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坦白心聲，進一步接觸
看到她就這樣直直地倒下去的時候，顧雲喬內心的慌亂颠覆了一直以來的冷靜自持。朦胧間，他看了她蒼白着臉靜靜躺在她的懷裏，卻沒有了一絲的呼吸。
不，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送她去醫務室吧。”旁邊的老師提醒道。
“我來幫忙吧。”身邊高大的男生想要接手他懷裏的人。
“走開！別碰她。”顧雲喬呆呆地看着她，“她不會有事的，我帶她去醫院，你們都別跟過來。”冷如冰渣的目光掃過衆人，回過頭他抱着她揚長而去。那風姿的背影裏卻帶着一些些哀傷和寂寞。
“怎麽會……”容菁寒在看到顧雲喬失控的那一刻，手裏的礦泉水瓶猛然落地。她無法相信剛才那個歇斯底裏，散發着沉重哀傷的人是一直神一樣存在的顧雲喬。在她眼裏無堅不摧，無所不能的顧老大竟然會這樣瘋枉。老四，難道就是他的軟肋嗎？能夠在短短的時候內，讓一個如此完美的人發狂地愛上她，老四她真的是一個奇跡。
容菁寒忘記了一身的疲憊，她擡頭看着夕陽，下決心一定要做一個像沈錦然一樣完美的人。大概也只有她完美了，才能收獲她的愛情。到了那一天，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回頭看她一眼，不管是從小優秀的哥哥，還是她一心愛戀的蔣珏。
這個殘陽如血的午後，豔麗少女憂郁的面容深深地嵌進了一個少年的心裏，愛情的花由此綻放開來，如此濃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沈錦然只是暈過去了，她太累了，所以放任自己倒了下去。或許是前方是她認定的依靠，所以她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任性一把。她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篤定他會陪伴在她的左右。或許是在他第一次見面便毫無顧及地深情凝望着她的時候，或許是他溫柔地替她擦去嘴角的污漬的時候，或許是他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的時候，或許是他把衣服披在她肩上的時候，或許……
如今想來，命運的花依舊開在他們的中間。他們兩個都命運就像是兩個齒輪一般，互相咬着，不能放松一步。若這是她的宿命，那她再也不想逃了。
“醫生，她怎麽樣了？”
“沒事沒事，看樣子是累壞了，所以暫時休克了。”
“謝謝。”高貴的顧雲喬卻說出了這兩個字，只因為他是真的很怕她受到傷害。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顧雲喬握住她的手，靜靜地凝望着她，嘆息着說道：“看到你倒下的那一刻，我幾乎都想殺了容菁寒。我是多麽害怕你離我而去，縱然你總是在想方設法地逃離我，我也不曾放棄過。在乎一個人真的好累，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靠近。在你眼裏我們一直都像是魚和飛鳥，你總說我看不到你的眼淚，只是你可知你在我心裏。錦然，愛我一次真的有這麽難嗎？還是你一直不敢承認你的心？”
沈錦然意識清醒地聽着他的話，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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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說我顧雲喬天之驕子要什麽有什麽。是，我出生是好，外公是将軍，爸爸是一方霸主，媽媽是家教良好的名門淑媛，舅舅是中央的高層領導。”顧雲喬說着眼睛竟然有些酸澀，他揉了揉眼睛苦笑了一下：“從小不知道身邊的人靠近你是為了有求于你還是真的喜歡跟你在一起，從小就被告戒不要丢家門的臉，從小就接受不該接受的東西，這就是我的人生。這樣的人生如果是你，你願意接受嗎？”
不願意的，她不願意的。沈錦然在心裏嘶吼着。
“我能得到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出來的，我去美國的時候一分錢也沒有帶，我就是要證明我不是個靠着家門風光的窩囊廢！別人怎麽看我不重要，我從來都不介意別人怎麽看我，關鍵是那個人沈錦然！”
是嗎？那個人真的是她嗎？沈錦然不敢置信地問自己。
“等了你這麽多年，你卻不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我倒是要問問我到底哪裏做得不好了？是我拈花惹草嗎？我這二十幾年除了我媽，我身邊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怎麽見過。是我行為不良嗎？我吃喝**賭一樣也不沾，不抽煙不嗜酒。是我年紀太大……”說到這個顧雲喬也郁悶的很，他自認樣樣比那姓李的強，唯獨年紀上略遜一籌。
正直風華正茂的顧公子，竟然苦惱年齡問題，愛情果然會讓人變得很盲目，就算是一點小小的瑕疵也會被無限放大。
顧大爺悶悶不平的樣子逗笑了沈錦然，她也不曾想過他會敞開心扉對她說這麽多。長久的歲月裏，他的心就像是一道厚厚的城牆是她怎麽樣努力都無法穿過的。現在這樣一個人卻把他的心完完全全地捧到了她的面前，甚至一層一層撥開來，只為了讓她看得更清楚一些。有男如此，夫複何求。
“既然醒了，為什麽還要裝睡？”
“因為你講得很好聽，不忍心就這樣醒來。”其實潛意識裏她還在害怕，怕一醒來這個夢就碎了，一切歸于平靜。
“那我再給你多講點。”
沈錦然喳笑：“不用了，再好的東西多了就膩味了，差不多就行了。”
“你嫌棄我？”顧大爺不高興地眯起了眼睛。
沈錦然搖了搖頭，笑道：“怎麽敢呢？好歹你也是我的導師，是我的長輩，我怎麽敢對你不敬呢？”
“看來你真的是嫌棄我年紀大。”顧公子的眼神迅速冷了下來。
沈錦然心涼了半截，心想這玩笑開過頭了。可是她怎麽知道他是真的在乎這個看起來有些可笑的問題。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顧雲喬雙手掰過她的臉，“騙子，得罪我是要有代價的。”
“什麽……”代價？沈錦然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張溫熱的嘴唇堵住了剩下的話。近距離的接觸，她慌亂地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吻着。
顧雲喬不滿足地悶哼道：“把眼睛睜開，看着我。”
這樣的強勢的顧雲喬，才是記憶裏最熟悉的他。
沈錦然聽話地睜開眼睛，不料卻掉入一雙深邃的眼眸裏。墨玉般的眸子裏是濃烈的情愫，那壓抑的深情讓她無意識地顫抖了一下。恍然間，她被他滿心的柔情迷了眼睛。這樣的他，在她眼裏，此生又還有誰能入她的眼。
除卻巫山不是雲，顧雲喬就是那巫山上的雲，獨一無二，輕易地占據人的心。
“笨，還是不懂怎麽接吻。”顧雲喬滿意地揉了揉她的頭，“不過這個結果我很歡喜，以後只能讓我來教你。”
“你不是說除了你媽媽你身邊沒有其他的女人嗎？為什麽你技術這麽高超？”沈錦然打量着他，最後索性挑釁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不知道這種事情男人天生都是專家嗎？”顧雲喬說得實在是很自然，沈錦然從他眼裏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這種事情真的可以天生到這個程度？顧雲喬連這個方面都是奇葩？
沈錦然狐疑地看着他，有些懷疑這個話的可信程度。不過顧公子實在是太坦然，她也不得不信了。這就是顧公子的高明之處啊，真話可以說得很真，假話也可以說的很真，半真半假的話說得最真。他理所當然的樣子，幾乎連他自己都差點相信了。
至于真相怎麽樣，各位看客自行猜測吧。
“你這樣色迷迷地看着我，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更深的**”
“你可以再無恥一點的，真的。”沈錦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對他頗為無奈。
“只要你喜歡，我就可以變得無恥一點。”顧雲喬真是名副其實的奇葩，這話說得還真是情意綿綿，就像是真的在為沈錦然考慮。事實上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大灰狼是在騙小綿羊的糖吃，真是太壞了！
“stop!”沈錦然真是受不了顧雲喬無休止的變身無恥達人。
“OK。”顧雲喬能屈能伸，想變什麽就變什麽（靠，都快變成孫悟空了。）
玩笑開夠了，沈錦然這才想起正經事來：“我沒事了，不要浪費醫院裏的床位了，我想回寝室了。”深怕他不答應，她還讨好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若是其他人，那肯定可以就輸在美人計下了。不過顧公子就不一樣了，他一直都能夠選擇自己最有力的方向。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沈錦然的要求，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你想啊，沈錦然在醫院裏他近水樓臺先得月了。要是回到寝室裏，他要想見她一面還真是不容易。他好不容易才讓這妮子的态度軟下來了一點，此時不努力更待何時。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女人都這麽善變，他可不想她一會去就把他忘到腦後跟去了。
顧公子不傀是顧公子，即使美人在懷也絲毫不影響他能力發揮。相比較短期利益，他果斷地選擇了長遠利益。就這份收放自如的耐心，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要說這沈錦然栽在他的手裏，也實在是一點也不冤枉。就這樣一個混跡在黑白之間，想黑就黑，想白就白的男人，一般的女人早就被他啃得連骨頭都不到了。沈姑娘還能有勇氣反抗他一下，的确是很不容易了。
“可是她們會擔心的。”
“你回去我會擔心的，乖一會兒打個電話就好了。”
“那好吧。”沈錦然縮了縮脖子，答應了下來。
“這就對了。”顧雲喬眼裏滿是笑意，低頭在她唇邊輕輕地啄了一下，“乖女孩這是給你的獎勵，你要是以後都這麽乖，我就同意你蹂躏我。”
“顧雲喬，你去死！”沈錦然怒，一把抓過墊在身後的枕頭朝他扔了過去。
顧雲喬不慌不忙地截住枕頭，笑道：“好了，我去給你買飯，你先躺着休息一下。在我回來之前哪裏那不許去，不然……”
“知道了，知道了。”沈錦然扁了扁嘴，鑽進了簿薄的被子裏。
見她這麽柔順，顧公子難得心情很好，走出去的時候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