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一晚的事
“呵呵，”楚君烈笑起來，看着顧漫姿玩味地道：“顧小姐這是查戶口嗎？我和艾薇小姐不過是在飛機上認識，還沒有到需要知根知底的地步。”
顧漫姿臉色一僵，表情尴尬。
“抱歉，我無意窺探楚先生隐私，也不是為艾薇打聽什麽。只是覺得楚先生跟我一位朋友很像，所以……。”
“哦？哪方面很像？”楚君烈挑挑眉，頗有興趣地問。
顧漫姿眼眸微沉。
哪方面？
比如說酒精過敏、比如說說話的聲音、比如說不經意地眼神、比如說喜歡吃紅燒肉，再比如說……微笑時喜歡用拳頭擋住嘴……。
有太多太多了，多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地步。
楚君烈眼眸深邃地看着顧漫姿，看她許久都沒有開口，便只好主動詢問：“不知道顧小姐所說的那位朋友是誰？可否介紹給楚某認識。大千世界芸芸衆生，能有一個和自己想象的人，也是一種緣分。”
“他已經不在桐城了，楚先生真是抱歉，今天打擾了。”顧漫姿突然站起來，急匆匆離開。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會有那樣的念頭。
那個人已經死了，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楚君烈看着顧漫姿急匆匆地離開，不禁又玩味地勾了勾唇。
“顧漫姿”楚君烈勾唇邪魅一笑，喃喃自語。
廖凡在樓下等着，看到顧漫姿急匆匆地走出電梯。并且臉色有些難看，便連忙迎上去。
“副總，您沒事吧！”廖凡關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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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漫姿搖頭。
“你送我去醫院吧！”上車後，顧漫姿對廖凡道。
廖凡先是一愣，随後點頭。
身為蔣雲聰的秘書，他自然對蔣雲聰的事情都很了解。現在總裁夫人要去醫院，多半是去那個小三的醫院了。
果然。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後，顧漫姿就讓廖凡先離開，她一個人走進去。
陸夢雪住的是VIP病房，最頂樓。能住得起這種病房的人并不多，而且就算是有，也不會那麽趕巧都在同一個時間生病。
所以諾大的走廊幾間病房，只有走廊盡頭的那間病房的門是半開着的。
顧漫姿徑直走過去，果然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蔣太太溫柔地叮囑聲。
推開門進去，就看到蔣太太和蔣雲聰都在，兩個人一左一右将陸夢雪護在中間。
“你怎麽來了？”
蔣太太聽到開門的聲音，一扭頭看到顧漫姿進來，立刻表情戒備聲音冷厲地問。
蔣雲聰也将目光看向顧漫姿，眼神裏有些怯懦，但是很快又充滿了濃濃嫌惡。
顧漫姿倒是表情淡然，走到陸夢雪問：“你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了？有沒有問醫生是男孩還是女孩。”
“關你什麽事？我的孩子，不管是什麽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歡。”陸夢雪警惕地瞪着顧漫姿吼。
蔣太太立刻站起來，戒備地說：“顧漫姿，你這是什麽意思？自己沒本事生出孩子來，難道還想打小雪孩子的主意？”
“媽，您何必這麽激動。我知道您想要個孫子，不管是我生的，還是這位陸小姐生的，都會是您的孫子。誰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讓您的孫子成為名正言順的蔣家子孫。目前來看，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我，絕對不會是這位陸小姐。”
“雲聰，你都聽到了？還不趕緊将這個惡毒地女人趕出去，明天就跟她離婚。”蔣太太被顧漫姿的話氣的發瘋，立刻沖一旁沉默不言地兒子怒吼。
蔣雲聰一顫，表情複雜地看着顧漫姿。
顧漫姿微微一笑，沖蔣雲聰問：“雲聰，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你跟我出來，”蔣雲聰臉色漲紅，卻對她的話無力反駁。
扯着顧漫姿的胳膊将她扯出去，走出門後，才憤然将顧漫姿的胳膊甩開。
顧漫姿身子一晃，差一點就要倒在地上，幸好伸手扶住一旁的牆面，這才沒有丢臉的倒下去。
不過她被蔣雲聰的動作弄得十分生氣，怒視着蔣雲聰質問：“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你說我幹什麽？”蔣雲聰憤然道：“顧漫姿，你別給臉不要臉跑這兒胡鬧。小雪現在身體虛弱着呢，你要是再讓她有個好歹，我不會放過你。”
“你也知道她身體虛弱着呢，既然如此，那你有沒有把不能離婚的消息告訴她？蔣雲聰，不要臉的人是你，連承諾都不能給對方，你憑什麽弄大別人的肚子。”顧漫姿立刻反唇相譏。
蔣雲聰被她強硬的語氣和無情地嘲諷弄得臉色發青，緊抿着嘴唇猩紅着眼眸瞪着她。好一會，才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問：“顧漫姿，這三年來，你究竟……究竟有沒有一天将我當做你的丈夫，将我們視作夫妻。”
顧漫姿一愣，微微蹙眉。
“當然有，不然我為什麽會和你結婚。”
“為什麽會和我結婚？”蔣雲聰冷笑：“是什麽原因你不記得嗎？你我都很清楚，我們當初為什麽結合。可是除了那個迫不得已的原因，你有沒有一天哪怕一個時辰的時間将我當成丈夫看。”
顧漫姿：“……。”
認真想一想，這三年來她不是和蔣雲聰争吵，就是完全像兩個陌生人。遇到事情，可以一起處理公司事務，可以一起面對家庭紛争，可以像合作夥伴，倒是的确沒有像夫妻一樣生活過一天。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嗎？
她也想放下心中的那份芥蒂，好好地跟他生活。可是一直拒絕的是他，是他不肯和她過正常的夫妻生活。
看到顧漫姿沉默，蔣雲聰的臉色越發難看。
好一會才又露出一個嘲弄的表情說：“即便是那一晚……你也不承認将我當成你的丈夫嗎？”
“那一晚？哪一晚？”顧漫姿皺眉。
這是她第三次聽到蔣雲聰提這件事。
只是她始終弄不明白，蔣雲聰所說的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看到她依舊裝傻充愣地否認，蔣雲聰怒極反笑，哼笑一聲道：“你還是不肯承認啊！顧漫姿，讓你承認那件事情到底有多難。還是說，那件事對你而言就是你一輩子的污點？就算你要為他守身如玉，好，我成全你。馬上給我滾，離開這裏，我是不會先提出離婚的，但是，我蔣雲聰發誓，一定會讓你主動退出。”
“砰”得一聲。
蔣雲聰回病房并将房門關上，将顧漫姿關在門外。
顧漫姿愣愣地站在這裏。
她想起她還沒有嫁進蔣家之前的事，那時候蔣雲聰比她大一歲。即便是知道她早晚有一天會嫁進蔣家，成為他的嫂子。可是卻還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騎着自行車帶着她去圖書館，在冬天的時候塞給她一杯熱的奶茶在她手裏，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變成了這樣，變得這樣水火不容兩看相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