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妹在LC

第15章 Chapter 15

翌日。

「被狠狠地罵了一頓呢。」瞬從教皇廳裏走下來，回想着剛才的對話，「教皇大人還挺兇的。」

瞬從十二宮長長的石階上走下來，史昂之前陪同他一起來的，不過史昂已經先行回到第一宮裏了。留下的只有他一人和教皇對話，告知他關于聖鬥士的事項。

不過他的主職還是醫師，魯科回了藥師島，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瞬在醞釀着用什麽樣的方式能讓他理解，還是說不管說什麽，作為師父的他都會理解。

「除了自保以外都不允許你穿聖衣。」哈迪斯突然說道。

「教皇大人沒有這麽說啊？」瞬不解地問，賽奇只讓他盡量在聖域，而不要接外出很遠的任務。

「餘規定的。」

「我又不是為了自保才去……陛下，在聽我說話嗎？」瞬說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哈迪斯那邊沒什麽動靜了，大概是不許他拒絕的意思吧。

就他自己的作風來說，可能與哈迪斯所說的正好相反。

離開教皇廳的路上，正好能與在十二宮內值守的黃金聖鬥士打上招呼。除了幾人外出不在以外，半數以上的黃金都留在自己的宮內，守護着通往教皇廳和女神殿的道路。

處女宮內似乎沒有人在。瞬從山腳上來的時候，這裏就這麽安靜了。

“不可思議，你的身上看得到兩種痛苦。”在這寂靜而冷清的處女宮內，卻忽然有一個聲音這麽說道。

“誰？”瞬沒有發現他，等聲音響起的時候才感知到，這個處女宮的深處有個人在。

瞬沒有離開這裏，而是循着那個聲音走了過去。

“你是……處女座的阿釋密達大人嗎？”瞬看到那個結跏坐着的人，身上穿着處女座的黃金聖衣。對方閉着眼睛，甚至都未擡頭，卻像是在看着瞬那樣。

“是的。”阿釋密達沒有動，“你是新來的青銅聖鬥士吧。”

瞬身上背着仙女座的聖衣箱，不過他還是有點好奇阿釋密達是怎麽知道的，還有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究竟想表達什麽。

“我是仙女座瞬。那個，你剛才說的……？”瞬把聖衣箱放在一邊，蹲下身看着阿釋密達。

“你看來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阿釋密達突如其來地說道，然後他擡起頭，用閉着的眼睛看着瞬，“我看得到你和某個時代裏的雅典娜一起戰鬥，還有無休止的戰鬥……”

“看得到……嗎？”瞬愣愣地重複剛才這句話，阿釋密達所說的，對他來說是一個警報。

“啊，不對，你在說什麽？我是第一次成為聖鬥士啊，真的……”

“我雖然目不能視，但是我能看見別人的痛苦。”阿釋密達沒有直接否定他的說法，而是用陳述着某個事實那樣平靜的口吻訴說道。

蹩腳的演技被識破了，瞬有點尴尬，說不出話來。

“……真的？”

“……”阿釋密達默認，“你在為無盡的戰鬥而痛苦嗎？作為一個戰士的你。”

“我并不想傷害任何人。”瞬說道，“但我還是會戰鬥。”

“這就是你的真理嗎？”阿釋密達喃喃低語着，卻不像是在尋求答案，“你的身上，還有另一個人的痛苦。生于貧窮和疾病之中，為了兄弟之情而走上了絕路。而且，這個人已經死了。”

“他不是我。”瞬站起身，重新背起了聖衣箱，“我該走了。”

像是不在乎瞬要離開這件事，阿釋密達繼續說道：“我見過這個人的兄長。”

“诶？”瞬停下了腳步，回頭望着阿釋密達，“你見過……輝火嗎？在哪裏？”

“冥界。”

“……”瞬立在原地，提到輝火成為冥鬥士的事，就讓他很難過，那是他不得不承擔的罪孽。

“阿釋密達大人，”瞬走過去，請求道，“請告訴我怎麽去冥界吧。”

※

成為聖鬥士以後，瞬來到聖域經常會去處女宮。阿釋密達被委派任務的時間不多，大多數情況下都會留在處女宮裏，獨自積蓄小宇宙。

等到瞬來的時候，他會停下來與瞬對話。

阿釋密達并不是個太好相處的人，甚至在聖域裏能和他說上話的人都不是很多，也沒有非常親密的人存在。有時候被問起，瞬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阿釋密達會幫助他提高小宇宙，但也會說些他聽不懂的話語。那種時候瞬會覺得他是個有點奇怪的人。

大概那樣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瞬有時會住在處女宮內。不過為了不讓哈迪斯的事露餡，他還是會少做這種事的。

同時阿釋密達所使用的類似于假死的來到冥界的方法，對他來說危險很大，但他還是嘗試着去做，即使那并不是值得他去冒險的事情。

當然對于哈迪斯來說，這個方法似乎不起效。他說到底還是個神祇。

“你為什麽想去冥界呢？”

“為了贖罪。”阿釋密達問的時候，瞬會這樣回答。

那一天他瞞着哈迪斯，一個人去往冥界的時候，就是為了這個心願。

再次踩在冥界的土地之上是什麽樣的感覺呢？瞬不知道。他在第六獄的血池裏迷失了方向，躲在暗處，來來往往的冥鬥士沒有發現他，否則會把他當做是亡靈吧。

血池地獄的前方是一片枯木的森林。瞬會來冥界，就是為了那裏。

——自殺者之森。

因自殺而死的人會落入這個地獄裏，作為亡靈而被吊在光禿禿的枝幹上，永遠飽嘗着殺害了自己的痛苦。雖然瞬知道亡靈在地獄裏是沒有意識的，只是經受着痛苦。但是這樣的場面還是不忍心看。

“你是亡靈麽？”有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在耳邊。

沒有察覺到冥鬥士的靠近，瞬還在心裏暗叫不好，回頭的一剎那就愣住了。

輝火披挂着冥衣，正站在他身後。

“輝……”瞬把那個名字咽了下去，好在輝火沒有看出異常，“我不是……”

對了，瞬還從來沒有像這樣站在輝火面前過。現在的他僅僅是以靈魂的狀态存在在這裏，能看見的外貌也是他本來應有的樣子。

“你已經死了。”輝火在背後推了他一把，“自殺的家夥就快點進去，否則會被其他冥鬥士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