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白鷺不負衆望的選擇了C。
既然沒法和影山飛行單獨聊聊, 她跟着去找教練不就行了麽……而且翔陽那邊她也很在意，已經下定決心要揪出所有錯誤，只有親自跟着才放心。
“那我也去吧。”
她果斷擡手選擇第三個, 只是坂下商店的話, 離這裏算不上太遠。
“欸欸？你們要走了嗎？”
及川徹驚訝地擡起爾康手，他肯定沒辦法跟着兩人一起去烏野附近的商店，更不能加入對手教練與部員之間的談話，只能淚眼汪汪地看向少女：“小鷺。”
“我們已經好幾天沒見了，我真的好想你哦。”
“啊，這個我能作證。”
不知道跑到哪裏蹲着玩的及川猛又跑了回來：“徹總是盯着手機屏幕，天天看，每次都要十幾分鐘，怪可怕的。”
“……小猛, 我和你這壞孩子也不是天天見面吧, 只有周末而已！”
“還有叫我舅舅！”
及川徹趕緊捂住自家侄子的俊俏小嘴，神色故作慌張地看向白鷺, 生怕被侄子抖出全部老底從而被當成變态：“Sagi醬, 不是這樣的——”
太過自戀或者黏人的男生會被女朋友讨厭，《排球月刊》有登過這句話。
甚至還是他自己說的。
“……”
白鷺沉默了一下，還是對着站在對面這位英俊帥氣的少年無奈地說道：“及川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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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影山單獨出來也只是想找他聊聊排球的問題。”
“下次在賽場上見面吧, 烏野不會輸給您的。”
及川徹頓了頓, 松開捂住可憐侄子的手，慌張的神色也慢慢收斂起來，打理有型的棕咖色頭發随着動作向後揚了揚。
“好。”
他認真地眯起眼睛，臉上挂上了一點笑容：“Sagi醬發下的戰書，我會好好收下的。”
在那之後幾人就分開了。
影山飛雄明顯有什麽話想說的樣子，回去的路上一直欲言又止。
尤其是和及川徹分別、聽到對方允諾的那句之後, 他好像更加有什麽話想表達了，但是礙于最基本的禮貌，不好打斷白鷺與及川徹的對話。
不得不說，這家夥本就長着一張兇悍的酷臉，眼神能止小兒夜啼，來到少年宮前更是五官皺在一起，因為即将與少女會面而表情糾結地皺成了麻團。
現在三重Buff疊在一起……
他的臉比昨天月島吐槽時的樣子還要怪異，眉頭緊鎖，隔着十米開外都能感受到毫無自覺的黑色低氣壓，以至于來到坂下商店的時候，烏養系心被吓得嘴裏的煙都掉了下來。
“那、那個，你們兩個。”
烏養系心咽了咽口水，對于少女的到來他并不排斥，畢竟都是排球部的成員，雖說……烏養系心完全沒想到影山飛雄和白鷺大周末的會單獨在外面，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真的非常意外。
尤其是，影山飛雄的臉看上去已經黑的不成樣子。
“抱歉啊，難道說，我打擾你們了？”
某位教練很尴尬地撓了撓頭發，驚覺自己發現了排球部的驚天大秘密，所以說這就是青春啊……
可能，這就是他26歲還單身的原因吧。
“并沒有哦，教練有什麽事情想說嗎？”
白鷺當然不會任由烏養系心亂想，及時打住了對方的腦補，影山飛雄的表情也跟着正經了許多，語氣帶着些許老實與疑惑：“教練，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哦對！差點忘了正事，關于這個啊，影山。”
提及排球的事，烏養系心立即将手用力打在攤開的掌心上：“你和日向的特攻，不能是單向的，你得讓球落下來！”
……
金發青年講得很抽象，沒頭沒尾，甚至雲裏霧裏的，乍聽到這句話的影山飛雄下意識進入了呆滞狀态。
然而稍微聯想一下，白鷺就瞪大了眼睛。
怪人特攻關鍵在二傳上，翔陽想要睜開眼睛去打，目前還做不到，那麽不能一味只要求其中一個人改。
影山飛雄的傳球也得做出一些改變，比如将抛出去的球停在半空中，垂直落下來，這樣翔陽在碰到球後，依舊能保持着睜眼的姿勢随意改變球的方向。
……這真的是人能做出來的嗎？
白鷺轉頭看了一眼懵逼的影山，覺得烏養教練腦洞有點大。
把球随心随性地扔到指定位置，并無視慣性和各種力的問題筆直落下，根本做不到吧。
【系統：玩家，你不是還能單憑看就能學會跳發嘛。】
【系統：何等意外！學校的烏養教練竟然提出新的方法，面對他的提議，你決定？】
A、支持
B、不支持
C、保留意見，考慮新的方法
“……”
凡事總得試試。
意外歸意外，白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她當即點擊了第一個選項。
三個人一起進了坂下商店，教練的媽媽出來看店，烏養系心本人則是坐在椅子上，耐心開始給影山飛雄說明如何改變的新方法。
聊到最後的結果就是……
“我明白了。”
影山飛雄收起了書包：“總之試試就行了吧。”
告別烏養系心，白鷺和他一起離開了坂下商店。
雖然沒有跟着教練去見翔陽有點遺憾，不過影山這邊找到了一點“升級”的方向，她的焦慮也跟着緩解了不少，心情不錯地對着男生問道：
“影山，你接下來要回家嗎？”
“不……”
“既然教練都那麽說了，我打算去練一練。”
【系統：影山飛雄想對“怪人特攻”進行單獨特訓，看着他堅定的目光，你決定？】
A、贊賞并鼓勵他
B、陪着他一起
C、嘲諷一番
D、無視，離開
陪他一會兒吧。
白鷺今天出門本來就是想和影山飛雄談談心，既然怪人快攻這邊找到了新的突破口……雖然她覺得有點渺茫，試試卻是不錯的。
擡起點擊B，她從粉棕色的包包裏摸索一番，笑着拿出銀灰色的鑰匙：“那麽，和我一起去學校的第二體育吧。”
“體育館？”
影山飛雄睜大了些許绀青色的瞳孔，目光順着少女的動作看向她手心裏的東西：“你竟然有體育館的鑰匙嗎。”
“之前向澤村學長額外配過。”
畢竟IH比賽之前的她……也是很認真的。
從來都沒有偷懶過一次社團雜活。
【系統：攻略角色“影山飛雄”好感度＋2。】
沒有管播報好感度的系統，白鷺和某個單細胞前同桌來到烏野高中的時候，天色還早着，他們完全有一下午的時間嘗試着練習。
兩個人的練習也和預想的差不多，持續到了傍晚6點才結束。
白鷺買了五、六瓶礦泉水，整齊排列到地上，給影山抛球的同時，用筆記記錄了他的每一次嘗試，很可惜……直到偶然來這裏巡邏的門衛大爺趕人，特訓都沒有成功。
最高的記錄是礦泉水瓶被碰了一下，搖搖晃晃在原地轉了兩圈。
“既然碰到了……說明還是有可能性的吧？”
影山飛雄對此完全沒有氣餒，鬥志昂揚地決定明天再戰，他這樣的态度……
其實也在渴求着進步吧。
前兩天鬧得那麽難看，彼此都大吵了一架，但是有一點卻不可否認，如果日向所說的改變能夠實現，影山也是願意去嘗試的。
他對排球的熱愛、執着，從眼神裏就能看出來。
“你家在哪……”
“什麽？”
白鷺正在收拾地上的水瓶，影山飛雄也收完了架起來的球網，他的臉上都是汗，先前訓練還十分正常的語氣在臨近結尾時，再次染上了糾結，表情變得怪異起來：“就是說，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
“……你原來也能這麽體貼啊。”
隔着幾厘米就聞到了少年身上的汗味，白鷺的心情非常複雜，她看向哽着脖子、高挺的鼻梁皺在一起的黑發少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後吐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哈？讓你陪了我幾個小時，我送你回去應該是基本的禮貌吧。”
影山飛雄說到後面聲音變得非常小，大概是覺得尴尬，以及內心十分別扭的情緒，他并沒有直視少女的眼睛。
畢竟，前天吵成了那個樣子。
白鷺的臉頰無疑是漂亮的，哪怕對戀愛沒有任何感想的影山飛雄，也能意識到這一點。
少女當時表情灰暗到絕望、眼淚從濡濕的眼眶裏滑落的場景，即便是此刻也能清楚地在他腦子裏回憶起來。
影山飛雄回家後，心情堵了很久，也許……他該向白鷺當面道個歉。
遲疑着掏出手機邀請對方，眼睛剛好瞄到家裏鞋櫃上壓着一張關于“兒童排球教室”的傳單，他下意識把地點安排到了傳單裏的位置。
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發奇想來那種地方。
還遇到了及川學長。
“我家離這裏不算太遠。”
白鷺的聲音打斷了影山飛雄的回想，确認第二體育館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她把大門鎖好，與某個男生一起離開了烏野高中。
既然影山飛雄想送自己，白鷺當然沒什麽意見，現在天色已經黑了，女生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但問題是……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打算回家。”
“啊？”
影山飛雄疑惑地背好自己的背包，回答他的，不是少女洋裝無奈的回複，而是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的聲音。
……
沒有辦法，仙女也是會肚子餓的。
白鷺無辜地看着某人，淺梨色的眸子滿是無語：“你是不是忘了，我中午就沒吃飯。”
“額，抱歉。”
影山飛雄的背景板有幾道黑色的閃電劈下來，他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難得露出了真心實意的歉意和懊惱：“我請你吃點什麽再回去吧。”
【系統：與影山飛雄待了一整天，回家之際他卻提出請你吃飯，你決定讓他請什麽？】
A、便利店的肉包
B、便利店的飯團
C、商店街的咖喱蛋包飯
D、烤肉店的雪花牛肉
E、無視，離開
“……”
現如今不想考慮攻略的事情，如果随心所欲的選擇，白鷺肯定想吃點東西再回去。
肉包，不太想吃。
咖喱蛋包飯看上去不錯，但是商店街距離這裏太遠了，得走好久……
算了，讓影山請自己吃幾個飯團得了。
白鷺糾結了幾秒便選擇了B，她幫這家夥抛了一個下午的球，手都快酸了，吃對方兩個100円的飯團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想吃飯團。”
“哦，走吧。”
影山飛雄對于白鷺的要求毫無怨言，甚至覺得只有這點太少了，又給她拿了一盒番茄味的泡面。
……在坂下商店。
“你們兩個，還沒回去啊。”
烏養系心看到排球部這兩位重量級再次回到自己的店鋪，心情複雜得一批，表情非常微妙地指了指角落：“熱水在那邊。”
“好的。”
白鷺拿着方便面站起身，推開椅子的時候突然覺得腿有點酸，手因為抛了一下午球的關系根本拿不住盒子邊緣，幹脆把泡面盒塞到影山懷裏：“你去幫我泡，我好累。”
“……哦。”
影山飛雄也沒問為啥，任勞任怨地接過泡面，像個乖寶寶一樣來到教練提醒的熱水機旁邊。
烏養系心：“……”
“那個，你們。”
頭發用發箍固定住的金發青年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是這種類似說教的關節明顯不适合自己，通常都是小武來指導。
最終，他只憋出來幾個字：“要适度啊，咳。”
“……”
白鷺總覺得教練誤會了什麽，算了，既然對方不明說的話，她根本懶得解釋。
麻煩。
兩個人吃完便打算回去了，一盒泡面外加一個炸雞塊飯團，吃完這些少女撐得快要吐出來，影山飛雄卻不理解地扭起了眉毛：“你吃的真少啊。”
“真的吃飽了嗎。”
白鷺：“……”
礙于這是個直男，錢還是對方付的，她就不多說了。
排球部的飯量排序中，影山飛雄無疑排在前幾位，不過大家吃的都很多就是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最後都會分解成肌肉。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幾乎無話。
夏季的晚風并不涼爽，吹拂在空中夾雜着淡淡的暖意，明亮的星空高照在頭頂，鉑金色的月光為靜谧的小道鋪上了朦胧的色彩。
安靜的氣氛中，可能只有蟬在聒噪地鳴叫着。
不知道為什麽……
與影山飛雄回家的路程非常輕松，面對這個單細胞，白鷺意外得什麽都不用想，只需要老老實實走完這段回家的路程就好。
這樣的氛圍很和煦、也很舒服，直到……高挑的黑發少年主動挑起了話題。
他像是憋了很久一樣，零碎的劉海垂在額前，在皺起來的鼻梁上投下一片尴尬的陰影，低沉的聲音十分清晰：“那天的事。”
“抱歉。”
“诶？”
“就是說……”
影山飛雄停住了腳步，兩個人此時正處于街坊之間的小十字路口，周圍幾乎沒有人存在，環境也十分空曠：“那天我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當時太沖動了。”
他站直身子，低下頭對白鷺默默說道：“對不起。”
“今天邀請你出來，其實是想為那天的事好好道一下歉。”
……
白鷺頗為意外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腦袋低垂下來的黑發少年，短暫的意外過後，她的神色也恢複了平靜。
其實，當時是自己在胡亂發洩而已。
完全不是影山飛雄的錯。
“把頭擡起來吧。”
白鷺拉住他的胳膊，将對方的身體扶了起來，平日裏總是套上“營業”殼子的好聽聲音，此時此刻極其的安靜：“體育館那個時候，我也非常沖動，還說你比不上及川學長什麽的……”
影山飛雄的胳膊頓了一下。
“其實完全沒有這回事。”
白鷺沒有在意少年身體的短暫反應，語氣也染上了真心實意的歉意：“你很厲害，烏養教練提出的方法也能努力地付諸實踐，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而且……”
她嘆了口氣，臉上帶了一些鼓勵的微笑：“我之前看過你國中的比賽視頻，現在的你和當時比起來，真的進步了很多。”
“說你是獨.裁的國王，抱歉，你早已經蛻變了。”
“……”
影山飛雄唇瓣微抿，他張了張嘴，還不等說什麽。
“咻——”
不知道哪裏發出一道爆破的聲響，毫無征兆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随之而來的是漫天綻放在夜空中的彩色火點，恰恰好好投放在兩個人身後幾百米的高空。
什麽東西。
白鷺差點被吓了一跳，回過神來才發現是遠處在放煙花。
【系統：嘻嘻，虧我忍到現在才說出來。】
【系統：玩家，你當初選擇和攻略角色13號獨處，就會觸發花火大會CG。】
……啥花火大會？？
【系統：附近的街道剛好在放煙花呢，就在十字路口對面，是幾個人組織的非常小型的煙花會。】
【系統：好看吧！】
白鷺無語了，眼角忍了一下才沒有抽動。
她把下意識望向煙花的視線收回來，不曾想，影山飛雄也剛好把目光收回來，兩個人的視線因此不可避免的對視到一起。
“碰——”
一朵炫麗的彩色煙花剛好在身後綻放，耀眼的火光照亮了四周昏暗的場景，也在他們水潤的眸子裏倒映出了絢爛的光亮。
空氣裏……仿佛有什麽氣氛在悄然滋生着，令溫暖的柔風也染上了些許明亮的色彩。
【系統：沒想到在回去的路上偶然撞見有人放煙花，超級幸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俊朗少年，你決定？】
A、上前輕吻他
B、将他推到地上
C、給他一個巴掌
D、無視，一個人回家
“……”
出現在面前的藍色半透明光板太過突兀，也無比令人發指，白鷺差點扭曲了自己的神色。
誠然，現在的氣氛很好。
但她完全不想破壞好麽！？
首先，推開這家夥簡直是把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再次隔開，明明幾秒鐘前剛剛互相談完心……甩巴掌就更不可能了，選項D的話，無視固然不錯。
一個人回家卻不安全，都走到這裏了，白鷺不想這麽做。
【系統：有什麽關系嘛。】
【系統：反正你之前不是覺得親攻略角色13號只是給他止癢～】
白鷺：“……”
她直接陷入了沉默。
其實，說的也是。
影山飛雄這個家夥是沒有任何戀愛細胞的，當初早就了解得清清楚楚，哪怕突然對這家夥做什麽也不可能發生啥質的變化。
既然要放松一些，她就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反正影山也不會多想。
不過白鷺對選項依舊保留無語的情緒。
沒勁地點擊A，在灰白的場景恢複色彩的那一刻，少女上前握緊了黑發少年的胳膊。
她輕輕仰起頭，沒有盯對方那雙稍微有些微愣的绀青色的眸子，直接踮起腳尖一點點湊上前，與影山飛雄那張英俊帥氣的面頰逐步拉近距離。
最後，在他的臉蛋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
空氣異常的安靜。
系統判定動作合格，藍色光板成功消失，白鷺也呼出一口氣，松開某人的袖子無情地退回原地。
兩個人的中間貌似還停留着少女清香的沐浴露味道。
男孩子的體溫慢慢遠離，短暫卻令人舒坦不少，白鷺将手插回兜裏，正打算給剛才的行為随便找個由頭，奈何……
當她再把頭擡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影山飛雄那張本該冷峻的臉蛋，漲紅得像熟透的大蝦。
兩團高原紅似的紅暈幾乎蔓延少年的後脖頸。
“影山？”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
被少女叫住的高個子少年像是終于回神一樣，瞳孔收縮在一起，耿直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你為什麽親我？”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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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攻略角色“影山飛雄”好感度現在是90%。】
系統的聲音太過突兀，也太令人驚訝。
白鷺同樣被吓到了，她瞪大了一點眼睛，下意識說道：“因…因為……”
“我想幫你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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