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被拆散的感情值得你這樣暴跳如雷嗎?”小念伸手在男子臉上輕拍了幾下,嬉笑道,“本姑娘心情不好,我不幸福就見不得人幸福,你今兒運氣背,誰讓你走在我身邊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可惡的蠻不講理的小女子,霸道任性并且心地不好。
難怪總是不幸福,上天向來厚待好人。
男子真是欲哭無淚,舉起風燈靠近女子,只見她一雙狡黠的眼睛如同天上最亮的星星,帶着無辜的調皮的笑意,對着這樣靈氣的女孩子他一時竟說不出重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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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更晚了,好吧抽死我吧。明天見寶貝們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
“好了,你也拆夥了,我正好也是單身,要不我們搭對,一起過橋去如何?”見那男子長得眉清目秀,莫小念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拐着他便繼續向前走去。
好歹有了個伴。她想着,不禁心情大好。
突然,一雙強勁有力的手狠狠将她拽了過去,硬生生跌進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鼻子撞上他的胸膛,疼得她大呼小叫。
頭上的男人冷哼一聲,似乎氣極的樣子,那聲音和這懷抱的味道好生熟悉。
莫小念愣在他懷中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個人像誰來。
顧漠羽!
她差一點就要跳起來,轉念一想又開始否定自己的猜測。
聲音也不是很像他啦,古代的人洗衣服用的皂粉差不多都是那個樣子,味道熟悉也很正常,再說了顧漠羽那倆口子估計這會兒正膩歪着呢,沒事怎麽會大老遠地跑到江東來?以他那棺材臉的冷性子,更加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于是她很快定下心來,一拳砸在抱着她的男人肩上,惡狠狠道,“放開我!不要以為黑燈瞎火的就可以占老娘便宜,向來只有我占人家便宜,沒有別人占我便宜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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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男子冷冷道,“真的就這麽耐不住寂寞嗎?”
“啊?”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這個鐵面男子。
鷹一樣銳利的眼睛閃着寒光,透過鐵面的窟窿和她對視。
最後還是莫小念敗下陣來,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轉開了視線。
“我說你這人很奇怪啊,我耐不耐得住寂寞好像不關你的事吧?可笑。”
“那關誰的事呢?阮秋镝?”鐵面男子挑眉,不屑地哼道。
莫小念的臉一下子板了起來,後退一步,戒備地看着他,“即是相識之人,何必遮遮掩掩!”
“并非不想以正面目見你。只是不想被人認出來。”頓了頓,男子又道,“分別半年,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呵。”
莫小念感覺自己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一時之間她愣得忘記了說話,只是瞪大眼睛,深深傻傻地看着面前的鐵面男子。
四周喧鬧的人聲漸漸寂靜,湧動的人潮虛化成一片花斑,河中荷花燈的燈光映在他的眼中,星星點點的光亮如同螢火蟲飛舞在她的心間。
她看見他眼裏只有一個輪廓的自己,和背後那麽多的亮光重疊交織在他的眼中,如同一個虛幻的夢境。
莫小念突然就驚得跳了起來,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的男子。他靜靜看着她一會兒驚一會兒疑惑的表情,面具後冷峻的面容不禁柔和了一點,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走了,你恨也好,怨也好,我死都不放手。”他堅定地對她說。
給你的自由不是把你放飛在別人的天空。
莫小念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沖上去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鼻涕眼淚抹了他一身。
“你怎麽會來啊,你怎麽會在這裏呢?”她又是哭又是笑,有太多的話想說,有太多的情緒想要表達,一時有些語無倫次,“你不是來找我的吧?是來找我的嗎?”
他心中一暖,久違的幸福感漫布全身,伸手同樣緊緊地回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再也不要分開。
莫小念,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顧漠羽在心裏堅定地說。
人潮湧動,沒有人去注意一對昏暗中緊緊相擁的情侶,他們一動不動就這樣抱着,深情得如此地老天荒。
愛情有時候是這般地不可思議,你拼命想要愛上一個人,卻發現是很吃力的事情,而以為不可能愛上的人,卻悄悄地根深蒂固在你心中。
分開後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愛上了你,思戀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随形。
即使我不願意承認,不願意去想,但是的确是愛上了啊。
莫小念抱着自己熟悉的男人,感覺格外地安心。
不管是顧經年還是阮秋镝,這種安心除他之外無人能給。
“你胖了。”顧漠羽皺眉。
懷了你的兒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胖嘛。莫小念在心中不滿地翻着白眼。
可是她并不打算立刻告訴他,她懷孕了,他要做爹了。誰讓他過了半年才來找她,害得她差點就要嫁給別人了。
總得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不是。
“哎喲,我說你們小夫妻倆要親熱回家親熱去,擋在門口幹什麽!”
情意綿綿的倆人被無情地打斷溫存,齊齊不悅地看向聲源處,同時愣住。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被人潮推動着走到了月老神像面前,無數的男男女女跪倒在地。
莫小念雖然很開心,但是為了不被發現自己的大肚子,她乘顧漠羽沒有注意之前背過了身子。
“我要去找阮秋镝了,有些事情需要我去面對需要去解決,你別擔心,明天寧王府見。”她說着,擡着大肚子一顫一顫地跑開了。
顧漠羽看着她笨拙的背影,微微蹙眉。半年不見怎麽胖成這個樣子了?原來就他一個人茶飯不思,某人過得很是滋潤啊。
他剛走了兩步,目光一瞥,寒氣逼來。
阮秋镝站在屋後,目如寒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晚風牽起他衣角,低低地飄飛。
顧漠羽負手而立,也兀自回看着他,目如寒星,眉似刀劍。
半晌,阮秋镝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低聲笑道:“顧漠羽,你還沒死啊?”
顧漠羽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半晌冷冷開口,卻只簡潔道:“不要招惹她。”說罷,徑自往石板路上去。越過阮秋镝身側時,他忽然出掌,淩厲地探向他的胸口。
顧漠羽斜肩一閃,避開他手,一指點向阮秋镝肩穴。兩人須臾交了十餘招,阮秋镝一躍退開,笑得如同嗅到獵物的猛獸:“幾年不見,壞脾氣不改,功夫倒是越發長進了。”
顧漠羽收手,動靜自如,仍是冷然道:“你打不過我。”他布衣和風,卻身姿挺拔,隐然有分威嚴之勢。
阮秋镝贊許道:“不錯,當年能和你打個平手,現在确實不是你對手了。”
“那就記住我說的話,不要招惹她。”顧漠羽說完,衣裾一拂,徑直走開。
阮秋镝在他身後漫不經心地笑道:“真以為我不知道你來江東了?自你踏上這片土地我便知曉了你的行蹤。顧漠羽,我并不打算為難你和她,只要你願意協助我,我必承諾今後與你們分道揚辘。”
顧漠羽置若罔聞,依舊往前走去。
阮秋镝看着他身影消失,有些欣賞,有些悵然,轉看夜色下遠遠的城牆,起伏着溫潤的曲線,像亘古變跌的軌跡,興亡盛衰的傾訴。
當年與他惺惺相惜的那個十二歲的意氣風發的少年,再見之下,阮秋镝不禁有些壯志雄心的激昂與天地傾覆的滄桑混雜在心裏。靜立良久,搖頭笑道:“這孩子,我要讓你心甘情願協助我,不是非得打贏你嘛。”
這邊廂,莫小念根本就沒有去找阮秋镝。人來人往的長街,她深怕自己被人踩着推着傷害到肚裏的孩子,早早地乘了轎子回寧王府。
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阮秋镝開口,恐怕他也不會答應放自己離開,她還中着毒,又無法偷偷地潛逃。
左思右想,阮秋镝娶她不過是為了要穩固世子之位,将來要繼承寧王的爵位。若是自己幫他除掉阮三和阮四這兩個競争對手,他娶不娶她便無關緊要了。他最初的目的也是打算讓她設計除掉那兩人啊,只是後來有了更加妥當的辦法他才暫時忘了這事。
莫小念暗自握緊拳頭,眼中兇光一閃。
阮三,阮四,為了我全家的幸福,我只有對不起你們了!
為免夜長夢多,當晚回到寧王府她便喚了貼身丫頭捎信給阮三,讓他三更的時候閨房一聚。
阮三是謹慎之人,沒有信物他萬不敢相信她會叫他深夜相會,想了想,為了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