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蘇韶棠不知道沈玉案正在準備回京,換句話說,她這段時間樂不思蜀,早就将沈玉案忘在了腦後,直到安靜了很久的系統忽然冒出聲。
【宿主改變劇情點,任務進度10%。】
蘇韶棠正準備出府,聽到系統聲音,她腳步停了下:“什麽改變劇情?”
系統這些天眼睜睜地看着宿主将侯府大刀闊斧地改造了一番,處處都得合着她的心意來,好像根本不記得任務這件事,但礙于宿主的性子,系統根本不敢催。
但誰知道,就宿主這個作法,居然還能改變劇情點?
不管宿主做了什麽,只要能完成任務,就是好宿主!
系統興高采烈地說:【沈玉案正在回京的路上。】
沈玉案?
蘇韶棠在腦子中轉了半圈,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原文男主,她根本沒法對系統感同身受,只覺得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蘇韶棠有點晦氣:“他不是說,最短也要三個月嗎?”
小說原文,她可以随時在系統那裏翻看,所以蘇韶棠很清楚,這次伴駕南巡沈玉案應該是待了四個多月,等他回來,都要過年了。
系統将原文在她眼前快速地翻了一遍。
按照原文的進度,現在沈玉案應該剛和女主雲安然認識,怎麽會這麽早就回來?
不過,她倒是知道為什麽系統說劇情點改變了。
原文中,沈玉案會在錫城時,和女主一起經歷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女主還因救助沈玉案差點性命不保,這也是沈玉案會對女主動心的節點。
至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蘇韶棠懶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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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了,聖駕一行還沒有到錫城,沈玉案就要回京了,劇情點自然就改變了。
但蘇韶棠有一點不理解:“為什麽說是我改變的劇情點?”
系統默默将管家和沈玉晦寫的書信展示給蘇韶棠看。
細鹽?
所以最終還是細鹽搞出來的事端?
蘇韶棠面無表情地将視線從系統光屏投在一旁安靜的沈玉晦身上,沈玉晦這段時間早就摸透了她的性情,見她這副神情,當即快速地掃了自己一眼,确認自己穿得都是她買的那些衣服,不會有一點礙她的眼,才試探地問:“嫂嫂,可是明澤有什麽不對?”
蘇韶棠:“你把府中細鹽一事告訴沈玉案了?”
沈玉晦遲疑地點頭。
他是見嫂嫂毫不避諱地将細鹽用在府中,認為嫂嫂沒有想要隐瞞的意思,才會寫信告訴大哥的。
可如今嫂嫂的反應全然不是這麽回事。
沈玉晦抿平了唇,他沒作辯解:“是明澤未曾詢問嫂嫂,就擅自行事,明澤知錯。”
蘇韶棠早就知道細鹽瞞不住沈玉案,可一想到是因為細鹽,才導致沈玉案提前回京,她就控制不住地煩躁。
系統不解:【沈玉案提前回京不是好事嗎?】
少得和女主糾纏,宿主任務就更容易完成了。
蘇韶棠冷聲嫌棄:“惡心。”
系統半晌才讪讪地替沈玉案辯解:【沈玉案和女主還沒有發生過什麽。】
“難道他沒有帶女主回京?”
系統被堵得啞口無言。
蘇韶棠在心中冷笑一聲,她就知道沈玉案會将女主帶回京,要不然,任務進度怎麽會只有10%?
有了妻子還跑出去鬼混,不知廉恥,不守男德!
蘇韶棠在心中将沈玉案裏裏外外罵了一通,才作罷,然後對沈玉晦道:“以後不許将我的事告訴沈玉案。”
沈玉晦擡頭看了眼嫂嫂,不解,難道嫂嫂和大哥的關系不好?
但這些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夫妻二人間的事,好像的确不該他插手,沈玉晦默默地點頭答應下來。
蘇韶棠這才順了一口氣:“你怎麽還在這?林松青不是叫你去蹴鞠?”
沈玉晦給她倒了杯茶水,蘇韶棠喝茶挑剔,要将裏面的茶葉撇淨,不能太熱也不能涼下來,沈玉晦用手背試着溫度,确認該是差不多入口的溫度,才遞給蘇韶棠:“松青被家中攔在府中做功課,送帖來說,将時間改在了三日後。”
蘇韶棠聞言,心情明顯好上很多。
沈玉晦張了張口,又很快閉上,保持沉默。
他早就看出來,嫂嫂不是一般地記仇,因為松青讓她狼狽過一次,只要聽到松青出糗,她就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
情緒都擺在臉上。
明明依着她做的事情,性格該是不好相與,甚至作蠻,但沈玉晦莫名地覺得,她甚是好哄。
蘇韶棠将茶杯放下,她才反應過來:“你不用做功課?”
“我在學院時已經完成了功課。”
蘇韶棠這才記起來,沈玉晦在原文中也算得上才高八鬥的人,後來因刁難女主,入仕後也很快就搬出了侯府,後期也頗得聖上看重,也因此,他才有能耐刁難女主,而非僅僅仗着沈玉案的親弟這個身份。
蘇韶棠頗為滿意地點頭。
她的心理就是,沈玉晦既然算是她的弟弟,學問好,也就是在給她長臉。
絡秋遲疑地問:“夫人,我們還回侍郎府嗎?”
蘇韶棠終于記起來被系統打斷的事情,餘光觑見沈玉晦,也懶得将他一人扔在府中:“既然你沒事,就跟着我一起回趟侍郎府。”
她回侍郎府,倒是沒什麽事。
就是她好久未做皮膚管理,這裏沐浴用的都是皂角,清水沖洗一遍就完事了,她倒是想用精油沐浴,可這裏條件根本不允許,她只能退而求次地選擇牛奶。
蘇韶棠不知道侯府有沒有這玩意,但她知道侍郎府有。
沈玉晦擡頭看了眼蘇韶棠,和嫂嫂回娘家?
他過往的人生中,親人裏根本沒有女眷,所以,沈玉晦根本不知道如何跟蘇韶棠相處,只能懵懂地都順着她來。
也因此,蘇韶棠說帶他回侍郎府時,沈玉晦也就沒有出口拒絕。
先前的馬車被蘇韶棠嫌棄太小了,這段時間,常管家特意備了輛可乘坐四人的馬車,因為有絡秋等婢女在,沈玉晦就跟着蘇韶棠上了馬車,不必太忌諱男女大防。
蘇韶棠早就派人送了帖子回侍郎府。
所以,等一行人到侍郎府時,侍郎府一家人都在府中。
簾子一掀開,就有人熱切地迎上來:“大小姐回來了!”
侍郎夫人早就等着她了,結果她一進院,蘇夫人就看見跟在她身後的沈玉晦,沈玉晦和沈玉案有幾分相似,一眼,蘇夫人就認出了沈玉晦。
蘇韶棠到哪裏都是十分自如的,根本沒有到了一個陌生地方的拘束感,見蘇夫人不着痕跡地輕瞪了她一眼。
蘇韶棠莫名其妙,見蘇夫人笑臉迎上沈玉晦,才恍然大悟:“這是明澤,我怕他一個人在府中無聊,就把他一起帶來了。”
蘇夫人又嗔瞪了她一眼:“我自然認識小公子,你讓人送話來時,也不說清楚,害得我們都沒有做準備。”
蘇韶棠早就坐了下來,有侍女給她送上茶水,不等蘇韶棠皺眉,沈玉晦手疾眼快地将茶水接過,将茶葉撇淨,才将茶杯遞給蘇韶棠。
蘇夫人見到這一幕,頓時又瞪了蘇韶棠一眼。
沈玉晦這才對着蘇夫人說:“夫人喚我明澤就好,是明澤不請自來,夫人不必客氣。”
他是侯府的小公子,也是當今聖上的親外甥,蘇夫人尚未有诰命,按理說,對他客氣些才是正常。
但誰讓蘇夫人是嫂嫂的生母,有這層關系在,沈玉晦在蘇夫人面前只能是個晚輩。
蘇夫人臉上笑意更勝,但見女兒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她又有些頭疼,和沈玉晦客氣了幾句,沈玉晦心知肚明這母女二人有體己話要說,很快就自行尋借口出去了。
蘇夫人這才擺正了臉色,瞪向蘇韶棠:“女婿可并非老安伯侯,他對這個弟弟很是看重,你可不得輕怠他。”
蘇韶棠聽得一臉茫然:“我什麽時候苛待他了?”
要是真的讨厭沈玉晦,她哪裏會将沈玉晦帶着,早就像沈玉案一樣,見都懶得見一面。
蘇夫人怕她糊塗:“這府中下人多得是,你為什麽讓他給你倒茶,若是傳出去,對你名聲多不好。”
蘇韶棠:“又不是我讓的,再說了,他住在我家,給我倒杯茶怎麽了?”
她說得理直氣壯,蘇夫人聽得都快心梗了。
不過,蘇夫人很快臉上就帶了點笑,女兒才嫁過去一個月多,說話行事都這麽底氣十足,就可以猜到女兒過得不錯。
這世間行事可并非都只照着一個模板,瞧着那小公子對棠棠并無抵觸,反倒是肉眼可見的親近,蘇夫人也不對棠棠的做法多有置喙。
蘇夫人說:“你自有分寸就好。”
她将這事放在一邊,反而納悶起來:“你特意跑回來一趟,就為了要那幾頭白牛回去?”
蘇韶棠從記憶中就知道蘇夫人對她有多疼愛,畢竟是長女,出嫁時的嫁妝都給了那麽多,幾頭牛自然不會舍不得。
果然,蘇夫人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還沒等她回應,很快就說:“我讓人給你送到莊子中去,那牛奶腥得厲害,府中根本沒人愛喝。”
蘇韶棠一動不動地看着蘇夫人,她這張臉和她自身有七分像,而蘇夫人自然長得和她母親也很相像。
蘇夫人很久未見她,一時絮絮叨叨地叮囑了她很多,蘇韶棠忽然垂下眼睑:“我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寫了一半就可困了
今天醒來,覺得寫得不好,又重寫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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