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的老板究竟是一個什麽樣子的變态啊!
池之玉繼續道:“幫你洗好了,烘幹放在衣櫃裏了,還是老位置。”
秦文竹:!!!!
秦文竹聽到了心底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她恍惚地躺在床上,似乎看到了世界的終點,想要去社會死亡小組發帖子,但是寫到一半就寫不下去了。
秦文竹:QAQ
她不幹淨了。
池之玉擦擦手上的水珠,坐在床邊,拍拍她的被子,道:“你真是好粘人啊,每天晚上睡着後都會鑽到我的被窩裏。”
秦文竹恍惚地看着她,愣愣道:“我不是個睡覺會亂動的人啊。”
池之玉:“不,你就是。”
這位年輕的影後的演技,很好。
她絕對不會說,是每天晚上等待文竹睡着後,悄悄把人順在懷裏。
秦文竹臉紅地把半張臉埋在被子裏,小聲道:“真的嗎?”
秦文竹吶吶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池之玉大度道:“沒有添麻煩哦,你很軟,還會往我鎖骨上面撞,有的時候還會咬一口。”
當然是不存在的,但是池之玉這時候已經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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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鼻血流多了,就會變成一個變态。
秦文竹全身害羞變成了粉紅色,翻個身,讓池之玉睡在自己捂暖和的地方,嗫嚅道:
“不要給我洗貼身衣物上,這……太奇怪了。”
秦文竹的聲音比蚊子哼大不了多少,道:“你是我的老板,況且,就算是我的愛人,這樣也不合适……”
池之玉關掉大燈,只留下小夜燈,穿過被子抓住她的手,道:
“可是,明明是你把貼身衣物放在浴室裏的,現在家裏沒有保潔阿姨,你難道不是暗示,讓我洗掉嗎?”
白色蕾絲,很可愛。
秦文竹:!!!!
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啊!
秦文竹快要害羞地哭出來了,捂住臉道:“我……我忘記了,剛剛接到了一個電話。”
池之玉才不會聽她的解釋,反正她已經被憋出問題了。
聽秦文竹沒有繼續說,她拽拽暗戀的人的手,道:“什麽電話?”
秦文竹道:“我養母要過生日了,讓我去送點禮物去。”
原主的養母,對原主并不好,但是秦文竹現在是公衆人物,若是冷眼相對,或是送出便宜的東西,必然會變成攻擊的點。
秦文竹現在不缺錢,自然可以好好準備一下。
池之玉神色暗了暗,溫聲小心安慰道:“你別太放在心上,以前不好的日子都過去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面對未來。”
未來,我會和你一起走下去的。
最近池之玉為了填補戀愛中的空白,去晉江文學城好好進修了一下。
只看了幾篇文,人已經變騷很多。
“寶貝,你的養母一段時間不聯系你,現在突然一個電話,怕是……”
所以讓我陪你一起去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當是見家長了。
秦文竹打了個還欠,道:“我讓諾諾去買一斤黃金送她,帶□□證書,一式兩份,若是有貓膩,在網上可以澄清。”
“不早了,老板晚安。”
池之玉:????
等等,你難道不需要安慰嗎?
你躲在被子裏因為沒有親情在哭泣嗎?
讓我在填補你空虛的內心吧。
池之玉伸出了試探的雙手,緩緩地靠近,悄悄地擡起頭,以為能看到一張滿是眼淚的脆弱小臉兒,但是看到的則是……
秦文竹:謝邀,睡成死豬。
懷中的少女酣睡,呼吸綿長,柔軟的腹部有節奏地起伏,在感受到池之玉的存在後并沒有醒來。
而是把身體蜷縮成一團,變成了一個酷似小雪豹或是其他動物的樣子。
很可愛,單身人類根本把持不住。
池之玉熟練地把人抱在懷裏,讓少女的手握住自己的腰身,讓她的額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變成一個樹袋熊。
池之玉做好一切後,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才是戀愛的感覺。
一個人的內心狂歡,另外一個人累成狗。
秦文竹呢喃一聲:“老板,我還能加班……”
池之玉:?
你都已經加班到老板床上了。
秦文竹次日給池之玉做好早餐後,匆匆離開去選秀基地拍攝硬照,與此同時,沉金手表的廣告席卷所有的商場和網站。
“啊啊啊啊!霸總x小嬌妻YYDS!畫面太美了!”
“嗚嗚嗚嗚我就是霸總手中的荷花!”
“直接封神,王思南導演終于有一個不虐的廣告了,最後一個鏡頭小嬌妻因為害羞,變成了一塊手表,絕了”
“只有我的關注點是池之玉點在秦文竹鎖骨上的那根手指嗎!”
“告訴我!霸總你平時不做美甲!”
“小嬌妻的腳踝也哈斯哈斯”
“這個女人有蠱,太勾人了”
“作為風慶的員工,老板豪爽地每人發了一塊大漆腕表!”
“對對對!總部大樓外牆上就是這張海報!”
“保安問我為什麽要在是人家寫字樓面前合影”
秦文竹閉上眼睛讓化妝師上眼影,徐栀晴緩緩走到她面前,道:“你母親快過生日了吧。”
秦文竹淡淡地“嗯”了一聲,道:“說。”
徐栀晴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笑容,但是在直播的角度,卻很溫和,道:
“母親拉扯你長大不容易,我現在想起我媽媽,依舊會熱淚盈眶呢。”
秦文竹回憶原主的記憶,道:“也沒有多感動,也就是我大冬天在餐館裏打下手,手指被凍出凍瘡,她在打麻将。”
徐栀晴為難道:“她是你的母親,你應該孝順一點,作為晚輩,我們應該理解長輩的苦楚。”
彈幕的畫風徹底變了,一行行飄過:
“……額……人家小嬌妻或許之前生活的并不如意呢?”
“你個千金大小姐,不要勸人向善了”
“+1,你媽媽也不過是個賣酒的小姐,在圈子裏還不是要靠人施舍,這就嘚瑟上了?”
“等等,你們的戾氣也太大了,說不定秦文竹真的是個沒良心的呢?”
“再說了,要是秦文竹長得那麽好看,為什麽以前不去直播,說不定還能賺錢點補貼家用”
“補貼她養母打麻将嗎?人家一個學生,有多少時間直播?樓上非蠢既壞。”
徐栀晴的目标很簡單,只要一個藝人的德性被打上不好的烙印,就能被這一點給攻擊到退圈。
徐栀晴不希望有任何人壓在她頭上,現在她的名聲已經臭了,做事情更加可以無所顧忌。
秦文竹收斂眉目,道:“我已經給養母準備好禮物了,你們放心好了。”
徐栀晴巧笑道:“千萬別是什麽品牌方送的免費的試用品,那可太敷衍了。”
“我都是特意去拍賣會給母親選禮物呢。”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彈幕,已經能夠預計出上面都是誇贊母女之間感情好的彈幕。
秦文竹靠在椅子上,化妝師瑟瑟發抖不敢說話,假裝是個工具人在弄發型。
秦文竹挑眉道:“你家有錢,早就雙腳離地了,當然可以買飄在雲藏品,但是我家不一樣,養母不過是一平頭老百姓,既沒欣賞藝術的眼力見,也沒有保存藏品的條件。”
“徐栀晴,你腦子沒問題吧。”
裝逼都給裝傻了?
徐栀晴冷冷地望着秦文竹,眼睛裏兇光幾乎要溢出來,但是秦文竹權當做沒有看到。
笑死,曾經的上司也是這樣看着她,早就練就了強悍的心理素質。
徐栀晴為了能夠抓住秦文竹的黑點,沒有少花心思在她的過去上,她挑眉一笑,無聲道:
“咱們走着瞧,你遲早要讓你十倍奉還。”
秦文竹點頭,轉頭對方諾諾道:“她是不是職場劇看多了?以牙還牙,加倍奉還?”
方諾諾DNA動了,兩只手捂住嘴,無聲吶喊:“半澤!”
秦文竹和方諾諾一起交換了一個社畜的眼神,她壓低嗓音笑道:“那徐栀晴要土下座,當場下跪道歉了……”
方諾諾熱血沸騰,看徐栀晴的眼神都不對了!
徐栀晴猛然回頭,雙眸倨傲地望着她們,如同是在看一個即将死去的廢物。
“哈哈哈哈哈哈卧槽,小嬌妻和小助理真的好有梗啊!”
“神他媽半澤直樹,秦文竹你到底從前是幹啥的?”
“笑死,從職場鬥争,到娛樂圈腥風血雨,小嬌妻是真的很會”
“小助理也很圈粉!哈哈哈哈土下座預定!”
“半澤:就算是神,也要跪給我看”
“救命,樓上的味道太沖了233333”
“徐栀晴主動挑起人家的家事,确實有點大病”
“雖然但是,難道不應該對養母好嗎?現在的三觀究竟怎麽了?”
“樓上聖母病又發作了?文竹剛剛都說了,從前大冬天在餐館幫忙,手指上全都是凍瘡,但是養母在賭錢,輸錢了就把氣撒在她身上”
在拍攝結束後,秦文竹從選秀基地出來,還沒上車,門口突然圍繞了好幾十個粉絲。
一個個都很年輕,看上去剛上大學,有的還是高中樣子,但是有的已經是工作好幾年了。
看到秦文竹出來,粉絲倏然興奮地尖叫,“小嬌妻!!!!霸總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秦文竹被突如其來的“小嬌妻”給吓了一跳,在網上看看還好,但是在現實中……
很好,再次社死。
秦文竹嘴角浮現出熟悉的弧度,她還未說話,懷中猝不及防地被送上一捧鮮花。
“小嬌妻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家裏的事情不要擔心!小姐姐好好走花路!”
秦文竹鼻子一酸,和最前排的粉絲抱了個滿懷。
一個一米五幾的粉絲都快要哭了,激動道:“我從你戀綜的時候就開始追!姐姐你是我生活的光!有你在我才能勇敢面對生活!”
秦文竹無奈地笑笑,摸摸那小姑娘的腦袋,道:“不行哦,你要當自己的光芒,不能靠別人的提供生活的動力。”
那粉絲先是茫然了一瞬間,眼角閃過淚花,“好!”
秦文竹看着他們,心中被激起漣漪,她緩緩鞠躬,身後的方諾諾也跟着鞠躬。
粉絲瞬間安靜,發熱的腦子逐漸回來了一些理智。
他們不知道貿然前來,會不會讓姐姐不喜歡,會不會打擾到姐姐工作。
但是他們在直播裏,微博裏,看到姐姐的生活太不容易了,雖然有池總在幫助,但是絲毫都掩蓋不了她一路走來的風霜雨雪。
秦文竹抱着鮮花直起身子,笑道:“謝謝你們,”
秦文竹溫柔地看着她的粉絲們,有的年紀比她小,有的比她大,但是每一個的眼睛裏都亮閃閃的,似乎是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秦文竹溫聲笑道:“你們要好好生活,切莫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追星上,站在鏡頭前是我的工作,而構成你們生活主體的學習是工作。”
“別在工作日跑出來了,知道了嗎?”
秦文竹看着懷中嬌豔的玫瑰花,和一個粉絲送的定制項鏈,她摘下了手腕上的镯子,交給了那個粉絲。
她溫聲地對那穿着卡其色大衣的年輕女孩道:“你大抵還在上大學,生活費要省着點花,作為回禮,這個送你,別在破費了。”
銀色镯子內壁上有奢侈品牌專屬的鋼印,戴在那定制項鏈的女孩手腕上,剛剛好。
秦文竹站在原地,對他們會回收道:“好啦,你們已經看過我了,都會去忙吧。”
為首的一個粉絲,眼淚差點蹦不住,捂住嘴要哭出來,道:“姐姐你真的好寵粉!”
秦文竹站在原地微笑,等這群粉絲跑着離開了,才上車。
這大抵是追星歷史以來,唯一一次,偶像等着粉絲離開。
網上一個粉絲留言,這像極了是老母親目送孩子遠去,期待孩子們有嶄新的生活。
不得不承認,秦文竹的人魅力,很大。
#秦文竹寵粉#的熱搜被牢牢挂在微博熱搜上。
在車上,方諾諾把買來的禮物交給秦文竹,沉甸甸地勒在手掌心上,她欲言又止。
秦文竹眨眨眼,道:“怎麽了?”
方諾諾道:“秦姐,你真的一點架子都沒有,完全把粉絲當成了朋友。”
秦文竹打開禮盒看了一眼,道:“大家都是社畜,都是在忙前忙後的,我就真比別人高貴了?”
她回想起在孤兒院的那一段時間,她也會羨慕別人家的孩子,有吃有喝,過年的時候,父母會帶着去超市,在手推車裏裝上滿滿一車的零食。
這在幼時的秦文竹看來,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也曾有過,自己低人一等的想法。
随着長大,發現那些孩子或許有的父母離異了,有的整日被按頭學習,有的在巨大的壓力下一躍而下,而她在孤兒院中孤苦無依,無人可述說,很難說哪種生活更好。
秦文竹沒有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到達位置後,池之玉站在路邊等候。
秦文竹手提着禮盒一躍而下,眼睛中瞬間充滿了亮光。
“老板,這裏!”
秦文竹小跑着奔向老板,呼出白氣道:“讓你久等了!”
池之玉眼見着這個小炮彈沖向自己,她急急忙忙收起手機,道:“沒有久等。”
她自然地接過秦文竹提着的東西,道:“和你養母約定好的地方就在前面兩百米。”
池之玉邊說着,邊小心觀察文竹臉上的細微變化,發覺她眼角有些濕潤,以為是想起了兒時不好的記憶。
池之玉溫聲道:“你和我游戲中的崽崽好像,她也是個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說話,笑眯眯地看着人的類型。”
秦文竹奇怪地看着她,道:“你叫‘崽崽’的語氣真親密,要不是崽崽是紙片人,你就和她結婚算了。”
池之玉趕緊解釋,“我只把她看成是女鵝,她家裏也蠻慘的,要是被我養大,那一定是個小公主。”
秦文竹:……
你一說到紙片人,整個人的氣場都不對勁了。
池之玉悄悄打開手機上,給崽崽的房子裏送了一個蘋果。
平安夜,吃蘋果。
池之玉在地圖上找不到崽崽,尋找了一圈後,才戀戀不舍地關掉手機。
“發財棋牌室”坐落在一個老舊小區的角落裏,看起來這裏破破爛爛,推拉玻璃門上被貼上一層藍色的薄膜隔絕光線,在門口是滿地的煙頭,一個健壯的男人穿着黑羽絨服在打電話,兇神惡煞。
隐隐能從門縫中傳來裏面搓麻将的聲音。
正對着大門的是一個公交站牌,站牌上的廣告,是秦文竹拍攝軟糖代言。
池之玉望着走線混亂,地上凹凸不平的老小區,一只流浪狗在吠叫,複雜道:
“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
秦文竹點頭道:“是哦,你別看這裏破的很,但是住的大多是都是本地有退休金的老太太,這寫人打起麻将,那可是……啧啧”
池之玉颔首,道:“數十萬元,根本不夠玩。”
秦文竹點頭道,“太陽快落山了,進去吧。”
池之玉和秦文竹穿的都不顯眼,但走在滿地吐痰和煙灰的棋牌室裏,很是格格不入。
空氣混濁,是二手煙的氣息,這裏是池之玉從前絕對不會踏足的地方。
秦文竹根據記憶,迅速找到了,脖子上挂着玉項鏈的周麗麗。
這女人身上穿了一件雕,嘴上是芭比粉的口紅,眼影是綠色,臉上被畫的煞白,紅色的指甲劃過白色的麻将,很快桌邊的一沓紅色鈔票,就已經到了別人的桌前。
“呦,這不是我們的大明星麽,有空來看我這個窮老太婆了?”
周麗麗看了一眼秦文竹手上的禮盒,搶過來,扒拉打開,看到裏面一片金光閃閃,倒吸了一口氣。
“啧,現在有錢了,真不錯,要不是我找人提醒你,怕是忘記了我這個媽媽吧。”
秦文竹淡淡道:“生日快樂,百八十萬投進去了,可以收手好好過日子了。”
周麗麗白了一眼秦文竹,不陰不陽道:“你現在找上有錢人了,自然就可以忽略咱們這種窮人,要我說還是徐什麽晴好,那說的話多貼心。”
旁邊一個抽煙的小老太說,“有的人一晚上贏一套房,我看你養母還是太謹慎了,本錢少,做事不大氣,不然早發財了。”
秦文竹:“……”
要是她不和你們打麻将,也早發財了。
秦文竹能感受到原主的悲傷情緒,她撫摸着口袋中的錄音筆,道:“徐栀晴和你說什麽了?”
周麗麗嗤笑道:“人家只是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來我家聊天做客,每次來不都是大十幾萬送來?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比你這個垃圾堆裏撿來的死東西好多了。”
秦文竹點頭,道:“禮物我送到了,先走了。”
周麗麗翻了個白眼,嘀咕了一句,“要放在以前用這種态度說話,早就把你扒光了打死。”
秦文竹:……
出了渾濁的棋牌室,池之玉和秦文竹都喘了口氣,兩個人對視一眼。
池之玉抓住她的手,輕聲道:“文竹,你……”
秦文竹目光如炬,道:“徐栀晴那個傻逼玩意肯定不會白白送錢,你看周麗麗那個樣子,就知道又輸錢了。”
“徐栀晴不過是左手倒右手,順便騙一點我以前的黑歷史扭曲炒作。”
“啧,你先別急着去阻止,我要搞個美強慘形象,我以前可真是太慘了,得讓粉絲知道一下。”
“立人設曉得伐?我很懂。”
她可以縱橫晉江文學城十幾年,在上輩子的公司裏專門摻和過游戲人物策劃的工作。
人物要立體,現在她是個霸總的小嬌妻,然後告訴粉絲,這個小嬌妻以前又慘又堅強,現在還被一個打腫臉充胖子的小門小戶千金給欺負。
“你看粉絲不感動的稀裏糊塗。”
秦文竹一說到工作,整個人都精神了。
池之玉站在寒風中,聽她說,到最後,路邊小館子都打烊了。
池之玉:好的,我知道了,你不需要安慰。
秦文竹拉着池之玉走到一家鍋貼店,道:“老字號,來點兒?”
已經把安慰的話放在嗓子眼的池之玉:……
“來點兒。”
池之玉甚至準備好,讓這個悲傷的人兒借用肩膀哭泣,發洩心中對養母的怨念。
她難以想象出,小小的秦文竹,如何能在這個環境中生存下來。
但是秦文竹本人……
在讨價還價。
終于在老板極不情願下,得到了三兩牛肉鍋貼,此刻已經到了淩晨。
池之玉難以置信,秦文竹就“美強慘人設”問題和她站在寒風中聊了五個小時。
她難道都不覺得這些“美強慘”的事跡,就是她自己經歷過的悲痛嗎!
池之玉木呆呆地站在路邊,捧着滾燙的鍋貼道:“沒有桌椅,要是回去吃就涼了。”
秦文竹瞅瞅她,找了個路燈下面原地坐下,拍拍邊上的磚頭道:“來,咱吃完再走?”
池之玉:我堂堂池家的嫡系繼承人,怎麽可能像個乞丐一樣坐在路邊吃蒼蠅小館的不衛生食物。
池之玉:真香。
不在意面子,就大刺刺地坐在路邊,也不在意路人鄙夷的眼光,鍋貼真的很好吃。
池之玉小聲道;“看到周麗麗那樣,你不覺得難受嗎?”
她的父親也這樣對她,豪門鬥争,甚至更過分,然後,現在人已經兩斤重了。
池之玉想起了身負壓力的哥哥,池訣作為她唯一的親人,真的很好。
秦文竹望着月亮感慨:“我有的東西很多,失去的東西也很多,總之,一切都在變化的,不可能硬抓着什麽東西不放,不管是悲傷還是歡喜,一切都應該流動起來。”
“不過當前問題,半夜三更,我們應該怎麽回去。”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庫裏南停在二人面前,車窗打開,一個男人嘲笑道:
“兩位小姐,有手有腳,正值好年華,大半夜坐在路邊乞讨,好意思麽?”
池之玉緩緩擡起頭,看到了她哥哥熟悉的臉,人瞬間裂開了。
艹,收回剛剛的感嘆,池訣真的很欠揍。
緊接着,這個窮極無聊的哥哥,從車窗裏抛出一枚五毛錢硬幣,精準地扔進了妹妹吃剩下的泡沫盒裏。
“啧,有的人白天光鮮亮麗,晚上裹着大棉襖在路邊化齋,可憐死了。”
然後池訣毫不意外地被一頓打,并被搶走車子,趕在路邊。
池之玉拉着秦文竹的手,另外一只手撫摸方向盤,“新買的車,好看嗎,送你。”
這就是來自霸總的愛。
剛下班的池訣:??????
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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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虛假的霸總:一天賺一輛庫裏南
真正的霸總:一天虧一輛庫裏南,親妹妹甚至不肯喊一聲“哥”
霸總哥哥點煙:這或許就是高處不勝寒
狗子:?????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