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是朕認定的那一個人,此生不變了。”
含香不甘,小聲道:“若是她死了呢?”
弘歷淡淡瞥她一眼:“她不會死。”
番外
除夕家宴上,那個含香公主并沒有出現,愉妃稱病不出,席間的五阿哥一直與其餘幾位阿哥侃侃而談,絲毫沒有流露出來對那個所謂的病中母親的擔憂。
對于這種情況有兩種解釋,第一種是,愉妃并沒有生病,僅僅因為某些事情不出席而已。第二種解釋便是愉妃真的病了,五阿哥對其母親沒有絲毫的關心。
對于這兩種解釋,景娴表示都可以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五阿哥席間提了一個問題,該問題讓景娴一時間無法回答。
五阿哥問:“皇阿瑪,皇額娘,含香怎麽沒出來?”
景娴默了半晌,無法回答。
因為在兩個時辰前,就在弘歷溫柔的拍了拍含香的腦袋瓜之後,一位自稱番邦外交大使,簡稱番外的人帶了一堆羊肉牛肉牦牛肉以及羊奶和金銀珠寶幾箱,首先感謝了大清皇帝對其含香公主長達四個時辰的照顧,另外表示出希望建立長期友好關系的美好願望。
對番外喋喋不休的感謝詞,弘歷只做出了一個反應,那就是挑眉,微笑,道:“請将含香公主帶回去吧。”
景娴猜想,這句話的意思按照瓊瑤奶奶的解釋來就是——含香這個大美人我要了,不過才這麽點大,還不夠塞牙縫的呢!帶回去養大了再送過來。
番外為難道:“皇上,這……”
含香一把抱住弘歷的手臂,一副誓死不放手的架勢道:“皇帝哥哥!不要把含香送回去!含香要留在這裏為皇帝哥哥生孩子。”
番外略帶鄙夷的看了眼含香,遲疑道:“您看這……”
弘歷笑的人畜無害,左手利落的一揮,直接敲暈了含香,然後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若無其事的對石化中的番外道:“含香公主會乖乖的,跟你回去。”
Advertisement
番外艱難的咽了下口水,顫抖的将含香抱起來,顫抖着跟衆人道別,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裏。
由這件事,景娴得出的感想便是,弘歷笑的越好看就越危險。
尤其是,在五阿哥問出那句話之後,弘歷揚起嘴角笑的十分妖孽,賜了杯酒給五阿哥道:“那含香公主不錯,永琪可是看上她了?”
五阿哥耳根紅了一片,忙站了起來低頭道:“兒臣只是随便問問,只是随便問問。”
在景娴看來,弘歷現在年近三十,風華正茂,彼時極其妖孽的一張臉積澱了風華,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妖嬈的少年了,他一笑,不知又要多少女人恨不得将他撲倒了。
而這男人偏偏不自覺,整日笑着,笑的那般好看!景娴一只筷子戳上碗裏的白菜,暗暗決定晚上回房好好教育一下他。
弘歷應了聲,端到嘴邊的酒杯又放了下來,好似不經意道:“今日是你出城去接她回來的,看你回來之後那神态,還以為是看上了那含香……”
五阿哥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兒臣怎麽敢。”
弘歷輕輕的看了他一眼,悠緩道:“含香那孩子,朕瞧着不錯,若是你看上了也不必這般扭捏,像個男子漢一些,朕幫你指婚!”
景娴手一抖,正夾丸子的筷子沒夾穩,一顆丸子滾了下去。
弘歷看了眼景娴。
五阿哥耳根又紅了些,似是有些欣喜若狂,嗫嚅道:“兒臣……兒臣喜歡含香……還請……還請……皇阿瑪指婚……”
一句話說成這樣子,景娴皺了皺眉,弘歷素來做事幹淨利落,不愛拖拉之人,這五阿哥身為皇子,連這點氣度都沒有,說句話求個指婚都這般扭捏,注定會被弘歷不喜。
弘歷眉頭微微皺了下,又立馬松開了,視線落在五阿哥身上:“大聲點。”
五阿哥猛的一顫,直直的跪了下去道:“皇阿瑪,兒臣求您為兒臣和含香公主指婚。”
弘歷笑着應道:“好,等你們倆到了年齡,便為你們指婚。”
這場景看着俨然是一副其樂融融的合家歡樂場景,景娴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瞥過幾個看上去咬牙切齒面目猙獰的皇子之後,心裏算是明白了些。
弘歷這不是給五阿哥樹敵麽!
含香公主身份何其尊貴!歷來的公主和親都是供皇帝先挑選,含香公主這般貌美,進宮當個妃子定是綽綽有餘的,而現在五阿哥向皇帝要了含香他便應了,可見五阿哥是何其的得寵!
只可惜,景娴看着五阿哥那一臉的期待神情似乎毫不知覺,景娴無聲的悲嘆了一聲,仿佛可以看見他悲慘的未來。
家宴過後,衆人便是各回各家的散了,景娴被容嬷嬷攙扶着回景仁宮,路過太液池,晚風送來一陣清香。
幾盞昏黃的燈籠在太液池中央的湖心亭上搖曳不止,舉目遠眺,夜色漸深,隐約借着燈光瞥見不遠處的一枝紅梅,開的煞是可愛。
景娴略思片刻,對容嬷嬷道:“嬷嬷,梅花能做梅花糕麽?”
容嬷嬷:“……”
景娴幽怨道:“嬷嬷!你裝睡!”
容嬷嬷無奈道:“娘娘,我的好娘娘,奴才都老了,現在是個老奴才了,這人啊,上了年紀就容易困。”說完,容嬷嬷覺得有些感傷,又幽幽嘆息道:“奴才現在就算是想護着娘娘,也有心無力了……”
景娴上下打量了容嬷嬷半晌,驚詫道:“嬷嬷你老了?嬷嬷你不是與景娴一般年紀的麽?難不成景娴也老了?”
容嬷嬷笑着作出要打景娴的樣子,啐道:“你這古靈精怪的丫頭,還以為當了皇後,人也該懂事成熟許多了,誰想到還是這般孩子氣!”
景娴笑着去牽容嬷嬷的手,一臉撒嬌道:“嬷嬷嬷嬷,景娴在人前才是皇後,在人後只是嬷嬷的好姐妹!”
容嬷嬷寵溺的笑着,輕輕刮了下景娴的鼻子,嗔道:“奴才跟你額娘姐妹相稱,你跟也這般相稱怎麽行?”
景娴得意的拍了拍胸脯,道:“怎的不行?我現在是皇後,我說的話誰敢不聽?”
容嬷嬷依舊是笑的開懷。
兩人相攜着沿着太液池往景仁宮走去,景娴回首望着那一株紅梅,驀然想起了今日見到的含香公主,她身上并沒有香。
團子
四月之後,京城的天氣依舊有些涼,南來北往的穿堂風卷着院子裏枯黃的樹葉打着卷兒吹過去又吹回來。.
自從含香離開之後,愉妃便整日稱病不出,五阿哥日日同各位阿哥們上學堂,回來之後便是一陣瘋玩。
老佛爺深感景娴這皇後做的實在是有些沒存在感,于是日日坐鎮景仁宮,正巧,湊上新進宮的晴兒和景雲,四人時常湊在一起坐在禦花園的池子邊上釣魚。
春日的太陽是泛白的,樹枝長出新芽,嫩綠的一樹看着很是可愛,容嬷嬷同桂嬷嬷聊過天之後才發現原來是老鄉,聊天間無意間提起幾年前的一件老事,說是當地的一個顯貴家,老爺是個當官的,從前娶過幾房小妾的,不知怎的,幾年前得罪了京城裏的一個大官,家道敗落,幾房小妾卷了錢便逃了,正房和他入獄被流放了,幾個女兒都被賣青樓去了。
桂嬷嬷手上正在繡着一只給景娴肚子的小阿哥的肚兜,咬斷了線,嘆道:“真是作孽哦!聽說那老爺年輕時候為了姑娘的家産,竟将那姑娘娶過來又從家中趕了出去。”
容嬷嬷一針下去,險些紮中了手指,緩緩擡頭凝視這那清澈的池水半晌,道:“莫說這些了,娘娘現下有孕,聽不得這些的。”
桂嬷嬷摸着肚兜上的一朵金色祥雲,含笑道:“小阿哥可是快出生了,咱們可要抓緊點時間多做些小衣裳出來。”
容嬷嬷低着頭笑着不說話。
景娴瞅了眼半天沒魚上鈎的釣竿,又看着周圍其他三個時不時的釣上來一條魚,氣悶的丢下釣竿操手看着她們三個。
晴兒圓圓的眼睛溜溜的轉了轉,回過頭來看着景娴道:“娴姐姐,您怎麽了?”
景娴指着釣竿忿忿道:“都沒有魚肯上鈎。”
晴兒眨眼道:“不是說願者上鈎麽?可見這些魚兒都不願讓娴姐姐釣。”
景娴磨牙。
景雲一邊瞧着釣竿一邊笑着與晴兒道:“晴格格說得好,咱們的皇後娘娘這麽大這麽圓溜的一個肚皮,可是吓壞了這些魚兒。”
景娴氣憤的瞪了她一眼,繼續磨牙。
說到這個肚子,她就來火。九月多了的肚子大的沒邊了,太醫說這胎若是雙生,又略小了,若是單胎,又略顯太大了,這麽個答案愁得弘歷整日翻閱古籍,太醫換了一個又一個,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一味的勸慰景娴,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