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條件
風把天邊的雲攪得一團糟, 明明距離晚上還有段時間，但是天已經黑了。
鐘意觀察了許久，确定頭頂上這個能量罩穩穩當當罩着幾間木屋, 外邊越來越近的風影響不了它, 一顆微微提着的心才慢慢松下來。
三間木屋，她的木屋在最中間, 竹游之選了右邊另一間大的木屋，如今正在裏面利用手邊材料全力改造。
雖然鐘意覺得就憑着木頭還有她剛剛從空間環裏拿出來的物資不太夠，畢竟也就是之前從索萊那裏搜刮來的武器而已，但是竹游之的反應非常平淡, 她拿出什麽都說好，然後就拆卸、組裝, 這種大佬氣質讓人莫名心安不少。
再加上頭頂上這個能量罩，雖然竹游之說只能用半天, 還需要改造, 但從它表現出來的穩定效果, 已經足夠讓人對竹游之能做出來的東西産生期待。
鐘意覺得，能在風暴來襲之前遇到這樣一位大佬玩家，自己的運氣确實不錯。
看得出對方打鬥實力不強, 是一位研發型人才，如果他願意留下來的話，倒是可以和缺乏動手能力的她互補。
鐘意已經在盤算着風暴過後, 能有幾成機會留下對方, 就算不能留下，也要想辦法讓他在離開前, 幫忙改造加護這塊地。
鐘意一邊想, 一邊去撿碎木頭, 在離小木屋不遠的地方堆火柴，生火，然後從空間環裏拿出之前在地下洞穴收集的魚。
當時她急着回來，只魚殺了沒烤熟，趁着現在有空，她趕緊把魚烤好。
鐘意的動作很快，一邊烤一邊放涼，期間竹游之出來幾次，把不知什麽東西埋到了木屋周圍，然後原本還能微微感受到輕風的地方，一下子變成了完全隔開風暴的世外桃園。
任憑外邊狂風呼嘯，裏面依然和煦如春。
“那人真厲害，小白你別兇他，我們的房子保不保得住還要靠他呢。”
她對着安靜坐在旁邊的貓說，然後拿了一串烤好的魚遞到它面前，不想貓不張嘴也不靠近，整只喵散發着莫名的低氣壓。
好像自從熊貓來了後，貓就不太開心，現在又多了一個人，想必這只小心眼的貓，會更加不爽了吧。
鐘意沒有因為這只是一只貓而不在意，在她心裏，過份聰明的貓早就是一個夥伴的角色，她把貓抱了起來，耐心和它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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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所以我們需要隊友，就跟以前的塗凡和熊麥是一樣的，你不喜歡和他們玩，可以不跟他們玩，但合作是雙贏的事，你看這顆星球環境這麽惡劣，你要是只跟着我，要吃很多苦的。”
厲白垂着眼眸。
他不怕吃苦，他只是讨厭這種無力的感覺。
想做什麽做不了，他的靈魂被束縛在這個小小的幼崽獸身體之中，無法坦承，無法真實，更無法提供幫助……
厲白自小順風順水，哪怕是那一回被人暗算掉進暗物質星區，他也在最後一刻把對方一并拽進去，決不吃一點虧。
可是現在，他第一次産生無力為繼的感覺，進不得退不得，甚至想幫她做一點小事，都不行。
厲白擡眸看着鐘意，看了好一會兒，下定決心似地靠近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
鐘意有些詫異貓的舉止，等到手指觸碰到皮下長長的傷疤時，反應過來了，“不舒服？想讓我用精神力？”
鐘意表情認真起來，立即就給貓輸送精神力，心想難怪貓這幾天這麽反常，原來是身體不舒服，這幾天因為熊貓過來，她都沒找到機會好好用精神力幫貓梳通一下身體，是她的問題。
鐘意心中愧疚，她不知厲白此時也是這種感覺。
雖然一開始留下是因為她的治愈力，但他有他的驕傲，從來不曾開口問鐘意要一次治愈，倒是鐘意常常趁他睡着給他輸治愈力，原本以為兩人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來，可是接連靠近加入的獸人告訴他不可以。
他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急迫，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急什麽，只知道想快點恢複力量，用他的人形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而不是以一只可笑的假貓形象。
半個小時後，魚烤好了，鐘意的手也離開了貓的胸口，她揉着貓的耳朵說：“睡覺時我再給你梳理下，我們現在先把魚給竹先生送過去，畢竟是來幫我們的客人，不好怠慢。”
厲白原本還有些不情願，聽到客人二字就舒服了，從她懷裏跳下來，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鐘意留着火堆未熄，只收拾了烤魚，走進竹游之所在的木屋，她把一大份烤魚放在他手邊，客氣地道：“竹先生休息下吧，吃點東西。”
竹游之擡頭，焦距好一會兒才定到她臉上，随即慢半拍地點了點頭，“好。”
別的話也不多說，他随手就抓起一條烤魚往嘴裏放，咔嚓咔嚓地咬，連魚帶骨，連串魚的細枝也一并咀嚼吞下。
鐘意：“……”
這個吃法怎麽看起來那麽熟悉？怎麽跟熊貓一個樣？！
原本想提醒他吃到了樹枝，然而見他眼也不轉地直盯着底下不知是什麽的半成品，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話到嘴邊就咽了下去。
熊貓這麽吃沒事，想必人這麽吃應該也沒事，畢竟她之前親耳聽他說，他不是純人類。
外星人的身體構造不得而知，或許就是喜歡吃樹枝？
鐘意起身，見貓蹲在一旁盯着竹游之沒有要走的意思，便說：“你在這裏呆着，我去給滾滾送幾條魚。”
說着，她走出了木屋，渾然沒注意到她說到滾滾時，旁邊的一貓和一人同時一頓，齊齊扭頭過來看着門。
厲白蹲在原位沒動，在心裏默數一二三，果然三秒後，鐘意從木屋跑出來，“滾滾不見了！”
說完，她跑進了另一間無人住的小木屋，很快又出來，在木屋外四周尋找，好一會兒後她跑進來了，先是四周查看，最後向貓和竹游之看來。
“你們有沒有看見滾滾？”
厲白警告的眼神向竹游之看去。
竹游之手裏還拿了串烤魚，正咔嚓咔嚓地吃着，吞下去後才看向鐘意。
“滾滾是什麽？”
“就是能控制你機器人的熊貓，你認識的那只，我叫它滾滾。”
“哦。”
竹游之又吃了一口烤魚，“為什麽叫滾滾？”
鐘意：“……？”
現在是讨論名字的時候？鐘意走到木屋堆放木頭的角落，翻着木頭，頭也沒回地答：“圓滾滾的，摔倒還會滾，所以叫滾滾。”
木頭堆裏也沒有，鐘意有些急了，心想不在木屋裏，難道跑出去了？這麽一想轉身就要出去，快要踏出木屋門口時，貓走到她身前攔住她，“怎麽了？”
她剛把貓抱起來，就聽見身後響起竹游之慢吞吞的聲音：“不用去找，他沒事。”
鐘意抱着貓回身，“你知道滾滾在哪裏？”
“唔，正在哪裏吃東西呢。”
竹游之抽出一支烤魚吃，吃完後又抽出了一支烤魚，正要往嘴裏放時忽然一頓，兩手互擊，嘴裏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啊”，随即向她看來。
“你在石壁裏挖的礦石，給我吧。”
他怎麽知道自己在石壁裏挖了礦石？那可是滾滾當時讓她挖的。
“這是滾滾的。”
“就是我的，給我吧，”竹游之點頭，見鐘意還是沒動，他想想又解釋了一句，“這些是能量石，能量罩要運行需要它們，不然能量罩撐不住。”
鐘意皺了皺眉，還是從空間環裏拿出幾塊礦石遞過去。
她原本挺擔心熊貓的，但是竹游之能準确說出只有她和熊貓才知道的事，怕不是和熊貓有特殊的聯系方式，這麽聽起來，他和熊貓的關系很不一般，既然他這麽一臉無所謂，淡定且篤定熊貓沒事，她當下也沒那麽擔心了。
和竹游之客氣了幾句後，她抱着貓離開。
第二天，鐘意是被一陣挖地聲給吵醒的。
她揉着額頭坐起，見床上空空的，貓并不在身邊，便下床走到窗邊向外一看，整個人當即清醒了。
她看到什麽？
她看到木屋後方，被挖出了一個坑！
鐘意以為是竹游之在搞什麽大動作，匆匆洗漱之後出去，繞到後方一看，站在坑底的卻是她的貓。
這是怎麽回事？
她跳下了坑，很快便發現不一樣的地方，雖然坑是被随意挖出來的，但是坑壁卻像是經過加工似的光滑堅實，摸上去并不會粘到一手粉塵或黏土，坑壁是幹燥的。
她立刻想到貓的控金天賦力，莫不是這些土質帶有微量金屬，于是貓便處理了坑壁，雖然這樣處理可以防止坑塌陷，可它為什麽要這樣做？
“小白你在做什麽？”
貓回頭看了眼她，身子便把她一拱，示意她走開，然後又繼續挖。
她正奇怪着，頂上傳來竹游之慢吞吞的聲音：“挖兩間地下避難室。”
“地下避難室？”
鐘意想了一下，就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她想過蓋房子，想過去找地下洞穴，就是沒想過自己挖洞。
現在看來如果這裏的土質混有微量金屬，能被貓所控制，那萬一就算能量罩失效，躲進地下坑洞，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避難辦法。
鐘意按住被掀起來的土弄得渾身髒兮兮的貓，撈起它的爪子看，見它小小的爪子鋒利無利，确實是破土利器。
沒受傷就好，她松開了貓的爪子，跳出了坑，去外邊挑了塊之前用剩的薄木板，回來也開始了挖土。
沒挖幾下，貓就走過來阻止她，不讓她挖。
鐘意一方面驚訝于貓的人性化和聰明，一方面也被微微暖到，她笑道：“我們兩個一起挖更快。”
但是貓說什麽就是不願意她動手，她一拿起木板就被它拍下來，幾次之後，坑頂又傳來竹游之慢悠悠的聲音，“你上來吧，他一……只貓，挖得更快。”
鐘意确實沒搞懂，為什麽平時能抱絕不走的貓怎麽突然轉了性子，但既然它堅持她便也順着它，叮囑它累了就上來後，跳出了坑。
蹲在坑邊的竹游之，這時一邊啃烤魚一邊轉過頭看她。
“我給你列了張物資清單，放在屋裏，兩天後是物資投送日，現在買正好。”
鐘意：“物資清單？”
竹游之眨了眨眼睛，“你有積分吧？”
“有是有……好吧，我去買。”
鐘意一頭霧水地向木屋走去，心裏雖然挺納悶的，怎麽一覺醒來，一人一貓就變得這麽主動，不過這樣也好，要搭夥過日子，總不能什麽都靠她一個人來想事。
鐘意剛剛走進去，坑底的貓就閃變成了白發少年，他擡頭沒好氣地白了竹游之一眼，活動了下手臂，随即就開始飛快刨土。
便見那普通人用利器難以撼動的堅硬土質，被他的利爪輕松撕開，刨出來的松土高高向外落去，有不少濺到竹游之身上。
竹游之皺着眉看着沾到土的烤魚，沒理糊臉的土，只擡手把烤魚上的土彈去，“厲指揮官，你動靜這麽大，不怕她發現？”
厲白果然動作頓了一下，底下很快傳來他咬牙壓低的聲音：“要在這裏看熱鬧，就下來幫忙，昨晚說好的，還是你說話不算數？”
“算數，我幫你們，你幫我，沒忘。”
他頭也沒擡，繼續清理着烤魚上的土，“我這不是在幫你放風嘛。”
終于把烤魚清理幹淨了，竹游之一口把剩下的烤魚吃掉，正要站起來，一片厚土突然自下而土掀起，直接淹了他一身。
等到鐘意在木屋裏按照竹游之寫的物資清單，一個個在商城裏打字搜索購買完畢之後，出來就見到滿身都是土的竹游之。
“這是怎麽回事？”
她快走兩步，見到同樣一身灰撲撲的貓，蹲在那堆挖出來的高高的土上，她立刻把貓抱下來，“怎麽成了小花貓了？好髒，走吧姐姐給你清理一下。”
說着她抱着貓走回木屋去，被忘記的竹游之低頭看了眼自己髒兮兮的身體，啧了一聲。
這陣風暴持續了三天。
這三天，她見識到被卷到半空然後狠狠砸到能量罩上的無數樹木樹枝，甚至還有短促聽到尖叫的小動物，轉瞬便又只聽到風聲。
風還沒停止，已經可以想像這片平原會被毀成什麽樣子。
難怪平原除了枯草，什麽都沒有，要是這風暴時不時來一次，那她得有多少能量罩才能在這裏安心住下？
她這麽想，也這麽問竹游之，他想了一下後問她：“你知道防風林嗎？”
“你是說，種樹？”
“嗯，極惡星被破壞過度，需要恢複，如果有人有耐心把這裏種出一片樹林……”
“風暴會消失？”
竹游之笑了一聲，很快又收斂神色，“我不知道，或許會，或許不會，畢竟這麽多年來，玩家只會在意從極惡星上得到什麽，才不會想要改變什麽。”
鐘意抱着貓，輕輕梳理着他柔軟的毛發，看着外邊幾乎全黑的天色，像極了夜晚，明明其實現在是白天。
她好奇地問：“玩家能從極惡星上得到什麽？”
“挺多的，稀有金屬，珍稀藥材，還有失落的文明可考。”
鐘意心中一動，“失落的文明是什麽？”
“不知道。”
鐘意有些失望，“竹先生呢？你來極惡星的目的是什麽？”
竹游之拿起一串烤魚，瞥了眼盤坐在她膝蓋上的貓，把烤魚遞過去作勢要喂它，見貓瞬間瞪大了眼睛目露兇光，他彎了彎唇，把烤魚遞給鐘意讓她喂，自己再拿了一串。
“我來找人。”
“找人？什麽人？”
竹游之三兩口把烤魚吃掉，“沒找到之前，我也不知道。”
鐘意：“……”
不知道為什麽，和竹游之講話好累，心累。
她随意點頭，不再說話，抱着貓看着外邊亂撲在能量罩上的狂風，心想這天氣什麽時候能正常，按理昨天正是所謂的物資投送日，可是被這風暴一耽擱，什麽都沒來。
這次的包裹裏面不止有她一個多月前購買的解毒劑營養劑，還有兩天前竹游之讓她買的一堆物資，一口氣把她二十幾萬積分全花了。
全副身家呀，要是這批物資被風吹走了，那她可是損失巨大。
“明天風暴會停，我們出去找物資。”
像是知道她在擔憂什麽，竹游之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總能切中核心。
鐘意現在已經見怪不怪，在某些時候，他甚至看都不用看一眼，就知道對方需要什麽，聰明得過份，但有時候又确實聽不懂人話，整一個怪人。
正如竹游之所言，第二天一早，困擾這片平原前後長達半個月的風期終于過去，天空下了一場暴雨，烏雲散去，明媚的陽光灑下，一眼望去，金燦燦的一片。
竹游之關閉了能量罩，鐘意呼吸到清爽的空氣，她跳上了一塊大石頭，彎着眼睛對遼闊的平原展開雙臂：“接下來是不是可以開荒種田啦！啊！我要把這些土地全都種上東西！！”
這等豪言壯語讓竹游之望了厲白一眼，厲白面無表情看回去，半晌他移開視線，抓了抓頭發說：“我們先去找物資吧。”
一般來說，玩家購買的物資會由機器人根據定位送到附近，但由于這片平原剛好刮風，機器設定的路線和程序是不會更改的，也就是說，在物資投送日那一天，機器人帶着包裹準時向她出發，然後來到平原遇到風暴。
現在不确定機器人是不是損壞了，物資被吹到其他地方，需要玩家自己去回收，還是機器人在風暴過後依然可以運行，那麽它就會繼續朝購買者靠近。
于是兩人商量了後決定分頭去找，貓留下來看家。
鐘意空間環扆崋裏的食物不多了，把所剩無幾的食物留下一份給貓，叮囑它別一口氣吃完，好好看家，然後轉身走了。
和鐘意選了相反方向的竹游之走出去兩百米後又折返回來。
看見的便是一臉不耐倚着門，雙手環在胸前的白發少年，他半耷拉着眼皮看他，眼神不善，“一定要這麽趕？不能等找到物資，把這裏搞定再去找？”
竹游之：“我們現在去的地方，或許能找到異獸，鐘意想開荒，如果有一只異獸充當苦力……”
厲白半分不上當，堅持道：“等物資找到再說。”
竹游之看了他半晌，嘆了口氣，“行吧，那我先去找。”
厲白目送着他離開，回身看着鐘意給他留下的食物，只剩下幾條魚而已。
這個地方雖然住着安穩，但物資實在太過匮乏，得想想辦法搞定食物問題，不然住着也不舒心。
那天晚上他趁着鐘意睡着，跑出去和竹游之談條件，兩人各有目的，最後敲定了竹游之幫他們做事，他幫他找人的條件，只是找人沒那麽簡單，說好了先把這裏改造好，這家夥不老實，事情還沒做就想慫恿他去辦事。
啧，他就知道這人不簡單，也就鐘意這個笨蛋看不穿人家分明是有備而來。
厲白越想越不爽，正想找點什麽事情做的他看見了丢在火堆旁邊的洞鼠。
那些洞鼠是昨晚鐘意丢掉的，她從空間環拿出來發現丢進去幾天的洞鼠已經有味道，不能吃，所以不要了。
厲白拿了一枝樹枝對着洞鼠戳了戳，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
中午的時候，竹游之先回來了，他帶回來兩個包裹。
也不知道是不是鐘意的，上面原本應該粘附的機器人不見了，被竹游之拆了下來，現在成了零件。
竹游之在地上坐了半天，向遠處望了眼，“鐘意還有段距離，要不我們先開飯，我餓了。”
他之前存的糧被他吃完了，他現在盯着早上鐘意給厲白留下的那份食物。
便見厲白勾了下唇，将他盯着的烤魚劃拉到身後，手順勢從門口的火堆裏抽出一串肉幹，怼到他面前，“行呀，這份你的。”
竹游之接了過來，鼻子聳了聳，覺得味道有些古怪，可能是烤過頭了吧，但他太餓了，于是張嘴咬下，吃了兩口，又吃了兩口，動作慢了下來，看向厲白，“這肉不新鮮。”
厲白手指拂了下額前劉海，痞痞地笑，“那你怎麽不在新鮮的時候吃？早上沒聽鐘意說食物沒了，她那裏也沒你的份，還是吃這份吧，我親手烤的，限量供應。”
竹游之看着他，厲白也直直地回望，一時間，兩個人定定地相互對視。
誰也沒有眨眼，更沒有移開視線，仿佛先動一下的那個人就輸了似的。
好半晌，厲白忽然嗅到一陣熟悉的幹淨味道，是鐘意回來了，他頭頂上獸耳幾不可辨地動了動。
同一時間，他面前的竹游之倏地消失了，變成一只憨态可人的熊貓幼崽，他看了厲白一眼，咧了咧嘴，然後以不符合它體型的敏捷，向門外的鐘意跑去。
厲白：“……”
你想要幹什麽！給我回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兩個幼稚鬼的較量
喵贏了，又好像輸了
嗷~
看了眼時間，啊，是什麽支撐着我碼字到現在更新呢？
是我的一生要強TAT
晚安寶寶們Zz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