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上傷,身上蠱
墨存配好了馬車,他等着尚君相出來。
尚君相道,“墨存,我想一個人去南疆走一走。”
墨存阻止不了想離開的人,他什麽都不能做,除了跟随。
尚君相上了馬車,坐在外邊的墨存,他一聲不坑,尚君相脖子的傷痕,想必是被咬出來,那應該是狠狠的咬,連血色都還沒有褪盡。
“墨存。”
“大哥,我在。”
“你,你應該留下來。”
“那麽你呢?”
“我就想,去南疆看一看,你知道,皇上不會同意我離開。”
尚君相本以為,墨存不知道,其實,鬼纖戀,把事情都說了,尚君相身上的蠱毒,一旦和風千鶴身上的遇到一起,一定會讓尚君相生不如死。
墨存只是抿了抿自己的嘴巴,他只顧趕着馬車,從天黑,趕到天明,旭日東升的地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墨存放緩了速度,他放下手中的繩子,他道,“尚大哥,我們休息一下吧。”
墨存先下馬車,他往四處看了看四周,他道,“這附近看似沒什麽人家,我們只能找點水喝了。”
墨存自己說了兩次話,而他的話,坐在轎子裏面的人,都沒有回應,墨存慌了,他迅速的掀起轎簾,結果,卻發現,坐在車內裏的人,他面色烏黑,嘴唇發紫,他似乎忍了極大的痛苦,連嘴巴都咬出了血。
“尚大哥,尚大哥?”
墨存把人抱出來,他将大放在地上,不停的叫着昏死過去的人,尚君相毫無反應,微弱的氣息,有進無出。
墨存束手無策的抱着昏迷的人,邊叫他邊看着荒無人煙的地方,他道,“尚大哥,你醒醒,我們離開皇城,你醒醒,你醒醒好嗎?”
這是尚君相身上的蠱毒,開始第一次發作!
風千鶴昏昏沉沉的從夢中醒來,他睜開眼睛,看着透明的日光,照耀了整個霁瀾殿。
他撐起身,四顧,想尋找熟悉還希望見到的身影,他想找他,他想拿他示問,他想.......
李公公端了盆熱水進來,他道,“皇上,您醒了?”
方才,李公公進來,本以為,尚君相會在,哪知,床上,就只有風千鶴,而且還昏睡的人,他面色慘白,眉頭緊鎖。
“尚君相呢?”
“皇上?”
“朕問你,尚君相呢?”
李公公放下手中的熱水,他跪下道,“老奴不知。”
風千鶴剛剛轉好的面色,又是慘白一片,他眼角看到了床頭上那條黑色的腰帶,他雙手顫抖的拿過那條腰帶,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切,尚君相說,“皇上,是不是因為知道君相身上中了蠱毒,你不想再要君相?”
他問,“皇上,既然,你不想再留下君相,那麽,在君相離開之前,能否,向你索要一回?”
他道,“皇上,君相也是男兒。”
他說,他也是男兒!
他這是在告訴他,他也可以取回他的尊嚴?故而大膽的對身為至高無上的天子作出了那樣的求取。
風千鶴握緊了手中的腰帶,他握緊了,最後道,“前後左右,朕命你們,即刻,去把尚校尉,給朕抓來,關進天牢,若他膽敢反抗,殺無赦。”
前後左右俯首聽命,他們一起擡頭看向天子,前侍衛道,“皇上,校尉,他犯了什麽錯?”
風千鶴冷冷的看一眼詢問的人,“怎麽,朕想要處置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可.......”
“前護衛,難道,你想違抗皇命不成?”
“卑職,不敢!”
四個人站起來,他們面面相觑,随後,離開皇宮。
李公公沉默的守在一邊,風千鶴給尚君相定的罪,是欺君罔上!
那是一個可輕可重的罪,這個罪,足矣要人命,也可以赦免一個人無罪!
前後左右走在街上,他們轉頭的時候,都看到了牆上的布告,那是抓捕尚君相的布告,畫像上的這個人,曾經,是那麽的盡心盡責,可是,誰又能想到,他有一天,會為了自己所謂的自尊心,而這樣對待皇上?
前後左右不想相信那樣的說辭,可是,那鬼纖戀,就是那麽說,她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來到皇城,她道,“那天,我就想進宮去看看,皇上死了沒有,誰想到,會偷聽到那樣的事,看來,你們男人和男人,也不是完全心甘情願啊,原來,還是有人不甘心承歡于身下啊?”
前後左右本來還想替尚君相說什麽話,然而,鬼纖戀突然出現,她說,她是來看好戲的。
風千鶴看了那女人一眼,他本以為,那女人是瘋子,誰想,她是來看笑話,還順道兒戳人家那不堪回首的心事。
她道,“我最痛恨的就是你們這些男人,茍且!”
前後左右中的右很想上去教訓那女人,他道,“什麽叫茍且?”
鬼纖戀看一眼理直氣壯問自己的人,她走過去道,“那就是,你們男人,跟着男人,做那些禽獸不如的事。”
“你!”
前無話反駁!
風千鶴沉默了好半天,他驀然出手,他想道,他喜歡男人,可沒有連累過任何一介無辜的女子!
兩人就這麽打開,鬼纖戀又拿出自己的寵物出來耀武揚威,風千鶴看着她,“你想幹什麽?”
“哈哈,我幹什麽,我是來看你笑話的,作為堂堂天子,被自己的手下壓在身下的滋味,如何啊?”
前後左右瞬間錯愕,他們,一直以為?
校尉是承受的那一方,而且覺得,校尉是沒有那個膽子,敢壓下皇上!
“你想死?”
風千鶴那殺人的眼神,讓旁邊的四人震驚,他們識相的低頭,當做自己是什麽都沒有聽見。
風千鶴拿過四名四位中一人手中的劍,他拿了劍,随即一劍指過去,鬼纖戀冷笑。
“哼,風千鶴,你認為,你殺得了我?”
“前後左右。”
“在。”
“把這個女人的嘴,給永遠的封上。”
“是。”
四個人齊齊看向她,她只是笑,五個人開打了以後,風千鶴自己走了,留下四大侍衛與一個女人交纏到了街上,他們四個人,都攔不住一個女人,他們的臉上越來越黑,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顏面何存?
鬼纖戀眼看成功刺激了當朝天子,她之後離開了皇城。
前後左右在後面跟上去,右道,“你們覺得,我們跟上她,真的能找到校尉?”
後道,“希望能找到吧,要是讓十二衛先找到校尉,他就完了,畢竟,十二衛,只聽從皇上的旨意,而我們,即便,校尉真的如那女人所說,因為皇上知道他身上中蠱毒的事,而存心報複,那也不能完全怪校尉,我想,校尉,也是男人,何況,他還是那麽血氣方剛的男兒。”
後一個人,語無倫次的說出這番話,他低下頭,身邊的前就看着他。
“那,你是不是,也是那樣認為,後?”
“什麽?”
“屈身于我的身下。”
左和右靜靜的旁觀這兩人,他們道,“你們真無聊。”
左道,“兩個人間的某些事,要不是雙方的你情我願,你們還能走在一起。”
右道,“而且,還能這麽淡定的問出來,自找煩惱。”
兩人說完了,随即往前走。
前和後互相看一眼,他們也跟上去,說的也是吧,這樣的事,如果真的不是兩個人的情願,怎麽可能在事後,還走在一起,問題,其實很簡單的,也許,“校尉,有什麽苦衷,而非,皇上誤會的那樣?”
前瞬間恍然醒悟,左和右互相看着,他們道,“那這樣的話,皇上誤會了校尉,那要是,十二衛,真.......”
四個人猛然驚醒,他們急忙去追鬼纖戀,他們必須在十二衛找到尚君相之前,先一步找到自己的校尉,否則,會釀成悲劇。
風千鶴獨自一人在禦書房內,他左右環顧這偌大的殿堂,之前,感覺有尚君相在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些安心,而現在,那個人走了,感覺,這是座冰冷的地牢。
這日。
尚君相再次醒來,也不知過了多少天,這幾天過來,他醒來了,又很快昏迷過去,身上的蠱毒,好像是兩種極致,他們在他體內時不時的游走肆虐着他,當深受其害的人,實在忍不住,他時常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墨存每一天都是心驚膽顫度過,他怕尚君相昏迷過去,再也醒不來,他想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救受盡折磨的人,只要能幫尚君相解毒,墨存什麽都願意做。
尚君相醒過來,他道,“墨存,你真的不該跟來。”
尚君相想自己死得幹脆一點,終究不過一死,卻不知這種折磨,要到什麽時候,他不後悔,自己這樣做,只要為了風千鶴,即便是死生不能,那也是他自願。
墨存扶着虛弱的人,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路缃澤。
路缃澤倒好了水,他正要端過去給尚君相,誰知,身邊的另一個少年,竟把水拿走,他道,“你知道我渴了呀。”
路缃澤咬牙切齒的把水搶過來,他道,“這水,不是給你的。”
少年臉上立馬流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你說話不算話!”
少年一生氣,他伸手,就把路缃澤手中的水打掉,一碗好好的開水,就這麽沒了,這還是他路缃澤吹了大半天才把水吹涼了,那可是用樹葉特別熬制的清涼水,現在,就這麽給一個神智只是一個三歲小孩的十七歲少年打翻,他路缃澤還能忍嗎!
“鬼秋龍,你別無理取鬧了可不可以!”
“讓你幫尚君相解蠱毒,你不願意,讓你一邊站着,你也不願意,你到底想怎樣,信不信,信不信,把你扔出去,喂狼!”
路缃澤氣得想跳腳,墨存和尚君相在一邊看着這一大一小的争吵,兩三天下來,見慣了已經習慣,他們對這兩個人,已經不需要任何的免疫力。
路缃澤哼了哼了這麻煩鬼,他走向尚君相道,“尚君相,我想怪你,都是你,把這個麻煩丢給我,你不知道,整天看着他手裏把玩着蟲子,讓人毛骨悚然。”
墨存把虛弱的人抱住,他道,“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只懂怪人家,那個少年不是和你關系很好嗎,你都說服不了他,還要怪尚大哥。”
“我說他,又沒說你。”
路缃澤最不喜歡別人反駁自己,尤其是自己不認同的人。
尚君相輕輕的咳了咳,他道,“那你便帶他離開就可以了,他姐姐都說過了,我身上的蠱毒,根本解不了。”
“難道你就這麽想死!”
路缃澤随口問一句,他不知道這句話,對于墨存的打擊。
“你給我閉嘴。”
墨存的臉也拉了下來,尚君相眼看這兩人又要吵,他道,“你們就不能安靜一點嗎,我想靜一靜。”
路缃澤哼了一聲,他扭頭,墨存也哼了一聲,他觀察着尚君相的臉上,懷中的人,臉色越來越糟糕,他心一痛,又忍不住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墨存把人抱緊,尚君相動了動,這幾天,都是麻煩墨存照顧,慢慢的尚君相也就知道墨存的心思,為此,被關懷的人無奈道,“墨存,你別犯傻了。”
墨存抱緊反抗不得的人,他道,“那也是我的事。”
路缃澤看着那邊兩個人,整個人心裏不爽,他本來扭了頭,但是,看見了那可惡的少年,所以,轉頭,又看見尚君相和墨存,他最後不得不抓狂的走出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