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也要打籃球！

第70章 攤牌的節奏狡猾

“……是這樣沒錯啊。”老實的保镖大叔一秒賣主人,“大概是上周周末的時候從外面抱回來的吧,然後少爺就加緊吩咐趕制了哲也二號的衣服呢。”

“……哲也二號,衣服,”黑子輕柔地撫摸着懷裏久別重逢的二號，這就是上輩子的時候屬于自己的二號，不管是聲音還是習慣、長相還是見到自己的時候的反應都讓他可以肯定,可是為什麽……赤司會知道這些,

心中的別扭的感覺逐漸擴大，黑子微微蹙眉，往日與現在的赤司君交往的點點滴滴的日常都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一點一點的碎片完全混亂着不能組成文字或者形成一個完整的思路，只能夠憑借着本能和老實的保镖大叔告別,然後抱着二號低着頭悶悶不樂地走回一館。

“……”被留下黃濑、青峰和桃井面面相觑，智商再低也感覺到面前的少年情緒的不對勁。指手畫腳了一陣子，三個人匆匆忙忙地追上黑子圍攏過去。

“小黑子小黑子~吶、吶~這只小狗狗是小赤司的呀？是叫做哲也二號嗎？哈哈哈二號好可愛哦，而且二號水汪汪的眼睛和小黑子的眼睛一模一樣诶，真的覺得其實哲也二號應該給小黑子來養才對嘛而且二號和小黑子好親哦你看二號現在趴在小黑子的懷裏一動不動诶剛才看見我的時候二號的反應好冷淡哦所以啊BALABALA……”黃濑率先把金燦燦的腦袋湊到黑子的面前，一邊“Ne、Ne、Ne”的發出感慨，一邊把腦袋努力在黑子面前晃來晃去。

“黃濑君，好吵。可以稍微安靜一下嗎？”黑子面無表情地推開黃濑加快幾步走開。

“诶、诶——？QAQ”深受打擊的黃濑頓時內牛了，“小黑子……诶？”

“黃濑你滾開！看老子的！”青峰挑釁地沖着黃濑一笑，一巴掌就把黃濑推開了，大步湊上去，走到黑子的身邊習慣性地長臂一攔就把黑子半抱住：

“喂阿哲，你等等我啊！好不容易訓練完了跟我一起去打——”

——“啊嗚！”

黑子懷裏的二號跳起來對着青峰的手臂就是一口！

青峰擡起手，指着咬住自己的手不放的二號：“……阿哲，我真的不能把這破狗弄死麽？”

黑子小心翼翼地從青峰的手裏扯回二號，揉了揉二號的腦袋，然後對着青峰的小腿用力一踹！“……青峰君，虐待小動物的人不可原諒。”

——所以請青峰君去死一死好嗎？

“……ORZ”青峰臉朝下倒地不起。

“汪汪~”二號在黑子的懷裏得意地蹭了蹭，嘚瑟地叫了起來。

青峰：……這只死狗！

桃井捂臉，面無表情地從青峰的屍體上踏了過去，然後無視某人詐屍一般的慘叫，小鳥依人一般地簇擁到黑子的身邊，擔憂地詢問：“……哲君，是在不開心嗎？”

“沒有的事，桃井小姐。”黑子回過神來，溫和地解釋，“只是稍微有些累了。”

“啊，這樣嗎？”桃井嘟起嘴來，一幅圓嘟嘟的可愛模樣，“哲君也知道赤司君剛養的狗狗嗎？還有二號的話，感覺真的和哲君非常親近呢！”

“的确如此，”黑子低頭，将嘴唇貼在二號毛茸茸的腦袋上親了一下，眼神無比溫柔地看着二號，“我的話，真的和二號非常、非常地有緣，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和二號永遠這樣相處下去。”

[……能夠和二號你再見面，真的是太好了。]

[如果赤司君真的是……看在二號的面子上，就全部原諒他好了。]

“……哈？QAQ”桃井的聲音顫抖了一下。

“說起來，桃井小姐，麻煩你和大家說一下，我稍微有些事情要找赤司君商量一下，所以今天就先和赤司君離開了，抱歉。”黑子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桃井仿佛天塌了一般的震驚表情，摟住胸口的二號向着桃井微微鞠了一躬就迅速地離開了。

留下桃井做吶喊狀風中淩亂，微微顫抖着向着黑子離開的方向伸出手來，桃井苦不堪言地棄婦狀：……皇桑你為了一只狗就抛棄本宮？！

哭濕枕頭的黃妃、倒地不起的青妃、風中淩亂的桃妃一齊對着黑子皇桑無情的背影哭泣着：

“……嫔妃不如狗呀！！！！”

“……”圍觀了全過程的保镖大叔表示，貴圈真亂。

氣喘籲籲地抱着二號迅速地跑回了一館，在一館的門口撞見了慘叫着一手捂着臉一手捂丁丁逃跑的某眼熟的紫頭發少年，黑子在心底為叫了赤司無數次矮子的花宮真少年點蠟，然後目光飄忽地看了一眼花宮少年的哔處，好歹松了一口氣。

[……差點以為花宮君的丁丁會被赤司君剪掉，不過現在看來，果然是手下留情了麽。]

“哲也？”悠哉着從一館內走出來的赤司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黑子，在發現了黑子懷裏的二號之後，微微一愣，“……原來走丢的二號被哲也撿到了嗎？”

“赤司君……”

滿肚子想問的話突然就沒辦法說出口了，也不知道從何問起，無數的問題卡在喉嚨口，看着赤司平靜的樣子，黑子什麽都沒有辦法問出來，嗫嚅着動了幾下嘴唇，卻依舊什麽也問不出口。

“嗷嗚……？”

懷裏的毛茸茸的小東西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濃重的困惑和猶豫，伸出軟乎乎的舌頭舔着黑子的手掌，拿着小腦袋拼命地蹭着黑子的胸口，又扭過小腦袋焦急地沖着赤司汪汪叫了幾聲。

“哲也，”瞬間的功夫裏赤司的腦內百轉千折，思緒立刻繞了無數個回路，然後在下一秒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略帶強硬地将黑子拉近空無一人的一館，随手反鎖住一館的大門。

“既然哲也疑惑了，先到裏面來吧，接下來的事情，并不适合其他人聽見呢。”

從黑子的手裏接過二號，溫柔地撫摸了一下二號的腦袋，赤司拉着黑子走到長椅邊緊貼着坐下，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和思緒，才緩緩道：

“因為母親那一脈的祖業是神社的緣故，一直都會隐隐約約地涉及到一些靈異的事情，早在我很小的時候，大概五年級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就遇見了侑子小姐。”看見黑子有些驚異的眼神，赤司無奈地笑了笑，一只手不動聲色地從黑子的後背繞了過去，看起來就好像抱住了黑子一般，“那個時候的侑子小姐……與我做了一個交易呢。”

赤司幽深的異瞳中滿是黑子無法明了的情緒，在感受到黑子的身體陡然之間僵硬起來之後，才不動聲色地繼續道：

“或者是說，與侑子小姐交易的人，是未來的，二十九歲的[赤司征十郎]。而交易的內容，就是以二十九歲的[赤司征十郎]剩餘的人生為代價，将他所有的人生和記憶的碎片全部都交換給當時的我，以及……從未來的[赤司]的眼中生生剜下的……[天帝之眼]。”

紅發少年輕輕地抓起黑子的手，将黑子僵硬冰冷的手指壓在自己的眼角，“……也就是這雙眼睛與記憶的融合，讓我能夠明了未來的一切運行的軌道，哲也相信我嗎？哲也和我們的未來裏……我們傷害了哲也、我們離開了哲也、卻因為哲也而重新醒悟、重新聚集到一起……雖然在高中畢業了之後，除了哲也之外的大家都沒有再打籃球，各自走上了自己的人生的軌跡。”

“赤司君——”

“哲也的話，一直走在籃球的道路上，最終走上了NBA總決賽呢。”赤司露出一個凄涼而複雜的笑容，握住黑子的手指的手突然開始顫抖了起來，“我們大家都一直覺得……看見哲也的比賽，就好像我們大家的夢想也一起被實現了一般。”

“然後，就在大家的心都随着哲也走向那個全世界的籃球愛好者的最終夢想的舞臺的時候——哲也被我的商業對手雇傭的人狙擊了。”

黑子的瞳孔陡然一縮，手指不由自主地扣緊了赤司的五指。

“那個時候……我還在公司加班，心裏想着的是，等哲也你回來，好好地為哲也舉辦一場慶功會，所以要提前把工作全部都做完，然後心裏不知道怎麽的就好像空了一塊一樣不安，”赤司将頭靠在黑子的肩上，整個人都依靠在黑子的身上，不知道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情繼續說道，“……半個小時後，我接到了真太郎的電話。”

“……真太郎只跟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哲也沒了。”

“他說哲也你，沒了……？”

“赤司君！”黑子猛地反手緊緊抱住赤司，語音顫抖道，“請不要再說下去了！”

“嗷嗚……？”被夾在中間的二號露出疑惑的表情，蹭蹭主人，又蹭蹭主人的老公，對兩人的行為表示十分的疑惑。

“二號的話，在哲也死去之後，一直都是被未來的[赤司征十郎]飼養着呢。所以被未來的那個[我]也一并交給了侑子小姐，然後現在，就在你的懷裏。”赤司空出一只手來把二號從兩人的懷抱裏摟出來放在膝蓋上，“這麽荒謬的事情、這麽詭異的交易……哲也你會相信我嗎？”

【[有些秘密，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夠說明，并不是因為人心，而是因為世界的法則。要知道，言語也是一種力量。]——魔女這樣對着幼小的黑子告誡着。】

沒有辦法将自己的重生告訴赤司，更沒有辦法從未來的自己死亡的消息中緩過神來，又是羞愧又是難過的黑子只能更加用力地摟住赤司，兩只手環繞在赤司的脖子上，用自己最有力、最堅定的擁抱來支持着面前的這個難過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前所未有的脆弱的赤司征十郎，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

“……赤司君，我相信你。”

混亂的思緒沒有辦法組織好任何的語言和安慰，黑子不明白面前的紅發少年到底因為記憶的融合而承擔了多少的痛苦，也不明白這樣沉重的代價究竟是為了什麽，現在的黑子能夠做的，也就只有用力地抱住赤司，一遍一遍地用最單調的語言來安慰赤司。

“不管未來怎麽樣，可是至少現在的我們，現在的站在赤司君面前的我們，都是真真實實地存在着，也真真實實地向往着未來。命運……從來就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吧？赤司君？”

“我相信赤司君，我一直都這樣相信着。”

“……對不起，哲也。”

紅發少年摟着黑子，“二號的事情也是，未來的那件事情也是，我有太多太多的做法傷害了哲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呢。”

“二號的話，現在就在我的身邊。以後也請赤司君和我一起照顧二號。”黑子用力搖頭，堅定而沉穩地向赤司宣誓着，“未來本來就虛無缥缈，赤司君根本就沒有必要為了莫須有的事情而向我道歉。”

“這樣嘛……”紅發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氣一般，脆弱的樣子讓黑子覺得不能如實将所有事情告訴赤司的自己簡直就是一個超級大混球。

“這樣的話，就好了——”

[我已經沒有辦法再與記憶中的未來相分離。]

[我亦完全地脫離了記憶的桎梏。]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唯有将你放在我看得見的地方寵着，我才能夠确保你的安全。]

[欺騙也好、搶奪也罷……将喜歡的人拱手讓人，絕對不是我赤司征十郎的風格。]

紅發異瞳的少年微微側頭，在黑子看不見的角度，眼中劃過一絲志在必得的野心和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