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想貓
鐘意現在需要一只靠譜的動物來證實她的想法, 這只小黑狗很年幼，毛茸茸又長得很威風，完全戳中了她的喜好, 如果它确實沒問題, 她就選它了。
但前提不能是獸人。
目光從小黑狗渾身的血團移到它爛了的兩只前爪上，鐘意的眉間微斂。
她發現這狗還挺奇怪, 她看了那麽久，它一動不動地任她看，沒有警惕兇狠，沒有害怕膽怯, 像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總之目光平靜。
這樣還怎麽判斷？她幹脆問道：“你是獸人嗎？”
直播間裏, 早被鐘意之前一系列的超神操作給搞暈的解說員，在看見鐘意接近這只小黑狗時終于反應過來, 急向工作人員打手勢, 如今拿到資料的他草草掃過, 聲音略帶顫抖地說：
“……相信有不少觀衆們和我一樣，看見這只黑狗崽，就開始懷疑他的身份, 朋友們，我剛剛拿到資料，不用懷疑, 相信你們的直覺！他就是星網雇傭兵排行榜第一的葉特子爵！對就是他！我的天啊！我現在也很想知道葉特到底經歷了什麽, 怎麽會重傷退化成幼崽形态！”
“鐘意沒認出他的身份，正常, 別說她是人類, 就算是我們獸人, 貿然見到獸态，還是幼崽形态，也不一定能認出對方身份，哪怕像葉特這樣的頂級高手，雖然我們熟悉他們的成年體資料，但是幼崽……呀，人類在幹什麽？”
這一刻直播間裏的解說員和觀衆們齊齊瞪大眼睛，看着鐘意竟然伸手把黑狗崽……葉特給捉起來了？
怎麽辦？葉特會不會突然出手殺了鐘意？
他們緊張地盯着這一幕，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卻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可以說，鐘意就是什麽都沒感覺到，才伸手把狗崽給提了起來。
一開始鐘意覺得這狗不怕人，現在覺得她得更正一下說法，這狗應該是有點遲鈍。
她問它是不是獸人，結果她說完，原本還跟她對視的狗不看她了，直接低下頭睡覺，鐘意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反應，覺得好氣又好笑，就算不是獸人，難道不怕她把它炖了？她還在這就這麽心大地睡覺。
提拎着它的後頸軟肉，鐘意有些滿意地看着睜大眼睛看起來更呆的狗崽，“不是獸人就好，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鐘意利落地跳下樹，捉着狗崽就向灰霧走去，結果之前一直沒反應的小黑狗突然掙了一下，如果不是她一直留意，提前用精神力鎖定，說不定還真的讓它跑了。
鐘意的精神力溫和包圍着它，平撫着它的情緒，溫聲道：“別怕，做個小實驗，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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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試圖知道她的精神力對灰霧是否有克制，既然小黑狗還受傷了，鐘意便用精神力裹着它，即是平撫情緒也是治療，一邊踏進灰霧區域，一邊仔細觀察對方的反應。
鐘意在觀察他，此時因為重傷不得不退化成低耗模樣幼崽狀态的葉特，古波無瀾的眼神終于有了反應，視線落到了鐘意身上。
來到極惡星後，他的情況一再惡化，後來被幾個仇家圍堵，傷勢加重，死氣之地本就是他的目标之一，參加榮譽之戰不過順勢而為，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到達這裏後，身體會衰竭得這麽快。
他無法深入灰霧之地，在幾次嘗試反而差點讓精神海奔潰後，他不得不變化為幼崽形态，趁着夜晚的到來吸收月光恢複。
他很早便發現這個雌性，不過這個雌性身上氣息很平和，确定沒有危險之後，葉特也不打算動手。
甚至她還沒認出他的身份，不然不會問是不是獸人的話，至此，渾身疼痛的他只想好好躺下休息，本來是這樣的，可是她竟然把自己提起來了？
她似乎誤會自己不是獸人，這也罷，只是她身上的氣息是怎麽回事？葉特能感覺到一陣特殊的溫和能量正如涔涔流水彙入體內，緩和他碎裂疼痛的筋脈。
是天賦力，非常特殊的天賦力，竟然能治他的精神暴`亂？
葉特瞥了眼正跟随停飛在空中的直播球，眼簾微垂。
不對！葉特倏然想到什麽，瞳孔微微收縮，愣神地看着眼前逐漸濃郁的灰霧。
鐘意一直提着小黑狗，自然感覺到他的氣息很平和，并沒有暴動傾向，一時倒是有幾分好奇地看了看他，覺得這小狗也太乖了，竟然還真不逃不掙紮。
“真乖，小狗狗，我現在要做個小實驗，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但我保證，不會讓你出事的。”
她把小狗放下，切斷了精神力傳輸，退到了兩步後，然後仔細地觀察他的反應。
小黑狗一開始站着原地看她，後來似乎知道她是想看他的反應，巧了，葉特也想知道自己的推測對不對，幹脆直接趴在地上，安靜等待着自己身體的變化。
鐘意驚訝極了，心裏一陣古怪，這似乎已經不能用聰明來形容了，她不會又撿了個獸人吧？可是她已經問了，如果是為什麽不給個反應？
鐘意暫且把問題放下，見小黑狗這麽配合，她便幹脆在原地坐下。
5分鐘過去了，10分鐘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
一人一狗就這樣一坐一趴在灰霧裏，安靜等待。
直播間裏的解說員和觀衆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搞哪一出，忽然就坐在裏面不動了，這可是在死氣之地裏面啊。
一時又是焦慮為什麽兩人不動，又是擔心待在裏面這麽久對身體會不會傷害太大，特別是葉特，他跟人類可不一樣。
随着時間的推移，人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趴在地上的葉特似乎難受極了，整個身體開始顫抖，雖然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正忍着極大的痛苦。
原本安然趴在地上的爪子長出鋒利指甲，用力摳住地上，本來就是重傷未愈的爪子就此在地上拖出幾道血痕，小黑狗的耳朵時而豎起時而耷下，随着身體颠顫的幅度，嘴角咧開，鋒利的尖銳牙齒露出來，睜開的眼睛帶着不祥的紅光。
衆多葉特粉絲和人類粉絲都激動了，開始刷屏：
【艹啊！葉特被死氣污染了！他狂化了！】
【人類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要特地把重傷的葉特弄進來！她好殘忍！！！】
【快把葉特帶出去啊！！！】
【為什麽擔心葉特，現在該擔心的不是人類？狂化的葉特……啧啧，人類死定了！】
【不要啊！鐘意和葉特我都喜歡，不要自相殘殺！！】
【快看！人類要向葉特動手了！】
畫面中，鐘意終于動了，她緩緩靠近明顯感覺不适的小黑狗，卻沒有伸手，而是問道：“你還能堅持嗎？”
【？？？魔鬼啊！！！】
然而，他們以為已經快不行的葉特，卻支起了上半身，點了點頭。
鐘意眼神微詫，抿了抿唇，低頭快速掃了眼光腦道：“四十五分鐘。”
【救命！！！他們倆到底在幹什麽！！】
【我好像有點懂了！鐘意之前說要做個小實驗，是不是要試能在灰霧裏呆多久？】
【可是試這個有什麽用？試出來葉特也廢了啊！！】
是的，幾乎所有人都這麽想，然而他們卻又同時想起不久前那個意外身陷死氣之地狂化的玩家，他狂化了，但是被鐘意救出去了……
所以，是他們想的這樣？那不是偶然？鐘意真的能救狂化的玩家？？
可是，這兩人明明沒說幾句話，是什麽時候達成的默契啊！
沒等他們想明白，畫面中倏地傳來“砰”一陣重擊聲，到達忍耐臨界邊緣的葉特忽然一爪子拍碎了地面，飛起的碎石子密集四濺，直接擊碎了附近的直播球，畫面一暗，正緊張觀看着的觀衆們一陣哀嚎：
“不要啊——”
此刻正處于石暴中心的鐘意一手護頭，覺察到小黑狗速度極快地朝旁邊跑去，她瞬間發動了疾行靴，速度提高10倍的她轉眼間追上小黑狗，鎖定目标一陣精神力便如水波地湧去。
小黑狗顯然還有理智，雖然身體難受卻還是勉強自己停下來，鐘意立刻趁機按住它的背，近距離的精神力一波波地輸送。
這過程對小黑狗來說顯然不是舒适的，因為他的喉間發出了低低警示音，早已抓爛的爪子不住重複地在地上刨，哪怕弄得鮮血淋漓也沒停下。
鐘意不得不伸手按住他的爪子，停住他的自虐，低聲說道：“抱歉。”
小黑狗頓了一下，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力竭，很快閉上眼睛暈過去了。
她按在對方身上，精神力安撫着對方的氣息，也回饋她想要的信息。
至此，鐘意得到了想要的确信結果，她擡頭望着蒙霧黑沉的天空，心中一松的同時，卻又更加沉重。
鐘意捧起已經昏厥的小黑狗，帶着他向灰霧外走去。
終于恢複畫面的直播間，看到的便是已經停戰的兩人，鐘意帶着葉特往外走，直走出灰霧區域，葉特看起來也無大礙，被鐘意放在地上恢複，而她則是盤腿坐下，拿出營養藥劑喝下恢複體力。
直播間少有的一片寧靜，自從知道鐘意人類身份後就從未停過的彈幕這一刻全面停了，帝國星民們此刻的震驚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雖然錯過了一剎那的關鍵畫面，但是鐘意不知用什麽方法，救了狂化的葉特，而其中許多有見識和知道葉特重傷內情的人，更是驚得不知如何反應。
葉特受的不是普通傷，或者這樣說，在帝國S級以上的高手中，患了精神暴`亂的占比超過一半，像葉特這種3S高手，幾乎是百分百，區別只在于嚴重程度區分。
葉特以幼崽形态示人，不正是他傷重無法維持人體甚至是成年體的表現？然而這個人類，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類，竟然有方法能平息精神暴`亂發作的副作用，能遏制死氣的污染，能制止狂化……
這一刻，無數各自陣營的人速度聯系自己的上司，迅速将消息反饋，這個人類，比他們想像中還要重要。
正在觀看直播的厲耿此刻又喜又憂。
喜的是他的猜測沒錯，鐘意這孩子真的擁有無與倫比的能力，說不定厲白的傷已然好了，他本來應該欣慰，然而沒等他想到辦法幫這孩子遮掩一二，就以這種方式将能力公開于人前。
想必現任皇室、議會還有軍部現在都行動起來了。
厲耿拔了幾個通訊，吩咐心腹繼續盯緊做事，然後頭疼地按着太陽穴。
他有些嫌棄自己兒子沒用，榮譽之戰都開始了這麽久，大半天的時間，竟然還不能先把人找到，這下好了，鐘意撿到了葉特……
算了，現在擔心這些事也沒用，倒是另一件事，鐘意的表現讓他想到了什麽。
“死氣之地……”
厲耿腦海裏劃過零星閃爍的念頭，卻又不成形，印象中在小時候，他似乎聽過曾曾曾祖父提過這個地方，然而此刻又想不起來具體事情。
左思右想之下他匆匆離開莊園，駕駛飛行器朝族中藏書館開去，準備好好再翻一翻老祖宗留下來的那些秘史。
……
知道自己的精神力确實能克制灰霧裏的不明能量後，鐘意就沒再進過灰霧區域。
她給幫她做實驗的小黑狗包紮好傷口後，灌了對方兩支營養藥劑，還有精神治療之後，便讓對方好好休息，她則是坐在樹下，曬着月光，思考着收集到的信息。
死氣之地，充斥在灰霧裏以吸食晶核為生的小蟲子，那些不斷游走的喪屍獸，還有灰霧外明顯有一定小異變的動物，幾者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
所謂異獸，是鐘意來到極惡星後，發現這裏的動物都有不同程度的異變，比如不該長角的長了角，有毛的動物長了麟，一個頭的動物多了一個頭，這些異變她在藍星上見過許多，和承受不住射線變異失敗的喪屍相同，動物也會變異。
當時在這裏見到了同樣古怪的異獸，也沒有想太多，畢竟宇宙如此之大，不能以她見過的動物就是正常的這個标準來衡量，不過習慣上叫法，她還是把那些長相古怪的動物喊成異獸。
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死氣之地，她會發現那麽一丁點，和自己星球上說得上是聯系的線索，那麽這些異獸，真的單單只是長相古怪嗎？
幾個小時前，她捉了一只樹鼠進灰霧，親眼看見這只樹鼠在灰霧的侵蝕下變化，毛發變長，牙齒突長，眼睛變紅，證明狂化不止影響精神狀态，還會引起身體異變。
包括後來在灰霧裏遇到的那個狂化玩家，面罩下的臉也長出了黑色獸毛。
可是，小黑狗雖然狂化了，眼睛變紅，但體态卻沒有太大變化，考慮到小黑狗在灰霧裏堅持的時間是樹鼠的幾十倍，或許這也是他能抵擋灰霧裏不明能量入侵的原因。
她幾乎可以下定論，這些灰霧，對獸類，不管是獸人還是動物，都具有一定刺激性，低階動物抵抗力弱，影響更快更大，異變和狂化只是其中一項副作用，或許最終，他們都會變成灰霧裏那些死去卻依然游走的喪屍獸。
鐘意睜開了眼睛，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是否可以說明，她的家鄉藍星，人類走向覆滅之路并不是一項偶然。
不知在宇宙的哪一處，這顆極惡星也走上了當年自己星球的舊路，更或許，這些灰霧裏害人的不明能量，就像是病毒一樣，四處肆虐破壞。
一時間，鐘意腦子裏思緒紛亂，她推斷了許多可能卻又立刻推翻，就這樣，一個晚上不斷地重複思考。
很快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鐘意并沒有再貿貿然進去，雖然無法将真相一次性推衍出來，但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憑她一個人，再推進也沒用。
這個所謂的個人賽，只有5天時間，據厲白他們說，下一階段是團體賽，或許會有關于其它線索的任務，她一個人的力量不夠，她想和她的夥伴們彙合，一起去尋找真相。
做了決定後身上一輕，她點開光腦，決定告訴小夥伴們自己會留在一個固定地方等他們，結果點開通訊，就見到厲白的信息：
[我會沿着死氣之地邊緣一個方向推圖前進，你呢？為免我們錯過，我們先會合怎麽樣？]
鐘意并不知道這條看似簡單的信息，是厲白斟酌了許久，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才編輯出來，看似不經意地提議，其實處處暗含着小心思。
比如他雖然很希望讓鐘意留在一處固定地方等他，又擔心用這種口吻會引起對方反感，畢竟鐘意不是那種需要照顧的人，雖然他想照顧，但若是這樣明面上地說出來，擔心鐘意不甩他，只能以這種方式說出。
但其實厲白想多了，鐘意根本什麽都沒想，她瞄了一眼信息便笑了下，快速回複：
[正好，我打算先跟你們合會，我現在在小樹林休息，打算就在附近刷刷分，其它的事等你們到了再說]
收到信息的厲白自動忽略了“你們”一詞後的“們”，一路殺過來而沾染的滿滿殺氣微微消融，準備稍作休整，然後繼續前進，希望能快點找到鐘意。
同樣內容的訊息，鐘意也發了一條給竹游之：
[我現在一處小樹林外休息，打算這幾天就在附近刷分，小白會來找我，你要不要來跟我們會合？]
如今一天只能發3條的信息用了兩條，她準備留下最後一條以備不時之需。
她很快收到竹游之說會趕過去跟他們合會的信息，除此之外，她還收到了塗凡和熊麥的消息，兩人都讓她小心點，不要在灰霧裏呆太久。
鐘意心中稍暖，正想退出去看看積分榜，不經意看見索萊又發來了好友申請。
鐘意：“……”
鐘意繼續無視對方，直接略過。
積分榜中，厲白以2631的積分高居第一，比起第二拉了300分的差距。
索萊目前在第9名，1945積分，十來名到二十名這個分段，玩家積分咬得還挺緊的，差別不大，比起她昨晚看的時候，整體拔高了幾百分。
她很快找到自己的排名。
鐘意：587積分
排名：628
昨天4百多的積分曾經讓她短暫沖上60名內，後來遇到那個狂化玩家後就沒再動手了，近十來個小時的空窗休息，讓她排名暴跌600多名。
也就是說，一個晚上過去了，沒有多少人在睡，至少大部分人都在暗暗刷分發力。
看來這個積分很重要。
鐘意思忖着，關閉了光腦，稍稍檢查了小黑狗的狀态，見他沒大礙便放出精神力，準備在灰霧裏找一處喪屍獸多的地方刷分。
就這樣子，鐘意安心地呆在灰霧邊緣樹林，刷一兩個鐘頭的積分然後回來休息一會兒，同別人不一樣，她還把注意放在外圍的小樹林上，花了不少時間探索。
一晃兩天過去，厲白他們還沒摸過來，小黑狗先醒了。
原本鐘意以為他醒了會有點表現，沒想到這貨是真冷漠，淡淡看了她一眼，就默默趴在地上，耷拉着眼皮，不知是沒力氣還是在想事情。
鐘意也不介意，她現在覺得這貨極有可能是獸人，雖然黑狗崽奶乎乎的模樣很可愛，也不好上去撸兩把，只是摸出了兩支營養藥劑放在他身邊。
小黑狗也半點不客氣，扒拉過來就喝，喝完繼續趴着。
這個死氣之地完全是沒辜負這個名稱，不止死氣沉沉半點生氣沒有，這裏更是死寂一片，難以聽到一點聲音。
呆久了，确實會讓人心情壓抑，難怪那些玩家要不斷沖進灰霧裏去殺喪屍獸，相比較就這樣安靜呆着，确實做點事情會好許多。
看見旁邊安靜沉默的小黑狗，鐘意不知怎麽地就想厲白……的奶貓崽模樣。
就算是一只貓崽時，他的脾氣也是很大的，一開始她沒少被他嫌棄，那時候想摸一下都會被他拍開，是什麽時候，小白開始親近自己的？
一次又一次的危險，讓他們彼此熟悉，也磨出了默契和信任。
現在回想起來，她當時為什麽會認為那是只貓崽？分明那麽地人性化，那麽地貼心，那麽地懂事。
葉特奇怪地看着鐘意一眼，見她情緒似乎變得有些低落，見她發現自己在看她，于是用手指輕輕戳戳他的頭。
“我想我的貓了。”
葉特：“……”
為什麽要跟他解釋？而且他讨厭貓。
鐘意卻心神一動，眯了眯眼睛，覺得自己的情緒變得有些奇怪，她望了不遠處的灰霧一眼，難道這些灰霧沒靠近，還會影響人不成？
她站了起來，收斂了多餘的情緒，活動了幾下手腳，正準備進去殺幾只喪屍獸發洩發洩。
這時候，她敏銳地發現不遠處的灰霧中有道隐隐約約的身影在跑動。
是玩家。
鐘意下意識握緊刀柄，便見那道人影終于沖了出來，一眼看見站在樹下的鐘意，那人狠狠一怔，随即大喊：“你站住！不要跑！”
從頭到尾都沒動過的鐘意：“……？”
她冷嗤一聲抽出刀，“想打架？”
長着一頭紅頭發看起來像個不良青年的玩家呸了一聲：“少放他媽狗屁的大話！現在是我報仇的時候！你好啊你！本少爺就沒吃過那麽大的虧，你有本事就再跑啊！我告訴你我不是之前的那個我了！你別以為這次能跑得掉！”
鐘意看着放了一堆狠話卻一直不敢上前來的紅發男人，總覺得他說這些話奇怪又莫名，她不解地偏了偏頭，“你誰呀，你認識我？”
索邾：“？？？”
他目露震驚，手指遙遙指着鐘意，“你這個歹毒的雌性！你竟然敢用這種方式羞辱我！！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索邾氣壞了，不敢相信他心心念念要報仇的對象竟然對他說出來你是誰這種話，新仇舊恨一起來，完全把索萊叮囑他萬一遇到鐘意先跟他通氣的話丢到耳後，手一揚，五指指甲瘋長，細細長長的銀絲随風飄出，人就向鐘意跑去。
鐘意眼神一閃，似曾相識的攻擊方式，終于讓她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她動也沒動，只換了個姿勢，正要給這個紅發男一頓教訓時，小黑狗突然閃到她身前。
鐘意有些意外，正想把狗崽拎回去，轉眼就見這只小黑狗在她面前幻化成一個個子瘦高的黑發男人。
男人黑發極短，神情冷漠，變成人之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冷冷地盯着沖過來的索邾。
鐘意沒想到會突然見到這一幕，對方果然是獸人，而且還站出來維護她，想起他身上的傷，本想告訴他不用，她自己搞得定，然而沒等她開口，對面的索邾卻吓得臉都白了。
“表表表表、表哥……”
鐘意：“？？？”
這兩人竟然是親戚？！！
鐘意飛快後退，持刀擋在身前，警惕地看着黑發男人和索邾。
作者有話說：
最近又犯了老毛病，每到快完結就會卡文的毛病TAT
我盡量克服，希望能以平緩而持續的速度更完QAQ
昨天請假了，今天更多一點給大家，比心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