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辰。
廖北辰不動,還是盯着他看。
“……你這是在做甚麽?”何青柳問。
“看你吃魚。”廖北辰道。
“吃魚有什麽好看的?”何青柳感到莫名其妙。
“你吃魚怎麽這麽小心翼翼的?”
“因為怕被魚刺刺到啊。”
“哦。”廖北辰應了一聲,拿過何青柳手中的烤魚。
“哎!你幹什……”麽?
何青柳的話還沒問出口,只見廖北辰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劍,“刷刷”兩下,把烤魚弄得四分五裂,裏邊完整的魚骨頭被剔了出來,還弄出不少細刺。
“喏。”廖北辰把去刺的烤魚遞到了何青柳面前。
去魚刺用劍?這就像殺雞用宰牛刀一樣,兩個字,浪費!
何青柳看着劍上的烤魚半晌,這才道:“你這劍……幹淨嗎?”
他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廖北辰的臉變黑了。
EIGHT
何青柳突然發現,人生一大樂事就是逗弄廖北辰,看着他面癱狀的臉上出現其他表情,亦或是讓他的臉變色……
好吧,那是他的惡趣味。
于是每天都會上演一些樂事,比如:
“北辰兄起得這麽早啊?這是要作甚?”
“修煉。”
“修煉?修煉怎麽修?”
“就是……打坐冥想。”
“打坐我曉得……這冥想是什麽?”
“嗯……就是運用意念讓天地之靈氣進入你的身體,然後@#!¥@%……¥#&……%(*¥&&#……%(#*……¥*¥……”
“呃……聽起來好像複雜得很,要不……北辰兄給我做個示範?”
“那……好吧。”
三個時辰後。
“哎,北辰兄你醒啦?都錯過了午膳,還好我給你留了飯菜。不過你不是在冥想嗎?怎麽睡着了?”
“……我沒睡着,那是冥想。”
“唉!北辰兄你別狡辯了,我剛剛怎麽推你你都不醒的,睡得那麽熟哪裏是冥想啊?”
“……那是冥想。”
“北辰兄你就別再掩飾你打坐的時候睡着了的事實了,你看你的嘴角都濕*了一塊。”
“……沒有。”
“嗯唔……噗,啊哈哈哈哈,北辰兄你真可愛。”
“…………”
又例如:
“北辰兄在幹什麽呢?”
“……在看星象。”
“看星象?這其中有什麽奧妙?”
“包羅萬象,能知古通今。”
“哦?這麽神奇?那說說你将來會怎樣?”
“……看星象是不能預料到自身之事的,看不透。”
“唔……那說說我将來會如何好了。”
“……也不可窺測與自身相關之人的事。”
“嗯……那好吧,換一個,不如說說管家家中的二花什麽時候會生産好了。”
“……這命相有些怪異,這二花是……?”
“管家的愛犬,怎麽了?”
“……沒事。”
“哎哎,北辰兄你的臉怎麽變青了?來,讓我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
“哎哎,北辰兄,你的耳根怎麽變紅了啊?看來真是病了……”
“…………”
諸如此類,不計其數,樂此不疲。
這天,廖北辰路過何府的某處,看見何青柳一身白衣卻不嫌髒的坐在一棵柳樹下擺*弄着什麽。
“北辰兄,你怎麽在這?”何青柳有些驚訝,随即又朝他笑了笑。
“……恰好路過。”廖北辰實話道。
“這兒在何府也算偏僻,你能恰巧路過這兒也是有緣。”何青柳感慨道,手上動作不停。
“你這是在做什麽?”廖北辰問。
“我?我在試着做桃花釀。”何青柳道,把幾壇酒壇子蓋上蓋子并用繩子紮緊。
“桃花釀?”
“據說皇土之外有一個大理國,而這桃花釀便是哪裏的名酒,我想試着做幾壇。”何青柳解釋道。
“這桃花花瓣是……?”
“哦,這就是前些日子同你去桃花島時摘的,晾曬了一段日子,正好可以用來制酒,等到這就制好之後,你與我共飲可好?”
“……好。”
“來,北辰兄坐在我旁邊吧。”何青柳先把酒壇放在一邊,又拍了拍身旁的地面。
廖北辰沒有嫌棄,一撩衣擺便坐了下來。
“其實……這裏是我兒時嬉戲之地。”何青柳開了口,似乎在回憶。
“那時候爹還健在,常常讓我跨*坐在他的脖子上來逗我開心,而娘就坐在那處微笑地看着我們。”何青柳指了指不遠處的石桌石椅。
“看到我們靠着的這棵柳樹了吧?這是我娘種的。”
廖北辰在一旁認真的聽着,沒有說話。
“據說是當時爹折了一枝柳枝送給娘,後來娘戲說要無心插柳便種在了這處,沒想到這無心插柳便真成蔭了。”
何青柳淡淡的笑着,廖北辰默默地注視着他。
“還記得我五歲那年,這柳樹上不知怎的掉下來了一只狐貍,紅色的可漂亮了,我隐約記得自己很喜歡他,抱着它同吃同住了一個月,不知怎的又沒了,估計是跑了,那時候我可真是傷心了許久。”
廖北辰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目光一凝。
“八歲時,這柳樹同我一般高的,我常常跟着管家學編柳條玩來着。”
“快十一歲的時候,我還……”
何青柳将他的童年娓娓道來,廖北辰盯着他看了許久。
何青柳的目光放空,不知落在了何處,過去的一幕幕畫面似乎在眼前生動的重現,曾經的一點一滴仿佛夢境一般美好而又令人沉迷于其中。
廖北辰默默地聆聽了許久,待到何青柳說完了他的童年後這才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何青柳一愣,随即又笑道:“我也不曉得,忽然就想說了,怎麽?你不樂意聽?”
“不是,”廖北辰道,“只是有些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這有什麽可意料的?不過是随心性而言罷了。”何青柳道。
廖北辰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是一個孤兒,從小随師父在山中修行,直到半年前才下山磨砺。”
何青柳聽了廖北辰這話有些莫名,突然間醒悟過來:“你這是……禮尚往來?要告訴我你幼時的趣事?”
廖北辰想了想,答:“算是。”
“那你小的時候有什麽好玩的經歷嗎?”何青柳問。
廖北辰又想了想,答:“好像沒有。”
“好像?”何青柳反問他。
廖北辰面無表情的沉默了會,似乎在認真的回想他的童年趣事,然後道:“幼時好像捉過一條蛇,後來那蛇咬了我一口跑了,然後我就昏過去了。”
“然後呢?”何青柳問。
“然後師父把我弄醒,說今天之內如果弄不死那蛇就吃一個月的糠。”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就去找那蛇把它弄死了,托它的福晚上吃了蛇羹,味道不錯。”
“……那蛇是什麽蛇?”
“五步蛇。”
“……”
“你怎麽不說話了?”廖北辰問,語帶疑惑。
“有沒有……平常一點的趣事?”何青柳問。
“平常一點?”
“就是不那麽……危險的趣事。”
廖北辰頓了一下,又開始苦思冥想,過了會兒又道:“怎麽樣才算不那麽危險的事?”
“……”何青柳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轉移了話題,“你有師父?”
廖北辰一點頭:“有的。”
“那你有沒有同門師兄弟?”
“有一個師兄和師弟。”
“你師兄很厲害嗎?”
“厲害,”廖北辰頓了頓,“我在他手下熬不過百招。”
“哦,那你也挺厲害的了,至少能在他手下熬過幾十招,還能帶着我飛到那麽遠的桃花島游玩。”何青柳安慰他。
“這……沒什麽。”廖北辰不知怎的幹巴巴的回了這麽一句,耳根竟然略微泛紅了。
何青柳看着他的反應二丈摸不着頭腦,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廖北辰一番,慢慢靠近他正色道:“我總覺得你今天有些不對。”
“怎、怎麽不對?”廖北辰故作鎮定道。
“你看你都結巴了,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不對。”何青柳一臉嚴肅的道。
“……”廖北辰沉默在一旁不說話了,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麽回應何青柳。
何青柳看着他這般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你剛剛耳朵紅了,是在害羞嗎?”他湊近廖北辰,用手戳了戳廖北辰的臉,“為什麽不是臉紅而是耳朵紅呢?”
廖北辰僵在原地,何青柳見他的反應覺得好玩,就得寸進尺的用一只手輕輕揪了一下他的耳廓。
廖北辰的臉竟然紅了起來!而他的身體也僵得跟塊石頭一樣,不得動彈。
“你居然臉紅了!”何青柳玩性大發,又把另一只手搭在了另一只耳朵上,兩只手輕輕的向外一拉,而後覺得還是缺少了點什麽的微皺眉頭,又把兩只手放了下來。
還不等廖北辰松口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