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有喜
“阿雨,你怎麽了?”曲清江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放下點心去看她。
曲嘉雨幹嘔了好會兒也沒吐出什麽東西來,只是胃裏卻一直在翻騰,過了會兒,這種感覺才被她壓下去。她輕輕搖頭:“沒什麽,大概是最近沒休息好,今日一早又從城裏過來,還沒吃東西,以至于胃裏泛酸。”
鄭陽的妻子在一旁欲言又止,這一幕正好被曲清江看見,她問:“鄭嫂有什麽話想告訴我們呢?”
鄭陽的妻子道:“我也不敢亂說,只是最好還是請郎中看一下吧!”
曲嘉雨不喜歡她賣關子,道:“為什麽要請郎中看,你倒是說明白嘛!不然我這心裏一直不安穩。”
鄭嫂咬咬牙,道:“許是有喜了。”
這話一出,別說曲嘉雨本人了,便是連曲清江都愣住了。
有喜是指有孕了?
肚子裏懷着孩子的那個“有喜”?!
鄭嫂見她們都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模樣,不禁微笑道:“兩位娘子還未生過孩子,所以難免會不知道懷有身孕後的兩三個月內,總是食欲不振、惡心等。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兩個月內,可來月事?”
曲嘉雨:“……”
她的神情有些複雜,還帶着一絲茫然,“沒來。”
這麽小會兒,曲清江便消化了這件事,見曲嘉雨還是這副呆滞的模樣,便道:“待會兒我們便去找郎中,若真是有喜了,那便是喜事一件;若不是,也好檢查一下身子看看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曲嘉雨終于反應過來,她剛露出一個喜悅的笑容,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收起了笑容,憂心忡忡地與曲清江說:“樂姐姐,若我真的有喜了,那他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這會兒胡家還是一團亂,即使她懷上了孩子,除了她,胡家也不會有人因為他的到來而感到欣喜。孩子若是在一個不被期待的環境下出生,對她和對孩子都不是一件好事。
曲清江明白她的不安,笑容微微收斂,道:“若你真的有喜了,你想不想生下這個孩子?”
曲嘉雨輕嘆:“我也不知道。”
且不說胡家的情況了,就是孩子他爹那不靠譜的模樣,她如何能放心地生下這個孩子?但凡胡二能對家裏的事、對她的事多上點心,不要總想着玩樂,學會肩負起養家的重任,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她也不會這麽不安。
不過說是這麽說,若真懷上了,那這個孩子是一定要生下來的。
曲清江道:“那就先別想那麽多,凡事都要以自己的身體為重,若胡家的情況太糟糕,你便回這兒來養胎。”
曲嘉雨終于開懷:“還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呢,樂姐姐你便考慮那麽長遠了。”
“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外甥,我肯定得為他考慮。”
二人正說着話,忽然聽到有人叫道:“有人回來了!”
她們瞬間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紛紛投以目光,看是誰這麽快便回來了。
馬蹄聲近了,曲清江才發現是趙長夏,她坐在棕色的駿馬上,背着弓,一手抓着缰繩,一手提着一只灰色的肥兔子,本該在家看門的大黃此時正興奮地跟在她的身邊,然後時不時沖那只兔子吠。
曲清江詫異道:“六月你怎麽這麽快便回來了?”
趙長夏從馬背上下來,揚了揚手中的兔子,眼中是說不出的流光溢彩,她道:“路上抓了只兔子,殺了太可惜,帶着又太麻煩,怕它掙脫,所以先帶回來給娘子。”
曲清江十分欣喜,對那只肥肥胖胖的兔子很是喜歡,——把它紅燒了,做下酒菜一定很享受!
灰兔莫名其妙地掙紮了一下,趙長夏看見有人賣籠子,便買了個将它關進去交給曲清江:“別讓它跑了。”
曲清江見她罕見地流了汗,便給她遞了帕子與水囊:“擦一擦汗,再喝點水。”
趙長夏接過水囊,喝了一大口再擦汗,她瞥了眼曲嘉雨,也注意到了她的臉色不對,便問:“阿雨這是怎麽了?”
曲清江附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趙長夏意外地挑了挑眉頭,道:“我去找郎中過來給她看一看。”
怕曲清江又吃莫名其妙的飛醋,趙長夏補充道,“呂連之他們帶了郎中過來,就是為了防止打獵途中遇到什麽不測,有郎中在可以及時援救。”
曲清江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嗔道:“好,你快些去吧!”
趙長夏很快便将郎中找了過來,郎中在給曲嘉雨診脈,有曲清江在一旁照料,趙長夏便先去給馬喂點草料和水。
過了會兒,趙長夏隐約聽到郎中說道:“這位娘子十有八|九是有喜了。”
“确定?”
郎中:“不确定。”
曲清江:“……”
曲嘉雨:“……”
這庸醫是來搞笑的吧?
郎中道:“這滑脈還不太明顯,可見是要麽沒懷上,要麽月份較小。不過就算是明顯的滑脈也沒有哪個郎中敢肯定這一定就是有喜了,畢竟男人也會出現這種脈象。雖說把脈把不出來,但根據你所說的症狀,确實像害喜了。還有月事的事情我不便問,若是距離上次月事已經有五十多天,那麽八成就是有了。”
曲嘉雨算了下,距離上次月事都已經六十多天了!
雖然郎中也不确定,可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這是懷上了。
心裏正亂糟糟地想着以後,突然又是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傳來,這次沒有人好奇了,反而十分驚恐:“大蟲?!那是大蟲,快跑,大蟲下山了!”
鹄山鄉已經有很多年不曾有猛獸下山傷人了,這次突然有猛獸,而且還是有“獸中之王”之稱的老虎,如何不讓人恐慌?!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不少人慌不擇路地逃跑,原本還挺有秩序的人群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曲清江心底也害怕,可是她想到了趙長夏,便想過去她的身邊。豈料曲嘉雨也害怕,正緊緊地拽着她的手臂,令她抽不開身。
“樂姐姐,我們也快些走吧!”曲嘉雨臉色煞白,她小時候可是見過猛獸傷人的,如今下山來的是兇猛殘忍的老虎,她腿都軟了。
“我們得先找到六月。”曲清江擔心她們被人流沖散了,也不敢随意松開曲嘉雨的手。
曲嘉雨這時才想起趙長夏來:“對,趙六月在哪兒?”
周圍的人稍微少了些,她們便看見了着急地趕過來的趙長夏,将雙方都沒有事,彼此都松了口氣。
趙長夏囑咐鄭嫂道:“麻煩鄭嫂幫忙照看一下她們,別讓人撞到踩踏了。”
曲清江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去哪兒?”
“我得去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還有那老虎、大蟲,也不能放任它傷人,得将它引開。”
“可——”曲清江滿臉都寫着擔憂。
“我不會拿命去搏的,等我。”
趙長夏說完,将背上的弓拿下來,拉緊了弦又備好了箭,這才迅速往老虎出沒的地方靠近。
她迎頭碰到了呂繼簡,後者焦急道:“快跑,孟昌射殺了一只小虎,被覓食歸來的母虎發現,那母虎正在追殺孟昌呢!”
趙長夏:“……”
為啥要去作死?
而且自己作死也就罷了,為什麽要往外頭跑,把老虎引下山?
知道對方大抵是感到害怕,所以下意識往認為安全的地方跑,趙長夏也沒有開口責怪對方,她看見呂繼簡那花裏胡哨的皮革腰帶,便将其扯下來,道:“借我一用。”
呂繼簡:“……”
他目瞪口呆,看見趙長夏往老虎那邊跑,更急了:“哎,你幹嘛去?”
趙長夏沒回應他便跑遠了。
呂繼簡心急如焚,猶豫了好會兒,還是跟了上去。等他找到趙長夏時,她不知道從那兒拿來了一把鋒利的四齒地叉,一手拿着他的腰帶,另一只手抓着地叉與猛虎對峙。
“趙長夏你不要命啦?!”呂繼簡從未見過如此大膽不要命的人。
趙長夏卻沒管他,猛虎被她的地叉所傷,從四處亂竄找仇人,改成了對付她。
別看趙長夏在與它對峙時表現得多冷靜,她早已經緊張得口幹舌燥,就連系統那件“冬暖夏涼小背心”都被她的汗所浸濕,而她捏着“套馬漢子的缰繩”的手指節也被她捏得泛白。
——沒錯,現在她手裏拿着的壓根就不是呂繼簡的腰帶,而是她第一次參加寒食節活動時,所得到的被她認為雞肋的獎品“套馬漢子的缰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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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猛虎的性格屬不屬于“野性”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老虎屬于動物,這個缰繩有30%的幾率能馴服它!
至于她到底是擁有那30%的好運,還是70%的厄運,就看系統的了!
一人一虎對峙了許久,呂繼簡也找來了援兵,一群人拿了漁網過來準備圍捕這頭老虎。
雖然老虎的行動被漁網限制,但它畢竟兇猛,兩個壯漢拽着漁網都能被它拖着跑,其中一個還被它的爪子抓傷了手臂。
捕捉老虎的現場也是一片混亂,趙長夏則趁着衆人輪番上陣消耗它的體力,使它的攻擊性下降而找準機會,将“套馬漢子的缰繩”套在了它的脖子上。
老虎對這缰繩的束縛的反應比對漁網的反應激烈,它發瘋似的要扯開缰繩,奈何它能破開漁網的爪子對上這缰繩時不管用了,連鋒利的爪子都被它撓斷了,那缰繩也沒斷。
“有戲!”趙長夏心中一喜,緊緊地拽着缰繩,翻身騎到了虎背上。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她八成要命喪虎口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不僅沒有被老虎颠下來要死,那老虎反而在她的制服下慢慢地停止了掙紮,然後徹底安靜下來。
全場寂靜,連原本受了傷在哎喲叫的傷患也忘了疼痛,只目瞪口呆地看着趙長夏。
卧槽?
作者有話要說:趙狼滅:到底我是那30%的幸運兒呢還是那30%的幸運兒呢?(瘋狂暗示)
系統:……,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本職工作?
趙狼滅:可我死了,你的優培計劃就得中斷了。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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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傍晚18點前還有二更(18點後沒有就是真沒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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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殺野生動物違法,文中因時代背景局限性的狩獵行為,不可模仿和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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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掠星照野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焦糖馬頭、3X、27476848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愛吃西瓜!20瓶;啊熊19瓶;想喝海鹽烏龍奶蓋15瓶;白鯨、不易、笑伴浮雲、江九10瓶;學不動的YXY5瓶;H踢踢2瓶;小泰、沒拿語文書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