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寵,遂,對令妃不喜更甚。
是以,這場冷戰打響之後便未再停下來了,弘歷愈加的奮發圖強整日批閱奏折一心撲在國事上,景娴則是發現自己越發的清閑了,又覺得這般清閑下去也說不上不好,所以便心安理得的清閑下來了。
冬月初八那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景娴用過午膳剔了會兒牙,與容嬷嬷坐在門前唠嗑。
未聊上幾句,便瞧見那和淑摸着下巴看似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走過來,與景娴行過禮之後便一屁股坐在了一邊的臺階上。
景娴咳了兩聲,拉長了調調道:“和淑,形象——”
和淑站起來走了幾步又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愣是癟着嘴不說話。
景娴與容嬷嬷對視一眼,又紛紛的朝着和淑望去,對于和淑現下這般的樣子表現出明顯的不解,需知道和淑與景娴素來都是個極愛形象的人,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
景娴伸手去端身邊的茶杯,推了推蓋子送至嘴邊,漫不經心道:“今兒這是怎麽了?”
和淑“咔嚓”一聲将手裏的藤條折斷丢到地上,惡狠狠的道:“皇額娘,你說那個福爾康怎麽就長了一副豬腦子呢!我跟他說可以讓他做驸馬,他竟然馬上跟晴姐姐掰了!”
話落,景娴已經将嘴裏的茶水全數噴了出去,無奈有幾滴茶水往回落,嗆的景娴翻白了眼睛直捂着胸口咳嗽,面露驚悚之色道:“你說……你對那福爾康說了什麽?”
和淑擡頭道:“我說可以讓他做我的驸馬啊。”
景娴驀然瞪大了眼睛。
容嬷嬷忙道:“哎喲喂,我的小祖宗啊……這話怎麽能對那樣的一個人說呢!您也不怕自降身份啊。”
和淑攤手以示無奈:“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玩玩他。”
景娴不敢置信的瞧着和淑,半晌才道:“你是說他與晴兒……”
和淑繼續攤手道:“誠然他與晴姐姐是有一腿的,前些日子兒臣便聽人提起過的,我今日這般對他說的時候,那福爾康竟然恬不知恥的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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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望了回天,嘆息道:“那什麽,和淑,日後你這些話別與那些個臭男人講了,他們都經不住女人表白的。”
和淑眨了眨眼睛,天真無邪的将景娴望着。
景娴甚是頭疼的扶額感嘆道,這丫頭不虧是令妃那妖媚的狐貍精生的,長的是這般的水靈動人,許是跟着自己的時間有些太長了,竟将自己的一些習慣學了個遍,這一個表情做的是那個無辜,教人真的沒辦法加強語調與她說話。
景娴清了清嗓子與和淑推心置腹道:“額娘跟你說啊,那福爾康只是個包衣奴才,你這般與他表白,他定是把持不住的,你要找相公的話,也要找……”
和淑昂頭打斷景娴的話頭篤定道:“要找皇阿瑪那樣子的!”
景娴果斷道:“不能找你皇阿瑪那樣子的,你皇阿瑪那般的娘娘腔從不在本宮的考慮範圍內,你要找啊……就要找你三伯伯那般的。”
和淑疑惑道:“是那個很久很久之前就薨逝的那位三伯伯麽?”
景娴點頭,溫和笑道:“你三叔叔那般的才是真正的男子,長的俊美不凡,那時他是京城人人都知曉的溫柔三貝勒爺。”
和淑伸手戳戳景娴的手,道:“皇額娘,你今天這話若是讓皇阿瑪聽見,皇阿瑪會不會很生氣?”
景娴自信滿滿道:“若是他來了,我也是這般說的。”
和淑無奈的嘆了口氣,與景娴扼腕道:“皇額娘,我忘了告訴你,今兒路上正巧遇上了皇阿瑪,他去瞧那個小燕子去了,現在應當正往這邊趕來吧。”
說完,和淑回頭瞧了瞧,又轉過頭來與景娴道:“你瞧,皇阿瑪這不是來了麽。”
景娴張着嘴巴擡頭往門口瞧了瞧,不敢置信的又瞧了瞧。
門口的梨樹早就落完了葉子,只餘了幾根光禿禿的枝桠往天空伸去。而那門邊伫立着的那個身着玄色暗紋龍常袍正望着天的男人不就是弘歷麽!
景娴咽了咽口水,打招呼道:“那什麽,好久不見啊。”
弘歷将視線轉到景娴面上,許久許久才涼聲道:“好久不見。”
景娴幹笑兩聲,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啊?怎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弘歷一瞬不瞬的将景娴望着,皮笑肉不笑的道:“來了不久,偏巧聽見了你的那句娘娘腔。”
非禮【捉蟲】
景娴自遇見三貝勒弘時之後又遇上寶親王弘歷之後,便時常感嘆人世間的世事無常。在初遇三貝勒那時,景娴便覺得這男人長的是那般的好看,好看到是個姑娘都想嫁給他了。
後來遇上弘歷,那是那樣子妖孽的一個男人,唔,若是追溯起來,應當歸回幼時遇見弘歷的時候,從前她娘親便跟她說過,一個人對于另外一個人的印象都源于幼時的記憶,而在景娴幼時的記憶裏,弘歷誠然是個極度妖嬈的少年。
妖嬈到不似人。
都說女子貌美則近妖,這男子想來也是差不離的。
遂,景娴在未嫁于弘歷之時,從未将面前這個傲嬌別扭的小誘受與從前記憶裏的那個少言寡語的冷豔少年聯系在一起,而嫁于弘歷之後,便再也無法将弘歷等于娘娘腔這個概念從腦海裏抹去了。
是以,在景娴眼裏,自己的相公從來都是一個長得比女子都美豔的娘娘腔。
景娴在腦海裏将這麽一段因果關系整理了一邊,默默的嘆息人生的無奈,又甚是惆悵的擡頭巴巴的望着弘歷道:“都說背地裏千萬別嚼人舌根來着的,誠然這句話講的是很有道理的。”
弘歷望着景娴,不說話。
景娴舉手道:“我發誓,這是我唯一說過的關于你的壞話。”
顯然,弘歷的眼神是那般的不相信。
是以,那日景娴被某只暴走的皇帝一把橫抱起來,直接抱走了。由于其神色的那般的駭人,容嬷嬷與和淑只是張了張嘴吧,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景娴窩在弘歷的懷裏悲憤叫嚷道:“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
話未完,人已經被抱着出了景陽宮,顫抖的餘音未能完全落入後邊做鴕鳥狀的兩人耳朵裏。.
自然,弘歷此刻的臉色并不好看,後頭跟着的人都紛紛放緩了腳步,不敢往前。
景娴見求救無望,只能悲壯的縮在弘歷懷裏道:“小四,你手稍微往上來一點,我有點冷。”
弘歷瞥了她一眼,手還是按照她說的那般往上稍微挪了挪。
景娴小心翼翼的擡頭瞧了弘歷一眼,調戲道:“小四,樂一個呗。”
弘歷極冷淡的瞧了她一眼,只顧着自己走不說話。
景娴憋了憋,忍不住道:“小四!人家現在是孕婦吶!危險的很!你這般抱着我走,萬一小産了怎麽辦!”
弘歷驀地停住了腳步,低下頭來深深的瞧了她一眼:“你還知道你是個孕婦?”
景娴義憤填膺道:“我當然知道我是孕婦!”
弘歷瞧着她,目光微冷:“你若知道你是孕婦,還會去找那令妃的麻煩?”
景娴怔住,半晌,才将腦袋轉向一邊,緩緩道:“怎得?心疼了?”
弘歷抱着她的手猛然一緊,邁開步子往前邊走去,走的雖說不是很慢卻是極穩的。
許久許久,景娴才将腦袋轉過頭,幽幽道:“弘歷,你是不是惱我了?惱我去找了你心愛的女人的麻煩?”
弘歷怒其不争的瞪了景娴一眼,良久才冷聲道:“我心疼的是你。”
景娴一臉不相信的“哦”了一聲,又低頭道:“可是我怎得覺得你是在心疼那令妃呢?她說我幾句閑話你便信了。”
弘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似是一聲嘆息:“你若是不喜那個令妃,大可等你将孩子生下來了,找個借口賜她一死便罷了,何必這般正面的去尋她麻煩?”
景娴半晌不說話。
弘歷奇道:“?”
景娴顫着手指擡頭指着弘歷道:“小四……你好狠的心啊……”
弘歷道:“……”
複而,景娴又摸着下巴道:“小四,你方才是在說心疼我吧。”
弘歷道:“不是。”
景娴憤慨道:“你是個皇帝,怎得這般說話不算話!”
弘歷淡淡的瞧一眼她:“怎得?”
景娴咬着袖子含淚道:“你這般的無賴樣子讓我情何以堪啊……我竟然嫁了個無賴……”
這回弘歷是連瞥都懶得瞥景娴了,徑直的管着自己走着,只是将景娴抱的更穩了些。
子峥與和黛手牽手的下了學堂,鑽出人高的草叢便瞧見了這樣一幅樣子。
子峥手裏的螞蚱落地上了逃走了,和黛手裏的竹筒也落地上了,子峥拉長調調道:“登徒子——非禮啦——”
弘歷輕飄飄的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