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穿越是件很嚴肅的事情

第28章 ☆、好的壞的

“哈哈哈哈，孫悟空，你看看你，不也染了滿身罪孽，何必要惺惺作态說什麽取經求佛！你不過也是嗜殺的妖魔而已！我們都是！為什麽你要騙你自己？跟我走吧，啊？好不好？跟我回去，我們繼續以前的日子……你看看你，你也不過妖魔而已……”

白木時而癫狂時而哀戚地說個不停，眼睛一刻不離地看着他，孫悟空皺着眉頭，然後朝這邊看過來。

我還來不及收起自己剛剛被震得亂七八糟的心情，對上孫悟空的眼睛，竟然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避開了他的目光。等我再回看，孫悟空已經站在地面上，白木身邊。

我的心一下咯噔又跳起來，孫悟空會不會跟她走？我本來是不該有這樣懷疑的想法的，可是到了現在，我已經沒辦法确定自己所知道的劇情走向到底還有沒有一點作用。

孫悟空的聲音傳來，一字一句，“你走吧。”

好像特意讓我們聽到一樣，說完之後，孫悟空往這邊看了一眼。我想對他咧嘴笑一個，發現自己臉頰肌肉都僵硬了。

八戒拍拍我，“走吧。師兄等下也就過來了。”

我哦了一聲，又點點頭，“沙禹，你和八戒先走吧。”

“這裏……”

“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放心吧。我只是……”我看着慢慢走過來的孫悟空道，“有話跟悟空說。”

沙禹沒異議，拉着一臉不樂意的八戒下山去。

孫悟空走了過來，徑直擦過我身邊，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死命地拉住他，只是沒想到小說裏什麽一拉就停的情節根本都是扯淡，孫悟空一點面子也不給，木着臉拖着幾乎挂在他身上的我往前走。

“我有話跟你說，先別走！”

“孫悟空！”

“卧槽這是斜坡啊我要摔死了！”

孫悟空終于頓住了腳步，頭也不回，“說。”

我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後馬上從他身上跳下來，站到他面前，努力踮腳以便俯視他。

孫悟空：“……”

“你…”我盡力地搜索着用詞，“恩…為什麽留下來？”

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平時你一副愛理不理冷漠孤僻的死樣子，沒想到這麽忠貞不移有節操啊為師真的很欣慰啊什麽的，但是亂殺生真的不好啊，師傅我想要批評你一頓但是好怕你打師傅啊什麽的…沒想到出口就成了這句。【因果關系在哪裏啊魂淡！

孫悟空難得正視了我一次，“因為你看樣子很希望我走。”

我：“……”

所以，我艱難扭頭看孫悟空潇灑離去的背影，你只是傲嬌了嗎悟空。

“孫悟空不是人。”

白木突然說了一句話，我回過頭看他，他已經沒什麽力氣了，仰躺在地上，臉上身上的皮肉漸漸幹枯，說話的樣子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複活失敗的千年古屍。

我輕吐了一口氣，走過去，周圍碎肉血沫仍舊讓我心顫，我蹲在白木的身邊，小聲道，“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為了所謂的過去，拼得如此下場。過去之所以叫做過去，就是因為它已經回不來了呀。

白木幹癟的胸腔起伏，随着他顫動的喉嚨發出難聽的笑聲，但他的表情更像在哭，只是流不出眼淚來。

“以你對孫悟空之于我對孫悟空，你也會跟我一樣的下場。”

“……”

這是繞口令？這時候要求他說人話好像不太人道，我忍了下來，當做自己聽懂了。

“我愛他。但從他出現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他是從石頭裏孕育出來的。”

“恩，石頭裏蹦出來的猴兒。”

白木轉頭看我，“所以，孫悟空沒有心，他不會愛，也不懂愛。他注定屬于天和地，可是天要滅他，地要拘他，他無處可去。”

“你說，為什麽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肯與我同去呢？”

那堵心的感覺又來了，我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回應，而此時的我尚不知道白木的這番話在日後，成為了讓我錐心煎熬的根源。

“…那你打算以後怎麽辦？”

“我？”

白木眼珠子轉了轉，“你管我做什麽？”

媽蛋你都成這樣了難不成還想幹什麽壞事？我怒目而視，白木慢慢擡起幹枯的手，我緊張的看着他的手就這樣緩緩靠近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後…那只手就掐住了我的臉，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這還是我意識到他的意圖配合頭部運動做出來的效果。

白木滿意地收回手，“可能這樣也好。”

我驚奇看他，也好？好什麽？怎麽剛才還在感嘆現在突然就想開了，作為全程圍觀群衆我表示很不理解！

“你走吧，看到你我就心煩。”

我：“……”

最後我還是一個人下了山，白木如何打算，我一點都不清楚。下到山腳時看到了八戒站在不遠處，看到我的時候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沙禹牽着小白走過來，小白甩着鬃毛蹭着沙禹吃豆腐，孫悟空依舊是酷飛了的背影，聽到我這邊的動靜才轉過身，四目相對之時，沉重感突然消失無蹤了。

可能這樣也好，白木說的這句話，好像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