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
峰的真傳或是親傳,還是資質極為出衆的那種。
“不是什麽師兄師姐,是白茶和泷家的那個小少爺泷如夜。”
那個弟子見紀妙妙一臉懵逼的樣子情緒頗為激動地說道。
“紀師妹你這段時間在仙樂峰所以不知道,前些時候白師妹終于突破了練氣,這倒也沒什麽,按照劍宗弟子的标準,她這還算慢得了。只是誰能想到她前腳剛去丹藥房拿了築基丹,後腳謝師兄就把今年擇劍考核的名額給了她。”
“好巧不巧泷師弟今年也到了擇器的年歲,兩人争執不下,誰也不願意讓誰。這不最後只得上青雲臺當衆解決了嗎?”
白茶,泷如夜?
一個劍修和一個符修竟然上了青雲臺?這簡直前所未聞。
不單如此在劍宗,一個因為太過廢柴,一個因為太過毒舌傲慢,可謂遠近聞名。
這樣兩個人打起來了,對他們來說無異于是給他們枯燥乏味的修行生活增加樂子。
他們自然激動興奮,甚至還有一部分放棄了謝九思的課也要趕過來看個熱鬧。
紀妙妙聽着那弟子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信息量太大,她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按理說又不是什麽修為出衆的弟子的比試,甚至其中一個尚未築基,一個還是符修,這比試着實沒什麽可看性。
然而她一聽到白茶的名字就下意識想起了那一日紫竹苑的那一劍,很重,把她逼退了好幾步不說。
就連在之後和祝靈塵交手的時候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或許只是自己當時狀态不佳,又或者只是因為風停雲的靈劍威力太強。
紀妙妙在心裏反複告訴自己她的落敗可能是在自身,在劍,在祝靈塵,而不是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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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別的,少年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在她看來與其輸給了祝靈塵,她被白茶這個練氣修為的傷到了才是真正的難以接受。
思索再三,紀妙妙還是跟着他們一起去了青雲臺。
青雲臺是一個巨大的靈玉堆砌而成的擂臺,高約兩三丈,臺上能容納百人而立。
紀妙妙還沒走近,擡眸一眼便看到了臺上那個明黃色的身影。
不只是白茶,風停雪也在。
她抱着手臂在一旁站着,靜靜等着比試開始的訊息。
先前泷如夜提出和白茶一戰來決定擇劍名額歸屬的時候,即使白茶拒絕,可拒絕一次之後還會有第二個泷如夜,第三個。
況且泷如夜的舉動是合規矩的,劍宗本就是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哪怕白茶得到了舉薦名額,若是沒能力守住,也還是得讓出來。
顯然白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于是并沒多猶豫就接受了泷如夜的邀戰。
大約是為了怕白茶事後出爾反爾,他要求去青雲臺,由主峰師兄主持這場比試。
白茶為了堵住悠悠衆口也沒拒絕。
青雲臺上有個傳訊陣法,一旦比試雙方上去便會觸發。
到時候只在晨練敲響的古鐘會再次響起,四方青鳥也會把比試的消息傳到各個峰中。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剛決定比試就來了這麽多觀戰的人。
只是沒想到紀妙妙也過來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看到了對方,和紀妙妙偷看被抓包的尴尬不同,風停雪表現得很淡定。
她微微颔首,往旁挪了點兒位置。
紀妙妙悶悶說了聲謝謝之後,兩人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比試還有一會開始,旁邊的一個師兄突然出聲說道。
“喂,你們說這兩個誰能贏?”
“唔不大清楚,雖說泷師弟資質出衆,在符修之中的确是佼佼者,可符修多為輔助不擅近戰。白師妹再如何拉胯也是個劍修,若是真打起來還真不好說。”
“我倒不這麽覺得,單是從劍符兩修的優劣勢來看泷師弟的确有些吃虧。可是你們是不是忘了天賦這一回事?”
被這麽一提醒他們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前不久泷如夜覺醒了天賦一事
——而且還是個上等天賦。
先前還對兩者誰輸誰贏拿不準的衆人,此時的風向一下去全往泷如夜那邊倒了。
“也是,單系火靈根加上等天賦,足以彌補近戰的劣勢了。”
起初還覺得這是一場比較有懸念的比試,如今聽着倒是覺着有些索然無味了。
“沒勁兒,這沒開始就知道誰勝誰負了。要不咱們還是去紫竹苑上課吧,今日可是謝師兄的劍理課,比起來看這麽一場比試,我覺着前者更有意義。”
“師兄們說這話還為時尚早吧。覺醒了天賦的又不只是泷師兄一人,還有白師姐。”
風停雪原本對他們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沒太在意。在聽到這話後循聲看了過去。
幫着白茶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被白茶不小心言語“冒犯”的那個王師弟。
此話一出,先前還議論紛紛的衆人驟然沉默,紀妙妙也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白茶也覺醒天賦了?!”
少年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是這個反應,他剛入門不知道對白茶的事情不大清楚,見一旁的紀妙妙莫名激動地上前詢問。
他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是啊,我今日來登記天賦的時候也碰見白師姐了,是我親眼看見長老給她登記的……”
在衆人目光炯炯地注視下,他縮了縮脖子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怎,怎麽了?是我說錯什麽了嗎?你們怎麽這麽看着我?”
和剛才突然靜默一樣,良久之後他們又似按了開關一樣開始熱火朝天地讨論了起來。
“天靈根能覺醒天賦?你相信嗎?靈根和天賦都在五行之外,這怎麽可能?”
“也不是沒可能啊,咱們劍宗那位不也是嗎……雖然他是空靈根。”
“也是,也是有特例的。不過像白師妹這種天靈根根骨,就算覺醒了天賦也只是個末等吧……”
“……”
對于白茶覺醒了天賦這一件事,一時之間他們也不知道是震驚多一些還是驚吓多一些。
在衆人都恍惚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人群之中一個弟子突然冒了一句。
“既然這場比試又有了懸念,不若大家來賭一局如何?”
只見那個青年手中拿着兩個玉盤出來,将一塊靈玉放在了右邊的盤子上。
“就當修行之餘放松一下,圖個樂呵。右邊押泷師弟,左邊白師妹。我也是符修,我就押泷師弟吧。”
聽到青年這個提議後,衆人也覺得是這麽個道理,紛紛下了賭注。
“那成,我也押泷師弟。”
“我也!”
哪怕這場比試因為白茶意外覺醒的天賦有了點看頭,在他們看來她的天賦也不可能有多厲害,不會對結果造成什麽影響。
風停雪看着泷如夜的那邊被堆得高高的靈石靈玉,和白茶那邊寥寥幾個比起來對比慘烈,實在寒碜。
她皺了皺眉,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了一瓶固本培元的丹藥放了上去。
“我押白茶。”
周圍的弟子聽到這話愕然看了過去,而後其中一個弟子忍不住感嘆道。
“不愧是風師姐,富貴險中求,這格局實在是大。”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人把人傻錢多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的。”
“好啊你,膽兒肥了,竟然敢這麽說師姐,師姐是心善造福大家,你這窮光蛋有錢都沒這心胸!”
“……”
聽着他們一來一句的調侃,風停雪臉色一陣黑一陣紅。
她深吸了一口氣,反複告誡自己不要和他們計較的時候。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驟然出現在了她的視野。
緊接着“啪”的一聲,在衆人看清楚了那玉盤上置放的東西之後,震驚得瞳孔地震。
——竟是一塊通體雪白,靈力充盈到肉眼可見的上等昆侖玉!
看成色至少也在七品以上。
昆侖玉本就難得,這種等級的更是千金難買。
而那豪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謝九思。
他原本等着上課,誰知到了時間,從來都是人滿為患的紫竹苑除了他竟無一人。
正當他以為是不是自己記錯授課日子的時候,也聽到了青雲臺那邊的鐘聲,看到了傳訊而來的青鳥。
“……謝師兄,你是不是押錯了?”
謝九思眨了眨眼睛,俊美的面容看着莫名有些無辜。
“這邊不是師妹嗎?”
“是白師妹,只是……”
“那就對了。”
沒等那弟子說完,謝九思看着他一臉驚愕的神情笑着說道。
“你也當我人傻錢多吧。”
“……”
絕了。
真是冤種年年有,今日尤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