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妃娘娘，這是玄青最後一次真心實意喚您一聲娘娘！王爺對您這般好，您卻做出這種事來！您真是好毒的心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他，我沒有”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結結巴巴地想要告訴他，她不是為了救顧經年而故意将顧漠羽推出去擋劍，可是這畢竟是衆人親眼看見的事實，她百口莫辯，看着暴怒的商都軍隊和同樣暴怒的丠安軍隊齊齊像她湧過來，龍漫苦笑一聲，索性扔掉手中的武器。
也許她不該來的。
“兄弟們，抱上你們的貓，按照本軍師最初安排的那樣，拿着你們的劍刺穿敵人的喉嚨吧！”龍漫大吼一聲，持劍指向人群外依舊笑容未變的顧經年。
大敵當前，誰都明白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商都的将士們默契地忽視掉混亂中抱起顧漠羽向帳篷方向走去的玄青，還有默默跟在玄青身後低着頭的女子，選擇槍口一致對外先殺敵要緊。
“你滾啊！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玄青頭也不回地大吼道。
龍漫忍無可忍，一腔的怒火終于爆發了，“你兇什麽兇！我再怎樣也是漠王的王妃，是他妻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是他的什麽人！要報仇也是他自己動手，你憑什麽罵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以為我想做寡婦啊？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我又沒說不為我的失足負責！你激動個屁！”
“你還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一道譏诮嘲諷的聲音，冷得如同千年寒冰，“我以為你的心裏眼裏只有你的阿辰呢。”
玄青懷中，顧漠羽微微睜開雙眼，緊蹙的眉頭難掩傷口的痛處，小腹上，金色的鐵甲染紅了一大塊，血漬順着半露在外面的鐵劍泊泊地往外冒。
玄青心疼得不得了，心中對龍漫更是多恨了幾分，腳步加快，口中輕聲說道，“王爺，忍耐一會兒，玄青這就帶您去找軍醫！”
“恐怕沒這個機會了。”龍漫身後，顧經年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着一位青甲的男子，目光閃爍。
“顧将軍，或許這就是天意，天意注定你今日要命喪于此。”
他斂起笑容，從青甲男子手中接過弓箭，緩緩地瞄向顧漠羽。
“天意麽？”他沒有注意到身旁女子手中的動作，只見她臉上浮現出一抹凄涼決絕的笑容，語氣微諷，顧經年心中猛地一沉，沒有來得及遮擋，一直短匕狠狠地插進他的胸膛！
“真巧呢，我從來不相信天意。”
他沒有想到她會插他一刀，敢拿自己丈夫來為自己擋劍的女人，一轉身毫不眨眼地将匕首刺進自己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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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經年此刻感覺自己似乎從來不曾真正懂得過這個女人在想什麽。
“将軍！”耳畔接連起伏的嘶喊聲，不知道他們叫的是哪位将軍，龍漫将沾滿血跡的雙手舉到眼前，辨不清到底是顧經年的血，還是顧漠羽的血，淺淺一笑，心中卻悵然若失。
四周是烽火連天的戰亂，眼前除了阡陌交錯的人影就只剩下漫漫無垠的鉛灰色天空，耳邊的哭喊聲厮殺聲仿佛離自己很遠，龍漫努力想要伸手抓住些什麽，看了看背着顧漠羽越走越遠的玄青，又看了看背着顧經年越走越遠的淩夜，愣了半天，終于想起自己其實什麽也抓不住。
“如果早知道是這個結局，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相愛啊！當初我們為什麽要那麽掙紮努力，在困境中并肩殺出一條血路來，難道只是為了今日的分手，鋒芒相對，為了最後我們互相舉刀砍向對方嗎？若早知道，我們根本就不應該堅持到現在啊！”她仰頭閉上雙眼，身影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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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一）
“她真的是這麽說的？”杜婉心狠狠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渾身散發着隐忍的怒氣。
小翠伏在地上連連叩首，“奴婢不敢有半點欺瞞娘娘！雨妃娘娘的丫鬟确是這樣說的！當時禦膳房當差的人都有在場可為奴婢作證！”
“好一個周晴雨！”杜婉心冷哼一聲，她本不是喜形于色的人，可是那丫鬟話說得太絕，偏又觸到她的傷口，這口氣是如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呵，本宮倒要看看，她仗着皇上的寵愛能夠嚣張到幾時。總有她哭的時候。”
這宮裏皇帝的女人不少，可是沒有一個敢這樣得罪她杜婉心。就算是喬鳳暖，那個如今和她平分秋色的女人，在這後宮之中也是安守本分，對她尊敬有加。她周晴雨一個剛進宮的小妃子，竟然爬到她的頭上來了！老虎不發威，她真當她是病貓了？
“最近一次得罪本宮的女人，還是一年前呢。”杜婉心走到窗前，将杯中的南國春傾倒在花盆內，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自言自語般說道，“是不是說了本宮貪慕虛榮不要臉來着？對對對，就是那個蘭貴人，她可是将本宮罵慘了，什麽沒良心的女人，抛棄情郎為了爬上龍床不擇手段。呵呵，不知道本宮将她做成人翁，那個瓦罐裏住着可還舒服？”
小翠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一年前那血腥的場面如今仍然歷歷在目，恐怕會成為她這一輩子的噩夢。
婉妃是十足的笑面虎，表面看上去和藹可親溫柔大方，真要是激怒了她，她的手段可以殘忍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宮裏的人都知道婉妃最近受了風寒身子不爽，不管是朝廷的大臣還是後宮的嫔妃，都派了人送來禮物和問候，只有那永福宮的雨妃娘娘一點動靜都沒有。那也就算了，鎖心殿不差她那點禮，可是今兒早上她到禦藥房去找崔太醫給婉妃娘娘煎傷寒藥，偏偏那雨妃的丫鬟也去找崔太醫煎安胎藥，也不過是等上一時半會兒的事，她本來準備讓讓她，可那小丫鬟說了，雨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耽誤了她的安胎可是大罪，婉妃不過是小風寒，晚點吃藥有什麽大不了？小皇子重要還是一個婉妃重要？
小翠跟在杜婉心身邊，哪裏受過這等氣，直接兩巴掌扇過去，就和那小丫鬟滾成了一團。那丫鬟力氣不如她，被她按在地上狠狠地揪頭發，痛得那人一邊哭一邊破口大罵，“婉妃算個什麽東西！自己死了兒子還不要雨妃安胎不成？這麽狠毒的女人才教得出你這個賤人！放手！啊！賤人！你敢得罪雨妃，你會死得很慘的！啊！”
“永福宮周晴雨求見鎖心殿婉妃娘娘！”話音剛落，一道粉色的身影領着一幫宮女直沖沖地從門外沖了進來。小翠回過神，就要上前去阻攔，卻被杜婉心輕輕擋下。
“婉妃娘娘，您這是什麽意思？”周晴雨指着丫鬟冬兒紅腫不堪的臉蛋冷冷地問道。
杜婉心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雨妃的沖撞，轉過頭對小翠吩咐道，“拿上好的南國春來。”
“懇請娘娘給晴雨一個交代！”
“慢着小翠，泡茶的事交給小春去做，你去将飛鸾宮的喬妃娘娘，萬安宮的寧妃娘娘，還有于嫔夢嫔影嫔幾位主子通通請來，請她們馬上過來。”
“婉妃娘娘”
“誰允許你們這些狗奴才進本宮的鎖心殿？”杜婉心的聲音猛地沉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她身後的宮女，厲聲道，“雨妃剛進宮，不懂本宮這兒的規矩，本宮不怪她，你們這麽做奴才的，不知道該提點着你們主子嗎？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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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二）
宮裏的人誰都知道鎖心殿是外人不得入內的，可是她們仗着自己主子得勢，一時想要在鎖心殿當差的宮女面前顯擺一回，誰讓鎖心殿的人平時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這不，跟着雨妃浩浩蕩蕩地闖了來，卻不料平時溫言細語的婉妃發了火。
永福宮的宮女們紛紛跪了下去，嘴中連連讨饒，眼睛卻是瞟着雨妃，乞求她伸手搭救。周晴雨雖然不是個善角色，但是對自己的人卻是極為護短，婉妃要罰自己的奴才，擺明了就是要打她的臉，想着皇帝對自己的寵愛有加，幹脆心一橫，和杜婉心撕破了臉。
“永福宮的奴才做錯了事情本宮自己知道罰，不勞婉妃娘娘您代為管教！”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