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No.偵探們vs警視廳(6)
“上次你讓我查的電話號是路邊的公用電話亭。還有一件事——五年前,天夜幕、藤野金松和山下鈴木共同經歷了一次沉船事件。”他遞給我幾頁資料,“當時還有一個人叫柳川茂的小有名氣的魔術師喪生了。”
“那麽……”
“恰好天夜幕也是五年前出道的,你能聯想起什麽呢?”
我驚訝地看着空晝,心裏漸漸猜到了兇手的動機。
“那麽那個人就是柳川茂的……”
“怎麽,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嗯,但是兇手大概沒留下什麽證據。”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當時在那艘沉船上的還有一個人……小藤藝。”
“太好了!!”我站起來,“現在該我還擊了!”
三個小時後,我布置好一切,在音格賓館的房間裏等待。
我在房間裏踱着步,等着兇手上鈎。
“你別轉悠了,”空晝抱怨道,“看着暈。”
“一想到那家夥就要落網了我就坐不下來。”
“唉,你這個家夥……說起來我們好像很久沒吵架了。”空晝懷念地說。
“真的……這段時間太忙啦,沒時間吵架。”我終于坐下來了,“咱倆好像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麽長時間不吵架的記錄。”
“其實也不算是吵架,鬥嘴而已。從來沒有真正吵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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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天天鬥嘴卻能不生氣,真是個奇跡啊。”我說着笑起來。我們神經質地大笑着,這時房間裏的電話響了。
“喂?”空晝接起電話。
“兇手發話了,”工藤說,“賓館的咖啡廳,我們都到了,來吧。”
“ok.”空晝放下聽筒,“我們走吧,該你上場了。”
賓館的咖啡廳很大,人也有不少。我和空晝找了一個靠牆的桌子坐下來。離我們不遠的牆上挂着兩把日本刀。
氣氛有點古怪,大家都壓低了聲音說話,并不時地向門口看。
終于,大家期待的人來了。那人還沒有察覺到這裏的危險性,他戴着大大的墨鏡,大步踏進來,坐在我後面的桌子旁。咖啡廳裏的氣氛更緊張了,我通過對面的鏡子觀察着進來的男人。他的大衣有點不合身,皮膚很白,手臂纖細,不像個男人的樣子。
“你終于來了啊。”我放下杯子,從座位上站起來,轉過身面向她,拿掉遮住我半邊臉的假發。
雖然她戴着墨鏡,從她發抖的手上可以看出她的驚慌。
整個咖啡廳突然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轉向這裏,仔細看就會發現,整個咖啡廳沒有閑雜人等,是我叫來的警視廳的各位警官,和葉、小蘭、工藤、服部、園子、京極真、偵探團、阿笠博士,喬裝了的吉田美、景山和村和小藤藝。
“你讓我吃了不少苦啊,野織田新,”我離她那麽近感覺很難受,于是走到中間的空地上,“不……應該叫你柳川紅子。”
天夜幕家的女仆驚詫地打碎了手裏的杯子,“我……我不是……”
“你不是誰?”我冷笑道,“你知道被人誣陷的滋味嗎?”
我轉向在座的各位。
“我先來解釋一下兇手的作案手法吧。其實我們都中了一個心理騙局,‘牛排裏被下了毒,死者中毒而死,他一定是吃了牛排中毒的’,這樣的思維定勢。實際上,導致天夜幕死亡的并不是牛排裏的毒。”
“那是哪的毒?”目暮警官問道,“其他地方都檢查過了,沒發現哪被下毒了啊。”
“一開始我也認為是天夜幕吃了牛排死掉的,但是如果牛排本來沒毒,我也沒下毒,案件資料說我送去牛排之後沒有人進去過,天夜幕剛剛獲獎,也不可能自殺。所有的可能性都行不通,那只能解釋為天夜幕不是因為牛排裏的毒而死的。”
我看了一眼呆在那裏的柳川紅子。
“之前我看到天夜幕跟你說了什麽,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而且你拿出來的那個牛排是非常辣的,對不對?”
“绮裏姐姐,你怎麽知道那個牛排很辣呢?”光彥問道。
“因為空晝啊,他吃的那塊和天夜幕吃的是同一塊牛排上切下來的。他能高興地吃進去,說明那牛排不是一般的辣。”我說,“我假設的情況是這樣的:天夜幕告訴你他的嗓子很疼,讓你給他拿牛排。你故意拿了一塊很辣的,正好這時我把你撞倒了,你說你的手腕扭傷了,我就去幫你送,你脫離了全部的嫌疑。當天夜幕一吃到牛排,他肯定會拉鈴,你根據他平時的習慣發現,他會頭也不擡地握住整個挂墜。你事先在挂墜上安了毒針,他拉鈴的時候刺入他的手指,瞬間死亡。”
“那如果手指上留下傷口不就被發現了嗎?”高木警官問道。
“所以,兇手打碎了杯子,在他的手指上劃出傷口,掩蓋了毒針紮出的傷口。然後拿掉毒針,在牛排裏下了毒。事後是檢查不出來毒是從哪裏進入人體的,牛排裏的毒讓人想當然地認為天夜幕是吃了牛排中毒而死……也就是說,這些事只有第一發現人才能完成,也就是你——柳川紅子!
“為了達到你殺更多的人的目的,你在我的手機鏈上裝了發信器,每次都把殺人地點安排在我旁邊,好嫁禍給我。第一次在地下車庫,你是事先殺掉了藤野金松,挪到那裏去的。當時白鳥警官說:‘真奇怪,居然接到兩個報警電話。’其中一個就是你打的。第二次你用吉田美的名義約出了山下鈴木,下毒之後,算好了警官到達的時間報了警。
“我找不到你的證據,就安排警官們聯系你的下一個殺人目标——小藤藝。然後我來到這個賓館裏,相信你通過發信器知道後一定會在這裏殺人。小藤藝接到你的預約電話之後立即告訴警視廳,我們就在這等你了。”
不安的沉默。化名為野織田新的紅子摘下了墨鏡。她看了看周圍的人,吉田美他們也拿下了自己的僞裝。
“那你能推理出我的動機嗎,名偵探?”紅子冷靜地問道。
“這只是我的猜測,”我說,“五年前,一名叫柳川茂的魔術師在沉船事件中喪生了,幸存下來的人中有這四個人:天夜幕、藤野金松、山下鈴木、小藤藝。而天夜幕正是五年前出道的,他之前是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跟魔術毫無關系。所以我想是不是船沉沒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比方說這四個人發現了柳川茂的手法筆記,天夜幕借此出名,那兩個人也跟着沾光,小藤藝因為掌握了天夜幕的這個秘密,能不斷地勒索他的錢財。經過空晝調查,柳川茂有一個女兒叫柳川紅子,年齡算起來跟你應該差不多,再就查不到任何關于紅子的消息了。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就是柳川茂的獨生女。”
然而柳川紅子冷冷地笑了一聲。
“你猜對了這場陰謀的小小一隅,名偵探,”她的目光寒冷地可怕,“我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父親撫養我長大。他是個魔術天才,總能想到好多神奇的手法,都記在他随身攜帶的筆記上,還會第一個表演給我看。直到有一天,他去演出回來的途中遇難了。
“我開始孤獨一個人生活,那天我無意中在電視上看到了天夜幕的表演,那竟然是父親出門前剛剛給我表演過的魔術!!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巧合,便想方設法成為天夜幕家的女仆,決心查出事件的真相。終于有一天,天夜幕喝醉了。他醉醺醺地告訴我,當年船沉沒的時候,其實我父親他并沒有死!那時他抱着他的木質箱子浮在水面上,天夜幕那個混蛋……那個殺人兇手,他搶了父親的箱子,自己逃生了,而我的父親……永遠沉睡在海底。當他們被救起來的時候,發現箱子裏只有一本手法筆記和父親想要送給我做禮物的洋娃娃。後面的事情就跟你推斷的一樣了。我無法原諒奪去父親生命的天夜幕,也無法容忍利用父親嘔心瀝血想出的手法名聲大噪的那幾個混蛋!!”
“但是天夜幕嗓子疼是偶然發生的事,如果沒發生那些意外你打算怎麽做呢?”空晝問道。
“我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被捕,那天晚上我早就已經在那挂墜上面安了毒針,發信器本來是為了能迅速找到那幾個混蛋而準備的。但是事情發生的比我預想得更有利,我就想到那個手法,我相信能确保殺掉那幾個混蛋之前是不會被抓的。不過……”
紅子猛地轉過身,迅速從牆上抽出那把日本刀,向小藤藝劈了過去!大家都來不及阻止了,一個身影敏捷地躍過桌子,抽出牆上的另一把刀,穩穩地擋住了紅子的攻擊。
“停手吧。”服部拿着刀,站在小藤藝的身前,“你這麽做你父親也不會回來的。”
“不要阻攔我!!!”紅子尖叫起來,舉起刀砍向服部的肩膀。
服部輕輕一閃,用刀背輕松地制住紅子的刀,猛地一挑,她的刀從手中飛出去,空晝擡起手臂,懶洋洋地接下了。(火,這次的服部夠帥了吧?—_—||)
紅子望着空晝手裏的日本刀,哭着跪倒在地上。
“爸爸……”