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種特攻

第40章 昨日今天

确實，這點所謂的人工智能方程式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讓肥仔出馬它只用了半分種不到就使其完全瓦解掉。接下來我們開始針對這些計算機的系統開始一點一點的進行程序剝離，控制室裏有六臺主機，每一臺都分工明确有各自的運行系統，雖說我和肥仔也各自分工負責三臺機器，但是在同一時間對三臺機器系統進行瓦解的話，我的精力和肥仔的功率顯然應付不過來，道理很簡單，就好像平時使用電腦下載文件一樣，同時接收3個容量龐大的文件，網速會因此拉低，效率肯定沒有單一接收一個文件來的快。所以我和肥仔一致改變策略，有選擇性的先針對Mark X的變種人基因檢測系統以及對付變種人能力的自主匹配系統先進行破壞，這樣的話，可以大大減免隊員們跟Mark X作戰時的風險。在一旁的阿撒佐倚着桌子看着我：“納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出外面把風去。”我一邊專注地低頭盯着主控制臺的屏幕一邊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有敵人過來的話幫我擋下來。” 雖說讓這只惡魔出去看風是一個原因，另外我想借機把他攆出去也是原因之一。就在前一分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之所以覺得不快是因為我在生他的悶氣，，而接着我又發現自己似乎對這只惡魔萌生了那麽一丢丢那啥的情感的時候，這讓我徹底的萎了，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自己腦瓜的哪一個配件出了毛病。

“天吶你就不能好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嗎？”隔壁的肥仔歪着脖子緊緊盯瞅着我。

“我這不是在幹活麽……”

“說的真好聽，你确定不是在為戀愛的事情煩惱？”

“拜托說話前先經過你那個皮球大的腦袋審核再噴出來。”我瞪它。

肥仔發出一聲輕哼：“我的智力比你們一個隊伍的人加起來還要高，反正你只是不想承認事實罷了。”

“你就那麽确定我的想法？”我蹙了蹙眉。

“一開始的時候還真不太确定，但是剛才你抱着我觸碰到我的時候，你真的沒發現自己已經不由自主的把感情意識傳送了給我？”肥仔眼睜睜看着我。

“這個事情咱們有空再研究……”我拍拍它的頭故意結束話題。

在我和肥仔的努力之下，現在兩臺主機數據已經被清洗一空，為了杜絕後患，我甚至還對它們下達了自殺命令，這一招一般我是不會使用的，因為一旦這樣做，機器就完全變成一堆廢鐵永遠再無修複的可能，看着那兩臺電腦一閃一閃的運行燈光慢慢暗沉了下去直到最後完全死亡，老實說，我仿佛有種殺生的即視感，在為它們各自默哀一秒鐘之後，我和肥仔又開始把魔爪伸向剩餘的計算機。

這個時候我的電話又震動了，還是希瑟打過來的：“納斯，你那邊怎麽還沒搞定？！”

“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我已經把Mark X的變種人識別和自主匹配相克能力的系統破壞掉了。”

“怎麽可能，我們的能力對哨兵機器人根本不起作用，這邊已經亂成一團了，連軍區的武裝部隊也驚動了，還親自出馬趕來增援，你快想想辦法呀……”

希瑟的話可讓我有點焦急了，我和肥仔明明已經排查得很清楚了，也很确定絕對是剛才的兩臺計算機沒有搞錯。“肥仔，這是怎麽一回事？”我把剛才的通話內容告訴它，然後肥仔開始分析和追查，大概又過了半分鐘，它告訴我：“他們留了一手，那兩臺計算機被破壞了，但是他們還有一間有相同的備份機房，看來正是為了今天這樣的突發事故而做的充裕準備。”

OH NO……這下不妙了，“那麽那間機房在哪兒？”

“內華達州南部林肯郡的某個區域裏。”肥仔已經追查到了。

不是吧，在美國……敵人居然做了兩手準備，這個我們當初确實沒有寫入計劃之內，但依照目前的嚴峻形勢來看，這代表我們得耗費雙倍的功夫去完成破壞程式的任務，盡管如此，可別無他選，打死也得硬着頭皮上了。

“肥仔”我喊了一聲，它馬上明白我的意圖。 我們通過控制室的電腦傳輸設備很快就連接上內華達州的電腦系統，開始進行遠程攻擊。樓上，希瑟他們正在想方設法跟Mark X殊死搏鬥，在這裏，我和肥仔也一樣在戰場上拼殺，雖然這場戰争沒有硝煙，杳無聲息，看似風平浪靜，卻暗藏着比實戰更讓人心寒的殺機，甚至決定着一個種族的未來走向。

我和肥仔以遠程代碼攻擊，促使兩臺備份機器進入了癱瘓狀态，發生了這麽大的損毀，那邊的技術人員已經意識到了有黑客入侵他們的系統，開始展開了一連串還擊。但顯然這些手段并不管用，肥仔得心應手地見招拆招，遠程攻擊已經開始針對第三臺計算機發動了，當那邊的科研人員們似乎已經被我逼到窮途陌路的時候，他們做了一個最下策的決定，切斷控制間的所有電源，只有這樣才能抵制黑客的遠程入侵。那邊的電源斷了，我們自然無法繼續操作。

“肥仔，你再幫我查一查那個控制間更精确的位置。” 我的話一出，肥仔已經迅速完成了這一指令，把具體的地址發到我手機上，同是還附上通過衛星傳送的實時情景照片。“幹得好，謝謝啦。”我摸摸它那冰冰涼的皮球腦袋，“這裏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你打算馬上過去？”

“我會盡快回來的。”

“希望在我被那些科研窺淫狂發現并且肢解之前。”肥仔哀怨道。

我奔出門口拉上阿撒佐，然後打開手機把圖片舉到他面前拿給他看：“阿撒佐，這個地方，你現在可以帶我過去不？他們手上還有一套備份機器在，我必須盡快到達那裏采取措施。”他牽住我的手，笑呵呵的：“可以啊，不過路程有點遠，你得抱緊一點。” 阿撒佐把我的雙手環在他的腰間上，轉瞬間我們就到了內華達州。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咔擦咔擦的金屬聲音便已傳入耳中，等我擡起頭一看，發現偌大的機房裏有十來個身穿美國軍服的人拿着手槍齊刷刷指着我們這邊。

“你還真是把時間拿捏的分秒不差……接下來你打算怎麽應付。” 我撇撇嘴巴問道。

阿撒佐呵呵笑了兩聲，随即我又是眼前一黑，下一秒已經被他帶到了室外的一棵樹上。“嗯，在這邊的話可以欣賞到不錯的風景。”他把手舉起來做了個朝遠方眺望的手勢，然後對我說：“納斯在這兒等一會兒，給我兩分鐘，回頭馬上過來接你。”說完，惡魔便消失了。

我還在納悶這貨發什麽神經把我帶到大樹上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猛烈的類似物體墜地破裂的聲音，循聲往前方望去，一攤血肉模糊的東西趴在了地上……接下來，空中陸陸續續憑空出現了自由落體運動的人類，在我眼前形成了一副極度慘烈的血肉風景。

“你怎麽這麽兇殘……”阿撒佐在限定的時間內回來找我，我不禁蹙眉打量着這只名符其實的惡魔。

可他卻不以為意，“在戰鬥的時候，瞬間的仁慈足以讓敵人把你殺死，我寧可選擇當兇殘的一方。”然後他朝我揚起嘴角笑了笑，“不過納斯不需要這樣，我會幫你開路和斷後。”

有那麽一剎那，我的心情有點微妙。

接下來，便是我動手的時候了。我不斷的在想，要是沒能及時停止系統的話究竟會有什麽樣的可怕後果，然後不知不覺的就開始腦補好基友希瑟鮮血淋漓的樣子，接着還浮現出我出席他葬禮的情景，吓得我渾身直冒冷汗。

我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全部驅逐出腦外，開始高度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對剩餘的系統發起入侵攻擊，時間的緊迫性和腦補死黨殉職的壓力大大提高了我的效率，最後一臺計算機的系統終于被徹底攻克了，我累得夠嗆的，這下總算松了一口氣，根據肥仔剛剛給我發來的信息，它那邊也幾乎同步完成了任務，謝天謝地……

阿撒佐從新把我帶回秘魯秘密科研基地的地下3樓，肥仔以一種極度悲傷憂愁可是又雄糾糾氣昂昂的姿勢站在房間裏擡起頭看着我，噗……我被它給逗樂了。

“咱們上去吧。”心情大好的我走過去一手抱起狗狗，然後一手拉過阿撒佐準備離開，卻發現那家夥站在原地不動，“怎麽還不走？”

阿撒佐眨了兩下眼睛，靜靜的看着我，然後問了一句：“不如咱們交往吧。”

在這很不浪漫的時刻，很不浪漫的地點，他對我說了一句很不讨喜的話，這幾樣因素疊加起來讓我感覺不怎麽好。

“給我一個理由。”

“我想養只狗，但是如果你跟我一塊的話，那就不用另外再買了。”

“你說我是狗！”

“不，我是說你有一只狗。” 阿撒佐把手伸過去摸了摸肥仔的腦袋，随後被我拍開。費事再跟他多說廢話。

我們重新返回X教授所在的視頻監控室，卻沒發現有人在，我走到監控電視前方查看情況，視頻裏的場景到處淩亂不堪，哨兵機器人的殘骸散落四處，但是現場沒有我隊友的身影，當我的目光落在最右上角的電視屏幕上的時候，視頻裏正直播着X特攻隊和一群武裝軍人戰鬥的情景。不用我說阿撒佐也知道該怎麽做了，當我們回到地面上的時候，變種人和人類軍隊之間已經展開了一場激烈搏鬥。我的不少隊友都在任務中負傷了，但我看見希瑟居然毫發無損的時候，我還真是意外，他是不是一直在逃跑來着？

“萬磁王，你們在研究基地的一切罪行已經向我們全人類展示了變種人最邪惡的一面，今天，這裏不會有任何一個變種人從相安無事的走出去。”拿起大喇叭說話的是一個身着制服的将軍，他站在坦克上跟萬磁王對峙。

“據我所知，最先向變種人發動起攻勢的可是你們那些政府的廢物蠢材。”萬磁王冷笑，投降向來不是他的強項。

“那就走着瞧吧，看看分出勝負的那一刻。”

萬磁王又是一聲蔑視的笑：“分出勝負？呵……” 他挑了挑眉，“這個詞組只适用于旗鼓相當的對手，而你們這些人很顯然不是。” 說罷，他舉起手朝将軍的方向一推，不付吹灰之力就連人帶機甲坦克驅逐出數十米遠。周圍的士兵見狀，馬上從腰間掏出槍支對準萬磁王毫不猶豫就開火，所有從槍口中發射出的子彈瞬間被凝注在空中，随後無力地掉落在地上，接下來萬磁王只輕輕勾了勾手指，所有的槍支自動從那些士兵的手中脫離，然後飄到半空轉個了身面對着它們的持有者，槍支重新自動上膛。

“沒有用的人類，永遠只會依靠這種破玩意兒。” 這回輪到萬磁王進行反擊了，他的能力在這種兵器交鋒的戰場上可以說是所向披靡，當槍板扣動發出一聲呯然爆響，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那些士兵們死定了，卻不料子彈全部被某種力量停止住了，這絕對不是萬磁王幹的，因為接下來他正轉過去沖着X教授大聲怒吼：“查爾斯！你丫到底在幹什麽？！！你的那套仁慈永遠拯救不了我們變種人！” 他氣憤到了極點。

X教授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着萬磁王，這令萬磁王更加火大，“該死，算了，我要幹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你們這群人愛怎麽被政府關押随你們去！” 他轉過身，走到一輛被劫持的軍用直升機裏頭，魔形女瑞雯早已經坐在駕駛室裏等待他。就在魔形女發動直升機引擎準備離開的時候，我不經意的目光飄到了一個行為略詭異的白大褂科研人員身上，他偷偷從口袋裏摸出一只奇怪槍支，然後瞄準了萬磁王的方向，再仔細一看，槍頭處有一小支注射液體，猛然勾起了我在聯邦電腦的搜查記憶，這是變種人疫苗，當時疫苗的研制和配方文件已經被我徹底清除掉了，這麽說來，他手上的疫苗或許是僅存的一部分現貨。

“教授！”我朝他放聲大喊，“趕緊阻止那家夥！他手上的是變種人疫苗！”

X教授聽罷忽然一驚，他趕緊使用念力試圖控制對方的思想，但是不知道是那個該死的混蛋，居然朝教授開了一槍，子彈打傷了他右邊的肩膀，鮮血止不住地染紅了整個右肩，教授捂着肩膀慢慢的，慢慢的從輪椅上滑了下來。X教授剛才沒能阻止那個家夥，不過希瑟馬上以超音速沖上去先是把那個科研者的疫苗奪走，然後揪出了那位朝教授開槍的混蛋将他狠狠摞倒在地，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憤怒地朝那個家夥猛揍好幾頓。

“查爾斯！！” 已經準備起飛的萬磁王見狀露出驚慌失色的表情，立即跳下飛機往X教授身邊飛奔過來，也不管有沒有人朝自己開槍或者發射什麽該死的疫苗針。此時此刻，X特攻隊的所有成員全部帶着濃重的殺氣站了出來，誰要是再敢繼續往這邊攻擊試試看，我們發誓他将死的很慘烈。

“查爾斯！” 除了萬磁王，就連魔形女瑞雯也一臉擔心受怕的走下直升機跑過去X教授身邊。

看見教授嘴唇蒼白眼神黯淡的樣子，那兩個人皺着眉不停地搖頭。

“別怕，別怕，查爾斯，我馬上幫你把子彈拿出來……” 那個向來讓人聞風喪膽的萬磁王如今卻連說話都在瑟瑟發抖，他用他那只不斷顫抖的手控制着子彈，把它從教授的傷口處取出來。

“哈哈哈……”X教授笑得是如此無力，他看着萬磁王，露出一種很淡然的微笑。“艾瑞克，這是你第二次幫我取子彈呢。”這個時候，X教授可能因為負傷而導致能力出現了失控，這種失控不是表現在物理變化上，而是一種通過思維傳達的擴散，教授內心深處的某段記憶開始侵襲到我們所有人的腦海裏……我清晰的看見教授當年的記憶，年輕的教授和他的戰友們在一片沙灘上，周圍盡是戰争之後被煙火燒盡的軍艦殘骸，萬磁王正在阻擋一位女特工的子彈射擊，卻不小心打偏了導致X教授受傷。

***

“我警告過你的，我的朋友，我們不該與人類為伴，我想和你在一起，就我們倆，我們是兄弟。”年輕的萬磁王抱着受傷的教授對他說，“我們一起，然後互相照顧。”

“很抱歉我的朋友，我們的目标……不一致……”教授抿着微顫的嘴唇，湛藍的眼睛有點發紅，然後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瑞雯，“你也應該跟他一起走，那才是你的心聲。”

更令我感到驚訝的是，當時阿撒佐也在場，還正是他利用瞬移将萬磁王他們帶離現場的。在萬磁王一衆人離開了之後，教授的戰友們紛紛圍上前去急着把他扶起來送往醫院治療。

“查爾斯，你別動……” 野獸博士托着他的頭部，小心翼翼扶起他。

“其實……我……” X教授滿頭大汗，說話的時候強忍着眼中的眼淚，一種無能為力、想哭卻無法盡情發洩的悲恸情緒湧上心頭，“我的雙腳沒感覺了……我的雙腳沒感覺了……我的雙腳沒感覺了……”

昔日的親密戰友分道揚镳，荒蕪的沙灘上，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位戰友……

***

這，就是X教授植入到我們腦子裏的記憶，對于這段記憶，我們只是旁觀者，但對于相隔幾十年以後才得知當時真相的萬磁王和瑞雯，這兩人一個傻了眼不知所措，一個忍不住大聲哭泣。

“艾瑞克你這混蛋！”回憶起當年的事情，野獸博士再也無法按捺自己的情緒，“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他媽的不說一句話就爽快離開了！” 他走過去想要推開萬磁王把教授接過來，結果被萬磁王斷然拒絕。

“你……你就非得等我走了以後才這樣麽……” 萬磁王帶着有點發紅的眼睛，把手伸到教授的臉上輕輕撫拭。

“我不想用這種方法來挽留你，我們理念不同，沒辦法走同一條道路。”教授臉上那種淡淡的微笑看着讓人心疼，在信念上一個激進一個溫和，正因如此兩人才沒法繼續在一起并肩作戰。

“我……查爾斯……對不起……”瑞雯緊緊地握着教授的手，一邊抽泣一邊跟他道歉，雖然已經無濟于事。

“我們當初就這樣離開了你……查爾斯……”萬磁王緊緊抱住教授，“我不介意你恨我一輩子……”

“嘿，說什麽胡話來着……你們一個是我最重要的友人，一個是我最珍視的妹妹，我怎麽舍得恨你們。”教授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弱，最後緩緩地垂下眼皮。

“查爾斯？！查爾斯！！”萬磁王再一次被吓得瑟瑟發抖，“醫院……醫生……我馬上帶你去找醫生，現在就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昔日的戰友，如今的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