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見棺材不掉淚
蔣雲聰一直在病房門口等着，半個小時後顧漫姿才從病房裏出來。
“陳媽告完狀了？她是不是說我找過老爺子，老爺子就這樣了。是不是認為，是我把老爺子害成這樣的？”
蔣雲聰兩只手插在褲口袋裏，一臉放蕩不羁地問。
顧漫姿沉着臉，對蔣雲聰說：“我們找個地方談吧！”
“好，我知道這裏有個不錯的地方。頂樓的天臺就不錯，這時候夜色微涼，擡頭就是星空，聽說很多人去了那裏，聯想到自己悲慘的經歷都忍不住從那裏跳下去。不如我們去那裏談，順便解開你心中疑問。”
顧漫姿沉着臉跟蔣雲聰進電梯，蔣雲聰果然将電梯按在頂樓。
不過從頂樓到天臺，還是要步行走過一截樓梯。
蔣雲聰走在前面，顧漫姿在身後跟着。
看着蔣雲聰身材挺拔，兩只手插在口袋裏的模樣。突然讓顧漫姿想到他們小時候，有一次也是如此，蔣雲聰走在前面，她在後面跟着。
只是那個時候的蔣雲聰，會時不時轉過身向她伸出手。
“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你這麽恨我。”顧漫姿突然開口。
蔣雲聰一愣，停下腳步。
不過他沒有回頭，呆愣片刻後冷笑：“你不知道嗎？也是，除了工作和愛那個人，你還知道什麽。”
天臺上夜風微涼，一擡頭就能看到滿天繁星，果然如同蔣雲聰所說那樣。
一走上去，蔣雲聰就閉着眼睛伸開雙臂深呼吸，像是感受這一刻的寧靜。
“你在爺爺病發之前，究竟跟爺爺說了什麽？”顧漫姿冷冷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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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雲聰将手臂放下來，轉過身看着她睜開眼睛。
“這一刻這麽美好，你卻提這種事，不覺得太煞風景。”
“爺爺現在昏迷不醒，你覺得我有心情跟你欣賞這裏的美好風光？蔣雲聰，你恨我可以。可是我絕對不允許你傷害爺爺。”
“哼，是嘛。可是真正傷害老爺子的人，恰恰是你。”蔣雲聰冷笑。
顧漫姿皺眉，将嘴唇抿緊。
蔣雲聰冷哼道：“你不信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跟老爺子談什麽了。”
“其實，也沒說什麽，就說了一個笑話，一個很可笑的笑話。有個老頭子很寵愛一個小孫女，雖然小孫女不是他親生，但是卻比他親生都親。他從小把小孫女培養的十分優秀，比自己親生孫子都優秀的多，一直是他的驕傲和自豪。可是最後呢，他那個讓他驕傲和自豪的小孫女，卻為了一個酷似以前戀人的騙子就輕易放棄他給她的所有。将他所有的心血和期待都踩在腳下，扔進泥窩裏。或許是老爺子聽了我這些話，又聯想到悲慘的自己，才悲從中來發了病。所以，你說他到底是被誰……。”
“啪”。
蔣雲聰還沒說完，就被顧漫姿一巴掌打在臉上。
兩人開始沉默。
沉默過後，顧漫姿是氣得渾身發抖。蔣雲聰則是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又露出一抹邪肆地笑。
“你這是惱羞成怒了？這麽多年，看慣了你冷冰冰的樣子。你突然像個人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呢。”
“告訴我，楚君烈在哪裏？”顧漫姿一字一句問。
蔣雲聰臉色陰沉，顧漫姿一句話就輕易将他的肆意打破。
真正惱羞成怒的是他，表情猙獰地看着顧漫姿，咬牙切齒說：“你到現在還以為，那個楚君烈是蔣雲深嗎？我告訴你不是，他不過是我找來逼你離婚的騙子。”
“他究竟在哪裏？”顧漫姿再次問。
蔣雲聰恨不得沖上去掐死她。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既然如此，我就讓他來見你，親口告訴你他是誰。”
“蔣雲聰，你要祈禱爺爺最好沒事。如果爺爺有事，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顧漫姿離開，不過離開前，又冷冷地對蔣雲聰說。
蔣雲聰氣得臉色發白，等她一走，便洩憤地“啊啊啊”大叫，将天臺上的一些廢棄物胡亂地踢到在一邊。
顧漫姿在蔣老爺子的病床前守了一夜，陳媽心疼她，讓她睡會她也不肯。
等到天亮醫生給蔣老爺子檢查，說是暫時生命危險是沒有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也是不好的征兆，如果一直這樣的話，要考慮植物人的情況。
“嗚嗚嗚，如果老爺子一直醒不過來怎麽辦。老爺子那麽精明的一個人，真的成了植物人，他自己該有多難受。”陳媽一下子哭了，擦着眼淚哽咽。
顧漫姿連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陳媽，您別難過。爺爺吉人自有天相，現在醫學這麽發達，相信一定沒事的。等爺爺病情穩定了，我就把他轉到桐城，請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
“漫姿小姐，現在老爺子能靠得住的也只有你了。蔣家那幾個人，都巴不得老爺子醒不過來，這樣也就沒有人管他們。你可一定要把老爺子治好，不能不管他。”
“陳媽，您還用跟我說這些話嗎？我怎麽可能不管爺爺。”
“是，我不該說這種話。漫姿小姐不要生氣，其實除了老爺子的事，老爺子最關心的還有公司的事情。你雖然跟雲聰少爺離婚了，可還是蔣氏集團的副總裁，公司的事情你也不要不管。”
顧漫姿點頭，她心裏很清楚，蔣老爺子這一倒下，公司股票肯定會受影響。
到時候，公司裏其他股東會有波動，再加上她跟蔣雲聰離婚，雖然還未對外公布。可是紙包不住火，一旦洩露出去，蔣氏集團怕是會有危機。
“我給雲聰打電話，找他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顧漫姿跟陳媽說罷走出去，到外面給蔣雲聰打電話。
此刻的蔣雲聰正在公寓裏發火，将屋子裏的東西砸的亂七八糟，女人則是驚恐地站在一邊。雖然害怕，卻也不敢上前阻攔。
終于，等蔣雲聰的火氣發完了。
女人才上前給他倒了一杯水。
“啪”。
蔣雲聰憤怒地将那杯水打翻。
“你還有臉給我倒水，你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就突然消失了。人不是你找來的嗎？為什麽就不見了。”
“我哪知道，我跟他不過是在網上認識的。看他長得有幾分像蔣雲深才找他幫忙，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底細，他連錢都沒拿就消失了，我也很詫異。”
女人被蔣雲聰逼的終于崩潰了，忍不住大聲反駁。
“你……。”
蔣雲聰氣得舉起手。
女人立刻道：“怎麽？你還想動手打我嗎？消失就消失了，反正你已經跟顧漫姿離婚，你這麽想找那個楚君烈，難不成還有別的原因？”
“我不跟你說了，不可理喻。”
蔣雲聰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急匆匆拿着手機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