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聽到表白兩個字時, 梁清清怔了一下。
她記得先前看電影的時候,江影和林滢兩個人的舉止是很親密的,她還以為她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 原來還沒有表白嗎?
南柯看出梁清清的疑問, 笑着點點頭:“江影說要有儀式感,要好好跟林滢告白。”
梁清清看着手插衣兜的南柯的笑臉,忽地記起那天中午她坐在南柯副駕駛時, 南柯說的那些話,紅着臉點頭。
“有很多選擇, 不過投其所好也可以,需要多少枝的?我提前幫你準備。”
江影等的就是這句話, 回憶起她在南柯手機上看到的那張超大束的紅色百合照片, 想了想說:“嫂子和林滢認識的久,知道她喜歡什麽花嗎?”
梁清清聽着那聲稱呼,瞥了眼波瀾不驚的南柯, 扶着額頭背過身去:“我幫你想想吧。”
林滢是個沒有固定喜好的人,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喜歡所有美的事物。
喜歡的範圍大,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件好事,因為踩雷的幾率會很小, 但相應的想送到對方的心裏去,也很難,因為你不知道她最喜歡的是什麽。
找不到重點,是很讓人難做的一件事。
不然先前江影也不至于被愁成那個樣子。
南柯看梁清清沒有輕易給出答案,盯着店門口出了會兒神, 柯眼見到了午飯點也沒什麽客人進來, 幹脆主動提議道:“要不, 我們先去吃午飯?”
江影想看戲想了半天了, 見南柯什麽都沒表示就想出去吃飯,咳了一聲低聲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什麽?”南柯瞥她。
江影皺眉看向南柯的口袋,用拇指和食指擴了半圓的形狀,又勾了勾手指。
南柯:“?”實在很難看懂那夾子一樣的動作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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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影見突然遲鈍的南柯,輕輕吸了一口氣,轉身去看向在洗手臺前洗手的梁清清,揚聲問:“嫂子,我給林滢準備了一枚鑽戒,你說她會喜歡嗎?”
梁清清從洗手間裏出來,對上眼巴巴等答案的江影,捧場道:“肯定啊,女孩子都喜歡閃閃亮亮的東西,你還準備了鑽戒?很有心。”
江影嘿笑着拍手:“就沖嫂子對我的肯定,今天午飯必須我請!”
南柯這才回過味來江影剛剛在暗示她什麽,口袋裏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已經被她掌心捂暖的戒指盒子。
梁清清知道江影是個對朋友很大方的人,便沒有客氣:“那就謝謝你了。”
南柯就坡下驢,抓住機會掏出車鑰匙對江影揚了揚:“既然這麽客氣,待會你開車吧。”
江影因為暗示失敗,這會兒看到南柯還沒開竅,略顯失望地扁扁嘴接走車鑰匙:“我主要是想請嫂子,你就是捎帶手的。”
南柯看她把車鑰匙接了,哪裏還管她說什麽。
梁清清在門上挂了“有事離開,暫停營業”的牌子後鎖上玻璃門,任由南柯牽着坐進了車子後排。
江影看了眼空出來的副駕駛,猛然醒悟南柯打了什麽主意,立時認真地扮演起司機這一角色。
南柯坐在梁清清的右邊,緊了緊她的手說:“待會兒吃過飯回來,我和江影幫你看店,你休息一會兒。”
“好。”梁清清靠着椅背看着南柯的側臉應聲,一早上忙得太狠,現在的她的确是有些累。
南柯聽到梁清清略顯疲憊的嗓音,收聲時的氣息和昨晚隐隐相似,心口忽地一酥,偷笑着瞥了眼前排開車的江影。
确認沒有被人偷偷觀察後,她抿着嘴角掏出那被她揣得溫熱的盒子,從裏面拿出圈口略小的玫瑰金戒指,悄悄套到了梁清清的中指上。
梁清清正看着車窗外的景色昏昏欲睡,忽地感覺
手指上多了個冰冰涼涼的圓環,驀地睜開眼睛看去。
還不等她看清手指上那枚戒指的款式,眼前又多出了一個裝着戒指的盒子,她忙擡頭看了眼正前方開車的江影,又滿眼疑惑地看向南柯。
南柯将她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發現她并不抗拒和反感自己被偷偷戴上了戒指,相反,疑惑的眼神中還閃過一抹驚喜,心情頓時變得更愉悅了。
她伸了伸手指,用口型無聲提醒:“幫我戴上。”
梁清清笑着颔首,取出盒子裏的戒指仔細看了看,确認和自己手指上的完全一樣後,按照南柯的提示也給她戴到了中指上。
前排的江影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她們的動作,只是看到後排倆人偷偷摸摸的樣子,禮貌配合罷了。
中午江影請客吃得法國菜,江影入座後看着對面兩人手上多出的對戒,忙捂着眼睛開始飙演技,“哎喲喂,你們什麽時候私定終生了,瞧把我眼睛閃的……”
梁清清笑,南柯便跟着笑。
江影繼續裝傻:“我記得在花店的時候我還沒看到的……哇哦,你們不會是剛剛?”
“哦!難怪讓我開車呢!”
梁清清看着江影誇張的表情,用掌心貼了貼臉:“你和林滢不馬上也要戴戒指了嗎?不用羨慕。”
“倒也是。”江影聽到林滢的名字,一雙眼睛立刻彎成了月牙。
南柯看出江影是演的,也不揭穿,饒有趣味地坐在一旁看着她和清清說話。
吃過午飯,三人回到店裏,這次則變成了南柯開車,梁清清坐副駕駛,江影一個人回到了後排。
獨占一排的江影:“……”狗糧這玩意兒,啃着啃着就習慣了。
梁清清和上次一樣,睡前又設了鬧鈴,南柯本想讓她多休息一會兒,但耐不住自己也困,在旁邊守了沒一會兒也開始打盹兒,便趴在桌子上眯了一會兒。
轉眼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門外漢江影自己看店。
江影一個人待着無聊,便在店裏到處看看,研究研究裝修,再研究研究鮮花,還有各個架子上的物品,最後看了一圈,又看向了熟睡中的南柯和梁清清。
她幾天沒到店裏面來,店裏多了什麽少了什麽,她仔細打量一遍還是篩得出來的。
梁清清現在躺着睡覺的椅子是新換的,和南柯家陽臺的同款,只是顏色不同。
多出來的凳子只有南柯坐的那一把,看着像是真皮的?那應該就是來之前說的那個六千多了。
江影又研究了一番櫃臺後面牆上貼着的價單,一垂眸看到偏了偏腦袋的梁清清鎖骨裏側位置露出一點紅痕,不過再一動,那痕跡就被衣領遮住了。
“?”
江影回想了一下,以前來花店找南柯時……她記得有見過梁清清穿露鎖骨的衣服。
記憶中梁清清的鎖骨線條流暢,白皙幹淨,沒有痣有也沒有疤痕——那紅痕是?
江影又看了眼手機屏幕,看到列表頂部顯示南柯的名字下面的那行小字,豁然開朗。
“!”是吻痕!
——啊啊啊啊,撐死了撐死了,今天她要被狗糧和膨脹的嫉妒心撐炸了。
南柯趴在桌子上睡得不太舒服,墊在下面的胳膊沒多久便開始發麻發痛。
她疼得動了動,感受到身後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右手揉着眼睛擡起了頭。
這一起身才發現她的左手臂已經麻得不聽使喚了。
南柯不大高興地皺眉,轉過身找到那雙帶有妒火的眼睛,确認是江影後她揉着左手臂起身,低聲問道:“幹什麽這麽看我?”
“紅眼病不行啊?”江影撇嘴。
南柯回頭看了眼戴着眼罩熟睡的梁清清,揚了揚下巴,蹑手蹑腳地
開門出去。
江影在後頭跟上。
兩人走出花店,靠着白色的車屁股并肩站着時南柯才算完全清醒。
她問:“你又紅眼什麽?”
江影陰恻恻地看向身旁的南柯:“我剛剛看到梁清清鎖骨上的吻痕了。”
南柯瞪她:“你怎麽看到的?”
江影壞笑:“你是不是終于不是……”
南柯瞪她:“閉嘴!”
江影看着南柯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長舒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家的豬終于會拱白菜了。”
南柯:“……”
“柯姐,你要做個有擔當的alpha,好好對嫂子。”江影語重心長地說着,那只搭在南柯肩膀上的手又不安分地拍了拍。
南柯看她那老神在在的樣子,笑着推了她一把:“用你說。”
其實昨天晚上她和梁清清并沒有突破最後那道防線,不是她不想,只是在解開睡衣她沿着腰線朝着褲腰探去的時候……被梁清清一把握住了。
被她壓住的人什麽都沒有說,但她的肢體動作已經表明了一切。
她便理解地把所有重心放到了腹部以上。
……
舌尖相抵的感覺是很神奇的。
現在回想起來,南柯只覺得當時自己心中的熱火被那神奇的感覺勾得兇猛異常,它燃燒得……就像火山裏的岩漿,無論什麽都能在瞬間被它的火舌吞噬,化成飛煙。
而柔軟相抵的瞬間就是啓動這一切火焰的開關。
明明糾纏在一起,她們卻來不及細細品味,那洶湧的火舌便氣勢洶洶沖破了火山口,瞬間噴發,燒掉了她所有的理智。
兩張抑制貼下的香甜信息素淡得誘人,聞起來更加性感。
那時的她就像個戒糖戒得快要瘋了、又突然得到一塊香甜蛋糕的人,她渴望得根本不願意細品,只想大口吞噬掉這塊美味的蛋糕。
不光要吃掉,還要吃幹抹淨,一丁點的奶油都不能浪費。
所以,那透出果蜜般香甜、花朵般芬芳,還帶有隐隐的酸味清新得像是雪松又像是香草的信息素,纏繞在她們的周身時,南柯恨不得溺死其中。
她從未聞過這樣豐富的信息素,也從未覺得一個人的信息素能在抑制劑的作用下讓她這樣失控。
……也或許不只是信息素的原因。
總之,那個時刻,她滿腦子只剩下得到、占有、愛她這樣讓人瘋狂的念頭。
愛她,愛她,再愛她一點。
粉嫩柔軟的唇瓣和靈活濕熱的舌頭在窒息之前分離,失去陪伴的它卻不願就此孤獨。
壓着被子的alpha放縱自己的感官,雙膝慢慢下挪,連帶着礙事的被子一并朝着床尾退去。
被被子遮擋住的omega的身軀立即暴露在空氣中。
而它的主人也早已燥熱得六神無主——往上看去,omega的雙眼睛布滿難言的水霧,往下看去她那并攏的雙膝正随着藏匿在深處的火山輕輕摩擦。
奶白色睡衣上共有五個奶黃色的紐扣,最頂部的那一顆沒有扣。
盤算了半天的alpha看着剩下的那四顆扣子,笑盈盈地湊了上去。
從握上就沒有松開的雙手此時已經換了位置,正墊在枕頭上,另一只手雖然空着但要支撐住alpha身體,所以也算不得悠閑。
眼下最能起到作用的便是片刻之前才被睡衣的主人驗證過靈活度的唇舌。
……不消一會兒,四顆紐扣就被解開了兩個。
被睡衣保護着的領地毫無遮掩地露了出來。
飽含深情和欲望火海的眼睛、終于替不甘寂寞的唇瓣找到了新的玩伴。
水蜜桃總是頂部的尖兒最甜,第一次品嘗的人珍惜地嗅着那屬于桃子的芳香,愛惜得不舍得大口品嘗,只敢小口的嘗着那得來不易的甜美,一下一下,一口一口。
輕咬,舔舐,揉捏,只為盡可能地将其美味留住。
——留在舌尖,留在眼睛,留在心裏。
“清清,痛就告訴我。”
“清清。”
“清清……”
當時的南柯只覺得自己幾近瘋魔,可瘋魔的她卻聰明地避開了頸部和鎖骨這些可能會露出來位置,只在下面更隐蔽的部位留下了專屬于她的印記。
梁清清被折騰得又困又癢,一顆心随着南柯的舌尖飛天遁地,累得幾近癱軟。
可她心知今晚不行,絕對不行,只好軟着那聽起來就讓人發酥的嗓子開口求饒:“南柯,我好困啊,我想睡了……”
“睡吧。”
南柯聽着那聲充滿誘惑的讨饒,笑着吻回她的唇瓣,克制地在唇分後咬着自己的下唇,從她的身上下去躺好,又單手把敞開的睡衣扣好,最後貼心又溫柔地給不願意睜開眼睛的、她的清清蓋好了被子。
梁清清閉着嗯了一聲,軟軟地陷在床被裏。
蛋糕只吃了一半的南柯擰着自己的大腿,在疼痛中微笑着平複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冷靜下來以後又開始後悔剛才的粗魯和迫不及待,明明她也沒想今天就……更何況明天清清還要早起呢!
好在梁清清作息很好,入睡很快,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她慢慢松開緊握的手,下床離開。
回憶完梁清清身上吻痕出現的過程,南柯摸了摸鼻頭,看向花店的玻璃門。
今天的梁清清沒有多睡,鬧鐘響之前就醒了,從躺椅上坐起來才發現店裏沒有南柯的身影,便起身看向門外。
兩人透過玻璃門視線相交的瞬間,南柯往花店走去。
江影正在回林滢的微信,擡頭就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
在搜索過後,她看到玻璃門後的南柯正幫梁清清整理衣領……那一刻她真的很後悔。
——以後絕對不能一個人過來,太刺激人了。
下午花店的客人多了起來,心情複雜的江影看着賣的最快的花束若有所思,似乎是受到了什麽啓發。
櫃臺旁的南柯則抱着手機看本市游玩攻略,看了一半被江影碰了一下,手指誤觸返回,她的臉瞬間黑了起來。
“哎,柯姐……”江影看出南柯的臉色變化,聲音随之弱了下去。
南柯還沒來得及發作,只聽江影的手機鈴聲很會找時間地響了起來。
求生欲極強的江影立即拿着手機推門跑路。
電話是江泰然打來的,江影接電話前還有些忐忑,因為她的這位父親并不經常打電話給她,突然這個點來電,百分之九十九是有事的。
果然,電話接通後江泰然第一句話就是:“小影啊,今晚回來吃飯,記得把小柯帶過來。”
“啊?”江影有點沒反應過來,她不記得什麽時候說過今天要回去吃飯,也不理解為什麽還要叫上柯姐。
江泰然卻不容置疑地嗯了一聲:“務必把人帶到!沒事早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