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易老板願不願意割愛啊？”
易天真急忙跪下，“無歡能夠進宮侍奉婉妃娘娘，是草民和無歡的榮幸！豈有不願意之理！”
“那便好，”顧林淵親自将易天真和無歡扶起，“今日宴會散場，無歡就跟朕和婉妃回宮吧。”
“三哥，你真是的，今日是七哥選妃還是您選妃啊，您怎麽能夠搶人家風頭呢？”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晴雯突然笑道。
張世才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嗔道，“沒大沒小的！怎麽可以這麽和皇上說話？”
“沒事，張愛卿，朕與三妹妹從小玩到大，感情不同于旁人，她這麽和朕說話，才顯得親熱。也是，是朕不好，朕自罰三杯。”顧林淵笑着拿過酒壺，自斟自酌，連着三杯酒下肚。
張世才不免有些得意之色。皇帝和自己的女兒感情不同于旁人，二女兒更是馬上要成為漠王妃了，這等榮耀豈是別人可以比拟的？
說到那二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突然開了竅，竟然求着自己去找皇上賜婚，以前也不知道是誰，哭着喊着說不嫁漠王，不喜歡漠王，這女人心啊，真是海底針，難捉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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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九）
宴席當真是難熬，好不容易過了一半，滄葵苑的小厮來報，說是周玉突然不适，求龍漫恩準找個大夫過去瞧瞧。周玉跟在自己身邊也算是忠心盡心，龍漫豈有放任不管的道理，向皇帝和顧漠羽告辭，得了允許，急忙退了出去，往滄葵苑飛奔。
這個時辰，府中的家仆都在繁春閣候着，路上除了偶爾幾個巡邏的侍衛走過，看不見任何人的身影。龍漫和小夕跑得滿頭大汗，卻是一刻也不敢逗留。龍漫這人，誰待她不好，她便讓那人也過不好，可是誰待她好，她便十二分心去對別人好。以前混夢仙居的時候，和那裏的丫鬟嬷嬷還有接客的小姐都處得特好，就是因為她是一個為人正直爽快，熱情大方的女孩。
這樣的品質，在總歸封建了一些的商都，實在是難能可貴。也或許就是這樣與衆不同的性子，才使她顯得特別。
心裏正急着，腳下也是馬不停蹄，突然，從旁邊的樹叢裏伸出一只手來，猛地捂住她的嘴，将她用力往樹叢裏拽去！
眼看着小夕愣頭愣腦地跑遠，一點也沒有發覺自己不見了，龍漫心裏焦急，掙紮手腳，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卻無奈那只如同鐵鑄的手掌狠狠地按在她的嘴上，另一只手将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雙腿禁锢着她的腿，讓她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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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兒，龍兒，我回來了。”一個熟悉的陌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龍漫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要回頭。身後的那個人已經松開了對她的束縛，龍漫慢慢地轉過身，如同生了鏽的機器一般遲鈍。
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依舊熟悉，依舊眉目如畫，分明是她日夜思念的樣子。龍漫恍惚地想，他回來了？還是幻覺？
對方漸漸靠近，一張臉離她不過十厘米的距離。她微微仰着臉，近乎貪婪地看着他，恨不得将他臉上的每一根絨毛都看清楚。他變了許多，但又似乎根本沒有變，他是阿辰，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阿辰！
她忽然驚得要跳起來，阿辰！
他就站在那裏，深情卻又玩味地看着她目瞪口呆。
龍漫忽然手足冰涼，是阿辰，竟然是阿辰，他真的回來了！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避免。
她曾想象過無數次和他的重逢，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她微笑地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不料分開三年，再一次再見到他是在戰場上，作為敵人，作為要舉刀砍向對方的敵人。
那次始終沒有看見他的樣子，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會再看到他。更沒有想到，再次看到他，心裏依舊會悸動。
“你還好嗎？”他問她，聲音微微的沙啞，有着在戰場上呆久了的人獨有的那種風塵味道。
她看着他，鼻子一酸，突然很想撲進他懷中放聲痛哭。她不好，她一點都不好，她這個樣子，像是很好的樣子嗎？
見她沒說話，他又開口道，“龍兒，這些年你可曾還想過我？”
龍漫不說話，只是貪婪地看着他。身邊不遠處就是池塘，活水淳淳流動的聲音在這樣寂寥的深夜顯得突兀空靈，身兩旁的花叢，種着四季不敗的鮮花，晚上已經不夠美麗，只有那樹叢中的路燈，密密麻麻地亮着，連成兩排連綿不絕的燈河。天空如同幽藍的緞子，星羅棋布撒滿了亮晶晶的碎鑽般的繁星，就在這樣的深夜，她和他站在不過十厘米的距離，傻瓜一般地看着對方。
龍漫突然就撲上去抱住了他，雙手緊緊攀上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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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十）
今冬的第一場雪，接連下了三天，整個王府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之中。銀裝素裹，積雪深厚，滄葵苑裏的丫頭小厮們都高興得很，只說是已經很久不曾見到過這麽大的雪。瑞雪兆豐年，可惜在龍漫的眼裏，這場雪卻是冷酷的開始。
納側妃之日，雪下得越發大了，兩頂大紅的轎子從王府側門而入，一路進了淩煙閣。
雖然只是納側妃，但因妃子的身份都不尋常，因此王府之內也是熱鬧非凡，四處張燈結彩，喜紅遍地，來來往往的人不計其數。
顧漠羽一直站在大門口，招呼着光臨的貴客，自那天晚宴之後，龍漫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十多天來，他不曾上滄葵苑去過一次，龍漫自是也沒有主動去找過他，于是今日得見，恍若隔世。
人家大婚，一顆心恐怕早已飛到他的美嬌娘身上去了，眼裏哪裏還有她這麽個人？她不是張初雪，沒有那麽深明大義，更沒有那麽寬闊的肚量去接容那些莺莺燕燕。今日要不是趙管家非要請她出來迎客，她才不會來免費陪他逢場作戲。
兩位新娘子進了前廳，齊齊到她跟前拜見，龍漫懶懶地擡了擡眼，也不吩咐将他們送進各自的新房去，只是淡淡道：“各位妹妹，今日你們向我請安，明日就該輪到我向各位妹妹請安了。”
“姐姐，您入府是最早的，妹妹們哪敢受您的禮。雖然姐姐的名銜要低一些，可是妹妹們心裏卻是敬着姐姐的。”說話的是花想容，倒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姑娘。千芷沒有出聲，龍漫喝了一口茶，往座椅上一靠，閉目養神起來。
“娘娘若是沒有什麽事情，就請讓我們回新房去吧，待會兒王爺過去，看不見我們也是不好的。”
龍漫看了看千芷，點點頭，笑道，“妹妹說的是。可是王爺今晚要去那一邊，你的夏月苑，還是想容妹妹的秋星苑，或者其他的地方，這個真是不好說呢。”
送走兩位新人，小夕不解地問龍漫，“小姐，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龍漫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方才幽幽地開口道，“張初雪下個月便要嫁進漠王府了，現在真是立威的時候，這兩位美人的新婚之夜啊，恐怕沒有那麽順利哦。”
“娘娘的意思是，張二小姐不會讓王爺去這其間任何一間新房？”小夕大驚，“這可是奇恥大辱，兩位側妃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她張家現在可是正在盛時，更憑着她和皇帝還有漠王的關系，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龍漫饒有興味地笑了笑，“恐怕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啊，站在越高的地方，越是容易摔下來，樹大總是招風的。”
小夕點頭道，“小姐你就是太聰明，若是把這聰明多用一分在自己身上，那也不會是今日的樣子了。王爺對您不是沒有情分的，只是小姐您總是不待見王爺，這樣長久下去，您在漠王府中怕是一點地位也沒有了。”
“我要在這裏的地位幹什麽？”龍漫笑道，“我原本以為，嫁進漠王府便自由了，可是我卻錯了。現如今我只求能夠有平靜的生活，所以才事事小心，不得罪任何人，也不讓任何人覺得我好得罪。今後的日子能夠安然度過，未免不是我的福氣。此生已別無他求了。”
“那碩王爺呢？”小夕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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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風殘月，淚與燈花落。（一）
顧經年神秘地出現在漠王府中，自那晚之後隔三差五會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