼裏了是不是?”
令妃松開捂着臉的手,凄聲道:“不是!若不是皇後将小燕子拘了來,臣妾怎麽敢這般冒犯皇後!臣妾心裏敬重皇後,敬她是我姐姐!臣妾心裏喜歡皇上,臣妾也喜歡小燕子,臣妾這般做,都是為了小燕子為了皇上好!皇上怎麽可以誤解臣妾!”
弘歷瞧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令妃,道:“皇後便是皇後,即便皇後錯了,她也是朕的正宮娘娘!是朕明媒正娶的正妻!”
最後這一句,俨然是弘歷從嗓子裏吼出來的。
景娴拉着容嬷嬷的手指顫了一顫,連忙松開容嬷嬷上前去拉住弘歷。弘歷未曾轉過頭來,只是淡淡道:“皇後,朕今日還你一個公道。”
景娴更加用力的握住他的手,伸出一只手去拉地上的小燕子,與小燕子使了個眼色道:“你快解釋解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不然你皇阿瑪可就要急了。”
小燕子先是被五阿哥這麽一陣咆哮送給咆哮的昏了頭,後來想要開口之時便被弘歷這麽幾個巴掌給打斷了,等到她又想開口解釋之時那令妃又不明所以的沖了進來,這一切便這麽變得混亂了起來。
小燕子心裏對令妃的不滿便又上了一層樓,覺得這女人哭哭啼啼的真是丢了女人的面子,而現在這樣子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就莫名其妙的出來求情更是沒有腦子。
小燕子想着想着,便覺得皇後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頓時光明了,像皇後這般幹淨利落豪爽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子。
女兒當自強!
小燕子這會兒見景娴對自己使眼色,便立馬機靈的沖過來跪在地上道:“皇阿瑪,事情并不是這樣子的,小燕子只是來找皇額娘聊天的,皇額娘對小燕子也很好。”
五阿哥捂着臉的手頓時僵硬了,脖子艱難的轉過頭來看着小燕子,張嘴又閉嘴,老半天才湊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沒事……你沒事怎麽剛才坐在地上?”
小燕子呵呵笑着撓了撓腦袋:“這不是天氣熱麽?所以地上涼快一點。”
五阿哥:“……”
景娴上前幾步來,對着那令妃笑吟吟道:“令妃你沒事吧?”
令妃往後縮了縮,連聲道:“沒事沒事……”
景娴唔了一唔,又上前一步,俯身瞧着令妃,笑的甚是溫婉,道:“你的臉痛麽?”
令妃聽着景娴這般溫柔的語氣,覺得後背陰涼,垂着眼眸不敢直視景娴,忙搖頭道:“不痛了,不痛了。今兒是妹妹關心小燕子,關心則亂,冤枉了姐姐,縱使是姐姐你這般寬容大方,妹妹也是罪該萬死啊。”
說完,臉上頓時又挨了一巴掌,恰巧扇在那弘歷扇過的地方,那令妃原本一張嬌媚的臉立馬便腫了半張臉,就仿佛蒸饅頭似的。
景娴揉了揉自己有些被震疼的手,面上的笑容依舊是溫婉和煦的,站直了身體,對那令妃緩緩道:“令妃啊,你也不用罪該萬死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是不是?本宮再怎得大方寬容畢竟還是要統領後宮的,這小小的一巴掌算是一點小小的懲罰,畢竟本宮還是很愛惜你這般嬌弱的妹妹的。”
令妃捂着自己紅腫的半張臉,縱使有多怨恨也不敢說,只得跪着向景娴行禮道:“謝過皇後娘娘大恩大德。”
弘歷臉色緩和了一些,景娴轉過身卻正瞧見了弘歷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景娴道:“你笑什麽?”
弘歷嘴角笑容越發明顯:“你到真大方。”
景娴笑吟吟的轉頭與令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