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主線任務過半的消息讓蘇韶棠心情大好,連雲安然都忽略了過去。
甚至,如果雲安然每次出現,都能讓主線任務上漲一些,她也不是不能容忍雲安然的出現。
沈玉案敏銳地察覺到夫人情緒不錯。
他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原來他言辭明确地拒絕雲安然,會讓夫人這麽高興嗎?
抱着這種心理,沈玉案看向蘇韶棠的眼神不着痕跡地越發溫柔了些。
沈玉案一直都覺得夫人很嫌棄他。
但是現在,沈玉案又覺得可能并非如此。
至少在他沒有帶雲安然回京前,夫人待他的态度和尋常夫妻并無區別,所有的轉變都是在雲安然進京後。
似乎很多細節都可以說明夫人曾認真把他放在心上過。
她記得他的喜好,他穿衣的尺寸,平日愛的菜色,也知曉他偏愛淺色。
說到底,是他在成親沒多久将別的女子帶回京城,傷了夫人的心。
不怪夫人後來那般嫌棄他。
得虧蘇韶棠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則,肯定要告訴他,完全是想多了。
以前對他是尋常夫妻的态度,是因為那時原身還在。
至于其餘所謂的細節,也并不是蘇韶棠的功勞,有原文和系統作弊,誰都能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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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沈玉案并不知道真相。
所以等回到侯府後,蘇韶棠就發現沈玉案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頗有些黏糊。
蘇韶棠打了個冷顫:“沈玉案這是被雲安然傳染了嗎?”
系統眼睜睜看着男主的心動值不斷上漲,聽到宿主的問話,它猶猶豫豫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沈玉案只是漸漸喜歡上宿主了?】
蘇韶棠扯了扯唇角:“天天被罵,還會喜歡上我?”
這不純純有病嗎?!
連主線任務都能出錯,蘇韶棠覺得這個系統也并不是能夠百分百信任。
系統被怼得啞口無言,它觑了眼男主心動值,心道,哪怕它剛出廠,主腦傳來的數據怎麽可能有錯?
但宿主不信,系統也就不再多說。
蘇韶棠藏不住話,她直接問:“你看我做什麽?”
沈玉案低聲:“我只是在想,雲安然一事終歸是我對不住夫人。”
蘇韶棠了然,怪不得沈玉案眼神不對,原來是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由于她現在心情不錯,她難得怼沈玉案,只輕飄飄道:“你知道就好。”
夫人的回答,讓沈玉案越發肯定了自己适才的猜測。
夫人心中分明一直在怪他将雲安然帶回京,并不是表面上那般不在意。
沈玉晦回府時,知道大哥和嫂嫂遇上了雲安然,忙忙朝聞時苑趕來。
在他看來,雲安然不亞于一個禍害,只要她一出現,府中必然要生亂。
但等沈玉晦到聞時苑,卻發現大哥和嫂嫂之間氣氛頗為融洽,甚至兩人居然在一起下棋。
沈玉晦着實愣了一下。
聽見動靜,沈玉案擡頭,溫和笑道:“明澤回來了。”
蘇韶棠琢磨着下一步棋子該落在何處,頭都沒擡:“既然回來了,就讓絡秋傳膳。”
蘇韶棠一向都是等沈玉晦回來,才會開始傳膳。
一府只有三位主子,沒必要單獨撇開沈玉晦用膳。
等她落下棋子,才擡起頭,待看清沈玉晦的模樣,她挑眉:“發生什麽事了,怎麽跑得一頭汗?”
沈玉晦擡頭擦了額頭的汗,默默道:“怕大哥和嫂嫂等急了,回來時就趕了些。”
用完膳,沈玉案要去前院處理會兒公務,沈玉晦見狀,和他一起退了出來。
小徑上,沈玉晦糾結,問道:“聽說大哥今日遇見了雲安然?”
沈玉案終于知道為何沈玉晦回來時會有一頭的汗了,他平淡道:“的确遇到了。”
然後,沈玉案将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了沈玉晦。
知道雲安然要到京城外的礦山服役,沈玉晦無動于衷:“早該如此。”
但沈玉晦不解的是:“可我瞧着嫂嫂心情似乎不錯?”
他臉上毫不掩飾的困惑,仿佛怕被人聽了去,聲音都壓低了些。
沈玉案搖了搖頭:“是我先前對你嫂嫂不住。”
知道大哥在想什麽後,沈玉晦難得沉默下來,他觑了眼大哥,欲言又止。
他怎麽記得,大哥還沒有帶雲安然回京前,他一提起大哥,嫂嫂就是一臉嫌棄的模樣?
嫂嫂真的是因為後來大哥帶雲安然回京,才讨厭大哥的嗎?
沈玉晦終于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畢竟,他未曾親眼見過以前大哥和嫂嫂是如何相處的。
萬一呢?
萬一大哥說的就是真的呢?
抱着這樣的心态,沈玉晦說:“既然如此,大哥日後要對嫂嫂好些才是。”
沈玉案好笑地看向他,有時他真不知究竟他和蘇韶棠才是他真正的親人。
看似句句替他着想,但每個字眼都是在偏向蘇韶棠。
沈玉晦理直氣壯地看向他。
沈玉案搖頭:“你倒是和你嫂嫂越來越像了。”
沈玉晦垂下眼睑,低聲道:“那也沒什麽不好。”
誰都沒将雲安然一事放在心上,但現在密切關注安伯侯府的人太多了,京兆府一事很快傳進有心人的耳中。
二皇子府,正院中。
內裏,一陣翻雲覆雨的聲音停下後,二皇子妃依偎在二皇子的懷中,見他眉頭仍未曾放松,不由得心疼:“殿下在想什麽?”
二皇子撫着她的後背,沉聲道:“今日安伯侯夫人和珺陽一起游逛了京城。”
這似乎是個對他不利的訊號,二皇子怎麽可能不着急。
二皇子妃一頓,她坐了起來,青絲緩慢披散在肩上,遮掩住她上半身,在昏暗的房間中透着若隐若現的風光。
她低聲說:“妾身也聽說了。”
“不僅如此,妾身還聽說了另一件事。”
将京兆府一事緩緩道來,二皇子皺眉,沒明白她是何意。
二皇子妃輕嗔他一眼:“妾身見過安伯侯幾次,看似溫和但對旁人都疏離得緊,這滿京城的女子對他愛慕的不少,可誰近過他的身?”
隐約猜到她要說什麽,二皇子也坐了起來,若有所思。
“那女子能被安伯侯帶回京城,自然有她的能耐,說不定當真和安伯侯有些什麽。”
二皇子遲疑:“今日京兆府,沈玉案可沒有對那個女子留情。”
二皇子妃輕捶了他肩膀:“這養在外面的,哪能跟府中的嫡妻相提并論,都鬧到安伯侯夫人跟前,安伯侯當然要做一個取舍,但心中究竟是怎麽想的,誰又知道呢?”
“可照你這麽說,這女子對沈玉案來說也無足輕重。”
二皇子妃掩唇輕笑:“但若是這女子懷了他的孩子呢?”
二皇子妃可不信沈玉案和雲安然沒什麽,否則,雲安然哪裏來的底氣鬧到蘇韶棠跟前?!
至于雲安然沒有懷孕,總有法子叫她懷上一個孩子的。
二皇子眼睛驟然一亮,他拉過二皇子妃,重新将人壓在身下,暢快笑道:“皇妃不愧是我的賢內助。”
二皇子聽了皇子妃的話,但以防萬一,也派人查實了一下。
他讓人救下了雲安然。
雲安然在礦場待了一日,險些脫了一層皮下來,被救後,仍然惶恐得厲害,聽到來人問她:“你和安伯侯是何關系?”
雲安然攥緊手帕,這一刻,她心中無比清醒。
如果來人和沈玉案交好,必然不會救她。
她沒有任何價值,唯獨能讓來人救她的原因,就是被來人誤會,認為可以用她來威脅沈玉案。
來人皺起眉頭,雲安然明知她應該回答沒有關系,但她說出口的卻是:“你們怎麽知道?!”
她表現出幾分驚訝慌亂,說的話棱模兩可,但足夠讓來人誤會。
被人帶走時,雲安然不斷給自己開脫——她不是要故意騙人的,她只是不想再回到礦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