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踏青
曲清江與趙長夏一唱一和,将曲錦氣個半死。
曲銘見不得她們如此嚣張,便怒斥:“夠了,在先人面前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趙長夏,既然你成了曲家的贅婿,那麽就必須幹贅婿幹的活!”
自從趙長夏與曲清江成婚,曲氏族人便發現原來她不叫“趙六月”,而是叫“趙長夏”。
“官人是我的夫婿,過來也是替我幹活的,還請大伯父把話說清楚,我要幹哪些活,除哪些草。”曲清江站出來,不僅是維護趙長夏,也是為了立威。
曲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這贅婿好大的面子,誰都使喚不動他,別人家的贅婿——”
明知不禮貌,但曲清江還是打斷了他的話:“這是我的夫婿,你們若是覺得別人家的贅婿好,那麽可以去找別人家的贅婿,又或者以別人家的贅婿為标準,給未出閣的姐姐妹妹們招一個贅婿。”
曲銘批判曲清江:“你真是越發沒有教養了!”
“別無端找茬。你們自诩是孝子,整日将孝道和祖宗挂在嘴邊,怎麽忍心看着祖宗的墳頭的草都兩尺高了,也不來清理?也不知道祖宗和各位先人泉下有知,會有何感想。”
趙長夏說完,衆人下意識地往曲清江的祖父母、娘親岳氏的墓看去,發現那裏的雜草确實稀疏且低矮,至少近三個月曾清理過。
反倒是曲銘、曲錦的爹娘,還有其餘族人的墓,那些不知名的植株和草都快長到膝蓋了,可見自從去年的寒食有人來祭奠過一回之外,他們的生祭和死祭都不曾有人來祭奠。
尚有一點良知和孝心的族人都羞愧不已,他們紛紛散去,拿着自己的鋤頭開始除草。
“罷了,在這樣的日子裏,我想讓娘子安安靜靜地跟先人說說話。要幹哪些活,你們說。”趙長夏的一句話,又把曲銘的話給堵了回去。
“清理這片區域的草。”曲湖立馬把雜草最多的一塊區域交給了她。
趙長夏從曲清江那兒要回鋤頭,道:“娘子,你現在這兒稍等,我去去就回。”
曲清江點點頭,跟她交換了鐮刀,蹲下來一點點地割掉那些長得高的雜草。到了她娘岳氏的墓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道:“娘,剛才那個維護我的就是我的夫婿,她叫趙長夏,也可以叫她六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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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氏族人本以為把累活交給趙長夏就能累倒她,孰知她三下兩除二就将那塊區域的草給除完了,身上不僅沒有流一滴汗,也不見大喘氣的,仿佛她不是在認真幹活,而是在敷衍了事。
他們懷疑她偷懶,可又是親眼看着她将那些雜草連根鏟除的,沒有一絲作假。完了她還會自動将那些雜草攏在旁邊,準備帶回去喂牛。
曲鎮的兒子曲洋負責旁邊的區域,他走近趙長夏,低聲道:“趙長夏,雖然今日之事是你跟樂娘占理,可你們頂撞大堂伯父他們是不好的行為,這傳出去後,你們的名聲會變得更差。你可以不在乎,可樂娘的刺繡還得靠好名聲來推廣,你得為她考慮考慮。”
趙長夏直起身子看着他。他平日很少到曲家走動,見了她也僅限于點頭示意,所以他不是個會這麽熱心腸來給她善意的提醒的人。
“應該是他老子曲鎮讓他來的。”趙長夏琢磨,她應了聲,“多謝提醒,我會認真考慮的。”
她并不是什麽自大、剛愎自用的人,曲洋說的話其實也有幾分道理:她跟曲清江因為是小輩,本就容易吃虧,在這個父權為主的時代,小輩忤逆和抵抗長輩就更容易惹來污名。
這時代很多人所認為的公道,其實是在這個父權架構下的公平,而非律法意義上的公平。這也就是為什麽有些人吃絕戶卻不會被戳脊梁骨,女兒若想争家産則會被認為不孝,更別提忤逆長輩的舉動。
趙長夏又道:“不過我還是那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曲洋:“……”
他覺得她這句話說了等于沒說。
“你就不能稍稍變通一下?有時候服個軟就能揭過去的事,沒必要弄僵。”
趙長夏若有所思:“好,下次我不跟他們吵了。”
她反省,什麽時候自己會跟人吵架了?以前不都是直接動手的麽?
嗯,吵架的影響不好,還是直接動手吧!
曲洋以為她把自己的勸誡聽進去了,心滿意足地道:“這才對嘛!明日我與阿湖他們去踢蹴鞠,你一起來麽?這可是改善你們的關系的好機會。”
趙長夏想也沒想就拒絕:“明日我得陪娘子去廟裏上香,你們玩得愉快。”
曲洋沒說什麽,回去跟他爹彙報勸導趙長夏的成果去了。
趙長夏幹完活,便提着兩束草回到曲清江的身邊去幫她的忙。
曲清江問:“官人,你提着這兩束草做甚?”
“拿回家喂牛。”
曲清江:“……”
拿墳地的草來喂牛這種事,也只有趙六月這般藝高人膽大的人才敢做了。
她總算明白之前她爹跟趙六月是如何看待“節儉”的她的了。
“官人何時也這麽精打細算了?”
趙長夏理直氣壯:“無他,深得娘子的精髓罷了。”
曲清江:“……”
曲清江決定不跟她計較,親昵地問她:“官人你累不累?”
“不累。”
“……”曲氏族人收回落在她們身上的目光,心情無比複雜,世上怎會有趙長夏那樣頭鐵,完全不怕事的人呢?宗族的力量、長輩的壓迫在她的面前毫無作用,她幾次三番都落了他們的面子,他們卻奈何不得她!
“說到底還是趙長夏強悍。”曲鎮私下跟他兒子曲洋說,“宗族之所以團結一致是為了有足夠的力量抵禦敵人,而當其中一個人擁有以一敵百的力量時,他便是宗族。”
曲洋道:“可族人才是我們的親人,與我們同仇敵忾、同氣連枝的人不是嗎?”
曲鎮不否認這一點,所以曲鋒與族人交惡,他跟曲鋒走得近卻不代表他會學曲鋒跟族人脫離關系,畢竟他的處境跟曲鋒不一樣,他也沒有曲鋒孤注一擲的勇氣。
“我只是告訴你,你可以不與趙長夏交好,但也別去招惹他。眼神不會騙人,別看他在樂娘面前是一只忠犬,可對着別人,那就是一頭狼王。你招惹了他,終有一日會被反噬的。”曲鎮對曲洋耳提面命。
——
系統适時提醒趙長夏在【踏青·探索鹄山鄉】的活動中,觸發了【探索仙澤園】的任務,要求她弄清楚仙澤園裏各個墓主人的身份。
這并不是難事,她跟着曲氏族人祭掃,經過曲清江逐一介紹,墓園裏的十四個墓主人的身份便都清楚了,她因此得到了一壇“寒食特供春酒”。
趙長夏:“……”
系統這是故意的吧?明知她跟曲清江喝了酒後的德性,怎麽都繞不過酒了?
祭掃完衆墓後,曲氏族人浩浩蕩蕩地去祠堂吃飯喝酒。曲清江和趙長夏則回了曲家。
寒食雖然禁火、吃寒食,但做吃的都需要生火,因此只要确保食物是涼的、素的就行,禁火的習俗倒是沒什麽人堅持了。
李氏早上就做了米果、寒食粥等涼食,祭品也多為麥芽糖、棗餅,外加一點春酒,一家人圍坐在一塊兒,倒也其樂融融。
翌日,趙長夏陪曲清江去上香,曲嘉雨昨日沒能見到曲清江,得知她要去上香後便也跟着一起去。
上完香,她們路過鹄山鄉的村集時,曲嘉雨忽然想起她的兄長似乎就在旁邊的蹴鞠場比賽,于是道:“樂姐姐,大哥好像就在那邊玩蹴鞠,我們去看一眼吧!”
曲清江雖然對這些運動不感興趣,但也不想掃了曲嘉雨的興致,她問趙長夏:“官人,你要看蹴鞠比賽嗎?”
趙長夏不置可否:“娘子決定。”
曲清江粲然道:“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曲嘉雨已經率先從外圍擠了進去,驚喜地叫道:“球頭是大哥,大哥加油!”
經曲清江解釋,趙長夏才知道所謂“球頭”是蹴鞠比賽裏,一隊中負責進球的人,——和後世的足球比賽規則不同,如今的蹴鞠相對文雅和安全,兩隊之間沒有直接對抗,只需隊員之間互相颠球傳球,最後由“球頭”将球踢進球門。
能當上“球頭”,說明球技很好。曲清江也想知道這位從兄的球技如何出彩,奈何她擠不進去,只能墊着腳尖往裏看。
這時,趙長夏牽起她的手,為她開了一條路,道:“娘子,小心別被人流沖散了。”
br/>“嗯!”曲清江這會兒哪裏還管場上如何,她緊緊地回握趙長夏的手,心裏像吃了饴糖一般甜。
她們擠進去沒多久,比賽便進入了尾聲,在比分落後的情況下,曲洋愣是連續進了三個球,将比分追平。
漏鬥裏的沙子漏完,比賽結束,曲洋與曲湖等興奮地吼叫了一聲,周圍的觀衆紛紛歡呼。
還有人稱贊道:“能跟球技更加高超,訓練更加有素的蹴鞠社踢平了分數,明德書院那些學生也很不錯。”
對方的口吻透着一股優越感,趙長夏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頭戴綸巾,一身錦衣,無論是打扮還是氣度都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便确定他來頭不小。
對方似有所感,也轉過頭來看她,然後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趙長夏收回目光,他便光明正大地打量起她來。
曲嘉雨小跑過去找曲洋,曲洋、曲湖等人便順着她來的方向看到了趙長夏與曲清江。
曲湖與旁邊的少年交頭接耳,沒一會兒那少年便朝趙長夏高聲道:“喂,那邊那個長得跟娘兒們一樣的贅婿,你會不會蹴鞠,要不要跟我們切磋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因為這句話凝聚到了趙長夏的身上。
“他是個男人啊?我還以為是個穿男裝的小娘兒們!”有百姓議論。
“這還是個上門婿。哪家這麽想不開,找這麽一個沒有陽剛之氣、不男不女的當女婿?”
羞辱趙長夏的目的達到了,曲湖等人笑得有些恣意放縱。
趙長夏眸光一冷,卻沒有說什麽。
曲清江很是生氣,但她堵不住這麽多人的嘴,便只能道:“官人,我們回去。”
“這就要走了?你昨天不是還很橫的嗎?今日怎麽就灰溜溜地逃跑了?”曲溱在人群中嘲笑她。
明知這是激将法,趙長夏仍予以回應:“你有何指教?”
曲溱想起自己被她收拾的那幾次,立馬退到了少年的身後。
少年揶揄道:“與我們比一場,證實你是個男人呗!”
衆人哄笑。
r/>趙長夏問:“蹴鞠與我是否一個男人有什麽直接的聯系?”
少年一噎:“沒有。”
“那我為何要跟你們比一場?”
少年:“……”
他有些惱羞成怒,“你到底比不比?在家仗着丈人和娘子的勢欺負人,到外頭就成縮頭烏龜了是不是?”
曲清江蹙眉:“你是誰,何以在此污蔑我家官人?她不曾仗勢欺人,反倒是你們,以貌取人不說,還存心挑釁。你們若是讀書人,那聖賢書只怕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少年道:“我叫胡惟務,我爹是助教。我才沒有污蔑你這贅婿,他之前打傷了正心兄的弟弟曲溱之手,後又在曲家打傷族中的長輩,你爹與你不僅不懲治他,反而偏幫他,正心兄一家至今未能讨回公道。”
“那他們冬至在祠堂妄圖逼死我爹,他們是否跟你說?我爹邀請趙太醫到家中做客,他們未經允許,破門而入,威吓我們,妄圖在我家的家事上指手畫腳,他們又是否跟你說了?”曲清江反問。
胡惟務一怔,這些曲湖他們倒是沒跟他說。
不過他都已經給曲湖他們打抱不平,自然不能退縮,強行辯解道:“不管如何,跟長輩動手便是不敬、不孝,你們父女不加以管束,便是放任他的惡行,他那不是仗勢欺人是什麽?”
曲嘉雨看不慣對方為難她的樂姐姐,嘲諷道:“你是非不分,我看你當了官也只會為禍四方當個糊塗官,還是別考科舉了。”
胡惟務瞪她:“你!”
曲洋趕緊将曲嘉雨拉到一邊:“阿雨,不關我們的事,你別鬧。”
這時,剛才還稱贊明德書院學生的錦衣男子忽然道:“不管是為人還是為官,都忌諱偏聽偏信。你們所争論之事各執一詞,壓根就辯不出誰對誰錯、孰是孰非來。還不如來場比試,輸贏也無話可說。”
曲清江道:“我家官人不會蹴鞠,如果你們認為在對方不擅長的領域攻擊對方能獲得快感,那麽你們随意。”
胡惟務本來還很得意,聽她這麽一說,頓時覺得她是在瞧不起他們,于是道:“你家贅婿可以跟蹴鞠社一隊,讓他們教他,就算他球技差,可有專業的蹴鞠社隊員替他進球,這算公平吧?”
那錦衣男子笑道:“也可以白打。”
他給趙長夏解釋“白打”的規則:所謂“白打”就是采用花樣颠球的方式來比試,它不需要進球,只根據颠球的花樣及技藝高低來分高下。
趙長夏懂了,這就跟接力游泳和花樣游泳的區別一個道理。接力游泳是誰先到終點誰獲勝,普通的蹴鞠踢法是誰進球多就誰贏;花樣游泳和白打都是憑“花樣”取勝。
當然,白打也可以接力,将人數增加到十人,規則與單人大體相同。
那人說着,還親自示範了一遍。
衆人這時才發現,對方竟然也是一個玩蹴鞠的高手。
錦衣男子示範完,拿着球,笑吟吟地跟胡惟務說:“我自認球技算一流,為了公平起見,我與他一隊,你們再挑出兩個佼佼者來,比‘二人場’,如何?”
胡惟務沒有和同窗商議便應道:“行,這樣也公平!”
“你呢?”錦衣男子又看向趙長夏。後者點點頭,“可以,只是輸了的話,你別嫌棄我拖累你就好。”
“你的眼神瞧着不是這麽容易服輸的人。”錦衣男子意味深長道。
胡惟務挑選了曲洋跟自己搭檔,曲洋還記着他爹的話不願意招惹趙長夏,奈何胡惟務這群人才是平日跟他往來的朋友,他還想融入他們的話,就必須聽他們的。
雙方略做調整,又制定了要完成的動作,規定在完成這些動作之前,誰的球先落地便算輸。
比賽很快就開始,錦衣男子擔心開局就輸,所以他們這邊,他先踢球。球被他的腦袋頂起,又從左手臂經過肩膀滾到右邊,再被他的腳穩穩當當地接住……
這套球技下來,周圍的人無不喝彩。
錦衣男子腳下輕輕一勾,便将球傳到了趙長夏那裏。
曲清江在趙長夏接球的那一刻,心中一提,生怕那球從她的腳上滾落。好在那球還是被接住了,并且趙長夏複刻了錦衣男子的花樣玩球。
錦衣男子微微詫異,旋即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曲溱目瞪口呆,跟曲湖嘀咕:“他這不是會蹴鞠嘛,而且還玩得這麽好!”
“我家官人天資聰穎,一教就會。”曲清江的嘴角微翹。
曲溱才不相信世上會有如此天賦的人。然而趙長夏接下來的表現由不得他不信,在雙方都完成了規定的動作之後,便不會再有動作的限制,就看誰的球先落地。
趙長夏拿到球後,連續颠球五十多下,胡惟務、曲洋和錦衣男子早已氣喘籲籲,她卻不帶喘氣的。單從體能這點來看,他們便不如她。
胡惟務累極了,一個恍惚,球便踢遠了,他沒能及時接住球,輸了比賽。
趙長夏又颠了一會兒,直到錦衣男子告訴她贏了,她才一個金鈎,将球踢進了場上的球門裏。
衆人被她最後這一個操作震得愣在原地,過了會兒才爆發出一陣喝彩:“好!”
胡惟務不敢相信自己輸了,更不敢相信趙長夏的球技居然這麽好!
“你明明就會蹴鞠,還撒謊?!”
趙長夏瞥了他一眼:“比試之前我确實不會蹴鞠,之所以敢應戰,那是因為我想,沒有什麽比在對方擅長的領域擊敗對方更有成就感的了。”
錦衣男子也笑了:“好準頭,好球技,好體能。你們輸給他不冤。”
剛才還有些懷疑趙長夏的性別,如今一看,不過是男生女相罷了,畢竟哪有女子會有如此好的體能的呢!
“我叫呂繼簡。”錦衣男子向趙長夏自我介紹。
“趙長夏。”
呂繼簡見她聽了自己的名字沒有什麽反應,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有意組建一支蹴鞠隊,你來給我當‘球頭’如何?”
趙長夏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對蹴鞠興趣不大。”
“那真是遺憾,你的興趣是什麽?”呂繼簡十分好奇。
趙長夏想了想:“種田。”
呂繼簡:“……”
這興趣還真是別致。
人家種田是為了溫飽,她卻是興趣?看來這個贅婿在曲家過得不錯,否則也不會覺得種田是一種樂趣了。
呂繼簡還待說什麽,眼角的餘光看見曲清江往這邊來,他便道:“那下次有機會,我們切磋一下。”
他一走,曲清江便上前來牽住趙長夏的手,蹙眉道:“他這人衣冠楚楚,怎麽上來就動手動腳的?”
趙長夏愣了下,明白曲清江說的是剛才呂繼簡拍她肩膀的事。
她的眼裏有了笑意:“娘子是在吃醋?”
這種醋也要吃,她娘子除了是個小酒鬼,還是個小醋缸。
“才沒有,我只是在替你着想!”曲清江想着“男女授受不親”,才不希望趙六月被別的男人碰呢!
趙長夏點點頭,道:“那我們回去吧!”
她們一走,曲嘉雨便跟上了她們。而胡惟務等人終于緩過神來,有些不确定地道:“剛才那個人說自己叫呂繼簡?”
“好像是。”曲洋回道。
胡惟務大叫了聲:“完蛋了!那是州府的司法參軍。”
“不過是小小的八品司法參軍,用得着如此大驚失色嗎?”有人問。
曲湖擰眉:“呂繼簡,他爹應該是當朝宰相呂相。”
作者有話要說:小醋缸:比賽贏了,得慶祝!
趙狼滅:你想怎麽慶祝?
小醋缸:當然是喝酒啦!
趙狼滅:可,正好我這兒有壇“寒食特供春酒”……
方便面:狼滅你就是想讓小醋缸酒後調戲你,你就承認吧!
趙狼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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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蹴鞠相關參考自百度百科。
熬夜碼的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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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木枼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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